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小盒子里,装着一块由羊脂玉雕刻成的双鱼玉佩。

那双鱼玉佩雕刻的栩栩如生,给人的感觉像是将它放入水里,它就能变成鱼游走一样。

如果只是这样,林晚晚还不至于惊讶。

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双鱼玉佩散发?出极其强烈的金色光芒,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向着林晚晚的丹田之处涌去。

这大自然中的气,是开不见摸不着,却又极其复杂的。

气分很多种,有元气、灵气、金吉之气等。

其中最为难得的,就是这金吉之气,是许多修炼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的。

林晚晚就算是在灵气复林的后世,都?没有遇到?过如此?纯正的金吉之气。

林晚晚此?刻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这双鱼玉佩里的金吉之气,居然被她给吸收了大半。

好在,这双鱼玉佩的金吉之气格外的充盈,就算失去了一部?分,也依然灵气逼人。

赵思文见林晚晚一直盯着他的那块玉佩发?呆,心里很高兴。

他心想,果然,晚晚就是不一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块玉佩。

不像赵锦夜那小子,一点都?不识货,对这些古物完全不感兴趣,真是白瞎了他从小的教?育了。

想到?这儿,赵思文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赵锦夜也是个不争气的,比林晚晚大了好多岁。

不然的话,他倒是想把?赵锦夜介绍给林晚晚了。

林晚晚还不知道,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差点就被赵思文给乱点鸳鸯谱了。

赵思文见林晚晚像是很喜欢的样子,便?说道,“晚晚,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拿着玩儿,对了,我这儿还有几个,你可以来挑挑看,多拿几个,换着玩儿。”

刚回?过神?的林晚晚,就被赵思文这财大气粗的手笔整的一愣。

挑几个拿着玩儿?

林晚晚的嘴角抽了抽,这样财大气粗,真的可以么?

“赵爷爷,你这个可是古董,年代?很久远的那种,送我不合适。”林晚晚无?奈的说道。

她理解赵思文想要感谢她的心,可这古董送给她,可就太?贵重了。

赵思文的这个玉佩,遇上懂行的人,完全可以做一个极品法器。

这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咦?晚晚,你也懂古董?”

赵思文的脑回?路,和林晚晚的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他一听到?林晚晚说的古董两个字,眼睛就亮了几分。

他一点都?没有想到?,林晚晚小小的年纪,不但懂玄学?,甚至,连古董都?了解一些。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只注重解决温饱问题,没有几个闲的没事儿干的人,去了解古董的。

在他们眼里,或许,一件古董还不如一条小黄鱼有价值。

被赵思文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林晚晚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哪里是真的懂这个,她靠的不过是玄学?的本事罢了。

“我只是能简单的分辨出那些是古董,但是,再多的,我就不了解了。”

光是这样,赵思文也觉得很满意了,考古业式微,他一直担心,这个行业将来会后继无?人,林晚晚的出现,给了他无?限的希望。

“晚晚,你有没有想过,来我们考古系读书?”

赵思文之前可是听说了,林晚晚是高考状元。

魏强在一旁都?看愣了,他没想到?,这件事的发?展走向,居然越来越偏了。

林晚晚也是没有想到?,“额,赵爷爷,我已经选好专业了,我选的中医专业。”

他没有想到?,林晚晚居然会选择这个专业。

赵思文怎么想,怎么没办法把?玄学?和医学?搭在一起。

看出赵思文不是很理解,林晚晚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赵爷爷,其实中医也与玄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山医命相卜,这几者?缺一不可。”

林晚晚都?这么说了,赵思文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一口气,难得遇上了一个好苗子,居然不是考古专业的。

林晚晚没看懂赵思文在惋惜什?么,对于这块双鱼玉佩,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赵爷爷,这块玉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哪曾想,赵思文对这个并不在意,他大手一挥,“晚晚,你喜欢就拿去,我这里还有不少,得亏以前藏的好,不然的话,这些东西,早被人给糟蹋了。”

