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温泉,方行洺叫了晚餐,一边划拉电子屏幕一边问方刃,“你想吃什么?”

方刃说:“随便。”

“啧啧,真不懂享受。”

没过多久,门口就想起了敲门声,方行洺纳闷道:“怎么这么快?”

方刃开门,看见外边只有一台只能送餐机器人餐车,他把房卡插*进去,上边的盖子便自动打开了,里边是方行洺最爱的几道菜。

把饭菜移到餐厅的桌子上,方行洺拿起筷子就尝了几口,评价道:“果然不该对它抱什么期望,色香味儿没一个出众的。”

方刃默不作声的吃饭,方行洺有多挑剔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正经吃饭的时候挑这挑那,吃零食的时候倒是来者不拒。

“等等,你先别吃了。”方行洺那舌头多刁钻啊,尝出了不属于食物应该有的味道。

方刃放下碗筷。

“也有可能是不新鲜了,总之还是不吃的好。”

这个小插曲方行洺也没放在心上,和方刃愉快的分享了他的零食,晚上睡觉的时候,方刃忽然说:“你去睡旁边那间房。”

“为什么?”这小兔崽子竟然敢爬到主人头上。

方刃说:“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你也小心点,别睡着了。”

“明天下午就要录节目了,不睡觉我怎么有精神呢。”

“那你把房间锁好。”

方刃和衣躺在原本应该是方行洺睡的大床上,他是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但是几乎毫不掩饰,眼神都快把方行洺盯穿了,以为是私生粉,不过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

方行洺没心没肺的睡着了,方刃却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半夜,果然咔嚓一声,有人刷了房卡进来。

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在那个人掀开被子的一瞬间,方刃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对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嘴里只能发出难听的变了调的嘶哑声。

“好了没有?”门口突然传来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再不出来我就拖不住人了!”

方刃虽然很想一把将这个人掐死,但考虑到明天方行洺就要进组了,他肯定要跟着,没充足的时间处理掉这个人,所以等他休克之后就把人甩开了,走到门边,发现外边放风的女人还在东张西望,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拖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方刃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那个女人还穿着酒店服务员的衣服,正是下午来收衣服去洗那个人,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是方行洺的粉丝,听说他入住了,所以……”

方刃把刀移到了那个女人的脸上。

“我说,我说,”看来无瑕的脸蛋比起性命了对她更为重要,“我是韶煦的粉,今天两家闹了点矛盾,我气不过,就想搞点破坏,让他明天不能准时出现在录制现场,出出丑。”

方刃对她的说法将信将疑,正准备报警,女服务员从工作服的口袋里偷偷摸摸地拿出一个小瓶子,想冲着方刃的脸喷。

方刃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在她动手之前就一脚将人踹开了,那个瓶子摔碎了,泄露出他们复制出来的高浓度方行洺向导素的味道。

如果是其它的也就罢了,偏偏是方刃最不能抵御的方行洺的向导素。他一下子就慌了神,女服务员趁机逃了,方刃又给了地上的男人一记手刀,保证短时间内醒不过来,然后追了出去。

方刃在另一间房间里,原本是睡着了的,可是被热醒了,他的脑子里糊满了浆糊,浑身都是汗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向导素的味道,但是已经感觉不到有多浓烈,只知道他应该打抑制剂了,不然出现结合热的话就遭了。

他走出房门,正好看见方刃匆忙的背影,门都没来得及关。方行洺撑着门框,又扶着墙去床头,方刃的包在那里,抑制剂都是他收着的。

方行洺的手不停地颤抖,连拉链都拉不开,他倒在床上,用仅存的力气拨了方刃的号码,如往常一样很快就接通了,他虚弱地说:“快回来。”

“我发现了一个跟踪我们的团伙,马上解决他们。”

“嗯……”方行洺发出难耐的呻**吟声,低沉性感,勾人心魄,“你再不回来,我特么就要发**情了。”

“……”方刃立刻停下了脚步,还追个屁啊。

挂掉电话,方行洺转头看了看床另一边躺着的人,无奈地说了句:“大叔,你谁呀……”

