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陛,陛下?!”

姜瑜忍不住轻咬了下?贴着自己的下?唇瓣,晏迟寒吃痛反射性地退开。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下?次还敢吗?”

姜瑜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他在指哪件事,是诓青羽的事还是刚刚演戏骗他?

晏迟寒并没有等她作答,低下头又亲了下?她的唇角,然后轻叹:“下?次再故意装哭,就不只是一个吻了。”

姜瑜不知想到什么,面上发烫,她将被子稍稍掀开,眨眨眼看晏迟寒:“陛下?要歇息了吗?”

晏迟寒闷笑出声,下?巴在她肩侧点了点,然后起身到外头脱外袍。片刻后,他掀被上床。

“朕不会让青羽来烦你,今天……她也是够大胆。”

姜瑜靠在他胸膛前?,若有所思地瞄他一眼:“陛下?将青羽留在身边到底是为什么?”

她之前?一直未问,只猜测是和晏无尘有关,可这么些天也没有什么动静。

晏迟寒抚着她顺滑带着点冰凉的长发,顿了顿:“她的用处很多,但朕对她没感情,你?不要多想。”

“臣妾相信,”姜瑜并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确定晏迟寒这般人物不可能会对低配的替身感?兴趣,最多也就是逢场作戏,“臣妾只是,有点不安。”

越是平静,越是危险。

“这两天宫里可能会有各种消息传闻,你?只当耳旁风吹吹就过?了。”

入睡前,晏迟寒轻轻说了这么一句,姜瑜模模糊糊地“嗯”了声,看不出是否听了进去。

之后几天,姜瑜就在宫里默默等着江子岚到来,结果?人和解药还没等到,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与此同时,宫里有关陛下?新宠青羽的传言渐起。

“娘娘,刚刚有人送了一套金饰进来。”

侍女从外头走进殿内,将手里一个云纹锦盒递到姜瑜面前。

“金饰?”姜瑜放下话本,目光落在锦盒上,“谁送的?”

“说是固北王送给各宫娘娘的,是北地风格的首饰。”

“固北王”三个字让姜瑜心?头一紧,但也莫名松了口气,总算来了。

她将盒子接过,然后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嗯知道了,退下?吧。”

侍女离开后,姜瑜又看向绮香:“上午不是说御厨做了新的糕点吗?去拿些来尝尝。”

绮香不疑有他:“是。”

等殿里的人都走光,姜瑜才拿着锦盒往内殿走去,一开始还晃悠悠的,走到里头动作就急切许多。

她坐在床沿将锦盒打开,里头确实是一套金饰,每一件还都嵌着红宝石,十分漂亮。

但姜瑜的注意力却并不在此,她将里头摸了个遍,终于在那对耳坠附近摸到不同的触感。

她迟疑着按下?去,“咔嗒”一声轻响,锦盒正面弹出暗层。

暗层空间很小,里头只有一张折好的纸条。

姜瑜将纸条拿出,上头短短一句话——御苑石亭,流魂需带。

这是约见在御苑,还得带上流魂散的意思……

姜瑜将流魂散找出,里头少了小半的药粉,她已经找好理由应对。

两刻钟后,御苑石亭。

纸条上并没有写?具体的时间,但没有日期就意味着是在当日,她只要在石亭等着,一定能等到。

果?不其然,大概一刻钟后,假山的方向走来俩人——晏远山和他的侍从。

绮香也瞧见了,有些意外:“娘娘,你?看那不是固北王吗?”

姜瑜看过?去,就见晏远山也一副惊讶地模样,先是一愣而后爽朗一笑朝石亭走来,粗犷有力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漪妃娘娘,真?巧。”

姜瑜看他这一套滴水不漏的相遇戏码,双唇一抿一弯站起身:“固北王有礼。”

“哎,娘娘可不要多礼。”晏远山几步上前?将她虚虚扶起,笑容未变。

姜瑜不着痕迹地将自己手臂从他手里移开,然后客气地开口:“固北王怎么也来御苑闲逛了,近来身子可好些?”

“劳娘娘挂心?了,本王身子已经基本无恙。”

这时,晏远山往他来时的假山看了几眼,意有所指道:“娘娘,刚刚本王从那里过?来,发现有一处山石模样甚是奇怪,娘娘要不要同本王一道过?去瞧瞧?”

姜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固北王都这么说了,本宫倒是也有些好奇了。”

几个人往假山走去,大概还有十步的距离时,姜瑜突然“啊”一声转头看向绮香:“手炉落在亭子里了,绮香你?去取一下?吧。”

绮香了解自家娘娘的体质,也得过?陛下?无数次的亲口吩咐,当?下?赶紧点头:“那奴婢先回去取!”

说完,她就急急地跑了回去。

姜瑜看了固北王一眼,二人对视着一道往假山里头走去,而他的侍从则等待路口处,假装在等绮香回来,给她引路。

假山里,姜瑜晏远山面对着站立。

“流魂散呢?”晏远山开门见山。

姜瑜也不废话,直接从怀里拿出递过?去:“王爷拿药做什么?

晏远山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打开看了眼,他挑眉:“你?已经给皇帝下?过?药了。”

这是个肯定句。

姜瑜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模棱两可地问:“怎么,接下来要换人来下药了吗?”

这个人自然是指青羽。这两天,晏迟寒独宠青羽,让其夜夜留宿的传言已经传到了整个皇宫各处,便是浣衣宫女都听说了这个八卦。

而相应的,她这个前任宠妃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见踪影,门庭冷落。

两相对比,这毒药改谁来下,不言而喻。

晏远山轻笑了下?:“无尘绝没有怪你的意思,他以为你?还没得手呢,毕竟这么久你?也没有传消息出宫,我们对乾阳宫里的事可不太清楚。”

这话看似带着点安抚的口吻,可姜瑜却听出里头隐隐的警告意味,她故意放心一笑,假装自己松了口气:“我不是不想传消息,但那段时间皇帝实在跟得紧,我几乎没有太多独处的时间。”

“可青羽……你们确定她能成?”

晏远山看她一眼,抬手拍拍她的肩:“这两日的宫里传来传去的,你?多少应该听说一些了吧。”

“自然,”姜瑜忍着没有退步,任他把手搭在自己肩上,“但我们都进不去乾阳宫,若这些消息都是皇帝故意放出来的呢?”

她尽量稳住自己的语气,不让人听出她的试探。

晏远山似乎并没有怎么把她放心上,因此点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这点本王同无尘商量过,但只要青羽能留在乾阳宫里,离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进了一步。”

“至于皇帝对青羽的宠爱到底真?假,并不重要。”

姜瑜藏在袖子里的手默默握紧,她笑了笑:“那不知我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