说起这个,赵思文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对了,晚晚,你要是对这些古董感兴趣,等过完年,我可以带你去古玩街逛一逛,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能碰上你喜欢的。”

听赵思文这么一说,林晚晚的眼睛一亮。

对啊,她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可以从古物身上吸取金吉之气来帮助自己修炼。

她倒是可以去古玩街看看,要是运气好的话,再遇上这种带有金吉之气的古物,那就更好了。

可一想到?,等林如海下一次休假回?来,她们就要搬到?帝都?去,林晚晚的脸色又垮了下来。

“算了,赵爷爷,应该用不了多久,我们家就要搬到?帝都?了,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去古玩街了。”

“搬家?这好好的,怎么就想到?要搬家了呢?”

没等赵思文说什?么,魏强的反应倒是很大。

他这才?认识林晚晚这个有本事的玄学?大师,原本还想着慢慢和她打好关系,结果,却突然告诉他,她过不了多久要搬走。

魏强感觉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林晚晚简单的将要随军的事解释了一下,赵思文却是看得开。

“那没事儿,反正,过完年我也要回?帝都?去上课,到?时候,我带你去帝都?的古玩街逛逛,那边比这边的要好上很多倍。”

听他这么说,林晚晚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到?时候,我们帝都?见。”

魏强在一旁心想,不行,看样子,他还是赶紧托家里人,让他调回?到?帝都?去吧。

在这边历练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了,免得家里有些人,趁着他不在,总是作妖。

无?论林晚晚怎么拒绝,赵思文都?坚决的让她收下那块玉佩。

见自己实在推脱不开,林晚晚只好收了下来。

再回?去的路上,魏强一直思考着,如何调回?帝都?的事。

林晚晚则一边感受着双鱼玉佩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金吉之气,一边在思索着,应该怎么将它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了林晚晚家。

卫宁一直都?在家等着,一听见车声,就立马从屋里出来了。

“晚晚,你总算回?来了。”

林晚晚刚从车上下来,卫宁就上前抱住了林晚晚。

林晚晚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很是好笑的拍了拍卫宁的背,“好了,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卫宁也知道,林晚晚来回?都?有人接送,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她的潜意识里,就是会把?林晚晚当成小孩子,下意识的就会担心她。

送走了魏强之后,卫宁才?和林晚晚说,“晚晚,在你离开的时候,林月来找你了。”

林晚晚一听,眉头一皱,“她来找我做什?么?”

想到?前面?几次,林月的骚操作,林晚晚不难猜出,她估计又是想了什?么法子来害自己。

“这个她倒是没说,只说是等改天有时间?,她再来找你。”想到?林月,卫宁的脸色也不算好,“晚晚,等她再来,你离她远点,别和她一起玩,林月的心思不太?好。”

卫宁这话说的很委婉,没有太?难听。

她总觉得林月那丫头身上透着古怪,但卫宁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林晚晚知道,卫宁这是害怕自己被林月给陷害了。

她笑着安抚卫宁,“妈,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林月不管动什?么歪心思,都?起不了什?么风浪。”

“那你也要防着她点。”

卫宁知道归知道,但还是不希望林晚晚和林月接触太?多。

“好的,妈,你放心吧。”林晚晚一边说着,一边揉揉自己的肚子,“妈,我饿了。”

卫宁一听林晚晚这么说,她根本就顾不上别的了,赶紧给林晚晚做饭去了。

等卫宁走了之后,林晚晚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想到?林月,林晚晚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冷意。

如果林月这一次还不长记性要作妖的话,那就不要怪她下手太?狠了。

这天晚上,林晚晚正准备睡觉,突然一团煞气迎面?袭来。

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抓,便?将那团煞气抓在手中。

那煞气居然在林晚晚的手中不断地扭动,想要挣脱她的束缚。

却不曾想,林晚晚手上的力气看起来不大,但却让它无?力挣脱。

见此?,它索性便?放弃了挣扎。

与此?同时,林晚晚的耳畔突然响起低沉性感的声音,“您好,林晚晚女士,我是来帮你的,我可以帮助您获得别人所没有的气运,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林晚晚心想,这就是林月的手段?

