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北凌望向前方正奋力奔跑着叶安晴,唇角微扬,道:“走吧。看那丫头都要比马跑得快了。你们俩啰嗦地,今晚打算住在这里?”

岑霄和戴枫对视了一下,悻悻地急忙应声扬鞭策马起来。

此时,叶安晴已经带着那女子一路狂奔到了都城里。

然后那女子对叶安晴千恩万谢着回自己家去了。而叶安晴也便提着两竹篮子的海胆回到了她的‘独美’小饭馆。

稍作歇息之后,也快接近中午了。

叶安晴定下今日的招牌菜是海胆蒸蛋。

可做这个可是有些费时间。主要是处理这个海胆有些费事。

叶安晴一只手戴上厚厚的棉手套赶紧清洗处理这满身都是硬硬的长刺的海胆。

叶安晴又另一只手拿着剪刀先在海胆的背部将海胆的牙齿剪开弄掉,将里面那些黑色的部分都去掉,只留下黄色的海胆黄。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叶安晴将两竹篮子的海胆都处理好了,然后将反复冲洗干净。

她又在大锅里舀上适量的水,放上蒸篦子,然后将海胆一一排放开。又在盆子里打了数个鸡蛋,朝着一个方向搅拌均匀,用勺子一一分别放在每一个海胆里面。因为海胆本身就具有咸味,所以,叶安晴只放了非常少量的盐巴。

之后,叶安晴又切了一些葱花分别在每个海胆里撒了些许。

接下来,叶安晴便就用木头大火烧开了锅。

叶安晴准备好各种打包小布袋的功夫,两大锅的海胆也便蒸制好了。

食客们瞧着门口小饭馆门口挂着的今日招牌菜,都觉得甚是惊奇。有很多人都不知晓海胆所为何物。纷纷抻着头等着叶安晴端出来。

很快,叶安晴将海胆放在两个大铁盘中,端倒了前堂靠近饭馆门口的一张桌子上。

食客们闻着那沁人心脾的香味,瞬间涌了上来,都纷纷拿着钱叫道:

“给我来两个。”

“给我来三个。”

“……”

转眼间,独美小饭馆的门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叶安晴微笑着给每一个食客们打包着,有的还就地在饭馆里吃着了,那场面甚是热闹。

叶安晴还时不时地友情提示道:“小心海胆边上的刺,被扎着手哦。”

有的大人们给孩子们也买了很多,孩子们总是等不到回家,急不可耐地用用小勺子挖着海胆黄吃着,小嘴巴里发出了好吃的声音。

街角斜对面的茶楼上临窗而坐的一位男子正端起茶杯来,眼神却瞄向了叶安晴的小饭馆。

正好又有一位男子正走到近前,猛然叫道:“谢大人,哎呀,真是您哪呢。”

原来临窗而坐喝着茶的男子正是叶安晴的前夫谢以轩。

谢以轩忙敛回目光来,对来人点点头道:“哦。你是……”

那男子急忙点头哈腰道:“谢大人,您忘了,我就在您之前初来都城之时租住过的那家小民宿的老板呢。听闻您如今身份贵重了,小的真是为您高兴哪。谢大人您……”

还未等那小民宿的老板再继续说下去呢,谢以轩却起身往楼下走了。

那小老板叹息道::“唉,果然是贵人了。短短时日,竟然如此目中无人了。怎么地他竟然忘了他当初穷困之时是如何求他多宽限些日子交租金的吗?真是的。”

*

谢以轩特地稍低着头从茶馆的门前快速绕到了后面条街道走了,生怕被叶安晴瞧见。

可来来往往的人都拿着打包好的海胆笑着往家赶去,有的就禁不住美食的诱惑,一边走着,就一边吃着,那海胆的特殊鲜味飘荡在前后两条街道里。

谢以轩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叫做海胆蒸蛋的美食。他有些恼火。他如今都贵为当朝太傅的义子了,他竟然还有没有吃过的东西。这让他顿时有种深深地伤到了颜面之感。若是达官贵人们都吃过海胆这种看起来怪怪的东西了,而他却没有吃过,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可……,那卖海胆蒸蛋美食的是他曾说过再也不想见到的前妻叶安晴。独此一家。

谢以轩在后面街上徘徊踯躅了一会儿,见一个老头正拿着两个海胆蒸蛋走过来。他忽然拦住了,低声道:“给你一两银子,你将这两个海胆蒸蛋卖给我。”

那老头诧异道:“一两银子?!”

谢以轩轻轻扬起了头:“对啊。你多赚哪。这两只海胆蒸蛋也值不了一两银子呢。”

那老头轻笑道:“有钱了不起吗?我刚才可是排了半天的队才买到的。人工费可难以计算的。你自己来的晚排不上队买不到,还这么张狂。我最多卖一只,二两。我还要尝尝呢。你不同意,我就走。”

谢以轩差点被老头的话给噎死,趁火打劫啊。不过,他还是同意了。机会难得,他可不想放过。

于是,谢以轩急匆匆地将二两银子递给了那老头儿。

老头乐呵呵地拿着那二两银子,又带着剩下的那一个海胆蒸蛋哼着小曲儿走了。

谢以轩拿着好不容易买到的海胆蒸蛋,赶紧转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刚想吃,却发现没哟小勺子,无从下手。于是,他转眼从树上折了一个小树枝来挑着海胆黄快速吃着。

刚将那海胆黄放在嘴里,谢以轩就一下被这种美食给征服了。哇,这也太鲜美了吧。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鲜美的东西。

谢以轩生怕被别人发现,他急忙三口两口地赶紧将海胆海胆蒸蛋吃完了,随手一扔,便又装模作样地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一边走着,谢以轩却想着,怎么没记得前妻叶安晴会做海胆蒸蛋呢?也没听说她见过这种东西啊。再者,前妻叶安晴以前虽说都是她做饭,也算是好吃,可怎么她的手艺竟然一下子提到了这么多,也太极致美味了吧?甚是奇怪。

等到谢以轩回到了府上,他的夫人高语柔却忽然惊奇往他的身上嗅了嗅,微张着她那满嘴是泡还没有好利索的嘴,纳闷儿道:“以轩,你身上的这股味道怎么和刚才门口那小厮身上所带的味道一样呢?小厮刚才搬花盆进来时,我就闻到了同样的味道。好似是同样的一种甚是独特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