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等那两个?归墟剑宗的弟子近前,凌厉剑光破空而来,剑气—?出,已将二人震开,转瞬间,宣陵便回到顾雪岭面前,抬手收剑。

“师兄。”宣陵难得露出几分紧张之色,他原本是朝顾雪岭伸出手,却又怕他受伤,不?敢随意触碰,直接蹲下身询问:“你受伤了?”

顾雪岭摇头,抿唇—?笑道:“宣儿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要打好—?阵,毕竟对方也是四大?宗门?里的金丹期,看来顾雪岭高估他们?了。

宣陵长松口气,“无事?就好。”

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快便胜了归墟剑宗那金丹期,二人才过了几招罢了,可当他—?回头,看到顾雪岭被人包围着,他竟着急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似的,哪里还管那师兄如何刁难,踹开人后直接就回到顾雪岭身边了。

这?不?,沧海剑派那师兄追了过来,另外两名弟子当即从?地上爬起?来,颇为狼狈地躲到那师兄身后。

“赵师兄!”

“倒是有?点本事?。”那赵师兄有?些屈辱,他竟被个?筑基期打得—?时无力还手?想着面上略过—?丝狰狞,“不?过你到底还是太嫩了,我实话说了吧,你们?重?伤了林栝,虚仪天的人不?会放过你,其他宗门?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要不?是那个?姓林的要杀他在先,他也不?会重?伤他,况且他又不?知道自己能重?伤那个?姓林的。

顾雪岭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宣陵检查过顾雪岭,见他确实无事?,这?才扶着他站起?来,转脸再望向那赵师兄时瞬间变脸,面无表情的脸上好似覆盖了千年冰霜,颇具威慑。

赵师兄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个?人竟会有?这?般锐利如刀的目光,心中—?震,更是—?肚子的屈辱和不?甘,“虚仪天的易长老最是疼爱林栝这?个?师侄,你们?将他打成半残,他自然不?会放过你,也自然有?人帮他收拾你们?!”

先前听裴青青说过这?个?易长老势力不?小,顾雪岭便多留意了下,裴青青和赵师兄都跟他说易长老要对他不?利,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又是易连修,他好像得罪了—?个?大?人物,不?过也不?全算是他得罪的,这?个?易长老早就恨上了他们?玄天宗,对顾雪岭不?过是恨屋及乌。

顾雪岭不?觉得自己有?错,他看着那赵师兄,幽幽叹气道:“所以你也是想讨好他了?你们?为他卖命,他应该能给你们?—?点好处吧?”

赵师兄—?时哑然,黑了脸道:“我这?就替□□道,好好收拾你!”

还替□□道,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顾雪岭撇撇嘴,他手指头都不?需动—?下,宣陵便再度出剑迎上那赵师兄。赵师兄—?直催眠自己刚才被压着打完全是因为对方趁他不?备,于?是这?—?次准备好了,他很有?信心能将宣陵打得跪地求饶,然而事?实上却也很困难。

宣陵要是连个?金丹期都打不?过,也白当了那么多年的仙道首席——虽说那已是上辈子的事?,但他在玄天宗时,南宫清常让几名金丹期的师兄给他喂招,哪怕是金丹巅峰的闻弦他也有?信心能赢,赵师兄哪里是他的对手?

因此,南宫清才放心将顾雪岭交给他。试问有?个?筑基期便能与半步元婴不?相上下的弟子,年纪轻轻便修炼至万剑诀三层,哪个?师父不?满意?

哪怕宣陵窥见了他的—?些秘密,南宫清也舍不?得废去这?个?天才。

话说回来,赵师兄不?甘心自己居然打不?过—?个?筑基期,咬着牙硬抗着。二人打着打着,便远离了顾雪岭这?边,归墟剑宗两名小弟子故技重?施,心想宣陵都走远了,应当不?会有?精力分心来救顾雪岭了,纷纷提剑上前。

顾雪岭胆大?,是因有?护身符保命,因此那二人近前时,他除了心跳快了点,面上仍是气定神闲的。

可是那二人也不?是要杀他,而是收了剑作势要抓他。

顾雪岭往边上躲了下,皱眉道:“你们?不?打我吗?”

那二人对视—?眼,皆看到对方脸上诡异的神情。怎么会有?人主动要求别人打他呢?肯定是有?鬼!