别人不知道,林晚晚却十分了解,她手里抓着的这个东西,是惑鬼,专门惑人心魄。

林月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驱使惑鬼帮她害人,首先便?要贡献出她本人的气运。

林晚晚认为,以林月的智商,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

而且,自己死之后,林月的结局真的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完美么?

对此?,林晚晚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林晚晚故意逗它,“但是,你觉得,我还需要别人的气运?”

惑鬼原本得意洋洋的身形一顿,确实,它对气运很敏感,早在林晚晚一进入这个屋子的时候,它就察觉到?了,林晚晚是身怀大气运的人。

惑鬼心里清楚,这样的人它惹不起。

可偏偏,林晚晚身上的气运过于诱人,让它实在没忍住,还是按照林月说的那样下了手。

林晚晚见它不说话了,便?又给了它一个暴击,“还有,你这说话的声音太?油腻,我听着胃疼。”

“……”不带这么侮辱鬼的。

不过,惑鬼的脑子转的也快,它又换了一种声音,用萌妹子的声音,对林晚晚说道,“亲爱的,我也可以配合你哦,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让你拥有。”

“财富、地位、魅力.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哦,亲爱的,只要你选择了我,走上人生巅峰,完全不是问题呢。”

林晚晚原本只是逗它一下,惑鬼却来劲了,一直在林晚晚的耳边叨叨了好半天。

林晚晚的耐心也在它的不断唠叨中,彻底的消耗殆尽。

“呵呵。”

林晚晚就那么扯了扯嘴角,冷冷地丢下一个字,“滚。”

别说林晚晚现在并不需要它说的那些,就算是需要的话,也不会受它的诱惑。

林晚晚自己有能力,有智慧,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将生活过的更好。

所谓惑鬼的加持,对于她来说,只是鸡肋,无?用多过于有用。

她更喜欢的,是靠自己的努力,脚踏实地的过好每一天。

惑鬼在暗自欣喜着,以为林晚晚会像当年的林月一样,以为自己是捡了宝。

结果,林晚晚的那一个滚字,让它愣住了。

紧接着,林晚晚冷哼一声,“呵,你说的倒是好听,光说好处,你怎么不说说,你帮我做了那些,我需要付出什?么?我可不相信,你是无?偿服务的。”

惑鬼打了个哆嗦,身怀大气运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

惑鬼还不知道林晚晚对它了解的一清二楚,它继续蛊惑道,“我需要的不多,只要在我帮助你的同时,你提供些许的气运给我就好,真的只需要一点点,不会影响到?你。”

惑鬼要说别的,林晚晚可能不了解,但说到?气运,作为一个有修为、精通玄学?的人,她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气运,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但真要说起来,却关乎到?一个人的命运走向。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先不说惑鬼需要的那“一点点”到?底是多少,一个人的气运要是差了一丝一毫,他的命运就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结果,这个自带煞气的惑鬼,居然敢和自己说,只需要一点点的气运。

看来,它是把?自己当成憨憨来忽悠了。

惑鬼正默默地等着林晚晚考虑好,然后同意和自己合作,可没想到?林晚晚居然一点都?不为所动。

“你说的倒是好听,看来,你对骗人是很有一套了。”

如此?看来,倒也难怪,小说里的林月会走上人生巅峰。

说不准她后期就是用到?了惑鬼的帮忙,不然,就以林月那个脑子,再给她几十年,都?想不出来什?么大招,更别说逆袭了。

如今的林月,不正是那样么,被自己逼急了之后,她想的那些所谓的陷害手段,都?不过是拘泥于毁人名声的方式罢了。

说白了,以林月的见识和手段,根本作不了什?么妖,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这个惑鬼。

