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下午，FAD员工塞了满嘴的瓜，从赵部长吃到小苏总，一口比一口劲爆。
他们一个个看似认真工作，眼神专注又肃穆，实际一不注意就翻出手机看一眼，或者干脆切出电脑里隐藏的社交框飞速地敲打消息，还有的甚至偷偷就交头接耳起来。
“所以这实习生到底跟谁有一腿？一会儿赵老头一会儿小苏总的，到底谁？有没有个准话？”
“是不是赵老头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小苏总。”
“你怎么知道？”
“这不明摆的吗？小苏总一心只有实验谁不知道？这会儿被迫继承家业烦都烦死了，哪儿还有工夫谈情说爱？”
“可那明明就是小苏总的外套，那袖扣你敢说不认识？”
“就是，余大总管都亲口承认是小苏总的了，这还能有错？”
“所以她真的跟小苏总有一腿？这不可能！我不信！！”
“我也不信，可有什么办法？放着软萌娇憨的小O不喜欢，谁知道小苏总怎么就看上了五大三粗的她？”
五大三粗……
这用词也太不严谨了，她好歹穿得也是女主，再怎么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程真知坐在自己的格子间，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键盘，长发流瀑般散在身后，纤长的睫毛微垂着，眸底映着屏幕白光，看似专注，视线却有些飘忽。
纸片人喜欢宝石，或者说，纸片人的妈喜欢宝石，纸片人工作以来，她妈一口气给她高定了一大堆衣服珠宝，各种场合的都有，单职业装就近百套，搭配不同风格的袖扣或领扣或胸针或手表……随便哪一套出来都时尚好看，每天光偷拍纸片人的穿搭放到网上就养肥了一大群v博号。
纸片人给她的这件外套，款式也算时尚，不过不算太出挑，但是这设计独特的蓝宝石袖扣却是亮点，但凡稍微关注过纸片人的，一眼就能认出是她的。
就是因为熟读剧情，清楚了解这点，程真知才敢拿着她的外套招摇撞骗，连赵部长都唬住了。
当然，赵部长毕竟是公司高层，唬得了一时，唬不了一世，估计这会儿也差不多知道真相了。
不过没关系，她原本也不是想唬他，她不过是想借着他加速谣言的传播和可信度而已。
估计这会儿也差不多传到了余璐的耳朵，要不了多久余璐就该来找她了。
程真知垂眸看了眼搁在脚边纸袋子里的外套，蓝宝石袖扣晕着细碎微芒，低调又奢华，仿佛雨后初晴的天空，干净的让她不由想起了文中的另一段描述。
文中描述，纸片人酷爱实验，常年窝在实验室，为了确保实验的严谨性，从不戴任何珠宝首饰，不化妆，也不穿红挂绿，整天就是一身白大褂，纯白的像个天使。
程真知还真想象了下那画面，透着阳光的走廊玻璃，寂静无人的实验室，玲珑有致的身材罩着纯白的医生褂，细腻的指尖捏着试管微仰着下巴观察液面，莹白如玉的脸颊，镀着微芒的长睫，剔透的美目晕着钻石般的碎光，微抿的红唇薄艳……诱人……
程真知垂下眼帘，睫尖几不可查的抖颤了下，舌尖不自觉向后卷着抵在了上颚，连呼吸都跟着滚烫。
她掩饰的垂首捏了捏睛明穴，沉寂了几秒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能再想了，这信息素设定的实在太过逆天，明明都过去一天了，她现在一想起那纸片人还会想起她的唇，一想起她的唇就……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说她跟赵老头有一腿？人事部的可都亲眼看见的，赵老头脸红脖子粗的赶她走，还一直说昨晚什么的。”
耳边的八卦声扰乱了她的遐思，她捂了下隐隐发烫的脸再度看向屏幕，一边工作，一边耐心地等着下一步计划的合适时机。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关系不错的就是人事部的，他可什么都跟我说了！其实是赵老头看上程真知，想潜规则人家，人家爹妈死了，奶奶还查出肝癌，正是用钱的时候，这时候要是再没了工作可怎么行？这不是逼人家就范吗？”
“然后呢？”
“然后，赵老头不知道程真知跟小苏总有一腿，一脚踢到了铁板上，一大早不就被小苏总叫去了？估计是挨了好一顿骂，回来就在办公室发了脾气，这会儿还不是乖乖放程真知回来了？”
传谣言的人说得绘声绘色，听的人也听得惊叹连连。
“这么说这次实习转正，程真知稳留了？”
“那必须的啊。”
“那我还挺佩服她的，我要是抱上小苏总的大腿，还加什么班呀？”
“那也没准她是故意做给小苏总看的，凹积极向上不拜金的正能量人设呗。”
“不会吧，我看她平时挺谦虚的，不像是凹出来的。”
“那也没准她本来人就不错。”
“喂喂，你说咱们要不要跟她多搞搞关系？咱们怎么说也是她的前辈，之前对她也挺客气，应该没问题吧？”
“你要是没这么议论她之前或许还行，你这么议论她，真当她听不见啊？”
Alpha女同事啧舌偷瞄了程真知一眼，平时没怎么在意这些实习生，难免说话就没遮没拦了点儿，这会儿不知道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女同事正懊恼着错失抱老板娘大腿的机会，坐在角落的alpha男突然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份文件皮笑肉不笑地走到了程真知桌前。
“我这份儿报表有几个数据对不上，能帮我查一下你那边的总表吗？”
程真知抬眸看向他，黑框眼镜，四方脸，同一个部门，alpha男，脑中瞬间搜索到了相关信息对上了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给主角受下绊子的同期，那信息素香水就是他的手笔。
呵，她不找他麻烦，他还上赶着送死来了？
程真知勾起唇角，眉眼弯弯，笑得说不出的同事爱。
“哪几个数据？我这就帮你查。”
Alpha男俯身翻开报表，随便给她指了几个数据，程真知翻了翻文件夹，翻到了总表打开，还真就认真地帮他核查起来。
Alpha男按着办公桌边缘，看着她查了几秒，像是若无其事地拿起了她桌上的小喷壶。
“这壶里快没水，喷完我帮你接点儿。”
说着话，转手就朝电脑旁的小绿植喷了过去。
噗噗，只喷了这两下，浓浓的O信息素便弥散了开来，熏得Alpha男脸色陡变！
“这，这是什么水？！”
他抬臂捂着鼻子，还不忘举高了手里的小喷壶。
周围人群瞬间骚动起来，甜腻的香味弥散开来，在场大部分都是A，一个个都变了脸，赶紧捂住口鼻。
alpha男还嫌不够，故意朝着程真知猛喷了两下，大叫着：“这是O香水！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程真知早在她拿起喷壶的那刻就屏住了呼吸，她故作惊慌地站起来，伸手就去抢喷壶，Alpha男哪里肯让她抢，拿着那喷壶就往门口跑，边跑还暗暗喷了几下。
香味弥散开来，坐得远的同事也闻到了，众人面面相觑，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可谁也不想当众出丑，也都跟着一块儿往门口挤。
一时间人仰马翻，到处都是桌椅蹭过地砖的呲哽声，还有人声鼎沸的吵闹。
顶楼办公区，余璐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盘算着该下楼找程真知要外套了，顺便盯着把她赶出FAD，这次绝对不能让她再混进来。
叮铃铃，突然铃声大作，接起来就是一片的嘈杂声。
“不好了！11楼有Omega发热！整个楼层的人全都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