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大街上张灯结彩,纷纷庆贺这乐瑶公主可算心有所属,总算是不用祸害自家儿女了。只是苦了那宋家小侯爷和乐瑶公主凑成一对,但只有宋府一处冷清异常。

“哎。”宋大人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唉声叹气,很是不明白自家的儿子是如何和公主搭上关系的,明明之前这乐瑶公主还与怀宜交好,他看了一眼藤花下翻看着书页的女儿,问,“怀宜,你之前与公主交好,可曾知道你兄长和公主...”宋大人说得委婉,但宋小姐却是明白。

她摇了摇头,学着她爹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我又不是哥哥背后的眼睛,怎么处处就知道问我。爹若是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哥哥。”

“若是你哥肯说,我又怎么会来问你。”宋大人胡子一吹,很是被打击到,“你瞧瞧这安平街,除了咱们家,这一家家的,每隔几个时辰便放声炮仗来听。”

宋怀宜听厌了,嫌她爹烦得很扰得她不好看书了,催促着让宋大人找她娘去念叨,莫吵着她看书。

等宋大人走远了,宋怀宜却把书本一合,眯着眼睛不由着想到:宋怀玉平素不是想来最讨厌瑶瑶的嘛,昨日为何答应的如此爽快。

莫非其中真有什么他们所不知晓的勾当?宋怀宜想不明白,翻开书继续看她花重金购来的画册。

这鞭炮声一声响过一声,吵得人不得清净。乐筝鸢在城外小宅似乎都能听见,练字的时候墨重了好几笔,透穿了好几张宣纸。

“公子,你不静心啊。”

乐筝鸢闻言搁下笔,抬眼望着进来的老者,尊道:“夫子。”

“我听闻昨夜皇宫里发生了件大事,公子知道其中一二吗?”

乐筝鸢给老者拉出椅子,倒了杯热茶给老者,“夫子,你也、信不过、我?”

老者摇了摇头,“非也,只是老朽觉得公子总归是要回去的,这大岚虽是我的故土,可西周才是公子的归宿啊。”

“夫子,您、不嫌弃、我、的出身,授我以、礼义、道理,没了、您,我、不过、是兽罢了。”

“公子言重了。有教无类实乃为人师表该做的,您不必客气。”夫子捋着花白的山羊胡子,眼里矍铄有光,谈起自己的本职是奕奕有神,“公子聪慧,一点便通,是难得的可塑之才。”

“只是公子,老夫总觉得公子平日里太过冷静,反倒更不像人了。”

“是吗?”乐筝鸢随口答道,他自己倒不是那么觉得的,他明明也是会因为别的人而生气的啊,只是他又不是小孩子会把情绪表达在脸上。

宅邸中栽种的几十株翠竹在这凛冬依旧□□碧绿,任凭风吹也不变色。

这风同样也刮进了皇城之中,悄然之间,似有什么东西已然变了。

胥尧悠悠然在小花园里晒着太阳,今日似乎是个好日子,就他醒后不久就已经听到了许多鞭炮声,看来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公主,三皇子邀您去小叙。”

昨夜事变后,胥厉已然不是人们口中那处处受限制的冷宫皇子了,大家已经习惯性地将他和胥谦作比较了,虽然经过发生了一点改变,但结果还是一如书中所写,皇帝开始重新考虑起着太子之位的着落。

唯一的改变似乎就是自己暂时是不用被派去西周和亲了。

青云殿内,胥厉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裳,肃杀之气褪去了不少,对待胥尧也客气了许多,“昨夜,你似乎有话想说?”

胥尧抬眸,只问,“只觉得兄长着实厉害,被惊吓到罢了。”

“呵,可我昨天瞧着你是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反而有些担忧呢。”胥厉侧头看着他,露出怀疑的神色,但又很快隐去了,“会下棋吗?”

胥尧摇摇头。

“那喝酒?”

胥尧摇头,“不胜酒力。”

“那你会什么?”

“吃和玩乐。”

胥厉:“看来你果真对我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胥尧面露难色,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说没用,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能用脸吃饭也是极好的。”

“你与宋怀玉两情相悦?”

“当真不假。”

“宋怀玉只好男风,你可知道?”

“如何不,”胥尧放入嘴中的奶糕呛了喉,他咳嗽了几声,总算是回了过来,他望着胥厉嘴角噙笑的模样,知道自己恐怕是真的被诓到了,“知。”

着了道了。

妈的。

“无事,反正你不也只爱女子吗?互补。”胥厉给自己倒了杯酒,微黄的酒液酿着苦涩,“嗯?你方才想说什么?”

胥尧放下奶糕,正色道;“三哥,你觉得我长得如何。”

“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草包枕头。”

且算作认可吧,胥尧腹诽。

“你说有没有可能宋怀玉因为我过于好看而变了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