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心里?虽也生出过疑惑,但到底不算急,每日照常和谢芊云到处瞎逛,几天下来整个行宫一大半的地方都被她们走过一遍。

回宫旨意到的那一天,姜瑜反而有些不舍。

谢芊云终是决定不再回宫,托了牙行买下一间宅子?,前几日已经收到房契地契。

姜瑜离开的前一天,谢芊云带着素茹动身前往城北的宅子?。这件事从头至尾她都没有透露给过王若岐,如此的疏离与漠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回宫这日,王若岐暗自跟了过来,见了面才知谢芊云已经离开,一张向来淡定的脸没有半分掩饰地黑了下去。

“王大人,我还是之前那句话,芊云已经做好了准备独自生活,也请你放宽心,别再暗中去打探她的去处。”

姜瑜说完这话,直接转身上了马车,王若岐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最后还是侍卫看不下去过来问询,他才像是有了反应提步离开。

此次回宫,时隔半月有余,马车一路行至宫门停下。

“娘娘,到了。”外头绮香的声音响起。

姜瑜应声,撩开车帘下马车,然而脚刚落地的第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异样。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周围,就见几个内侍与宫婢慌里?慌张地垂下头。

嗯?

她很恐怖吗?

姜瑜一脸不解地上了轿辇,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心,可沿路但凡遇到人,那些行礼的声音多少都带着?颤抖。

姜瑜皱着眉各种遐想,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轿辇去的方向并不是承漪宫,她一愣开口问一旁跟着?的内侍:“怎么不是去承漪宫的路?”

内侍半垂着?脑袋,道:“回娘娘的话,陛下吩咐娘娘即日起搬进乾阳宫,现在就是往乾阳宫走。”

姜瑜一听,半晌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她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扶手上,心里?感叹万千。她自然没有不愿,只是青羽一事过后,晏迟寒再这般“独宠”某个人难保不会引起朝中大臣不满。

不过,罢了,毕竟真要让晏迟寒去宠幸别的人她也绝不会允许,倒不如明目张胆地霸着这份独宠,大方些也不至于招恨。

说到招恨,她又不得不想起宫中另一位难搞的角叶曦月,这次复宠,这位惠乐宫娘娘定不会白白让她如意,哪怕不能堂而皇之地使绊,背地里时不时搞小动作也挺烦人。

“哎!”她忍不住轻叹口气。

绮香听见了,问道:“娘娘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有一些甜蜜的烦恼。”

选择和晏迟寒在一起,就是不得不接受这些未知的挑战啊。

绮香纳闷地看着?她:“啊?”

姜瑜扯扯嘴角,笑道:“嗐,没事儿,你别担心。”

说是这么说,可一直到乾阳宫,姜瑜的眉头也没舒展开来。

寝殿外头,元英在外侍候着?,见姜瑜出现,立刻迎身上前:“奴婢参见漪妃娘娘。”

“元内侍免礼。”姜瑜虚扶一把,目光往寝殿里头探了探,道,“陛下在里边?”

“是,陛下今日下了朝后就一直在寝殿等着?娘娘了。”

姜瑜嘴角微微勾起,朝元英点点头后便独自往寝殿内走去。

殿内燃着?合香,安静中时不时响起书页翻过的声音,姜瑜往书房的方向看去,就见晏迟寒坐于桌前,头微微低着?,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书。

姜瑜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然而还没走出几步,那人就突然抬起了头,嘴边挂着?笑。

“……”

姜瑜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早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撇撇嘴道:“这么认真看什么呢?”

自从知道他就是晏哥哥,姜瑜对他便愈加随意了些,都是现代人,没那么多规矩。

晏迟寒朝她招手:“想知道就自己过来。”

“这么神秘?”姜瑜起了好奇心,几步走过去,站在他身侧弯下.身看去,“娇宠……替身?”

话落,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赶忙将?书合上看向封皮。

“这,这这不是我的话本吗,你哪来的?”她拿着书,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晏迟寒将?她手中的书抽.走,而后圈着?她的腰将她拉进?怀中坐下,道:“你要回来,我自然提前命人把你的东西搬来,正好这本书放在最上头,我瞧着有这意思便看看打发时间。”

有意思?