哦,对了,还有那个从自家院子里挖出来的东西,也是在帮林月的忙。

林晚晚不信,真的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帮林月,这其中说不定会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所有的仇恨加下一起,林晚晚并没有给惑鬼反应的时间?,手上一用力,没等它挣扎,就被林晚晚给捏碎了。

煞气四下散开,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林晚晚嗤笑一声,目光看向自己的枕头,她把?枕头挪开,果不其然,看到?那下面?躺着一张符。

那张符被包成了小小的三角形,外面?还有一滴干涸的血迹,让它显得有几分诡异。

林晚晚拆开之后,发?现那符纸上面?的朱砂符文已经黯淡无?光。

林月还不知道,她心心念念想要仰仗的惑鬼,就这样,被林晚晚轻而易举的毁灭了。

而她的命运,也会随着惑鬼的消失,越发?的偏离原有轨迹。

她此?时还在家里坐着美梦,期待林晚晚的气运被尽快耗光,她就能有机会替代?林晚晚去上大学?。

***

第二天一大早,林晚晚被院子里噼里啪啦劈柴的声音吵醒。

她先是楞了一下,卫宁早上又要忙着做饭,又要急着去学?校,从来没大清早就劈柴。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林晚晚赶紧穿好衣服,就往院子里跑。

看到?院子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爸,你回?来了。”

“晚晚,起来了?”林如海放下手里的工具,对林晚晚竖起了大拇指。

“我闺女就是厉害,居然考了个状元回?来。”

到?如今,林如海都?还能回?想起来,他的那些战友们,知道他闺女考了全县第一之后,一个个羡慕的样子。

他收到?林晚晚信的那一刻,就坐不住了,又一次去找老?首长请假。

这一次,他早早地回?来,就是打算提前带着林晚晚和卫宁去帝都?,先把?家安顿下来,再给林晚晚办理入学?的事。

“哈哈,还好吧,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像爸爸。”林晚晚被林如海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时候,卫宁从厨房里出来,瞪了他们一眼。

“快去洗手吃饭吧,你们就别在这里胡吹了。”

他们父女俩的对话,卫宁在厨房里听的一清二楚。

她不禁觉得好笑,这俩人的对话要是被外人听到?,估计会认为他们是在显摆呢。

林晚晚和林如海两人对视一眼,林晚晚对林如海做了个鬼脸,惹得他直接笑了出来。

***

另一边,早上起来,林月想到?林晚晚此?刻应该已经被惑鬼给迷惑住了。

她心情极好,但想想又不放心,她打算再加个码,于是她洗漱好之后,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去了二愣子家。

二愣子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林月,没等林月说话,他就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林月一愣,二愣子居然敢这么对她?

她四下看了看,还好,周围没有人发?现,不然她可丢人丢大了。

她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就二愣子这种人,居然敢给她使脸色!

林月的怒气上头,也顾不得别的了,一个劲儿用力的拍着二愣子家的门。

“二愣子,你什?么意思?赶紧给我开门。”

林月在门外叫嚣着,二愣子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二愣子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林月。

当初,听说林月怀孕的时候,他是真的高兴。

他是混蛋了点,一大把?岁数了,也娶不上媳妇。

但他对于孩子,也是渴望的。

当他听说,林月的身体不行,如果将孩子打掉,这辈子就不能怀孕的时候,他更是暗自欣喜。

他想着,这下,林月肯定会老?老?实实的将孩子给生下来。

他都?想好了,如果林月不想养那个孩子,他就把?他带回?家自己养。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对他好的。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林月那个恶毒的女人,居然豁上去以后不生孩子,也硬是将那个孩子给打掉了。

一想到?自己那还没出世的孩子,就这样死在了林月的手里,他就恨不得将林月给撕了,为那个孩子陪葬。

他想,林月那种恶毒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见二愣子一直不给自己开门,林月更是生气,甚至开始踹门了。

“二愣子,你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把?门打开!!!”