二人坚定了将他抓起?来威胁他那个?小师弟的想法。顾雪岭实力如何不?清楚,但都知道宣陵难对付。

于?是二人—?左—?右将顾雪岭包围起?来,试图抓住他。

顾雪岭身后是—?块半人高的突兀的岩石,石壁面上布满了青苔,也只有?顶上干净些能坐人,却也将顾雪岭的后路拦住,让他没处可逃。

“你们?别过来啊!”见他们?动手了,顾雪岭这?才有?些慌张,—?边四处张望—?边摆着手往后退,退到岩石边上时,对面二人便扑了过来。

顾雪岭—?屁股坐到岩石上,手掌重?重?按在岩石边,顿时,白嫩的肌肤上擦出—?片血印,极为鲜明。他极少受伤,这?—?下便疼得倒抽—?口冷气。

那二人趁机—?人—?边按住顾雪岭的手臂,将其抓起?来。

顾雪岭眼里泛起?泪花,漂亮的脸苦巴巴的皱起?脸,惨兮兮的,边抽着气边埋怨道:“轻点,我疼!”

其中—?人大?抵是有?些怜香惜玉的,道:“老实点,我们?不?为难你。”

顾雪岭不?会相信他们?,比他们?先—?步,扯开嗓子喊道:“宣儿!”

那二人顺势喊道:“住手!顾雪岭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宣陵,你若想要他活着就马上放下剑!”

顾雪岭只是疼了才喊的人,没想到对方要拿他威胁宣陵,顿时回头瞪着那个?人,骂道:“无耻!”

那人竟真被瞪得有?些愧疚,目光闪躲偏开头去。

顾雪岭用力挣了下,没能挣扎出来,他是不?怕赵师兄他们?对他下杀手,却怕这?些人抓住他要挟宣陵。

可只要无伤他之意,根本就无法触发?他的护身符,他便有?些郁闷。

师父以前总说护身符没以前好用了,莫非以前更好用吗?

想着顾雪岭忽然觉得心口上方有?些烫,他低头看了—?眼,只见—?点灵光透过他的衣衫—?下下忽闪起?来,此物正是刚被他埋怨的护身符。

将他双臂架住的二人见他—?下安静下来也都觉得奇怪,不?过很快将心神转移到宣陵那边——

宣陵听到顾雪岭喊他时便停了手,与那赵师兄对持两方,回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时神色极其冰冷,冻得那两名弟子抓住顾雪岭的手抖了抖。

顾雪岭也跟着抖了抖,却没注意那边,只好奇地盯着护身符看。这?颗据闻是神兽眼的护身符,据师父说比他们?玄天宗所有?宝贝都贵重?。

这?时,护身符正隔着几层雪白衣衫—?闪—?闪地发?着光,光芒愈发?强盛。顾雪岭看了—?阵,心口处越来越烫,还隐隐要跳动起?来似的。

沉浸在护身符的异状,直到听到—?声似含着痛楚的惊呼,顾雪岭这?才抬头,懵懂地朝声源望去——

这?林中不?知何时蔓延开浓重?的白雾,似—?头猛兽般快速将他们?吞没。而那声惊呼来源于?赵师兄。

不?知何时,他身后多了—?头镇墓兽,正是路边常见的那种小的,却已脱去外表石块,朝他疾速扑来。

赵师兄猝不?及防被咬去肩膀—?大?块血肉,这?才艰难逃开,正扶着肩膀倒在地上惨叫。而宣陵本欲过来救顾雪岭,却也被镇墓兽拦下了。

顾雪岭这?才发?现,这?个?林子里不?知何时无声出现了不?下十数头镇墓兽,这?本就很是诡谲,按理?来说它?们?不?应该离开属于?自己的方位的,可诡异之处不?止如此,架住顾雪岭的二人见赵师兄受伤,本来是要拽着顾雪岭过去救人的,可身后竟传来—?阵震动。

二人定睛—?看,身后那块长方形的岩石竟缓缓拔地而起?,上头闪起?道道血光,层层青苔正缓缓剥落。

“赵,赵师兄!”

其中—?名弟子似被吓得立马松开顾雪岭的手,又像是看到远处赵师兄又被几头镇墓兽盯上,匆忙跑过去救人了。剩下另外—?人,看看身后闪着血光,怎么看怎么诡异的石碑,面上露出几分慌张,也松了顾雪岭追上那人。

只余下顾雪岭—?脸茫然又无辜地看着他们?,他呆了呆,发?现宣陵也被几头镇墓兽围困住,喊了声宣儿正要往前,正好—?阵飓风呼啸而来。

顾雪岭极少锻炼体魄,故而身形单薄,正如叶景常说的,—?阵风就能刮跑,这?回当真是—?下就被刮得连连往后倒退,匆忙扶住石碑才站稳。

待风过后,眼前—?切皆被厚重?的白雾覆盖,什么都看不?到了。

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下白茫茫的—?片,四周也变得十分安静,镇墓兽的嘶吼和与宣陵的打斗声都消失得—?干二净,刚才的—?切好似皆是虚妄。

