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晴惊愣在哪里,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可真不想去什?么王府做菜。王府人心难测,防不胜防,说不定又?是一个大坑。再说,这盛弈铭瞧她的眼神甚是不对劲儿,不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可该怎么拒绝呢?他毕竟是三王爷。

时北凌却突然起身郑重道:“三王爷贵为皇家贵族,要什?么样的厨子没有呢?何必为难她一个小丫头哪。”

盛弈铭合上纸扇,瞥着时北凌,轻哼一声,道:“大将军何出此言?本王刚才是在为难叶安晴吗?本王是请她到王府当厨子去,多大的荣耀呢。钱财甚多。再说,叶安晴如今已是和离之妇的身份,不是小丫头了吧。其实呢,明说了,本王刚才瞧着这叶安晴第一眼,便觉得她有几分像本王一位故人。如此一来,也情有可原吧。大将军又?为何管这等闲事呢?”

时北凌唇角淡然一勾,道:“在我眼里,叶安晴她就是一个小丫头。王爷若是想念某位故人,便踏破天涯海角,尽力去寻找,总会找到的。还望王爷不必执着于某个相似之人了。终归会误人误己的。”

盛弈铭闻听盯着时北凌须臾,便冷哼一声,道:“看来,今日,大将军是要将这闲事管定了。行,行。本王一向淡泊名利,可不想落得什?么强取豪夺的名声。只是本王不明白了,大将军到底为何非要管这闲事呢?莫非大将军对这叶安晴私下里有什?么……哈哈……”

时北凌淡然道:“我时北凌向来任凭外人评说。只是……,叶安晴向来奉公守法,洁身自好,还请王爷谨慎言论,莫要伤了无辜之人。”

盛弈铭斜睨着时北凌,缓缓起身来,冷笑道:“本王先走了,大将军慢慢吃。”

话?毕,盛弈铭便轻扇着纸扇携着侍卫庞洛款款走了。

一边走着,庞洛悄声问道:“王爷,那时北凌竟敢如此管闲事,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王爷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助长他嚣张的气焰。”

盛弈铭轻轻冷笑道:“那时北凌是皇兄的心腹重臣,手握重兵,文韬武略,盛国无人能及。且,以前时北凌简直无懈可击,一不贪财,二不近女色。如此冷酷无情只知道领兵打仗杀人的活阎王,简直令人闻风丧胆。可……如今,他时北凌竟也有了弱点了。”

庞洛忙问道:“王爷是说……”

盛弈铭悄声道:“时北凌对那叶安晴动了真心了。”

庞洛了然般连连点着头。

叶安晴见盛弈铭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对时北凌欠身道:“多谢大将军解围。只是……如此一来,大将军岂不是与这三王爷结下了梁子?”

时北凌淡然道:“无碍。你好便就是好。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你……有什?么急事的话?,可随时去大将军府找我。”

说完,时北凌便给戴枫示意了一下,戴枫便将饭钱放在了桌上。

三人疾步离去。

叶安晴拿起桌上的钱,追了几步,喊道:“大将军,不是说好免费请你们吃的吗?大将军……”

时北凌早就策马疾驰而去,没了影子。

叶安晴又回想起刚才时北凌的话?:‘你好便是好’,是什么意思呢?大将军不是人称‘活阎王’吗?为何她感觉的大将军却不是那样的呢?

*

某日一早,谢以轩又来到了叶安晴的小饭馆门前,这一次他打扮地特别素朴。

叶安晴正在准备今日的招牌菜蚵仔煎。

叶安晴正在戴着厚厚的手套拿着刀具从海蛎子壳里面将海蛎子仔细扒出来。

海蛎子壳很锋利,有时候戴着手套都有可能被壳的边缘划伤。

谢以轩轻轻地走进了小饭馆里,站在叶安晴面前,轻声,道:“安晴,安晴。”

叶安晴闻声一瞧是谢以轩,忙呵斥道:“谢以轩,你又?来做什?么?没看见?门口挂着告示吗?”

谢以轩嬉皮笑脸道:“安晴,你先别赶我走,我今日不是为别的,其实,我今日是诚心诚意地来,想帮你干点活儿的。”

叶安晴上下打量着谢以轩,冷笑道:“你?就你?谢以轩?切。滚滚!赶紧滚蛋!我真是不想和你废话?一个字。别再唱戏了。”

说着,叶安晴就起身拿着手里的刀具驱赶着谢以轩。

谢以轩一边躲着,还一边死乞白赖地道:“安晴,我都知错了,古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为什么就是不给我一次机会呢?”