姜瑜转头看着?他:“虽然我也觉得有意思,但你可别学里?头的男主。”

晏迟寒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情?愉悦道:“放心,就算你变了模样,我也能第一时间把你认出。”

“我现在也有办法认出你了,就让你吃香菜,那个内心拒绝却不能表现出来的模样已经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姜瑜双手随意搭在晏迟寒的肩上,一脸的得意。

“你果然是故意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着?,嘴角笑意却没有少去半分。

姜瑜眉头一挑:“不故意怎么能看出你的真实身份。”她笑着?说完,突然又想起来时自己愁了一路的问题。

“对了,你让我搬进来真的好吗?”

晏迟寒懒懒靠在椅背上,需要微微仰着头才能同她对视:“怎么,你不愿意?”

“不,只是青羽一事就是你独宠之下出现的意外,我怕那些大臣会说你色令智昏,到时候,恐怕各部的劝谏折子?都要堆满御书殿了。”

晏迟寒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爱妃所言甚是,只是这其中有个问题。”

突然又这么称呼,姜瑜立刻警惕起来:“什么问题?”

“嗯……”晏迟寒故作沉思,钓足了胃口后才继续道,“朕其实也不是非独宠你不可……”

话说到半句,姜瑜双眉登时皱起,但还没等她发难,就听他又?道:“只是如今这后宫之中只有你一个妃子?,朕也就只能宠宠你了。”

最后半句带了几分温柔与放纵。

姜瑜听完,怔愣着好一会儿没有反应:“……你,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后宫中只她一人?

晏迟寒抬手抚上她略显迷茫的眼,下巴微仰双唇轻轻一贴,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这次的事从旁人角度看青羽的罪责确实深重,因此我同他们说,这后宫中人多繁杂,心思不可测,实在是潜在危机,倒不如遣散离开,护皇室安宁。”

“我还说,漪妃因养病早就被遣送宫外医治,因此她同宫变一事绝无关联。况且,后宫遣散后众臣提的最多的便是子嗣问题,留你一人足以。”

姜瑜静静听完,心中自是明白他此举真正的用意。

她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此前表现得浑不在意不过是心中对他还没有完全的信任,如今二人既已心意相通,那断不愿让旁的人出现膈应自己。

她没有主动提出这事,无非是觉得晏迟寒如今身处帝位,有些事无法做到随心所欲。可谁想,这人不声不言,竟然提前将?这个问题解决。

“怎么不说话?”

大概是见她久久没有回应,晏迟寒轻声开口。

姜瑜动了动自己搭在他肩上的手,而后身子?一倾索性整个人靠在他胸膛,双手顺势抱住他的脖子?,脸一低埋在他的肩侧,半晌后闷着声道:“我还没想生孩子呢。”

“噗嗤。”

憋了半天,竟只有这么一句?

晏迟寒轻笑出声,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嗯,随你,提起这个不过是为了应付那些顽固老臣罢了。”

姜瑜听了又?觉得自己太过任性,他们现在可不是原来的自己,身处在这个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尤其是晏迟寒,日日都要面对那些臣子,其中多少压力或许只有他自己能知。

“唔,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姜瑜微抬起头来说道。

晏迟寒顿了顿,偏过头看她:“怎么又?改了主意?”

“不想让你在大臣面前为难。”姜瑜直言。

遣散后宫一事,晏迟寒说得轻飘飘,可其中艰难,并不难想象。

“他们不敢为难我。”

“表面不敢,折子?倒是一本本往这边呈,到时候你头疼来不及。”

晏迟寒低低笑着?,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顺其自然?”

“啊?”姜瑜一时没听懂,等反应过来身子?立刻坐直,红着脸,“你这人,不知羞。”

闻言,晏迟寒眉峰一扬,抱着她从椅子?上站起。

“你干嘛?!”姜瑜猝不及防,只能抱紧他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以免自己掉下去。

晏迟寒步伐稳当,缓缓吐出四个字:“白日宣.淫。”

*

姜瑜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绮香听见动静进?来替她更衣,整个过程脸上都是一副甜到掉牙的笑。

姜瑜忍了半天没忍住,回头看她:“你到底怎么了?”