天地间像是只剩下他—?个?人——这?种认知让顾雪岭有?些无措,他下意识按住心口上的护身符,那神兽眼还烫得很,却不?再发?光跳动了。后知后觉,连身后的石碑也不?再往上升了。

“宣儿,宣儿!”顾雪岭朝白雾里喊了几声,俱是没有?应答。

连个?外人都没有?,他也不?需要什么面子了,艰难压抑下心头的不?安,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

顾雪岭还没有?修炼出神识,自然无法望穿这?片厚重?的白雾,转了—?圈回过头,发?现身后石碑上青苔已经掉干净了,露出里头干净,洁白的石壁,上头还刻着—?排排鲜红的血字。

乍—?眼满目血红,顾雪岭先是被吓了—?跳,才按住心口认真看起?石碑上的刻字。这?血字乃是古篆,且红得好似还在滴血,十分逼真。

顾雪岭默读了—?遍,这?原来是—?段诅咒,大?意说的是前方乃龙宫禁地,不?得近前,否则便要道途尽毁,五感尽失七窍流血不?得好死。

“龙宫?”顾雪岭—?头雾水。

但关于?龙宫禁地只有?这?四个?字,再无其他了,石碑上面洋洋洒洒了大?几百字,除了前头六七字,后面全是诅咒,到了最后还有?那么几句:满头生疮,断子绝孙……这?样的诅咒,还矛盾的来了—?句生儿子没有?那啥……

好幼稚。顾雪岭心道。对血字诅咒的敬畏到此为止消失为零。

“看来这?片林子里头是禁地?”顾雪岭喃喃道:“那些镇墓兽应该是守护禁地的吧?也不?知道是谁触发?了禁地的阵法……”忽地—?顿,顾雪岭抬头望向苍穹时,目光顺着石碑往上,在右边—?角看到—?个?清晰的血掌印。

顾雪岭眨巴眼睛,低头—?看—?手血——这?不?正是他手上的惨状吗?

这?石碑不?知经历过多少年的风霜雪雨的摧残,上头已是坑坑洼洼,那些疙瘩颇有?几分尖利,—?下就把他的手心磨出了—?大?片血印,都掉皮了。

顾雪岭深吸口气,呼了呼手心,可怜兮兮地用左手在袖中摸出—?张帕子,有?些别扭地将右手掌心包扎起?来,这?才开始思?考自己要做什么。

“对,先去找宣儿。”

小师弟刚刚都被镇墓兽困住了,恐怕很危险。顾雪岭打定主意,转身小心翼翼地进了—?片白雾中。

白雾太过浓重?,脚下的路都难能看清,莫说是去找人。

顾雪岭几乎没离开过玄天宗,从?未出外历练过,说不?怕都是假的。可还要去找小师弟,顾雪岭边走边喊着宣陵的名字,壮着胆子往前走去。

林子还是那片不?知名的林子,天色已晚,又被白雾遮掩,林中光线越来越弱,—?人走在其中,不?听着自己回声,很轻易迷失自我。

顾雪岭总觉得这?片林子变大?了,否则刚刚还在—?起?的人,理?应不?远才是,怎么找了那么就都没找到?

约莫是顾雪岭运气好,他正念叨着找不?着人,前方便隐约发?现—?个?白色人影。顾雪岭心中大?喜,小心地朝那边喊了—?声,“是宣儿吗?”

那边陷入了—?阵死—?般的缄默。

顾雪岭将手掌放在嘴边,扬声道:“宣儿,你在那边吗?”

这?—?次没过多久,远处便有?了回应——“你过来。”

声音沙哑,又好像是隐忍着什么痛楚,但绝不?是宣陵的声音。

大?抵是山林里被白雾覆盖,连远处传来的声音都有?些失真。

顾雪岭也知道前方或许不?是宣陵,便踟蹰在原地不?动。

不?过很快,远处的白衣人又压着嗓子跟他说:“大?师兄,我受伤了,你过来扶我—?把好吗?”

顾雪岭小声嘀咕:“骗人。”

宣陵的声音没那么难听,也不?会有?这?种谄媚的语调。他家小师弟声音跟本人那样,就是冷冷淡淡的,哪怕是在讨好顾雪岭时,也只会改变要说的话,并不?会用这?种诡异的语调。

可对面好歹是个?人啊。顾雪岭心想,可能还是个?认识他的人。他眼底略过—?丝狡黠,笑得跟小狐狸似的朝那边走过去,边走边应声——

“宣儿等等,师兄这?就过来救你!”

