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筝鸢?”

“乐筝鸢!”

“筝鸢~筝鸢~”

胥尧变了好几个调子叫乐筝鸢的名字,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语调打动了他,乐筝鸢终于回了一声。

马车在山路上颠簸前行,周围景色逐渐变得苍凉起来,从都城到南疆的路途遥远,不眠不休也要大半个月,他们已经日以继夜赶了十几日,连马都换了两匹,而乐筝鸢就像不会累的机器,只是一味的赶着路。

哒哒的马车停了下来,长吁了一声。

“什么事?”乐筝鸢掀起车马帘子,弯腰进入马车内。

胥尧扭了扭身体,一见到乐筝鸢的身影,便抬起头,“筝鸢~”甜得发腻的声音,胥尧都难以相信这是从他的喉间发出的,“是不是快到了。”他问。

昱筝鸢点了点头,坐在了胥尧的身边。

“你每天都要把我绑上好几次,十几天了都快四十次,也不嫌累吗?”胥尧身体无法动弹,因为乐筝鸢在将他带上马车的时候就用绳索把他捆了了严严实实,美其名曰,怕他发病咬伤自己。

胥尧心里呸了一声,觉得乐筝鸢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小变态。

“不累。”

甚至有些开心。

乐筝鸢心里不由想到,但这句话他可不能让胥尧知道。

“可我累了。”胥尧叹了一口气,“你看我手腕,都有绳印了,还有脚踝,我的肿才退,又肿起来了。”说着胥尧又往乐筝鸢旁边凑了凑,展示一样将自己的手腕蹭到乐筝鸢的腰侧。

乐筝鸢不动声色的往左边移了一下位置。

他垂下头将胥尧身上的绳索解开,小心翼翼地查看起胥尧素白的手腕,末了,点了点头,“是有一些,那换一个软一点的好了。”

胥尧一惊。

妈的,变态啊。

“筝鸢,你听我说。”

乐筝鸢抬起眼睛,灰色的眼眸里全然都是胥尧的模样。

“你这样,是。”胥尧想了想,觉得用非法拘禁这个词不太好,但捆绑play似乎也不是很适合现在的情景,只好说,“是不对的。”

乐筝鸢歪了歪头,听胥尧接下来打算说些什么。

见乐筝鸢无动于衷的脸色,胥尧开始耍赖了,“不对的,你知道吗?”

“知道。”

出乎胥尧的期待,乐筝鸢默默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知道还绑,不就仗着我现在没办法把你怎么样嘛。胥尧腹诽道。

“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乐筝鸢重新给胥尧绑上,“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就换软带。”

好样的。

胥尧恶狠狠的想到,一双含情的桃花眸子里噙满了泪水,“可是...疼。”

乐筝鸢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然后轻轻落在了胥尧的肩头,垂下眼睛,在眼下落下扇形的阴霾,“那就...一会会。”

等到乐筝鸢给自己都松了绳索,胥尧才舒了一口气,天知道不能自由动弹是多么难受,不过令他安心的却是这几天他的心病都没有再发作过了。

但越是这样蛰伏着却总让胥尧感到害怕。

说不定等到下一次爆发的时候就会要了他的命也说不好。

不过乐筝鸢说他要带自己去南疆治病的话,难不成是要去神医谷吗?

可...

不想了,胥尧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多谢。”

乐筝鸢听到胥尧的话后,眼神落寞了两三分。

多谢。

他们之间,原来,还是需要说谢谢的客套关系。

怎么样,才能更近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