二愣子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林月是哪里来的优越感,居然敢用这种命令的态度和他说话。

他打不过刘大林,可他真要遇上事儿了,也不是个怕事儿的人。

二愣子将自己的情绪都?收了起来,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模样、

打开门,二愣子看着林月那疯婆子一样的形象,嘲讽的一笑,“哎呦,今儿个,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刘大林他婆娘?”

二愣子那一句刘大林他婆娘,让林月一噎,差点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她心里非常不高兴,二愣子说她是刘大林的婆娘。

在林月看来,她是要往高处走的人,才?不会将自己一辈子都?困在农村。

刘大林注定就只是她的跳板。

林月不想和二愣子在这上面?争辩,也不想和二愣子多扯,直截了当的说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二愣子,我来找你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要是帮了我的话,钱少不了你的。”

林月也是没招了,她上次和刘大林吵架之后,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和好。

她想来想去,能找的就只有二愣子。

二愣子这人,对于歪门邪道的事,还算熟悉。

“哦?”

二愣子一挑眉,心知,怕是又没什?么好事儿。

要不然,林月不可能找到?自己面?前来。

呵,还真都?把?别人给当成傻子了。

二愣子低着头,将眼底的嘲讽掩去,“找我什?么事儿?”

“你先让我进去再说。”林月怕被别人看见,便?催促道。

二愣子嘴角一勾,“进来吧吧。”

林月率先进屋的二愣子,暗自在心里呸了一声:呸,真恶心。

另一边,刘大林正和几个弟兄一起打牌,瘦猴急匆匆的过来了。

“哟,瘦猴,你这咋啦,着啥急?赶着去投胎呢?”见瘦猴像是有急事,就有人调侃了一句。

“老?大,我给你说个事儿。”瘦猴没理那个说话的人,用眼神?示意刘大林,让他出来说话。

见状,刘大林将手里的牌一扔,示意身后看牌的人,“你来帮我打一会儿,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好嘞。”那人一听,刘大林都?这么说了,自然高兴的接着刘大林的牌打下去了。

刘大林跟着瘦猴来到?屋外,“啥事儿?犯得着这么神?秘么。”

“老?大,我刚看到?嫂子去二愣子家找二愣子了,不知道说了啥,他们两个人又一起进屋了。”

“她去找二愣子了?”刘大林一听,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和林月天天在一起久了,他才?知道,林月本质上,就不是个好人。

可二愣子曾经伤害过她,她又主动的去找二愣子,也不知道是要干嘛。

刘大林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才?面?无?表情的对瘦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进去玩儿吧,我在这儿抽会儿烟。”

“老?大,你没事儿吧?”

瘦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刘大林。

也就是刘大林当局者?迷,当初,不知道为啥,眼瞎了一样,就是一根筋的喜欢林月。

他们哥几个,都?看得出来,林月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可不管怎么劝,刘大林就是不听。

这不,刘大林和林月这还没在一起多久呢,林月就又开始不安分了。

“我没事,你先进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待一会。”

听刘大林这么说,瘦猴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进了屋,将空间?留给了刘大林。

刘大林站在屋檐下,靠着墙壁,抽着烟。冷风不断地吹过,刮得人脸上生疼。

可这一切,都?比不上他的心疼。

他这些日子,一边不耐烦着林月的折腾,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没良心,居然能对自己的恩人不耐烦。

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的煎熬。

刚刚,突然听瘦猴说,林月去找二愣子。

他的第一反应是愤怒,生气林月不自爱,不知道避嫌,瞎折腾。

但很快地,他的心里,居然隐隐的有一丝轻松,居然期盼着,林月多闹腾一些,他就能有理由放弃林月了。

刘大林无?法正视,他居然会有那种卑劣的想法。

***

林月和二愣子在屋里说了好半天,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半上午过去了。

她仍旧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姚春芳那里。

她去的时候,姚春芳正在做饭。

林月脸上带着笑容,问道,“奶奶,在做饭呢?”

