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小贱人!”于婷婷上前猛地推倒于潇潇,她最讨厌于潇潇这得意的模样:“你娘是个贱胚子,生了你也是个贱胚子,再一个你哥,还是个傻子!克天子的傻子!”

“放肆!”

于婷婷浑身一怔,她侧头间,看见皇帝正站在琉玥宫门前,脸上阴沉。

“父,父皇…”于婷婷脸色苍白。

皇帝眼底沉沉,直直看着于婷婷,转而从她身边侧着走过,他弯腰,将泪眼汪汪的于潇潇抱起来,朝着侧殿走去。

“父皇。”于潇潇埋头在皇帝肩上,奶声奶气的叫着,也不再说别的,好不可怜。

皇帝轻轻拍了拍于潇潇的后背:“潇潇,别听你三皇姐胡说。”

“哥哥不傻。”于潇潇闷闷开口,有意忽略了后面半句。

皇帝顺着她道:“对,玥儿会背三字经,当然不傻,潇潇乖。”

于潇潇乖巧的点点头,皇帝将她保回侧殿,没有异常的同媛美人闲聊。

只是没坐多久,皇帝便起身回了乾坤宫。

于潇潇清楚的知道皇帝心里并不高兴,不单单是因为于婷婷欺负她、辱骂她,而是最后那一句“克天子”,触怒了皇帝的内心。

看来,要想皇帝能完完全全接受余沢玥,只有先弄清楚这谣言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那日之后,皇帝下令将于婷婷禁足琉玥宫。

……

碧涟宫内。

李嬷嬷正在给碧妃斟茶,似无意的开口道:“娘娘,听说三公主欺负五公主被皇上看到,直接禁足了。”

碧妃动作微顿,缓缓抬眸:“禁足?也罢,让她长长记性也好,本宫责罚她终究是不伦不类的,皇上出面,灭灭她被萱才人养歪了的性子,以后才方便为我们做事。”

她又问道:“最近宏儿的功课如何?”

“听教书先生说,大皇子近日作诗大有长进。”谈到大皇子,李嬷嬷露出了微笑。

“呵,有长进又如何?终究还是抵不过皇上心底偏爱的。”碧妃冷笑。

李嬷嬷脸上有些为难,大皇子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只可惜,少了些孩子该有的天真活泼。

天天养在这压抑的碧涟宫里,碧妃娘娘除了功课还要要求他事事做到最好,自然就把大皇子的性格养成了不会讨人喜欢上刻板模样了。

正在此时,于沢宏从外面进来:“皇儿参加母妃。”

碧妃看着于沢宏问道:“何事?”

“母妃,今日下学,先生将皇儿的诗呈给父皇看了,父皇夸奖了孩儿,还说一会儿会来碧涟宫看皇儿。”于沢宏面上正经,但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正表示着他内心有些开心。

“真的?”碧妃欣喜的站起来:“你父皇真这么说?”

于沢宏点点头。

“哈哈,真是我的好皇儿,李嬷嬷,快,给本宫重新梳妆一番,把上次江南送来的绯色罗裙找出来,皇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本宫要先准备着。”碧妃眼底激动。

自从上次之后,皇帝一直不曾踏进碧涟宫。

今天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要将皇帝留下。

“母妃。”于沢宏看着碧妃忙着迎接自己父皇,犹豫着开口。

碧妃转向他:“怎么了?还有何事?”

“皇儿…皇儿想出去玩一会儿。”于沢宏小声道。

他这段时日一直被碧妃管的很严,除了太书院,天天回来都在碧涟宫里学习功课。

“哦?宏儿想去哪里玩?”碧妃笑着开口。

于沢宏眼神闪了闪:“皇儿听说,三皇妹被禁足了,皇儿想去琉玥宫看看。”

碧妃笑容淡了些,打量着于沢宏道:“你是想去看你三皇妹?还是于潇潇?”

“皇儿是…”于沢宏有些紧张,他确实好久没有和五皇妹一起玩儿了,在太书院因为上次的事,连招呼都不敢打。

他真的好想和五皇妹一起玩一会儿。

碧妃见他久久不说话,开口:“你是不是还想着找那于潇潇玩?”

一时间,气氛又有些紧。

于沢宏小心翼翼的辩解着:“母妃,潇潇皇妹也是皇妹,皇儿能与她交好,说不定,日后你与她们就没有那么多矛盾了…”

“闭嘴!”碧妃打断:“本宫以为你学乖了,知道帮母妃留住你父皇的心了,没想到,你还是屡教不改!”

“来人,带殿下到花园里去玩玩,看着他,不许他去琉玥宫!”碧妃冷冷吩咐。

于沢宏皱着眉,良久道:“不用了,我回书房了。”

与此同时,于婷婷正在琉玥宫里大耍脾气。

“三公主,这可是之前皇上赐的琉璃瓶!可不能再摔了!”旁边的宫女急急阻止。

眼见这一地的狼藉,整个主殿的东西已经被于婷婷摔得不剩多少了。

“狗奴才!你也敢管本公主!”于婷婷另一手抄起一旁的瓷杯就往那宫女身上砸去。

“啊!”

那宫女来不及反应,那瓷杯正好摔在她光洁的脑门上,很快,血如水流,染红了她的眼。

她连连跪下:“三公主饶命,三公主饶命…”

于婷婷看着她,走上前一脚将她踹倒,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是她那发了狠的劲儿,小宫女不敢还手,只能生生受着。

于婷婷眼底恨恨,一脚一脚的踹在那宫女身上,仿佛那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出气筒。

“凭什么关我!父皇凭什么关我!他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她脚下的宫女呜咽不已,地上之前就碎了满地的瓷片将她身上每一片肌肤都划伤,整个人已经血肉模糊。

“婷婷…我的婷婷!哈哈!”突然一阵嗤笑声传来。

于婷婷动作微顿,撇眼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内屋跑出来的萱才人,眼神更加不耐。

“要你们这些狗奴才有何用!”于婷婷大吼。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让她娘跑出来了。

萱才人听不懂那些,只是披头散发的在房里四处颠着:“哈哈,碎了…碎了!”

她眼神没有焦距,看什么都是一晃而过,只是最后,当她看见屋子中间地上,蜷着身子,血流不止的人时,终是有了反应。

“啊!死了!是鬼!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