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洛焦头烂额的应对小奈的童言童语时,隔壁的千手兄弟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全。

“扉间,他说的对!”

听完阿洛的言论,千手柱间茅塞顿开,抓着自家弟弟的手激动道,“我不能答应和漩涡一族的订婚,我们现在对对方毫无了解,这样盲目的订婚是对她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草率!”

“要是我与她并不适合,强行在一起反而会影响两族的和气!”

扉间不知道自家单核运转的哥哥在受到启发后竟能说出这样一段话。

本来看哥哥在订婚这件事上云里雾里的自己还替他担心,这不仅事关两族邦交,还关系着哥哥的幸福。

要是哥哥糊里糊涂的答应了联姻后却过得不幸福那该怎么办。

不过现在看来,哥哥在联姻这件事上算是开了窍,和之前轻飘飘地说出,“不就是娶漩涡家的女孩子”这种话的哥哥判若两人了。

“只要你想清楚了,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哥哥。”扉间回握住柱间的手,给他了拒绝长老安排婚事的力量。

“据我了解,联姻这种形式有利有弊。千手和漩涡一族本就沾亲带故,用联姻将加深我们和漩涡一族联系是否必要,联姻又是否是最好的手段,这些都有待考量。哥哥如果不想答应族里的要求,长老那边我会去说服。”

“唔……扉间~!”柱间听了弟弟的话十分感动,他猛扑上去想给弟弟一个爱的拥抱却扉间一只手撑住了额头,“肉麻死了,快停下!”

扉间少年傲娇地扬起他银白的脑袋,表情嫌弃,偏过头不去看哥哥傻乎乎的样子,不过此时细胳膊细腿的扉间少年毕竟还是比哥哥少吃两年的饭,他的抗拒无效,还是被热情的柱间抱住一阵猛揉。

“果然有弟弟真是太好了,我们扉间怎么这么能干呢!”

等柱间放下他后,他的一头银发已经乱成鸡窝了。

推开自家的单细胞哥哥,扉间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讲话的青年身上。

他和小女孩讲的那番话让他印象很深。

也许他生来是男子,没有注意这个时代女子生存的艰辛,听完青年的话他发现,当下的环境确如青年所说,对女子十分严苛。

族里的女孩子修行天赋再好在成年之后也会退出战斗一线留在族地照顾孩子,她们好像一直没得选择。

他曾不止一次看到母亲拿出她的那套银灰色软甲,他唯一一次看到母亲穿上这身衣服是在族地遭受突袭的时候。

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她。

战争,不仅压抑了她一生,最后还将她带离了人世。这样的世界真的能变得那青年所说一般吗?

没有战斗没有压迫,无论男女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这个世界真能如此吗……

想到这里扉间不禁发问,“柱间,你说世界真的会有和平的一天吗?”

柱间不知弟弟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想都没想随口答道,“我也希望能过得安稳些,不过,世界安稳了忍者不就没有任务了吗?”

……

“也是,你当我没说吧……”

哥哥总能以清奇的角度将回答他的问题,扉间已经习惯了,虽然他们是亲兄弟,但他们的思维模式有很大的不同。

他悲观现实,向来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但哥哥不一样,哥哥天性乐观积极,还十分理想化。

而刚刚说话的那个青年,紧紧从他的一番话扉间就觉得他像是他和哥哥的集合体,兼具他的理智现实和哥哥的理想柔软。

如果他可以和那人做朋友就好了。

这是扉间第一次有了越过“普通人都是拖累”的念头,想要认识一个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

不过等扉间决定去见一见真人的时候,阿洛已经被叫嚷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小奈拉着下楼了。

只留给了他一个头戴斗笠的背影。

******

在小奈提出要带他去见她的母亲,他是怎么也不肯走的。

毕竟他还在盯梢,正事要紧。

不过在小奈道出她母亲是南艺坊的领舞后,阿洛改变了主意。

正愁不知怎么混入南艺坊呢,没想到跟着小奈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去,那他还等什么?