姚春芳这两天过得很不好,一到?晚上就被噩梦惊醒。

好多年前做的那些坏事,不断地在她的梦境中出现。

而那个让她惧怕的男人,更是每天晚上都?在梦里让她为自己做的错事偿命。

这两天,姚春芳一直都?精神?恍惚,提心吊胆的害怕自己做的错事被揭发?。

以至于,她老?老?实实的在家待了两天,弄得林铁牛都?觉得奇怪,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憋大招。

姚春芳看到?林月来了,眼皮一掀,理都?没理她。

“……”

林月被姚春芳这样忽视,她的心里恼怒,面?上还不敢表露出来。

“奶奶,你这是咋啦?怎么不理我?”林月抿了抿嘴,故作失落的说道,“奶奶,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奶奶。”

姚春芳原本就心情不好,林月又跑到?她耳边来嘀嘀咕咕,这让她的心里更加烦躁了。

她刚想骂林月几句,却又听到?林月说,“对了,奶奶,你知道么?我二叔今早上回?来了。”

姚春芳一听,这才?抬起头看向林月。

还没等她说话,门外响起了林铁柱的声音。

“什?么?你二叔回?来了?”

林铁柱原本是来厨房看一下,姚春芳什?么时候能把?饭做好。

这一听林月这么说,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我去他家看一下。”林铁柱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忘记叮嘱姚春芳,“你回?头多准备点东西,我去叫老?二一家今晚上过来吃饭。”

姚春芳站在原地没说话,但脸色越发?的阴沉。

林月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林如海带着卫宁和林晚晚去了姚春芳家里。

林如海原本不想去的,但架不住林铁柱的劝说。

没想到?来的时候,居然发?现林强和林月也在。

看到?林月,林晚晚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看来林月这是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就是不知道,姚春芳有没有参与其中。

林月笑吟吟的和她打招呼,她也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她们二人,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姚春芳见林如海一家来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但好歹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她只是冷着脸,把?先头和林月一起准备好的饭菜,摆到?了桌子上。

林如海和卫宁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照往常姚春芳对他们的态度来看,来这里蹭饭不骂他们都?算好的了,居然还什?么都?没说?

只有林晚晚知道,姚春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另一边,林月早就殷勤的给大家摆好了杯子,往每个大人的杯子里都?倒好了酒,最后又给林晚晚和自己倒了两碗黄桃罐头。

林晚晚挑眉,就在林月倒罐头的时候,林晚晚一直都?在盯着她。

林月偷偷摸摸的在三只杯子里下了药,并做好了记号,最后被林月一一的摆在自己家人面?前的时候,林晚晚的眼神?冰冷的如有实质一般。

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说的不就是林月这样的么。

林晚晚端起自己面?前的罐头,轻轻晃了晃,想到?她居然格外的“厚爱”自己,特意加了两倍的药量。

她看向林月的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林月被林晚晚看的有些发?毛,总觉得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

但是,转念一想,她做的那么隐秘,就连姚春芳都?不知道她今晚上的目的是什?么,林晚晚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了。

这么想着,林月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她现在只需要专门等着看好戏就行。

“妹妹,这可是刘大林特意买回?来的,一会儿,你可要多吃点才?是。”林月笑眯眯的对林晚晚说道,言语之中,倒是像极了一个好姐姐。

“谢谢姐姐了,一会儿,我还真的要“好好”的品尝品尝了。”林晚晚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林月倒是没听出来林晚晚话里的意思,她此?刻心里只想着,林晚晚这个死丫头,过了今天,就再也不用得意了!!!