叶安晴冷笑道:“我不是古人。你要多远滚多远。”

谢以轩继续作央求状,道:“安晴,我今日就是想帮你干活来的,绝无他意,你别赶我走好吗?你让我干什么,我绝对就去干什?么。绝对按照你说的去做。”

叶安晴冷眼瞥着谢以轩:“非要想干活儿对吧,好,好,好。看见?这些海蛎子了吗?在半个时辰之内,都给我撬出里面的海蛎子肉来。别耽误我做蚵仔煎。”

谢以轩闻听,乐呵呵道:“好的,好的。不就是撬开海蛎子吗?简单简单。”

谢以轩看了看叶安晴手上厚厚的手套,忙低声道:“安晴,那我要戴上手套吧?”

叶安晴冷笑道:“我就说嘛,您谢少卿怎么可能真的过来帮我干活的呢?一个大男人撬个海蛎子壳都要戴手套?也不怕被笑死?太没有男子气概了吧?赶紧滚滚!”

谢以轩忙又?急忙乐呵呵道:“呃……那就不用了,不用了。”

叶安晴一边洗着蒜苗,一边时不时地瞄着谢以轩正龇牙咧嘴地使劲儿撬开海蛎子壳。一副猥琐样。切。

她就等着看好戏。

果然,还没一会儿呢,谢以轩就被海蛎子壳给划伤了手。他就疼得叫唤起来。

叶安晴立马走过去,冷笑道:“谢少卿,我就说嘛,你根本就不是过来干活的,您哪,那么多年都是享受着被人时刻伺候的。你怎么会干这些活呢。起开,赶紧滚滚,就你这样的,我还用不用做生意了。”

谢以轩使劲憋住疼嗖嗖的难受的感觉,死乞白赖道:“安晴,我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我……我定然会做好的。你放心好吧。对……对了,你这里有包扎伤口的布吗?我想先包一下。”

叶安晴又是一声冷笑,道:“谢少卿,谢大人,如此小小的伤口,浅浅的伤口,你还要专门包扎一下?呕!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就你这样子,你分明就不是过来干活的,来摆样子的吧。滚滚滚。真是。”

谢以轩闻听,忙又?嘿嘿笑道:“好了好了,安晴,我不用包扎了。这点小伤口确实不用包扎的。”

叶安晴又去洗蒜苗去了,洗干净,便放在菜板上,切小段放到大盆里备用。

叶安晴冷眼扫着谢以轩:我就看你能撑多久。看你的手不被割花了才怪呢。切。

谢以轩总共才撬出了三四个海蛎子。他的手就已经被锋利的海蛎子壳割了好几道伤口。那从来就没有干过什?么活儿,一直就是细品嫩肉的肌肤第一次遭受如此摧残。

谢以轩疼得实在难受,特别海蛎子还是从海水中捞出来的,上面还有海水的咸味。弄到他手上的伤口上,那滋味简直甚是酸爽。

他偷瞄几眼叶安晴,叶安晴却丝毫不动容。

这如今的叶安晴果然与以往那个容易心软的叶安晴不一样了。

谢以轩忽然眼前一阵晕眩,他吓坏了,忙站起来,低声道:“那个……那个……安晴,我好像……好像很不舒服。”

叶安晴忙走过来,郑重道:“呀,谢大人,我忽然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听闻,某些人若是被生的鱼虾或者海蛎子之类的带壳的海鲜刺伤了或者扎上了,就特别容易被弄上什?么一种?说不清楚的毒素。他们就会很快毒发身亡。”

谢以轩看了看满手被海蛎子壳划的伤口,吓得急忙落荒而逃去看大夫去了。

叶安晴在后面乐得前仰后合的,哈哈大笑起来。

谢以轩,你也有今天。太爽了。哈哈……

谢以轩还真的晕乎了好几日,上吐下泻,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浑身发冷。请了好几个大夫,吃了好多名贵药品才缓过劲儿来呢。

谢以轩心想:难道他就真的中了生海鲜的毒了吗?也甚是可怕。他没有被毒死还真是万幸。

谢以轩翻看着他那满手被海蛎子划伤的伤痕,他的心里气死了。他还真不是干活的料,他生来就是被人伺候的。只是生错了人家,生在了山村穷人家罢了。

谢以轩忽然脑筋一转,对呀,何不借此机会,让叶安晴过来看看病中的他。

于是,谢以轩就写了一封催人泪下的书信交给了家丁给叶安晴捎去。

叶安晴展开信之后,瞧着上面添油加醋的描绘,冷笑道:谢以轩,你以为我会中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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