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们二人扭捏纠缠的模样,逢欢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天呐,这个汪禄海原来一直在打我们青爷的主意!”元宝震惊的低声说道。
逢欢从手指缝隙中瞧着那个撅把子一把甩开了汪禄海的猥琐,晃着身子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净清殿的事情,原来汪禄海嘴里的“从不从”竟是这个意思!
“贵儿啊,到了我们哥俩出马的时候了!”
“什,什么?”逢欢不可置信的瞧着面前已经撸起袖子,整装待发模样的元宝。
“海爷的那条大粗腿抱着太难,不过若是能抱上青爷这条,日后我们哥俩的日子就不难过了!”元宝瞥着嘴巴,默默握起了小拳头。
逢欢在后面上下打量着这个元宝,果然不能小看这个马屁精的实力!
那个撅把子哪里是条小细腿啊,他那可是条圆柱子啊。
“贵儿,我一会去来一招调虎离山,你趁机赶紧带青爷走!”
逢欢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瞧着元宝转身爬上了墙檐,逢欢默默张大了嘴巴。
他还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眼看着蔺青和他身后的汪禄海一步步走向这边,逢欢扬着脖子寻着不知跑去哪里的元宝,心跳声已越发的明显。
看着地上的影子,逢欢紧张的咬上了袖口。
也不知这个肉墩子靠不靠谱,可千万别因此赔了夫人又折兵,掉了脑袋才是。
忽然听着稀稀拉拉石子落地的声音。
“谁?哪个寻死的,给咱家滚出来!”
听着汪禄海低沉受惊的声音,逢欢瑟瑟发抖的探出脑袋,瞧着被泼了一身灰土,正揉着眼睛的汪禄海,一把将走到自己身前儿的蔺青拽进了隐蔽处。
蔺青撑着越发混沌的思绪,低头瞧着面前的人。
有着密实的矮树做遮挡,逢欢紧张的攥着蔺青的衣襟,细细听着外面汪禄海的脚步声。
一阵阵粗气喷洒在她的颈窝处,逢欢耐不住痒的抬头看着身前的蔺青。
四目相对,逢欢只觉得他眼底的那一抹防备与阴鸷慢慢散去。
逢欢犹豫了片刻,便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让他安心一些,毕竟这未来大总管的后背可不是谁都能拍的。
只见那蔺青蹙着眉头,低头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喵~喵~”
逢欢扭着头望向墙檐处,这元宝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全能啊,这在口技上也是一把好手!
在汪禄海阵阵怒骂声中,他的脚步也渐渐远去。
瞧着那地上的影子一点点消失不见,逢欢才小心翼翼的从矮树堆里探出了半个脑袋,再确定汪禄海离开后,她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又躲过了一劫!
“扑通”一声,元宝从墙檐上跳了下来,他看着虚弱颤抖的蔺青,又看了看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逢欢。
“现在怎么办?回监栏院吗?”逢欢不知所措的问道。
元宝撩开蔺青挡在脸上的长发,打量着他发汗燥红的脸孔,摇了摇头。
“这汪禄海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给青爷下了媚药!”
媚药?!!
歪头瞧了眼一脸黑的发红的蔺青,逢欢咯噔一声咽了下口水。
逢欢和元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虚弱无力的蔺青扛进了废院里。
元宝说如今蔺青这幅模样,若是回了监栏院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也就只能暂且在这废院里委屈一宿了。
逢欢将蔺青安置在木榻上,轻轻撩开他脸上散乱的发丝。
“元宝,太黑了,去把蜡烛点上吧。”
阴暗的废院里,一丁点光亮都没有,逢欢只能听见蔺青一声声低沉的喘息声,却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贵儿啊,你是傻了不成,这里可是废院啊,若是有了光亮,岂不是要将侍卫引过来?”元宝摇着头,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逢欢木鱼般的脑袋。
元宝走到窗子旁,悄悄的将那已经破散的不成样子的窗子打开了一条缝隙,让外面皎洁的月光洒落了进来。
趁着微亮的月光,逢欢终于能看清楚了蔺青的表情。
只见他蹙着眉头紧闭着双眼,咬紧的嘴唇已经干涩到爆皮,满脸的红晕下是阵阵难忍的喘气声。
逢欢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热啊?