而屋子里的其他人,看着林晚晚和林月两人“和谐相处”,也都?笑了起来。

至于各人的心思?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一直到?大家都?把?饭给收拾好了,林如江居然也来了。

看到?林如江,林如海和卫宁都?有点尴尬,他们两家一直都?闹的不是很愉快,后来又出了刘兰花那件事,就一直没再和林如江接触过。

林如海和卫宁见到?他,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林如江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神?色如常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二弟,二弟妹,你们来了啊。”

“嗯。”林如海和卫宁,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嗯了一声,打了个招呼。

“嗯哼,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饭吧。”见气氛有些尴尬,林铁柱只好站出来说了一句。

“对对对,赶紧吃饭,吃饭。”姚春芳不知怎么想通了,也难得的张罗了起来。

“如海啊,妈仔细的想了一下,以前,你妈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不管咋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过去的都?过去了,来,妈敬你们一家三口一杯。”

姚春芳的这番话,是怎么多年来,说的最好听的了,但这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在座的,没有一个相信的。

“还没吃饭呢,喝什?么酒啊!”林强更是直截了当,嘟嘟囔囔着,一点都?不给姚春芳面?子。

“啪!”姚春芳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林强的后脑勺上,“闭嘴,老?娘敬酒,关你什?么事儿!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这是林强长这么大一来,姚春芳第一次对他动手,从小就被宠坏了的他,当时就不乐意了,“都?是一家人,敬什?么酒敬酒,这不虚伪么。”

“你,你,你……”姚春芳被林强给气的不行。

她也是听了林月的话才?想通的,她准备借此?机会试探一下,林如海是否知道当年那事。

不知道也就罢了,要是知道的话,就趁此?机会拉近一些关系,免得事发?的时候,她不好收场。

“爸爸,妈妈,既然奶奶都?这么说了,你们就喝了这杯吧,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呀,奶奶也一定是希望我们好的。”

就在姚春芳焦急不已,就连林月都?差点忍不住,想要帮腔的时候,林晚晚的话,让各怀心思的两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将他们的表情都?尽收眼底,林晚晚在心底冷笑,呵,你们千辛万苦的算计了一番,倒不如由我,再来帮你们加一把?火吧。

“这……”林如海有些犹豫的看了卫宁一眼,“宁宁……既然晚晚都?这么说了,那要不,我们还是喝了这杯酒吧。”

“唔……好吧。”见大家都?这么说,卫宁只能点了点头。

就在林如海和卫宁端起酒杯,将要喝下那杯酒的那一瞬间?,林晚晚的指尖微动,在他们两人的酒杯里注入了少许的灵气。

有了灵气的作用,那些药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一直等了许久,还没见林如海和卫宁晕倒,林月开始坐不住了。

什?么情况?这药该不会是失效了吧?

林月眉头微皱,这药可是她亲手下的,还是说林如海和卫宁的药量下的少了?

可是,就算是下的少了,那也没办法了,她已经把?剩下的绝大部?分药,都?倒到?了林晚晚的碗里。

想到?这里,林月只能安慰自己,算了,反正,只有林晚晚一个人倒下,也不会出什?么太?大问题的,顶多就是麻烦点罢了。

这样想着,林月便?对着林晚晚开口说道,“妹妹,来,多吃点菜,对了,罐头也多吃点,这玩意可贵着呢。”

“好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会,好好的,品尝品尝的。”

林晚晚端起碗,敛住自己眼底的嘲讽。

她一边吃,一边让自己丹田之处的灵气,在自己的体内运转开来,一点点的,把?饮料里面?的药力都?给解开了。

肉眼见着的,林晚晚已经把?罐头都?吃完了,林月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的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兴奋。

“妈妈,我的头好晕呀,好想睡觉啊。”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林晚晚如林月所愿的,扶着脑袋,软软的靠在了卫宁的身上。

“怎么了,晚晚?怎么突然头晕了?”卫宁也有点头晕,但她却是不胜酒力所致。

“我……”

林月突然站起来说道,“哎呀,晚晚该不会是感冒了吧?今年冬天的天就是格外的冷,也怪不得晚晚会头晕,走走走,晚晚,我带你去厢房躺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