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的时间越久,膝盖越疼,宴龄被按着不能起身,九夏安又?不理他,他除了骂九夏安也没有其它的发泄方式。

餐厅里除了宴龄的声音几乎没有其他声音,九夏安吃完饭才站起来。

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宴龄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狼狈的姿态有多难看。

这个该死的混蛋,给他等着!

“没有准时来餐厅还说脏话,一次性犯两个错误,今天别出去了,去房间面壁思过。”九夏安说。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如果?不是哥哥我才?不会来你这里,我要离开这里,现在就走!”宴龄不想再受这个委屈了,他离开九夏安又?不是活不了,为什么非待在九夏安这里被九夏安虐待?

“早餐准备了两份,你却没有吃。浪费粮食,不知道粮食的珍贵,今天一天不会给你送饭。”九夏安说完就走了,宴龄被关进卧室里,门被从外面锁上,他出不去了。

可怕的愤怒燃烧着宴龄,他差点爆炸。

门出不去还有窗户,九夏安别想关住他这么聪明的小猫咪!

拉开窗帘,宴龄想打开窗户但是打不开,宴龄满心的卧槽。

是时候让傻狗过来救他了,宴龄打算打电话求外援,然后他发现房间里的所?有通讯设备都没法?联系外界了。

WTF?宴龄一阵窒息。

九夏安真不打算做人了是不是?

难道他真的要被关一天还没有饭吃?宴龄选择原地去世。

心疼的抱住自己,默默承受所有。

说一天不给宴龄吃的,九夏安还真不给他。

对宴龄来说这一天太难熬了,饿着肚子熬着无聊至极的时间,精神折磨Max。

睡回笼觉也不可能睡一天,睡不着的话?睁着眼更无聊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昏暗,灯光亮起的时候宴龄站在窗边看到九夏安的车回来了。

那就是九夏安回来了,等会他恢复了自由就立马给崔金逸打电话,让人过来接他,他要连夜离开这里。

等啊等,怎么没人给他开门?

直到过了晚上十二点宴龄的门才被打开,同时他的手机、电脑也恢复了信号。

说一天看来还真是一天,九夏安真男人不做作,他给九夏安点个半身不遂套餐以示欣赏,不用感谢。

拿上手机和钱包宴龄选择立刻离开。

谁知道两个保镖就在一楼那里,不许他出门,问就是已经过了七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他出去。

问就是九夏安下的令。

我可去泥煤的九夏安!我这暴脾气,不行,得找事去。

于是宴龄噔噔噔的上楼,直接推开九夏安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看来九夏安睡了。宴龄啪的打开门,动静很大,九夏安睡眠浅所?以很快就醒了。

“九夏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走了不正合你的意吗?为什么不让我走?”

暴躁的少年质问着九夏安,后者坐起来打开房间里的灯,亮眼的光刺的宴龄眯了眯眼睛。

尖锐的声音吵的九夏安有些头疼,“一瑰让我照顾你,我就会对你负责,别再闹了,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什么?闹?把戏?宴龄抓起一边的抱枕就往九夏安头上砸,“我不用你照顾!我有监护人,我现在要回家,让你的人给我让路。”

“别让我动手打你,回你自己的房间,我不是一瑰,我的方式简单粗暴,你不想身上天天带着伤就听话。”九夏安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表情,那就是不耐烦。

“你这个暴力狂,如果?你再敢打我我就报警,说你虐待儿童。”

“你自己清楚没有用,别拿没用的东西威胁我。”九夏安从床上下来,他身上什么也没穿,随手扯过一边的睡袍披上,过来就抓宴龄。

“别碰我!我一定要走,你拦不住我。”宴龄躲开九夏安的手,转身就跑,他不是九夏安的对手就不和九夏安正面杠了。

第二天宴龄很早就起来了。

在餐厅里他和九夏安一起吃饭,谁都没有说话,宴龄吃完往外走,这次没有人拦着他。

在学校里待了一天,宴龄没有随着九家的司机回去,而是让崔金逸把他送到沈家,他要去找秋姨。

秋姨并不知道他和九夏安的矛盾,他回来秋姨高兴的给他安排了住处。

当天晚上七点前宴龄没有回九家,九夏安知道后亲自过来找人。

悠闲的躺在沙发上,宴龄以为他终于摆脱九夏安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现实没有如他想的那样进行。

宴龄被保镖拉出去,鞋子都没法?穿,秋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来焦急的交涉,却被另外的保镖拦住。

