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怎么回事？皱着眉头看着对面十分平静的信息框，宋翩然扫了一眼那头像点开后展示的是十分性冷淡风的黑白色极简图形图片。
这年头，也有不少女生喜欢这种极简主义吧。
只不过双指拉大后，右下角浅浅淡淡印着一个字母水印“L”，字母整个写法与她上次无意落在手中袖扣上印着的相差无几。
顿时，她心中慢慢攀爬上一抹不太好的预感。
将屏幕逐渐暗淡下来，即将锁屏的手机打开，点到刚刚她回复的对话框，食指长摁文字气泡，但并没有显示出撤回的选项。
晚了，完了！
与此同时，沉静已久的那头发来消息。
【宋小姐，我自认为在外观看来本人并没有到性别模糊的地步吧。你说呢？】陆祁时这略带着嘲弄意味的话语发过来时，让她瞬间有种社会性死亡的感觉。
怎么偏偏会是发给他呢！
瞬间她感觉嘴里麦香薄脆的吐司吞咽起来如同磨砂走石般生硬，索然无味。
“翩然，你怎么不吃啊！脸色还这么差？”坐在对面正一边刷着微博一边津津有味吃着面包的唐可盈抬起头，狐疑的看着她，“你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在整个云城里社死的感觉，脸上就只剩下‘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不得不说，唐可盈在某些时候眼光还是非常毒辣的。
“唉，这情况……差不多吧。”宋翩然浅色的栗眸失神地盯着面前的手机屏，敞开的对话页面上，她指尖滑动输入法，打上去的文字反复琢磨，却还是写了又删。
“真的？什么情况？有全城社死这么严重？”唐可盈一听，不由得当起了好奇宝宝。
“大概区别是在于……是在全城都知道的人面前社死。”她樱色的唇轻启，不紧不慢道。
哦豁，全城都知道的人……大概就那么几位。
唐可盈唇角弯弯，不由得出声调侃道：“咳咳，意义上两者就是可以相互成就，就看对方想不想喽。”
……
一时之间，宋翩然竟然反复犹豫怎么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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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开着车，但是就算双眼直视前方，他的后脑勺也能感觉得出后面坐着的陆祁时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阴沉气息。
外面的天气明明还是这么晴朗，可这陆总的情绪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他还是继续开好车，当个莫得灵魂的打工人算了。
车后排的窗严实地关着，外头的阳光也只能勉强落在驾驶座上，一种低气压的感觉让人透着窒息感。
“呵。”手机上的碎片时间大大拖慢了他日常处理工作的进度，按照极度自律的他来说，应该已经划开放在座位一侧的IPAD阅读文件。今天算是个例外。出了这个意外，让他微微拧眉，哂笑出声。
看着迟迟未有回复的对话框，陆祁时莫名心头涌起一阵烦躁。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自己今天格外的不自律，还是因为……对面的人久久没有回应。
压下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他选中手机里的PDF文件，发送了过去。宋翩然那份企划案既然要做，那么就要尽善尽美。这是他苛求的标准。
与此同时，
【抱歉，陆总！我……认错人了。】反复辗转，原本打算长篇大论的小作文也被删完了。依照陆祁时极其惜时又喜欢极简主义的，不如一句话简短来的明确易懂。
以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打发了？
陆祁时微舒皱起的眉头，看着宋翩然随后发送过来黄豆人道歉表情包，低头想掩住情绪般，下意识的抚了抚额际的碎发。
还……
怪可爱的。
她诚实的选择实话实说，而陆祁时却直接发来一个PDF文件。
打开后，呈现在她面前的正是她那份企划案，只不过侧边多了很多红色的批注，上面的建议与修正十分详尽。
这大抵是陆祁时亲自修改的吧。看来他对这份企划也挺上心的。
【算了。】
【企划案需要修改完善的地方我已经标出来了，相信以宋小姐的能力应该可以修改完美。】
十分符合陆祁时个人风格的话术。
【当然可以，陆总！】宋翩然十分官方化的回答。说多错多，她之前已经在陆祁时面前表演了一个社死现场。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再发生，那么就是少交流。
看了逐渐暗淡下来屏幕的手机，陆祁时这才放了下来，拿起身侧的平板，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将在IPAD上的云城详细描画的地图双指拉大，陆祁时黑眸轻扫，最后的目光落在了云城的西边这块。他快速翻出前几日能体现金融风向的报纸新闻。政策伴随着赚钱的风向。而他也需要这次的东风。
宋家曾经是云城服装行业盘踞的龙头，事业一度辉煌到可以将其他中小服装公司吞并收购。可惜十年前陨落，一家家的连锁店纷纷歇业倒闭，从而导致整个云城的服装业也一蹶不振。
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陆祁时快速调取了整个云城的服装产业相关资料，发现相比起平价衣服品牌，一家名为林澜维森的公司似乎异军突起，定位在于中高端奢侈服装品牌，成了不少娱乐圈明星的宠儿。
他又查了查这家公司的投资成分，外资投资占了相当大的比例，也算吃了不少政策上的红利。
这品牌似乎最近有新动作，不仅开始做平价服装的下沉市场，似乎又出新了不少极其备受追捧的新衣。
“林格，林澜维森这个品牌你了解多少？”想要清楚一个品牌的知名度，问普通的路人能得到最直观的答案。陆祁时淡淡的问道。
“啊？林澜维森吗？我记得这个品牌是一年前火起来的，公司已经成立了将近三年。里面的衣服走轻奢风，成了不少演艺圈明星的走秀新宠。”林格开着车，一边突然有些发蒙，轻咳了一下后面又补充道，“她们公司最火的服装系列就是黑天鹅，当初靠着当红女演员周楚梓穿着一天黑色的‘黑天鹅之冠’鱼尾裙惊艳亮相，直接火出圈了。这些年也是靠着这位设计师一直稳住中高奢的销量。只不过……”
“不过什么？”陆祁时皱了皱眉，问道。
“不过听说这位出圈的设计师身份成谜，始终没有曝光在大众之中。每次设计署名都只是简单的签上Delores。而且她的作品也有争议，不少人认为她有抄袭几年前国外获得设计金奖的作品，也有人说可能两者是同一人。但始终没有实锤，也就不了了之。”林格努力回想起自己前几天准备资料的时候，看了几眼关于林澜维森的信息。
“陆总，您这边是对服装业有想法？”林格跟了陆祁时也有好几年了，自然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问一家企业。
如果他问，那就是这家企业有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兴趣。
“可是陆总我们现在正在对城西的地……您是不是应该做个选择。”考虑到业务刚刚开始，林格担忧出声。
“林格，你可以找人查一下关于这位名为Delores的设计师，适当的话，可以进一步接触。”陆祁时似乎有着自己的计划。
选择，他的原则是尽其所能的不去做。
这次，无论是地还是人，都必定要落入他的手中。
身份成谜的设计师？在他看来，不过最后也是要为金钱所折腰的。
他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