阿洛装出一副妥协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答应了。

#果然人还是要多做好事啊!#

在小奈敲响南艺坊大门后,看门人二话不说就放两人进去了。

这南艺坊内部装潢精巧,花草假山池塘相互掩映,彩带丝绸四处飘扬,让整个环境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

整个南艺坊四处成景道路复杂,第一次进来的阿洛看着曲折的路线有些晕乎,而小奈丝毫不受影响,轻车熟路的在亭廊之间穿行,假山草树依次划开,露出了一座金雕玉琢尽态极妍的大殿。

从殿中传来一阵的琴音,殿中央还有不断甩着水袖的舞女,舞女们身着华丽的舞服尽力伸展着腰肢,想来是在进行最后的排练了。

阿洛也是赴宴无数的人,自然看得出这场歌舞的水平。

舞女们的步履蹁跹四肢伸展,这舞自是没话说,不过这琴音确实是差了些,甚至还被他抓到了一个错处。

他今早还听人将这南艺坊的琴师吹得天上有地上无,不会就只是这个水平吧?

阿洛微微皱眉。

在二人走近后,琴声和舞步听了下来,舞女中间一个妆容明艳的女子像还没出戏般,踩着小细步走到了两人跟前。

“母亲!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那女子见到阿洛后,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许多整个人也逐渐变得拘谨起来,她朝阿洛连连鞠躬,“原来是恩公呀,今天下船走的匆忙,我回了坊里才想起来还没问过恩公姓名,真是失礼了!”

不一会儿方才排练的一群女孩都围了过来,红着脸不断往阿洛身上瞟,羞怯地看着他。

“哇,好俊的小哥哥!”

“就是就是,留苏哥哥怕也比不过他去?”

“啊,他刚刚看了我一眼!”

小奈的母亲见舞女们一个个不害臊,都围着阿路死瞧,将她们都赶回台上练舞去了,阿洛周遭顿时安静下来。

“见笑了,这些姑娘没见过世面,只是单纯欣赏公子的容貌,她们没有恶意。”

阿洛自是不在意,他还记得他混进南艺坊的目的,有意识的将话题往琴师身上扯。

他故作疑惑道,“我听方才的琴音,有一处的音甚是古怪,可是贵坊的琴师将这首宁归曲做了更改?”

小奈的母亲瞅了一眼低头缩在五弦琴前懊恼的身影汗颜道,“公子也是懂琴之人我就不为那小子遮掩了。留苏琴师今早就染了风寒爬不起身,他那小徒弟也只学了个半吊子,到现在一首曲子连音都能错,还越练越糟糕,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面露难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瞧我跟您说这些干嘛。”

真是天助我也!阿洛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起身走到琴台前温和地对那小学徒道,“让我试一下好不好?”

在得到小奈母亲的首肯后,小学徒麻溜的起身,站到五弦琴的另一侧给阿洛腾出位置。

阿洛卸下挂在身后的斗笠,净手焚香后将双手附上琴弦,看到了一双缠着绷带的手。

啊哦,他还忘了,他的手心还是破破烂烂的……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弹了再说吧!

阿洛合上双眸放松身体,任由身体的惯性支配自己的动作,一串悠扬流畅的音符从他指尖倾泻而出。

弹到快节奏的时候他的手隐隐有些吃力,他咬咬牙继续弹,接着他感觉右手手心一热,应该是伤口崩开了。

一首宁归曲闭,阿洛握住右手将手心的血迹遮挡住收回袖子里。

“这五弦琴我生疏了些,若是你看得上的话,我可以帮你们。”阿洛走下琴台,冲着小奈母亲自荐道。

阿洛的问话将沉浸在琴声里的巫女们唤回神来,她们热烈的掌声回答了阿洛的忐忑。

“霁语姐姐快答应他!”

“他弹得真好,这下我们不用去大名府丢脸了!”

“这琴声竟与留苏哥哥不相上下,真是美妙!”

霁语听完琴声也绽开了笑容,她诚恳地冲阿洛俯身一拜郑重道,“那就拜托公子了,演出就在今晚,届时还请公子一同前往大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