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谢以轩因多喝了很多酒便回房间躺下歇息了。

这三年来,谢以轩都是和叶安晴分开睡的。因为,他的白月光高语柔不仅说他只有高中三甲才有可能娶到她,还要他到那一日必须是干净的身子才行。这谢以轩为了能高攀到白月光还真是拼了。谢以轩在房间的床底下放了一个矮榻。到了安寝之时,他都会把矮榻拖出来,睡上去。这矮榻也是用叶安晴的嫁妆买的。

叶安晴像往常一样出去买菜去了。

但今个儿,她却先没有去菜市场,而是到了隔壁镇上,一个偏僻的小胡同里。她神神秘秘地给当街站立的花枝招展的一个女子一些银两。随后对着她的耳朵低声嘀咕了几句。那女子捂着帕巾笑开了,连连俏笑道:“没问题,没问题。”

叶安晴临走之时,又在那女子的手里塞了一些银两。这可是她最后剩的一点嫁妆了。

匆匆离开那里之后,叶安晴才又去了以往去的菜市场买菜。

暮色沉沉。

叶安晴给谢家人做好了晚饭,就又去了厨房收拾去了,顺便在里面吃饱喝足。

之前原主是被公婆逼得说是谢家的传统就是儿媳妇不能和家里人一同吃饭,要等家里人都吃完了,儿媳妇儿才能吃。

而叶安晴此时是根本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看着他们就想吐。

到了半夜,叶安晴悄悄地将门栓打开了。不一会儿,一个女子身影闪将进来。

叶安晴悄然领着她到了她的房间里。用手指着矮榻上躺着的谢以轩,对着那女子点了一下头。

那女子眼神带着笑,轻轻甩了甩手里的帕巾,也点了点头。

随即,叶安晴便拿着一床被子悄然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她来到了柴房里,铺好了厚厚的稻草,盖上了被子,躺下睡了。

次日清晨,天些许蒙白,叶安晴一骨碌爬起来,便按照往常一样拿起扫帚来,打开院子大门,到了门口清扫起来。

见左邻右舍的王大姐和郑妹子也刚好出来清扫,她便急忙热情地迎上去,招呼道:“王大姐,郑妹子,早啊。我昨日在集市上买了一些桃酥,甚是好吃。我分你们一些,带回家给崽崽们吃。小孩子们肯定喜欢吃的。”

说着,叶安晴便拉着王大姐和郑妹子就往屋里走去:“我放在卧房里了。你们随我来。”

王大姐和郑妹子甚是高兴。都是穷苦人家,像桃酥这样的零嘴儿,她们可是常年都不见吃上一回的。她们的孩子们也总是眼馋。

三个人来到了叶安晴的卧房门前,叶安晴轻轻推开门,一边说道:“你们进来吧。左邻右舍的,不用客气的。”

说着,三个人便进到了屋里。

叶安晴便到了桌上拿起两小布袋的桃酥来,递给了王大姐和郑妹子。

王大姐和郑妹子喜笑颜开地一边拿着各自的桃酥,一边皆忙谢道:“哎呀,太谢谢你了,安晴。这肯定要不少钱了。太谢谢你了。”

王大姐和郑妹子刚要往外走,就听到了几声异响。她们忙停下脚步来,惊诧地回头望去。

只见床右侧的矮榻上,一个妖艳的女子正伸出雪白的胳膊搭在了谢以轩的身上,边呢喃道:“谢公子,我还想呢。”

天哪。眼前这是什么场景?!

王大姐和郑妹子禁不住惊叫起来:“啊!……”

这声音响彻天地,将隔壁的谢家父母谢石、赵芹,还有小叔子谢以哲,小姑子谢雅珊,全都召集过来了。

就连左邻右舍的其他人还以为谢家出了什么事,急忙纷纷跑进来。

可面前的一切,让大家伙儿都傻眼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谢以轩也被这惊叫声吵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睁开了。眼界内所看到的一切让他霎时间哆嗦了。

而身旁的那个妖艳的女子半遮着身子,用手一边搭着谢以轩的身上,一边娇滴滴地道:“谢公子,怎么这么多人哪。”

谢以轩循声望着身旁那正妖娆妩媚的女子,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将那女子的胳膊拿了下去。他一瞧他自己全身正光溜溜的呢。

不好。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怎么他一觉醒来竟然如此狼狈不堪?他可是刚中榜眼,就要进都城履职。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以后该怎么在都城混?关键是,他那想娶的高语柔要是知晓他已经碰了别的女子的,他岂不是会什么都得不到?

谢以轩急忙吼叫道:“出去,都出去!看什么看!一场误会而已!”

此时那女子便一边穿着外衣,一边娇嗔道:“谢公子,怎么能是误会呢。昨个儿,你喝醉了,特地请我来陪你的哦。还说你妻子不懂风情。还说你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她到现在还是黄花闺女呢。还说你高中榜眼之后,还要休了她,再换个新的夫人呢。”

谢以轩急忙想辩解什么,那女子冲着他妩媚一笑,一扬纤纤玉指,娇滴滴道:“谢公子,谢榜眼,到了都城也别忘了我哦。随时去六巷胡同找我哦。”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那女子便扭着细细的腰肢,飘然离开了。

叶安晴慢慢走到了谢以轩面前,眼泪决堤一般流下来了。甚是到位。

她装作甚是委屈的样子哽咽道:“夫君,你不是说你高中之日便是与我圆房之时吗?可昨夜你喝多了生生地非要将我推出去,让我滚到柴房睡。原来你早就与这窑姐厮混了。”

谢以轩轻轻拍了拍脑袋,昨夜他因太高兴的确喝多了。可之后发生的事,他真的是没有一丝印象了。

谢石转头对着围观的村民们,吆喝道:“怎么了,我儿考中了榜眼还不许高兴一下?”

赵芹也跟着冲着村民们嚷嚷道:“他们夫妻本就不合适,定是我那儿媳妇常常惹着我儿不高兴,我儿才不肯与她圆房。还能让我儿一直当和尚?”

邻居们纷纷开始叹气,摇着头,缓缓回各自的家去了。

赵芹忙安慰谢以轩道:“儿啊,没事。如今,你已是榜眼了,谁敢说你什么?不就是你和一个窑姐睡了一夜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石敲了敲桌子,瞥了一眼叶安晴,对谢以轩道:“以轩,你这马上要进都城当官了。都城里的当官的,三妻四妾的有的是。这都太平常了。你赶紧准备准备正事。以后,我和你娘也想搬到都城去。你还要给你妹妹找个好人家给嫁了,也要给你弟弟谋个好差事。”

谢以珊高兴地道:“哥,我要嫁给都城有钱又有权的人家。”

谢以哲则落寞道:“我不需要大哥给我谋差事,我自己想办法。”

赵芹则劝解道:“以哲,你哥如今是榜眼了,以后给你谋个好差事就简单了。你没有你哥的帮助,你能干什么呢?你还要成家立业的。”

谢石也道:“是啊。以哲,不靠着你哥,你不行的。”

叶安晴冷笑着环视着谢家人,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来,猛然摔碎在地上,大吼一声:“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