一旁的元宝瞧着逢欢的举动,嘴里滋滋滋了起来道:“一看你就是未经□□的黄毛小子。”
逢欢扭头歪着脑袋,看着一脸傲娇万分的元宝。
“这么说,你尝过□□?”逢欢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这个肉墩子,就他?
迎上逢欢打量的目光,元宝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的两声,他走到木榻旁,一边解开蔺青的衣袍,一边尴尬的解释道:“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在元宝扯开蔺青的衣襟时,逢欢惊吓的立马抬起了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听人说啊,这中了媚药的人,都得泻好几次火才能清了身体里面的燥热,我们做太监的根儿都没了,上哪去泻火去。”
元宝三两下就除去了蔺青的两间外袍,在他的双手伸向蔺青的亵衣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颤抖与火热,元宝咽了下口水,一脸尴尬的看着床上正眉眼阴冷的瞪着自己的蔺青。
“……你干什么?”
“……青,青爷,小的这不是怕你难受,寻思着脱了衣服,不是能凉快一点儿吗。”元宝谄媚的笑着,抽出了被蔺青抓住的手,向后跳了两步。
蔺青揉了揉太阳穴,撑着火热的身子慢慢坐了起来,他瘫靠在床柱上,一脸阴鸷的瞪着元宝,冷言道:“滚出去!”
听到蔺青的话,元宝身子一颤,望了一眼坐在地上捂着眼睛的逢欢,便逃命般的冲出了屋子。
见元宝逃之夭夭,逢欢抿了抿嘴巴,从地上撅起了屁股,猫着身子往门外走去。
“可有水?”
身后沙哑的声音让逢欢一个战栗,双脚也冻在了原地。
完了,逃不掉了!
逢欢瑟瑟的转回身子,看着床榻上半敞着衣襟的蔺青,赶忙低下了脑袋,窘迫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青爷,是要喝的水吗?”
蔺青闭上双眼,忍着体内的躁动,颤抖的张嘴道:“凉水,越凉越好!”
抬头瞄着蔺青一脸难受的模样,逢欢拽着衣袖点头退出了房间。
将来的大总管,要什么自己拿什么便是。
“你也被轰出来了?”元宝揣着袖子打趣着一脸惊慌的逢欢。
“青爷要水,要凉水。”
元宝环视了一圈这个废院儿,早已是陈年未有人住过的地方了,连蜘蛛网都结了一层又一层,哪里还有新鲜的水喝?
他指着身旁的那个小池子道:“这整个废院里,也就这里有水了。”
逢欢望着那口已经浮满绿苔的池子,倒吸了口冷气,可现下怕真的就只有这一处水源了。
脑子里浮现出蔺青那张惹不起的脸孔,逢欢拿起了墙角处的短把木桶,舀了慢慢一桶的池子水。
她伸出指头在水桶里点了点,还好是凉的!
将那木桶提至蔺青的窗边,逢欢看着他又闭上了双眼,眉毛拧成了一股绳的模样,蹑手蹑脚的轻咳了两声,道:“青,青爷,水来了。”
只见蔺青慢慢睁开了双眼,一双布满血丝眼睛,透露着情动与危险。
逢欢缩着脖子,提了提手中的木桶,赶忙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蔺青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月光洒落在他洁白的脖颈处,眉角的柔情,眼底的透彻,还有那因为颤抖着的朱唇。
他从未仔细看过这个新来的小太监,竟不知他长得这般灵动秀气。
活脱脱的像个豆蔻年岁的姑娘。
额头上的虚汗滴落在肩上,蔺青眼底的燥热越发的明显,他盯着床头前歪着脖子不敢看自己的小太监,落在床榻上的手慢慢紧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