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从她清醒过来,对喻色的敌意已经较之最初的时候弱去了许多。
哪怕是不记得是喻色治好了她的病,她与喻色就算是不是特别的亲近,也没有那样的敌意深深了。
就象是普通朋友一样,感情不是特别深,却也不是特别差。
“呃,你跟我哥都住一间房了,还是普通朋友?”墨靖汐瞠目的问到。
“……”喻色先懵,随即脸红。
然后转头看墨靖汐,虽然是瞠目的表情,不过并没有嘲讽之意,她这才稍稍的舒坦了些微。
忽而就发现,哪怕是她与墨靖尧之间真的没有走到那最后的一步,她还是干净的,可是她与墨靖尧住在一个房间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就因为这个事实,想来,她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喻色,你这是跟我哥吵架了?”眼看着喻色不说话,墨靖汐有些担心了,好歹墨靖尧是她亲哥,她现在看喻色与她哥在一起就觉得般配呢,可这会两个人居然是吵到要分开睡的地步了,这是要分手?
如果说从前喻色要跟她哥分手那就分手,她还真不介意,可是这几天她亲眼见识到了喻色的能力,就觉得喻色与她哥特般配,喻色的能力完全不输她哥的感觉。
喻色眨了眨眼,她与墨靖尧没吵架呢,微微的一笑,“没吵。”
“那你为什么不与我哥一起……住了?”墨靖汐原本是想说‘一起睡了’,可说到‘睡’字的时候,硬生生的改了口,因为,她发现喻色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普通朋友罢了,自然是各住各的。”喻色理所当然的,然后头枕在手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发呆,什么都不想去想了,他不承认她是他女朋友,那她就当他们是普通朋友好了,她配合他。
“普通朋友?你与我哥是普通朋友?喻色,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哥宠你可是远远超过了我的。
我告诉你,从小到大,不论我受什么委屈,我哥从来都没有哄过我,也没有吩咐厨子给我做过好吃的,还有,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也是完全放养的,就让我自己摆平。
可是你看,你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可不是象对我那样的,你都不用开口,他就屁颠屁颠的亲自出手去给你解决了。
对了,我悄悄告诉你,你一定不知道,我哥在认识你之前都不会笑的。
不过呢,他现在虽然会笑了,但他也只会对你笑,哪怕是我这个亲妹妹也没有给过半点笑脸。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居然敢说你们是普通朋友?你骗洋鬼子还可以,你可骗不了我。”
墨靖汐就象看二傻子似的,完全不相信喻色所说,倒豆子般的直接以事实反驳了喻色。
喻色听完了,继续看着棚顶发呆。
然后,就把墨靖汐所说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过滤了一遍,再认真分析一下,似乎好象,墨靖汐说的有些道理。
墨靖汐说了一大堆,结果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反应,喻色居然是不声不响的连回应都没有,“喻色,你想什么呢?瞧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该不会是才跟我哥分开,这就想我哥了吧?”
“……”喻色默,绝对不会告诉墨靖汐她此时此刻脑子里的那个人还真就是墨靖尧,不过可不是想他,而是恼他。
“得,我不说了,反正我说了你也不相信,我还是去看看我妈吧。”墨靖汐说着就起身准备出去看洛婉仪了。
可是她这一提起洛婉仪,喻色猛然想起带回来的两个人还没审清楚呢。
给洛婉仪下虫盅的那个罪魁祸首还没有最终确定是不是凤浅芳。
然,她才爬起来想要随墨靖汐一起去看洛婉仪,随即又躺了下来。
若是说治病救人,她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也绝对会主动去的。
但是这审人,她去或者不去,其实都没关系。
就算她不去,墨靖尧和墨二也能审出来的。
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喻色,刚刚起都起了,走了,一起去。”墨靖汐眼看着喻色爬起来又倒回床上去,不由得伸手就要拉喻色,反正,她还是看好喻色和她哥的。
吵架这种,只要见了面,只要有人先开了口,她想分分钟就和好了吧。
嗯,以她哥对喻色的宠爱程度,她哥是绝对不会与喻色计较的。
她就当个和事佬帮衬一下。
不想,喻色扭头躺下,淡淡道:“我累了,现在就想睡觉,你自己去吧。”
然后,喻色到底还是起来了,不过可不是要随墨靖汐离开这房间,而是拿了睡衣走进了浴室,冲凉去了。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墨靖汐摇了摇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喻色把花洒开到最大,温热的水温润的浇在身上,明明是最放松的时候,可她脑子里却全都是阿道求爱时墨靖尧的反应。
那画面回想在脑海里,让她心口一涩,身子软的靠在墙壁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雾气。
水气。
喻色只想压下心底里的那份涩意,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墨靖尧。
他怂了的不想承认他们的关系那就不承认吧。
从此,没有关系也好。
吸了吸鼻子,喻色直起了身形,正要拿过浴巾擦净身体出去,就觉得一股冷风至,还不等她抬头看过去,人就被拥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
“墨靖尧,你混蛋。”不必看不必问,当男人身上清冽的独有的气息直入鼻间的时候,喻色就知道是墨靖尧了。
他还真能耐,居然……居然闯了墨靖汐的浴室……
她服了。
那一声‘你混蛋’,让墨靖尧身形一颤,不过随即就拿过浴巾裹住了喻色,抱着她走出了浴室,而他自己则是一身的湿。
每走一步,都是滴嗒落水,滴在地板上,宛如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在诉说着一个伤感的故事。
“墨靖尧,这是靖汐的房间,你不怕她看到,可是我怕。”都说人言可畏,既然已经决定了放手,她就不想再生枝节。
因为,不值得。
不值得为一个不承认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