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成员们晾了一会儿,等到食物被吃掉差不多的部分后,尤总才没好气地招手:“行了,都过来吃吧,你们花钱点的,还能光让你们闻味了?”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关键甜枣还是他们自己的。可成员们还是齐齐傻呵呵一乐,赶紧坐下吃东西。

“这种事儿干过几次了?”

一听老板阴恻恻发问,全体紧张嚎哭:“一次,就这一次啊,老板。”

“初犯,真的是初犯!”

尤总挥挥手,示意他们别紧张,继续拿东西吃。最近一个个瘦得飞快,想着也不可能是时不时来顿外卖喂养出来的。

一边看着他们吃,一边感慨:“你们呀……唉,最近是饿坏了吧?”

“慢点吃,不跟你们抢。”

“现在咱们这些人,也算是共同吃过一个厕所的东西了,往后更要臭味相投、齐心协力,懂吗?”

这下,成员们才乐意停嘴回应:“懂!”

一个个像狼崽子吃食似的,看了一会儿,尤总又气又笑:“本来打算明天热度不错的话,让你们吃顿饱的,算是小小庆贺一下。既然你们今晚提前吃了,明天就不便宜你们了。”

于是,乔朕行再次追问:“如果这顿算明天的,那能不能报销?”

“我还没找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呢!”尤总起身,拍上乔朕行的头,“你们吃吧,吃完早早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老板和几个工作人员相继离开,成员们吃得光明正大。

郑谦达嗨得一边吃,一边扭动。瞧见霍哥和助理还不走,凑在一起看手机,也凑过去:“哥,你们不走也不吃,在看什么呢?”

只见助理付泽的手机里,正在播放视频。

从背景音“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四十分,成员们才打算结束今日的练习离开公司”开始,画面是大家走出会议室,看来是一段付泽想要记录成员们日常刻苦训练的生活视频。

可,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沈佳俊——!你在厕所里吃什么呢”,郑谦达愣了。

旁边吃得正开心的沈佳俊也愣了。

然而霍哥和两个助理笑了。

“哈哈哈!”霍哥夸赞,“你这算是全段都拍下了呀。真好,时机真好,当宣传素材再合适不过。你果然负责!”

付泽谦虚地表示全是天意。

沈佳俊彻底慌了:“霍哥,这个不能当宣传素材吧!这是黑历史啊!删了吧!”

霍哥置之不理,只对付泽说:“给我传一份。”

闻言,乔朕行和其他成员们对视后,接连拿出手机,齐声表示:“付哥,也给我传一份!”

终于,沈佳俊崩溃:“啊——!”

……

吃完夜宵乘坐电梯离开公司时,于岩问沈佳俊:“你从电梯隔间拿到外卖后,为什么不直接去其他楼层的电梯隔间躲一会儿?那样肯定遇不到老板。”

当即,沈佳俊按了一个即将抵达的楼层:“来,你一个人站在外面感受两分钟。”

电梯门打开,外面漆黑一片,静谧无声,除了电梯里的这点光亮和温度,整层楼没有一点像是活人待着的动静。

不用说,于岩立刻理解了。哪怕是成员们近在眼前,也得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一个人走出电梯站在外面,更别说连电梯的光亮都没有,一个人躲在漆黑的电梯隔间。

成员们纷纷咆哮:“赶紧关门!有鬼!”

丁尚压低声音:“也可能会有变态杀……”

“闭嘴吧你!”沈佳俊赶紧捂住老幺的嘴巴,“你说有鬼都比说那个强!”

等到电梯门关闭,继续下行,郑青淳冷不丁道:“有鬼也是可爱鬼。”

“能不能跳过这一话题?”

