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禾带着两个孩子从县城坐着牛车回来,看到了门上的几个脚印子,猜测这脚印八九不离十是刘金凤留的了。

这刘金凤今天来扑空一场,明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两个小孩今天皮了一天了,浑身都是汗臭味,苏清禾烧水给两个小孩洗了个澡,换上了新衣服。

大约七八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周恒听苏清禾的叮嘱,不要随便开门,于是隔着门往外问:“谁啊。”

“周恒,是我,你小姑。”苏清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清禾有些惊讶,这苏清棉怎么又回来了,“你来做什么?”

“姐,你把门开开了,我有话和你说。”

苏清禾皱眉,“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回去吧你,我们要睡觉了。”

“姐,我想在这儿睡一晚,想和你说会儿话。”苏清棉又继续说道。

“娘,外面好像还有人,我好像看到奶了。”周恒趴在门缝,借着月光,他看到了远处有好几个人的影子。

苏清棉和刘金凤一起来的?苏清禾意识到情况不对。

刘金凤晚上过来,还找苏清棉来开门,她们这是想做什么?

“苏清禾,你给我把门开了!”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极为冷厉的声音,声音听着很耳熟。

苏清禾从门缝往外一看,这不是原主的母亲赵兴兰吗?

这位母亲赵兴兰简直把偏心发挥到了极致,她有四个孩子,重男轻女最喜欢男孩,三个女儿之中只把苏清棉当作了小棉袄,其余两个女儿像是草芥。

原主童年没有感受到过任何的母爱,对于母亲的印象几乎都是极为严厉的呵斥,后来更是为了30块钱20斤米就把原主许配给了周翰东。

“你娘叫你开门你竟然敢不开,你这个报应赶紧给我把门开了!”赵兴兰在门外踹门骂骂咧咧。

“娘,大晚上的,两个孩子睡了,有什么明天早上说吧。”苏清禾断然不会开门,这大半夜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都不开门。

刘金凤看到苏清禾把她娘关在了门外,啧啧出声,“亲家,不是我话说得难听,这孩子,不光得生,还得教,这教养不好的,嫁出去也是败坏名声。”

赵兴兰一张脸铁青,因为苏清禾在刘金凤面前没了面子,“亲家,对不住了,今天晚上我就算是把门砸了,也要把那小报应拉出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最好是这样,你这丫头嫁到我家,平时在家里好吃懒做,不孝敬我,还到处去外面勾搭汉子,败坏我家名声,现在更是把我儿子克死了,这种儿媳妇我门周家可要不起。”

赵兴兰脸上无光,一脚重重踹门,“苏清禾你胆子肥了,赶紧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把门砸了!”

门外动静太大了,周小丫抱着苏清禾,“娘,我害怕。”

苏清禾摸了摸小丫的脑袋,“乖,别怕,有娘在,周恒,带着妹妹去里屋睡觉去。”

周恒点头,带着周小丫去了里屋。

两个孩子走了之后,苏清禾听着门外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忍不住皱眉。

还好周翰东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没有偷工减料,选的都是最结实的木材做的门,很结实,她又用桌子把门顶住了,几个人想进来够呛。

周恒从里屋出来。

“小丫睡了?”

周恒摇头,担心地看着苏清禾,“娘,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们不开门,她们也没办法。”

果然,门外赵兴兰发现苏清禾压根不开门,几个人一起来撞门,门依旧岿然不动。

苏清禾和周恒一起把板凳柜子能用上的都抵住了门,然后回去香喷喷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周恒和周小丫从门缝往门外看,“娘,好像没人了。”

“先别开门。”苏清禾怕门口有人,故意不动声等她开门之后就会闯进来,“过来吃饭吧。”

苏清禾煮了米粥和馒头,周恒和周小丫看着白白的大馒头,瞬间流了口水,她一人给了一瓶牛奶,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龄。

躲在门背后的刘金凤和田桂芳闻到香味,刘金凤大早上天还没亮就过来了,肚子里没吃点什么,“这小娼妇吃的什么,怎么那么香?”

田桂芳说道:“听说三弟在外面跑生意挣了不少钱都给了她,昨天又去了一趟县城买了不少好东西,我看她钱多得很。”

“这败家的玩意!”刘金凤咬牙,这些钱可都是她儿子挣的,也都应该是她的,到时候把这小娼妇赶出去,还得让她把身上的钱也给交出来!

苏清禾听到了外面传来的细小声音,冷笑了一声,果然还在呢。

耗着呗。

看谁耗得过谁。

吃完饭苏清禾清点了一下昨天兑换的钱。

昨天她去集市上,买了不少东西,小试牛刀,总共花了5块多,兑换了300多块,现在她账户上还有700多块,够用一阵子了。

赵兴兰昨天被苏清禾堵在了外面,又被刘金凤好一顿嘲讽,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她昨天晚上虽然被苏清棉劝回了家,但是心里越想越气一晚上没睡。

大早上她扛着锄头过来了,今天苏清禾再不开门,她就把门劈开,砍死这个不孝女。

周恒从门缝看到赵兴兰扛着锄头过来,凶巴巴的站在门口,“娘,姥姥扛着锄头过来了。”

苏清禾从原主的记忆之中知道赵兴兰的性格,她没有刘金凤那么多心眼,脑筋不多,但是性格固执,道理讲不通,人很轴,很容易被激得又凶又暴力。

“苏清禾,你再不开门,老子砍死你!老子当初就该把你摔到地里,喂出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周小丫躲在苏清禾怀里,“娘,姥姥好吓人。”

周恒也担心的看着门外。

苏清禾淡定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果冻,“别怕,来吃果冻,娘有办法。”

赵兴兰一锄头挖上了门,刘老太和田桂芳两人都被赵兴兰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赵兴兰的举动对她们有利,所以她们站在赵兴兰身后,没有劝阻。

动静越闹越大,附近的人聚集过来。

邻居看到赵兴兰拿着锄头凶神恶煞,劝说道:“苏嫂子,你别激动,锄头放下吧,咱好好说话。”

一旁的刘金凤哼了一声,“我们要怎么好好说话,这该天杀的把她婆婆亲娘关在门外一晚上,有娘生没娘教的,克死我儿子还在外面偷男人,把我门老周家的脸都丢光了!”

田桂芳装作好人模样对屋内喊道:“苏清禾,你赶紧出来吧,快给你娘认个错。”

田桂芳叹气,“不行啊,她就是不出来。”

刘金凤讥讽道:“她要是出来早出来了,她娘来了都不中用,我看她眼里不仅没有我这个婆婆,更没有她这个亲娘,指不定不肯开门是因为偷汉子,男人还在里面被我们堵着出不来,所以心虚不敢开门。”

刘金凤撒泼似地哭了起来:“这该天杀的哦,克死了我儿子就立刻偷汉子,我儿子死的好冤啊。”

周围的邻居们见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赵兴兰感觉这些议论和指点就像是在说她一样,她恨不得找块布把自己的脸藏住,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这个女儿,今天我就弄死她!”

赵兴兰被刘金凤这么一激,怒火中烧,又是一锄头砍在了门上。

周小丫没吃果冻,听到声响,害怕地缩在苏清禾怀里。

周恒从厨房拿出菜刀,“娘,我保护你们。”

苏清禾抱着周小丫,从周恒手里取出菜刀,“别担心,她们进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