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挺怕麻烦的,能一并解决了的一并解决了最好。

“本公主现在看见你们就烦,赶紧滚。”

一群伴读被容嫣吓的瑟瑟发抖,听此一言,如蒙大赦,不过片刻便滚了个干净。

云青此刻才从裕皇那一眼中回过神来,背后的衣料被冷汗打湿,一阵风吹来,冷的他微微抖了抖身子。

“云青。”

熟悉的娇喝声响起,云青再度抖了两抖。

“三,三公主,何事?”

云青回头,心中有些发怵。

“方才可是你告诉父皇,是宜昭将本公主推入水中的?”

虽是问句,却十分笃定。

云青半半天不敢抬头。

这位公主的脾气有多娇纵他并非不知晓。

也正是因为知晓,才觉得格外可怕。

“公主……”

云青正欲开口解释一番,便被容嫣打断。

“行了,你也滚吧,日后不要没事在本公主面前乱晃!”

云青顿住,咬咬牙,回眸狠狠的剜了迟宿一眼,而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

他虽为丞相之子,但现下只是翰林院编修,三公主的话,他违背不起。

眼见着人都走完了,徒剩容嫣在原地尴尬地站着。

迟宿慢悠悠地抬眸,眼眸不经意地扫过隐蔽性极强的某一处方位,而后抬手,轻揉了揉手腕,悠然转身。

戏看完了,自然便可散场。

容嫣垂着眸纠结了半晌,结果一抬眼却不见了人影。

打了许久的腹稿完全没派上用场,容嫣气恼地一跺脚。

“本公主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说罢,鼓着腮帮子,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风过,有花瓣随风落入重回清澈的湖水中,轻轻地,漾起一层涟漪。

阁楼之上,裴墨略显挫败地放下手中的白子。

一拱手,道:“王爷的棋艺又精进了。”

上次对弈之时,他尚有与王爷一搏之力,而今却是……

再无力反击。

容或眉宇间神色淡然,修长的手指捏住一只黑子,却是将其落在了黑子的死路上。

似是,在帮白子开路。

“破后而立,裴墨,并非你的棋艺不如本王,而是……”

容或再度落下一子,抬眸直视对面之人,“你的心,不够狠。”

裴墨置于广袖之中的手紧了紧。

“王爷,你不曾下楼,倒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卫储咋咋呼呼地掀开竹帘,说完这话,方觉气氛有些不对。

后知后觉地眨眨眼,“怎么了这是?”

“无事。”容或收回视线,声线浅淡。

卫储撇撇嘴,自顾自地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缓了缓口中的干渴。

这才一展折扇,掩住大半容颜,只余那双上挑的桃花眼轻弯,平添了三分魅惑。

裴墨轻抚额头,颇有些不忍直视。

“卫储,把扇子放下。”

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平日里用这招处处惹桃花,骗吃骗喝也就罢了,如今在王爷面前搔首弄姿的,是想找死么?

卫储“啪”地一声,将折扇合起,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白了裴墨一眼。

意思相当明显。

活该你孤独到现在。

裴墨:“……”

“王爷,你与裴墨对弈许久,不若听听故事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