第二日早上,于潇潇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媛美人与自己在园子里的居所“桃花春”。

媛美人好奇地问:“潇潇啊,我怎么听说皇上半夜到‘杏花春’去了?有什么事吗?”

于潇潇看了看左右,让翠香和翡香都退下了,因说:“母亲,有一件事,请务必答应潇潇!”

媛美人吓了一跳:“潇潇,发生了什么?不要紧,跟母亲说。”

于潇潇沉着地说:“潇潇要和父皇俞娘娘、还有二皇兄,一起去瓜州!”

媛美人大惊失色:“瓜州?发生了什么?”

于潇潇于是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媛美人,包括秘密捉拿王学福的事,只是没有把紫毒伞和寻找解药的事说出来,怕媛美人气急之下忘记了保守秘密。

媛美人听了忧心忡忡:“潇潇,不是我不放心皇上和俞姐姐,实在是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你是个女孩,年纪也才那么小,实在不该参与到这些事里来!我去回禀皇上,你不能去。”

于潇潇一听心急如焚,自己一定要去,不然于沢玥的解药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啊!

于潇潇于是挽着媛美人手臂,在她耳边偷偷地说:“母亲,其实潇潇去瓜州还有一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媛美人摇头道:“从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一定是让母亲放你出去的托辞,母亲不听!”

于潇潇低声说:“是和哥哥有关的一件事!”

媛美人一听就竖起了耳朵,任何和于沢玥有关的事情自己都不能错放!

于潇潇一看,应该是上钩了,便说:“那日卫太医说,兄长的病属疑难杂症,自己虽说是尽力治疗,效果大概也有限,不过听师傅刘太医说,瓜州地界又一个神医,专治各类疑难杂症,尤其是各类痴症疯症,药到病除。潇潇此行,就是想请了他过来给兄长看病的。”

媛美人怀疑地说:“真有此人吗?如果他的医术如此高明,胜过了太医院的太医们,那皇上早就把他请进太医院了吧,你尽唬我!”

于潇潇连忙道:“母亲有所不知,这位医生出身乡野之间,品格确是不凡,不会因为威势、金钱而屈从于权贵,也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像召其它太医那样召他进太医院,他是不可能来的。”

媛美人的兴趣被勾起来了,就问:“既然他不重视功名,也不稀罕官位,那你要如何请他到宫里来呢?” 于潇潇笑道:“这位名医,他的志向,不在官场,而是在救治百姓。找他看病的百姓,不管富裕还是贫困,他都是一样的救治,对于没有钱的百姓,他会分文不取。请他过来,不需要金钱,也不需要功名,需要的是我救治兄长的一颗真心。潇潇会用真心,好好把他求过来。”

媛美人有些动摇了,但还是担心于潇潇的安危。

于潇潇安抚道:“母亲放心,有父皇还有俞娘娘看着我,潇潇会安然无恙的,更何况还有二哥哥和我互相扶持。潇潇一定竭尽全力把那位能救治兄长的名医找来。”

媛美人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既然有办法能救治你的兄长,即使有一线的希望,咱们也要去试一试,但是你记住,你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母亲不能接受另外一个儿女再出事了!”

于潇潇点头答应,当晚,母女二人收拾了于潇潇的行李,换了衣服,于潇潇就到了杏花春去和俞妃与二皇子会合。

到了三更,皇帝便到了杏花春,他问道:“俞妃啊,都准备好了吗?两个孩子的东西也准备好了吗?”

俞妃笑道:“都准备好了,皇上,您看臣妾和耀儿还有潇潇,也都换好了衣服,皇上看我们穿的,可像普通的百姓吗?”

皇帝看去,俞妃是一身普通富商妻子的打扮。浅绿色短袄,配上青色嵌金丝的马面裙子,一派富丽堂皇,但又不算僭越。

二皇子是一身普通人家小公子的打扮,于潇潇打扮的尤其可爱。梳着富贵人家小女孩的发式双丫髻,穿了一身浅粉色的绣花衣裙,和皇帝、俞妃与二皇子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一家富商四口。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看上去,就像一家普通百姓一样。俞妃啊,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咱们了,咱们要趁着夜色悄悄的走。”

四人走到了杏花春门口,已经有两辆中等马车在门口恭候了,于潇潇透过月光,看着马车前车夫的脸,惊讶的低声叫道:“你、你是郭大人!”

四人朝马车上望去,一身车夫打扮,蹲在马车前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郭陵延。

他听到于潇潇喊自己,抹了抹鼻子说:“公主好眼力,正是奴才。”

皇帝笑道:“你的车夫扮上倒像。只是蹲的像个猴儿似的,瞧瞧人家小顺子,多么像一个真正的车把式!”

只见端坐在第二辆马车前头的,正是车把式打扮的小顺子,小顺子低了一下头,当做行礼。

皇帝转过头来对三人说:“这次出行是微服出行,什么皇帝、妃、皇子之类的话,都不许叫了。你们就叫我余老爷,俞妃就是我的妻子余夫人,耀儿就是我的大儿子余耀,潇潇就是小女儿余潇,大家都听明白了吗?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众人听了,都点点头。

大家陆续上了马车,皇帝和俞妃坐了一辆,于沢耀和于潇潇上了第二辆。

于沢耀和于潇潇刚上了马车,就发现已经有人在马车里了,他转过头来,于泽耀惊讶的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夏清风淡淡的,看了看惊讶的两人,说道:“皇上并没有详细和我说此行的目的,只是说带我去见识见识汴国的风光,怎么?你们不是因为这个才去瓜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