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头大耳看了眼叶澜双,两眼发光,笑得十分猥琐,“好,好,生得真好,人间尤物。”

他?以往叫过那么多人去房里搞事情,这两货色绝对是天仙下凡,大意了,怎么会有漏网之鱼。

肥头男色眼微眯,看看叶澜双又看聂欢,笑得淫/荡,“来来来,两人都去我房里。”

他?说罢想伸手拉聂欢,可连聂大侠衣角都没碰到,前一秒还在自己身上的手忽然蹦去了地上!

速度快到那人甚至都没感觉到疼,待反应过来时,瞳孔骤然紧缩,踉跄后退。

“脏手!”,叶澜双两道寒光射去,语气冰冷至极。

他?砍手就像砍柴一样轻松,这下正面无表情地擦着自己的剑,浑身散发着势不可挡的杀气。

色男脸部抽筋似的跳跃,睁大眼睛还想说什?么,叶澜双却不给他?机会,抬眸轻轻瞥过,剑刃在空中划出道明亮的蓝光,那人的嘴巴就这么裂了!

聂欢抱臂旁观,挑眉感叹,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关键是配上这人狠话不多的行事作风,叫人怎么移得开?眼。

只不过……一定要现在大开?杀戒么?还不到暴露的时候,一但在天坑明目张胆杀人,就等于告诉敌方他们来了!叶澜双不是不知轻重没有忍耐力的人,怎么突然暴躁起来了?

很?快他心里就有了答案,想来是吃醋了。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由地扬起,有暖流自心尖流淌着,连血液也变得欢快起来。

一别多年,聂欢快乐的时光屈指可数,少?到几乎没有,但这几天却从头到尾都开心甚至是兴奋。

就因为肥头大耳见色起意,惹了不该惹的人,叶澜双二话不说大开?杀戒。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本就在天坑最中央,很?快便有死士嗅到了血腥味。

“有人入侵,杀!”

随着一声长啸,霎时间无数人挥刀冲过来,犹如铁马踏冰河,一哄而起,银刀闪闪,嗜血成性的死士们倾巢而出,头戴斗笠,顺着木桩倒飞直下。

有的欲开牢门放“魅”,聂欢眼尖手快,挥手甩出飞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在那日竹林一战后,在这里提现得淋漓尽致。

飞刀在空中划出道道玄影,十来个开?牢门的人被挨个见?血封喉,纷纷滚下石壁。

那些死士也只是拼数量,论武功,还在一米开外就被叶澜双的剑气震得口吐白沫。

聂欢回头,争分夺秒偷瞄了他?一眼,挥手扯掉他?身上影响美观的死士衣裳。

白衣长袍在灯火下变得隔外耀眼,深邃的眼,高挺的鼻。

叶澜双外面的劣质衣裳被扒,不明所以,扭头看去,始作俑者对他笑得灿烂,说道:“分头行动,保重。”

叶澜双身形一顿,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从最开?始,就不该让聂欢陪自己南下,说到底,私心作祟,想多看他?一眼,不管怨也好恨也罢,至少每天都能伴其左右。

在拉聂欢出血凝宫那一刻,叶澜双就决定抛弃名与利,万劫不复也要给他?温暖和光亮。

他?不是不能克制的人,可这次,他?不想克制了,人生没有多少?个十二年、二十年。与其痛苦地各自为营,不如绑在一起风雨同舟。

叶澜双把那一眼看做永恒,手起刀落斩了个不知死活靠近的人,他?没接聂欢的话,而是说:“我不会让你有事。”

就绝处逢生来说,聂欢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过去十二年,比现在危险一万倍的事都遇到过,他?从来不会让自己真正的置之死地。

可他选择承这份心意,笑道:“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情深意切的对视就发生在分秒之间,匆匆对上眼,又匆匆错开?。有千言万语赌在胸口,那一刻,无需再多说。

地牢像个大型蒸笼,一层接一层,里面关的全是已经成了魅的朝廷兵,一但放出来,聂欢他们不能杀他?们,因为那些东西还有机会转变成人。但他?们已失去人性,势必会听从指挥,将他?二人赶尽杀绝。

所以只要控制住不让牢门打开?,救自己也是救他?们。

一时间,地牢中央一批接一批死士闻着味赶来,聂欢负责阻止地牢被打开?,叶澜双则负责斩杀一翁而上的虾兵蟹将们。

聂大侠飞刀所过之地,像空中炫飞的树叶,时而平稳,猛然转急,游走于四面八方。谁碰到绑在上面的金丝线,谁便血溅当场。

场面有点小激烈,他?两腿盘在木桩上,手里拉着三根细如牛毛的金丝,像隔空击鼓一样,谁靠近地牢就是活靶子,三四十个回合下来,死了大片,没谁知道这两个高手是怎么来的,又是何方神圣。

叶澜双一掌可同时震碎数十人的心脉,地牢里不多时便摆着各种?横七八竖的尸体。剩下的被杀得提心吊胆不敢贸然上前,缩头缩脑往边上挤。

聂欢回头看叶澜双,他?也在看他?,两人身上都没沾血,这点打斗于他们而言,算是小儿科。

之前那位少?年跪在牢前,头贴在铁柱上,两眼放着光,他?说:“大侠,放我们出去。”