身不由己被推推搡搡的推进车里,宴龄一个不稳趴在了身边男人的腿上。

手按在不该按的地方,宴龄跟被烫到了一样收手急忙坐起来。

身边的人是九夏安,不用看宴龄都知道。

“你来做什么?我回家你都要管,你海神吗管这么宽?”宴龄先发制人,缩到车门那里和九夏安拉开距离。

他不是九夏安的对手,所?以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出手,宴龄根本无法?阻止。

前面的司机听到后面的耳光声,目光不敢斜视的看着前方,后背冷汗都渗了出来。

又?被打了……

捂着脸宴龄不可置信,这是九夏安第二次打他。

打完人,九夏安还不罢休,他直接掐着宴龄的脖子把宴龄抵在车门上。

他幽深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看起来就像是深渊,宴龄和他对视,感觉自己的勇气都被深渊吞噬了。

一股好闻的冷香从九夏安身上传来,那是九夏安常用的男士香水,从此以后这种味道成了宴龄最讨厌的味道。

掐宴龄的手在一点点施加力气,宴龄掰不开,感觉正在窒息,他恐惧的看着九夏安,什么反抗心都升不起来。

“宴龄,我说过我不是一瑰,他把你宠的无法?无天又任性,但是我不会。”

“你一再的忤逆我,我不会杀你,但是我想惩罚你的手段多的是,打你只是最简单和轻松的手段,你想试试其他手段吗?”

威胁是九夏安最常用的手段,他不想在宴龄身上浪费时间,所?以他会用最简单的方法。

哄人他不会,那就用他擅长的方式。

“如果?不是一瑰把你托付给我,我不会管你的死活,你是沦为沈年武或是其他权贵的玩物和我无关。等你成年后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管。”

把宴龄甩开,九夏安森冷的目光盯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咳咳……”宴龄捂着脖子痛苦的咳嗽,眼泪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

刚才?九夏安是真的想杀死他,九夏安不会对他客气和留情,他终于认清了现实。

回去的路上宴龄低着头,再也没有闹。

从这天开始,宴龄再也没有和九夏安闹过,九夏安给他定的规矩他都遵守。

从这天开始,他也再没有和九夏安说过话?。

他们能相遇的地方就是餐厅,早上七点和晚上七点。

一起吃饭,但是不会有任何交流,甚至是都不看对方一眼。

比陌生人还陌生人的相处模式。

只有在学校里宴龄才?能感觉到解脱和自由,他越发的不想回九家,那里对他来说像是坟墓,除了无尽的阴森和冰冷什么都没有。

接受现实并且去适应,宴龄一直都能做的很好,所?以他可以忍下所?有的不适,等待自己自由高飞的那天。

尽管宴龄从来不关注和理会九夏安,但是九夏安不能像是他这样。

毕竟是自己要照顾的人,九夏安一直都在关注宴龄的情况,有看着宴龄的手下汇报给他。

一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

只需要几个月,宴龄在九夏安面前就再也没有任何秘密,九夏安知道他的一切。

点点滴滴的画面和信息交织,随着一天天过去逐渐在九夏安心里留下宴龄的身影。

燎原之火是从一个火星开始的。

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阻止火势的蔓延,只能任由一切都被烧成灰烬。

沈一瑰的忌日那天,宴龄捧着一大束花去给沈一瑰上坟。

面对沈一瑰的墓碑,宴龄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只是说:“哥哥,我想你了。”

那些委屈和痛苦他不想告诉沈一瑰,他不想让沈一瑰在地下不安心。

反正早就习惯了承受那些,在九夏安之前是糟糕的家庭和沈千久,他应该习惯承受生活的无奈和残忍。

但是真的好累,他想对沈一瑰撒娇,做沈一瑰的宝贝,无忧无虑,沈一瑰会宠着他。

可是沈一瑰走了,再也没有人宠着他,没有人摸着他的头温柔的对他笑,安慰他、哄着他,哪怕犯了错只要他撒娇就会被原谅。

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人了。

他的白玫瑰只有沈一瑰一个,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墓园里除了宴龄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块块石碑,看起来凄凉又?安静。

这一刻,宴龄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孤独将他吞噬。

七点前回到家,宴龄在餐厅看着手机等菜上桌。

今天心情不太好,他和崔金逸聊天也没什么心情,崔金逸那边知道宴龄的情绪不高,尽说些比较有趣和搞笑的东西,想让宴龄开心点。

最后一道菜上桌,九夏安也来了。

像是往常一样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东西。

不想和九夏安待在一起,所?以宴龄都是吃的很快,他照例快速吃完饭,然后就要走,谁知道九夏安突然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