绮香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说,但姜瑜一再逼问,她只能开口回答:“陛下竟然为了娘娘遣散了整个后宫,这在大褚还是头一次见,甚至如今长居乾阳宫亦是从未有过的。”

末了,她又感叹道:“娘娘,陛下可真疼你。”

这些事姜瑜明明早就清楚,可自己和晏迟寒私下说与绮香这么直白地侧面表述,感受实在不同。

“咳,这些话以后还是别说了,心里?知道就好。”

绮香连连点头,想到什么又?道:“对了娘娘,听说惠妃之前不愿离开来乾阳宫求陛下,陛下给了她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姜瑜问道。

“陛下说,要么自行离宫,若是选择留下也不是不可,但只能幽居冷宫,受羽林卫监管,无令不得随意出入。”

绮香叹道:“这不就是相当于废妃?惠妃自然选择了离宫,不过她回家后尚书府也出了事。”

姜瑜挑选饰物的手一顿:“出什么事了?”

“前因奴婢不知,只晓得前几日工部尚书自请辞官,今日恐怕已经举家离开帝京了。”

晏无尘在工部的党羽最多,这个尚书自是难辞其咎,自己请辞恐怕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他怕也没想到女儿会被遣送出宫,这颇有雪上加霜的意味。

姜瑜收拾妥当后,晏迟寒也回来了,绮香行礼后十分有眼力见地退下。

“什么时候醒的?”晏迟寒走到镜台前半矮下.身,对着镜中那人轻声问道。

姜瑜仰起头,回道:“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那……还累吗?”他意有所指地问。

姜瑜一愣,立刻瞪着眼:“你还好意思问,以后不许这样了。”

晏迟寒没有当即答应,只轻轻笑着?:“朕,酌情?考虑爱妃的建议。”

“你!”

姜瑜被他这般不知羞的模样惊到了,一时回不上话。

晏迟寒见好就收,抱着她的腰轻轻揉着:“陪朕去一个地方吧。”

“哪儿?”

“翰充阁。”

*

姜瑜站在楼阁外,与晏迟寒并肩,问道:“怎么想来这里?了?”

“突然想重温下当初你靠在我身上睡着的样子。”

晏迟寒牵起她的手往里?走,一步步,实实在在地走过。

姜瑜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样的情?景有什么可以重温,就又听得身边人开口——

“阿瑜,我们把来到这个世界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再走一遍吧。”

翰充阁,帝京长街,宝佛寺……

这辈子?不知能走到何时,但只愿与你一生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其实我在打小广g,大家康康接档文《娇宠替身》吧

ps:正文完结啦,番外五一解锁

《娇宠替身》文案

[伪小白兔假替身真白月光x可矜贵温柔可霸道狠戾太子爷]

北祁太子姬容生得一副临风玉树之姿,行事却是出名的无情狠戾,自他心中那不可提及的女子仙逝后,旁人再未在他脸上见过半丝笑意。

直到一个模样肖似她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沈离音于一场意外后醒来,记忆尽失。

一次宴会得见当朝太子,遥遥一眼就此念念不忘,赐婚旨意传下,她忐忑却也欢喜地嫁入东宫。

洞房花烛夜。

“你叫……离音?”

清冽悦耳的声音在身前响起,沈离音心里划过淡淡的失落。

原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嗯。”她还是弯起唇,即使红盖头还没有揭开。

这一夜,姬容坐在榻边默默看着她入眠,并没有碰她。

沈离音明白太子心中还念着前人,她收起那份无人得知的喜欢,只想当好他的太子妃。

然而姬容却像是在下一盘缜密的棋,用耐心与温柔一步步将她的心圈在其中。

继后设下鸿门宴,姬容及时赶到替她撑腰。

染怪病卧榻不起,姬容亲自上山替她求取平安符。

……

再后来她的生辰宴上,姬容许下护她一生一世的诺言。

沈离音想,现在姬容的心里应该有一半她的位置了,可是忽然有一天一个自称是秦茵的人出现了。

秦茵,阿茵,那个藏在太子姬容心中最深处的人。

【小剧场】

“秦茵”回来了,没几天沈离音查出怀有身孕。

是夜,太子寝宫。

“阿音。”

沈离音侧躺着的身子一僵,不作回应。

下一刻,一只熟悉的臂膀圈住了她的腰,温暖宽厚的掌覆在她的小腹。

“今天孩子乖吗?”

一直沉默的沈离音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个孩子我不会留。”

“你敢!”

姬容面色难看,直接坐起将她翻过身,只一眼他便瞧见了那双泛红着的倔强眼眸。

冷硬的语气瞬间放软,但仍带着霸道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孩子我要,你,我也绝不会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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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