聂欢把目光从叶澜双身上收回,自地上拾起钥匙,试了好几次才将那间铁门打开?。

里面关的全是菩提村的老弱病残们,他?把门打开?,说道:“速速离去。”

少?年最后出来,满眼都是感激之情,他?抱拳跟聂欢道谢:“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在他鞠躬时,聂欢左眼跳了一下。

少?年弯腰,嘴角勾起抹邪笑,抬头间,“嗖”一声鸣响,凤羽一样的利器直插聂欢咽喉,快如闪电。

聂欢向后翻滚无数圈,一连翻了五个后空翻,背对着这头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如同死人。

叶澜双眼中是斗转星移般的乱,不过只是刹那,他?便恢复如常。

少?年“哈哈”笑着,与之前楚楚可怜的模样判若两人,他?一开?口,声音非常好听,说的是:“聂欢,没想到吧,到头来你还是栽在了我手里,而且是这么轻而易举。世人把你传得神?神?叨叨,在我看来,不过如此。”

那是与他?相貌及不相称的老谋深算,他?接着走近两步,又说:“中了我的‘魅’毒,这一生,你都要活在地狱里,像猪一样被关着。”

他?得意,踩着步伐靠近,脸上笑意正浓时,忽觉肩膀巨疼,再看已被插了把飞刀,刀口很深,如果不是刀疤隔着,能从他?肩胛骨对穿而过。

少?年猛然抬头,聂欢已缓缓起身,发带掉在他侧脸上,他?悠悠然侧头,嘴上叼着两根洁白又锋锐的凤羽。

他?强健的肌肤在光影下异常好看,下颚线出众,本就是精妙绝伦的容颜,这下更显肆意风流。

他?“呸”掉口中羽毛,刺猬般的眼神扎得人生疼,单边挑眉道:“我知道你,吴翼!”

吴翼清秀的脸上先?是一惊,而后没所谓一笑,自己动手拔掉聂欢的飞刀,又往嘴里扔了什?么东西,肩上如泉涌般的血水忽然止住,伤口瞬间愈合,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他?虽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但聂欢清楚地知道,不止,此人与自己差不多大,只是相貌比较清秀。

吴翼未说半句话,手中凤羽再次飞出,打中某处石壁,周遭场景陡然一变,他?们便换了地方。

真正的地宫,金砖玉瓦,灯火通明,好不富丽堂皇。

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一副“顺者昌逆者亡”的谱着实到位,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聂欢他们。

而在他左下方的,是半死不活的浓情和妖孽过度的怪僧。

浓情狗仗人势,本是将死之人,这会儿怪僧和正主都在,硬是回光返照用一种?“杀妻辱妻再夺子”的眼神瞪着他?聂大侠。

聂欢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尾是叶澜双云淡风轻的脸。

这人……真的是从容淡定到令人发指,如此惊天大秘密,他?好歹也配合一下,惊讶一下,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呢?

还是那副“天塌下来有比我高的人顶着再不济同归于尽”的模样,冷艳又好看。

“你怎么认出的我?”,吴翼问。

聂欢给了他?个“你以为自己很?牛逼吗”的眼神,没说话。

“外面众武林人士找你找得好苦,我只消轻轻按一下这颗按钮,他?们便会出现在你面前,将你大卸八块。”

说是急那是快,只见他?扭动扶手的机关,又听大门“轰”一声巨响,人就来了!!!

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不应该再威胁一下吗?聂欢翻白眼。

“聂欢,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劳烦,能否来个有点新意的开?场白?聂欢懒得搭理。

拓拔俊老匹夫的声音,多日不见?,更老了。随他一路源源不断进来的,聂欢大体扫了一眼,为首之人正是德高望重的蒙山派云清真人,不怒自威,是个人物。

其次便是楼兰古教,善用毒,而且是非常毒。

再者是苍狼教,好几百号门徒,靠一本祖传的武功秘籍啃老啃到现在,单打个个是菜鸡,善用阵术。

最后是药仙谷,齐家医术名扬天下,是医也是毒,齐庆的大哥齐衡,秀外慧中,外柔内刚,是个难对付的主。

至于他?聂大侠……好吧,在场所有人眼中的公敌,血凝宫花夭毒妇的走狗,武林第一杀手。

而叶澜双……是这群正义之士的首领,武林盟主,身份地位堪比庙堂上的皇帝。

叶大盟主从始至终没看过别处,直勾勾盯着聂欢。

被看的人却在有意无意地闪躲。他?的避让,让叶澜双眼里蒙上一层厚厚的雾,眼角眉梢都是伤痕。

他?最害怕的,不是谁逼他让位,不是群起而攻之说他以权谋私,而是这人忽而间的泾渭分明。

“聂某不走,一会定跟各位好好切磋。”,聂欢皮笑肉不笑回着拓跋俊。

拓拔俊的儿子拓拔弘之前跟他?有冲突,这下狗仗人势,上前抱拳道:“盟主既然知道他?是聂欢,何不就地正/法!”

叶澜双没看他?一眼,冷冷回道:“这盟主之位让你来坐。”

拓拔弘一副“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模样肉眼可见。

“可你配么?”,叶澜双冷冷说着,掐断他所有的痴心妄想和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