“我是在讨好有可能和咱们一起乘坐的这位。”

全体:……

抵达一层,七个人争前恐后地挤出电梯,好像真的经历了什么恐怖事件,等跑出大楼才松出一口气。

弯腰喘气,互相看看,又顿感好傻,接二连三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这凌晨的街头上,勾肩搭背地往宿舍走,乔朕行还被欧阳一下子背了起来,说嫌他腿短走得慢。

乔朕行最近太累了,所幸被背着,就迷迷糊糊犯了困。隐约听到大家在说以后火了就不能随便出街了,墨镜口罩都整上,万一被粉丝认出来是赶快跑呀还是合照签名呢?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他在做梦,还是成员们在做梦。

……

第二天一早起床,丁尚的嗓子哑了,直说嗓子疼。

成员们统一认为是昨晚烧烤吃上火了,让小丁丁多喝热水。

小丁:有六个直男哥哥,是一件极其悲惨的事情。

大家一个上午的练习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上午十一点,欧阳的视频成功冲上热搜前三,评论风向一片大好,官方微博粉丝涨到十万!

公司立刻联系业务再加把火,想要赶在十二点登顶。结果也不出意外,得到的反馈是微博官方在压热度。

微博背后的资本也有参与《牛犊练习生》的投资,否则不可能让牛脸把登热搜榜当成空间踩踩一样轻易。

自己人踩踩OK,外人也想随便来踩踩?

呵,做梦!

尤总肉痛地批准了一笔又一笔申请经费,也只在中午十二点达成了热搜第二的目标。

这么多钱花出去,不登顶就会有功亏一篑之感,差不多开始出现赌徒心理。

好在乔朕行分了心,一直在关注形势,注意到热度数值的诡异变化后,立刻去找了舅舅。

尤总愁云满面:“我钱都花出去了。”

“又没有白花,登第一目的还是为了宣传,而现在咱们的宣传目标已经达到了,不用强求第一那个虚名。”

“……是吗?”

“是的。舅舅你听我的,再花钱就是冤枉钱了。”

“唔,好吧。”

终究是囊中羞涩。

可是别看乔朕行说得英明在握的,他心头的紧张比舅舅更厉害。主观认为继续花钱是花冤枉钱,但系统任务的毫无反应,在客观上给予他非常大的压力。

为什么会毫无反应呢?没道理呀。

任务描述是按宣传的效果发放奖励,难道目前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基本满意的宣传效果,在系统看来就连一个属性点也不值得?

真的要拼上热搜第一?这么严苛?

讲道理,真要花大钱登第一,接下来的出道MV拍摄经费会受到影响的。

一直到下午四点,欧阳的视频一直在热搜第二第三晃荡,虽然没有登顶,而且热度值被压,但真实的讨论量是非常令人可喜的。公司的工作人员自然不能浪费这一热度,紧忙用白天剪辑处理过的视频,发出第二条微博。

【#沈佳俊!你在厕所里吃什么呢!#附视频。】

微博一发,效果惊人。一个小时冲上热搜榜,到了晚上七点,竟然能排在第十三位。

点进微博讨论一看,全是网友在哈哈哈。沈佳俊的大名和欧阳上下呼应,两条热搜的热度相互助攻,官博粉丝量迎来大爆涨,眨眼就到了二十五万。

“哈哈哈,这是什么沙雕男团。大哥把外卖带到厕所里躲藏!”

“让孩子们吃一口吧,一个个身材管理已经很棒了!”

“啊——宝藏男团!镜头一扫,全是大帅哥,还有一个混血俊男!我傻了。”

“多会儿出道多会儿出道多会儿出道!”

仅次于沈佳俊和欧阳讨论度的,是完全没意料到的乔朕行。

“那个一直问能不能报销的小弟弟好可爱,我好喜欢,他叫什么名字呀?”

“哈哈哈哈,问报销的小弟弟看起来奶凶奶凶的,而且好像就他一个人敢冒着老板的怒火开口说话。”

几张用视频截图制作的表情包迅速被网友们传播和……嘲笑。

欧阳爬上厕所门:我腿长,让我看看.jpg

沈佳俊抱着外卖从厕所出来:我吃完了,该你们了.jpg

乔朕行扳着小脸,十分冷漠:“咱们能不能出去说.jpg”以及“申请报销.jpg”。

甚至还有打着马赛克的尤总的表情包:“我尿都吓回去了.jpg”和“吃过一个厕所的东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jpg”。

众人在厕所里齐入镜的画面:企业文化.jpg;团建活动.jpg

对于热度,公司上下是欢欣鼓舞的;可对于走向,尤总以及全体成员是保持沉默的。

总感觉……

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