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零花钱？
哦，那次散席后陆祁时离席时让酒店工作人员递给的那一张支票。
她记得她已经……
“确实……花的挺愉快的。谢谢陆总！”宋翩然红唇微勾，浅栗色的眸子在微弱的光影之下坠着星星点点，狡黠灵动，“带给我非常快乐的五分钟呢！”
虽然乖顺的小白花形象可能已经维持不了，但是花钱如流水的纸醉金迷形象可以支棱起来了。
男人欣长的身影倾身而来带给她不安的压迫感，她清晰的能感觉到自己的腰际抵上了后面会议桌的边沿。如此近的距离，甚至他身上浅淡的薄荷草味若有似无地缠绕在她鼻息之间。
这间距，实在近的过分。
为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宋翩然只能尽量让上半身往后仰去，尽管坚持不了多久。
非常快乐的五分钟？
她的意思，就是他那张七位数的支票，就让她快乐地花了五分钟。
听着宋翩然浅笑回答的话，陆祁时峻眉一冽，黑眸之中蕴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疑惑以及不悦。
这口吻，让他又不由得想起不久之前的相亲宴上这女人从容地谈着被圈养成笼中鸟的愿景，以及她日常奢侈浮夸的生活似乎在她简短的一句话便像是跃然纸上。
对于宋翩然这个女人，他第一眼认为她像是被家里养护极好的乖顺金丝雀，长着一张可以让他愿意为之花钱的脸蛋。但是当他以为能够结束这冗长的相亲宴，向她提出结婚申请时，她却以一副大小姐作天作地被宠坏了的姿态暴露出来。那次他才压着怒气提前离开，当然他生气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直觉居然有了失误。
但接下来他不经意看到的宋翩然却为他展现截然不同的另一面，引着他步步上心，甚至愿意靠近挖掘。
原本他在唐驰皓给的几份企划案之中选中这份时，难得作息规律的唐驰皓也会在深夜及时给他发来微信短消息，消息上的内容说这是他学妹主做的策划案，曾经有甲方来谈过合作意向，但是因为动用资金不足和风险利益对等的关系，而不得不放弃。
企划案中虽然有瑕疵，但是好在瑕不掩瑜，而且上面的野心可见，同时大体也符合了他日后的商业版图拓展。所以陆祁时也先选择当面谈合作，直面交流或许也能收获更多，并且他好奇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到底是谁。
当在公司遇到宋翩然在楼下等着接他时，他心里大概率已经猜到了差不多的大概。
那份企划创作者居然会是她？不得不说，他曾经恶劣地想过，这份企划案是别人代笔，而她只不过拿来署名挂人头。但是目前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从她从容地宣讲到他最后指着企划案细微的点提问题，她都能淡然地应答上来。
看来她，有才华是真的，会演戏也是真的，拜金至上更是真的。
“看来钱在宋小姐这边花的很快……乐！”陆祁时的停顿带着别样的嘲讽，眸光下滑落在眼前那张巴掌大的脸，很美，但是说出来的话怎么做到分分钟让他不太舒服，“不过本人有个毛病，那就是自己手头上的钱哪怕是已经送出去的，花掉了，也要听到水花，沾湿裤脚……”
陆祁时冷然地抛下这么一句话。压在白纸上的手不由得收拢，手指在纸上留下发皱的痕迹。
我丢！
你咋不说把那张支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顺便再加上高额的利息。听到陆祁时这个充满万恶资本家味道的话，宋翩然心里不断吐槽到真是个比铁公鸡还一毛不拔的狗男人。
当然期间宋翩然还是保持着淡然得体的微笑。
“陆总，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那就是您的钱并没有离开您，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您的身边！”玩话中有话的逻辑游戏，谁不会啊。宋翩然将一只手撑在后面的会议桌上，用来支撑不断后仰的上半身。
都是体面人，要讲体面话。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怎么陪呢？”男人的嗓音低哑醇厚，一针见血的话让宋翩然原本沉静的眸子有了丝丝的龟裂，一抹慌乱划过她的瞳孔。
抓住了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慌乱，陆祁时不由得将原本就前倾的身体越发往下压去，他的眸子中不由得染上一丝丝名为愉悦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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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哑然，在这个帘布四掩的会议室里。
直到——
“会议室怎么这么暗，不开灯吗？”宋翩然听出是学长唐驰皓的声音。
下一秒，打开灯光开关的声音，伴随着纸张纷飞落地的声音。
满室敞亮，门口不知不觉多了几个公司内部的企划员。
“纸怎么都掉在地上了！”见着一地纸落在地上，宋翩然正弯身在会议桌另一头捡拾，而陆祁时则慵懒插着口袋，斜倚靠在身后的会议桌边。
“没事，学长。我刚才不小心碰掉的。”她低头快速捡起地上的A4纸，一边回答道。始作俑者似乎满不在乎地站在一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再一次心里安慰，这是甲方爸爸，她现在不能惹的人物。
唐驰皓一边走过来，一边看了一眼大屏上幻灯片已经显示放到结尾：“翩然，你是讲完了吗？我有发消息给你，为了让企划部其他几位职员能观摩学习一下，所以把这次宣讲延迟了半小时。这点陆总应该也是同意知道的。”
“啊？嗯。”她不知道约定的时间被推迟了半小时啊，她刚刚缓过神来，一边应付身侧的孟初晓，一边还要脑海里过稿之前准备的宣讲稿，一时之间忘记看放在旁边的手机。
怪不得偌大的会议室，只有陆祁时在，学长他们却没在。她宣讲之前还提问过，却被陆祁时以不要浪费他的时间为由挡了回去。
现在想想，他当初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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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翩然没有再重复第二遍的宣讲，陆祁时简短表示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具体的商谈留到几天后，便匆匆离开了。
甲方就是爸爸，更何况是陆祁时这样在云城闻名的大人物。
整个企划工作周期必须围绕着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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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孟初晓很贴心地为宋翩然点了一份她最爱吃的黑椒牛柳。微微麻麻的味道在舌尖跳动，倒是把几丝被陆祁时那个狗男人叨扰出来的烦躁抹去了不少。
不过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临走前，低声对她说的话，
“宋小姐，很高兴和你合作。顺便我很好奇你说的另一种陪伴方式，期待你的解答。”
还真的是杠上了，就连面前最爱的牛柳也让她没了吃下去的兴致。
该死的狗男人，倒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