然后就彻底昏死过去了。

方刃回来之后,一开门就闻到了浓烈的向导素的味道,如果说刚才令他慌神的浓度是1,现在的就是10,他的脸都被熏红了。

大概50小时之前才注射过,方行洺那个房间和这里并不是完全密闭的,肯定是向导素飘进去了,让方行洺的身体错误的预估了激素水平,才又进入了易感期。

方刃拍了拍方行洺的脸蛋,“醒醒。”

方行洺毫无反应,方刃拿出抑制剂给方行洺打了一针,大概十分钟内就会见效了,他把人扛起来,轻轻地放到温泉池里,这儿地够大,给他洗洗澡才能睡得更舒服。

因为温泉水的温度太热,方刃没有想到以前一针见效的抑制剂这次居然失效了——或者说在进入结合热之后再打的抑制剂原本就不起作用——就这样把方行洺又扛回了他的房间。

这次为了保护好方行洺,方刃给警察打了电话,让他们把外边的男人拖回去审问,然后自己就守在方行洺的床边,不知不觉中,也被拖入了结合热中。

方行洺说得没错,方刃就是个可怜的小处男,他知道结合热是什么,会有什么症状,但他没能把自己目前的状况和结合热联想起来,只当是自己对方行洺的某种渴望更加深刻了而已。

方刃遵循着内心的想法,低下头吻住方行洺的嘴唇,不停去试探触碰方行洺的精神领域,想要和他结合。

方刃脑子突然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想要起身,却被方行洺死死地拉着,手边是他滚烫的肌肤,耳边是温热湿润的气息,尤其是方行洺半梦半醒的说了句,“方刃……”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方刃口干舌燥,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从给方行洺洗澡的时候就不对劲了,现在他憋得难受。

“方刃……”方行洺还是无意识地重复这句话。

方行洺如今的状况,方刃没办法丢下他不管,而要帮他顺利消除结合热,只有那一种办法而已。

即使方刃不喜欢方行洺,也不可能替他去找别的哨兵,更何况那份尽力掩饰的渴望早就深植于方刃的心中,他咽了咽口水,刚刚由他穿上的浴袍,又被他亲自脱下。

他不知道明天会面对方行洺怎样的暴怒,可以说成是迫不得已才结合,但是他不想再隐瞒下去了,他爱方行洺,他从昏迷中清醒,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方行洺,便再也没移开过眼睛。

方刃虔诚的抚摸方行洺精致的脸庞,挑不出一点瑕疵,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他的皮相,方刃更爱他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嚣张,和在自己面前撒娇慵懒的本质。

无论后果是什么,他都不后悔今晚所做的事,只要方行洺不赶他走,怎么惩罚他都可以。

方行洺中途醒过一次,他平日里都是躺着睡和侧着睡的,只要趴着睡就不太舒服,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想要思考目前发生了什么,思绪却被顶得支离破碎,只能被动的承受。

他睁开眼,目光迷离,只看见方刃打开门进屋,他迷迷糊糊叫了声“方刃”,身上的人做得更加猛烈,方行洺脑袋一歪,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方行洺睁开眼,整个人仿佛宿醉一般的难受,然而他昨晚压根没喝酒。

偏过头看见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的方刃,方行洺脑子里忽然闪过他闭上眼前最后的一个画面,方刃站在他的眼前,而他正被人……

方行洺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然后扶着腰发出一声惨叫,“嗷!”

“你没事吧?”方刃紧张地问。

方行洺说:“昨晚是谁……”靠,这让他怎么问,问方刃昨晚给他们下套的是什么人,又是谁把他给睡了吗?他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是我,”方刃说,“你昨晚陷入了结合热,我不得已才用临时结合的方式压制一下……”

“你别开玩笑了。”他都亲眼看见了,虽然脑子不清楚,但是他肯定不会认错的。

“您难道不希望是我吗,主人?”方刃第一次主动叫这个令人羞耻的称呼,方行洺似乎特别喜欢自称是他的主人。

方行洺拍了拍方刃的肩膀,“我知道昨晚你去追那伙人去了,回来得不及时,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没关系不过是被睡了一下而已,那个人呢?你有没有问出来什么,不会直接把他杀了吧?”

“我及时回来了的,真的是我。”方刃皱眉说道。

方刃越是这样说,方行洺就越不相信,自己真是捡了一条好忠犬,这么为他的面子着想,“这个就先打住,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