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不知道有人突然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宁七七的土气。

宁霜淡淡一笑:“我和凌桦哥举办的聚会不用大家掏钱,七七你只用吃吃喝喝享受就行了。”

她这么一站出来,和不远处的宁七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身穿高级定制小洋裙,妆容精致,举止优雅大方,旁边还有一个英俊多金的男朋友;

一个穿着简单的休闲服,素面朝天,举止一股小家子气,还有着勾引妹妹男朋友的黑历史;

简直就是吊打现场,连在场的其他人都要同情宁七七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嘲讽。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宁霜那样,还愿意做一做表面功夫。

就比如钱知黎,她就在宁霜开口后,冷笑一声。

“真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来参加霜霜的周年party,你就不会觉得羞耻吗?当初霜霜和凌桦的感情那么好,你都能不要脸地插足,谁知道你今天是是不是专门为了凌桦来的!”

自从进来之后,凌桦就一直保持着笑容,也没有参与进关于宁七七的话题。

直到钱知黎cue到他,他才微微皱眉,沉声道:“知黎,算了。”

说是这么说着,但是也没见他有什么具体阻止的举动。

可以说,他和宁霜都是一类人,都愿意把表面功夫做成十分,但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难说。

但要说最了解他们俩的还是钱知黎,她能够成为宁霜“最好”的朋友,最厉害的一点就是能看懂宁霜的心思,帮她做她不能做的事情。

于是她就像是没有听到凌桦的话一样,继续讽刺道:“让你来是霜霜和凌桦善良,但是我是绝对看不上你这种贱人的,宁霜和凌桦没有被你拆散那是因为他们俩感情好,万一是其他普通情侣,不就让你这种人得逞了!”

一句话又骂了宁七七又夸了宁霜和凌桦的感情。

而凌桦也只是无奈地摇头:“哎,我是管不了你,霜霜你劝劝你的朋友。”

宁霜也很无奈:“知黎就是这么个性子,谁劝都不听,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都很“无奈”的两人束手旁观,钱知黎则越骂越过分,简直是要在众人面前将宁七七的面皮撕下来。

宁七七原本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看,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都要看她的笑话。

但是她能够听懂钱知黎骂自己的话。

当“小三”这件事,原主没有做过,她宁七七也没有做过,更别提被人叫做“贱人”。

网络上的那些话她可以忽略,毕竟她没法隔着屏幕打人。但是有人站在她面前骂她,这就让宁七七无法忍受了。

她沉着脸放下蛋糕:“我并没有得罪你,你却骂我。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给我道歉。”

钱知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给你道歉?我绝对不可能给一个当小三的贱人道歉!”

宁七七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她抬起手,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钱知黎挑衅地看着她:“怎么?你难不成还想打我?你有那个本事吗?”

她朝旁边看了一眼,一直跟着她进来的男人会意地上前一步,强壮的身子直接压迫在弱小的宁七七面前。

钱知黎看了看宁七七的小身板,又看了看自己带进来的男伴,后者就像是老鹰捉小鸡里的老鹰一样,随手一提就能将宁七七这个小鸡捏死。

她突然有了新的主意,顿时勾嘴一笑。

“赵利,抓住她的手,不许她挣扎。”

钱知黎慢悠悠地从旁边的酒台上拿了一杯红酒,不怀好意地朝着宁七七走去。

后面的宁霜呼吸顿时加快,她已经知道钱知黎要做什么了,她要让那个男人把宁七七控制住,是准备将红酒全部泼在宁七七的头上。

这是钱知黎最喜欢玩的招数。

但不得不说,宁霜的内心里竟然十分渴望着见到这一幕。

她想要看到宁七七更难堪的模样,那样她就永远是那个最尊贵的宁家千金,而宁七七只是她能够任意欺凌的对象!

基于这一点,宁霜并没有阻止,而是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知黎还是那样爱玩,劝她也不听。”

一旁的凌桦笑着亲了亲她的头发:“算了,别看了,我们还是去吃点东西吧。”

宁霜故作犹豫地看了宁七七一眼:“我要不还是看着点,七七是我的妹妹,总不能让她被欺负......”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前方就传来一阵巨响,以及一群人倒吸气的声音。

宁霜连忙抬头看去,发现现场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原本都快要制服宁七七的男人如今已经狼狈地趴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而举着红酒的钱知黎则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宁七七面色严肃,她方才在男人伸出手的那一瞬间,抬脚将他踹飞了四米远。

一个一米九的成年壮汉,被一个柔弱的女孩踹飞了四米、撞飞了酒台,如今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努力了许久都爬不起来。

宁七七教训完男人之后,就将目光转回到钱知黎身上。

“我说过了,我并没有得罪你。”她捏着自己的拳头,心情十分不爽,阴恻恻地盯着钱知黎。

上一个她如今盯着看的人,还是被她一顿暴揍的经纪人,如今已经给她源源不断地提供了许多的爽度,让她的皮肤每一天都保持着相当完美的状态,即使是不化妆也能将精致打扮的宁霜给比下去。

“这是你自己要跟我作对的。”宁七七上前一步,将她手里的红酒杯抢过来,笃定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想用这个泼我?”

钱知黎直面面对她的强大威压,下意识就想求饶,但是长久以来的性格却让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道歉的话,只得故作强硬:“是、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泼我吗?”

那当然是。

以前在山上看不起她是个女孩的师兄们,都被她吊在老松树底下抽打过,以至于后面她的师兄们都变成了她的师弟。

宁七七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能够忍住气听了这么半天,还是念在自己白吃白喝人家这么多蛋糕的情分上。

她甚至给了钱知黎最后一个机会,只要对方跟自己道歉,她就能看在这么多美食的份上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钱知黎没有。

所以宁七七抢走她的红酒杯之后,扭头就放回了酒台上。

钱知黎看到她这个动作,只当她是害怕了,于是瞬间就得意起来。

“怎么?不敢泼我吗?你也就只有这点儿能耐吗?”

宁七七当然不止是这点儿能耐,也不会拿这么一个小酒杯泼人。

她朝着角落走去,那里有一个会所侍者抬进来的木桶,里面装的全是葡萄酒,只有最下面有一个精致的水龙头,可以打开倒酒,为的就是满足这群富二代直接从木桶里倒酒的乐趣。

这个木桶有着半人高,和两个大男人的腰一样粗,需要两个力气大的男侍者才能抬进来。

木桶上没有盖子,只有水龙头那里能够倒酒。宁七七直接粗暴地掀开木桶的顶部,就像是掀开人的头盖骨一样。

她掀开后,一只手抓住木桶的边缘,将木桶轻松地拎了起来,走到了钱知黎身边。

包括钱知黎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愣住了。

木桶里的葡萄酒还在荡漾。

宁七七扬起了一个淳朴的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就将木桶扣在钱知黎身上。

满桶的葡萄酒哗啦哗啦地,从头到尾地给钱知黎来了一场淋浴。

全场寂静,只剩下钱知黎崩溃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