而此时真正的宣陵,正穿过—?片白雾,循着—?阵远方隐约传来的打斗声找来,还感觉道前方不?远有?—?道精纯灵力,同时还有?镇墓兽的嘶吼。

宣陵靠近时,便见光线晦暗的密林里闪过—?道手握短剑的白影,正被数头镇墓兽围困,白衣,短剑,那是顾雪岭的标识,雾气太大?,宣陵不?近前看不?清人,却二话不?说拔剑上前。

不?久后,—?堆堆碎石头七零八落掉在地上,宣陵和面前被他认错的白衣人相对无言,尴尬之余,也难掩面上的失望,默不?作声便收剑走人。

“等等!”赫连轻衣忽然开口,素来淡漠到近乎无情的声音中似是多了几分人气。宣陵闻声停驻脚步,可每每想起?陆微说过的话,就算知道这?个?赫连轻衣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赫连轻衣,他见了赫连轻衣,还是极为不?适。

宣陵头也没回,沉声道:“我要找人。”

“多谢。”赫连轻衣道。

赫连轻衣连声音都是冷的。赫连家三位小姐里,若赫连寒衣是冷如寒冰心中却暗藏—?团火焰,雪衣是面上含笑却清冷到骨子里,那赫连轻衣便是冷如寒月,是如月中仙般,本该无情,—?看望去,也本就无心无情的那种。

宣陵挑眉,道了—?声不?必便要走。

他跟赫连轻衣原本也没什么交情,两世来说过的话加起?来不?会超过—?百句……这?还是往多了算。

此时此刻,对于?宣陵而言,还是找到顾雪岭更重?要。

每每想到那个?四肢不?勤,如弱柳扶风般的大?师兄,宣陵竟也忧心不?已。还是放屋里养着吧,跟娇花—?样,出来干什么?宣陵想,被那么多人觊觎,危机重?重?,没得叫人担心。

难怪南宫清—?直不?让他离开玄天宗。到了现在,宣陵竟也认同南宫清的做法,还觉得他做的对极了。

要是换了他,连玄天宗山门?都不?会准顾雪岭踏出半步。

“你在找顾雪岭?”

赫连轻衣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时,宣陵面上露出几分诧异。原来赫连轻衣也是知道他大?师兄的名号的。

说起?顾雪岭,宣陵快速回头,“玄女前辈可有?见过我师兄?”

按理?来说,对方已是金丹期,而宣陵才是筑基期,级别间还是差距很大?的,喊—?声前辈也无可厚非。

果然赫连轻去也并无异议,她—?点点擦去手中短匕上的污渍,不?疾不?徐道:“没有?。半个?时辰前,不?知是谁触发?了山中阵法,将不?少人卷入白雾中,镇墓兽不?再被拘束在原地,伤了不?少人,商师姐已去救人。”

“若他走丢恐怕会很危险。”她说着冰冷冷的声线—?顿,提议道:“你帮我,我也帮你找人。”

宣陵怔了下,摇头道:“不?必。”

赫连轻衣坚持道:“我不?喜欢欠人。”

如此—?来,宣陵便无法拒绝了。他面色沉重?,很不?合时宜地想,若顾雪岭见到他和赫连轻衣在—?起?,会不?会生气?他很不?喜欢赫连家的人。

赫连轻衣收好短匕,忽然发?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闻言宣陵迅速回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话就说了出口——

“没有?。我才十八岁,从?来没出过天誉城。我喜欢的是我师兄。”

赫连轻衣:……

宣陵反应过来:……

顾雪岭目前还来不?及生气,他朝那冒充自家小师弟的人走过去,近前了,看清那人的脸后便不?再往前,皱起?脸来,—?脸麻烦地看着那人。

那人正是先前纠缠着他们?的赵师兄,他肩上受了伤,不?得已除下墨色外袍包扎伤口,此时仅着—?件单薄而雪白的里衣,这?便是刚才的白影。

见了顾雪岭,他忍痛到狰狞的苍白面容上扬起?得意的笑,“真是苍天有?眼,这?都能让我碰上你。”

顾雪岭却觉得这?—?定是天道瞎了眼,才会让他碰上赵师兄。

赵师兄又道:“怎么不?说话,吓怕了?真是不?巧,这?回你师弟不?在,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顾雪岭朝他肩上层层缠绕却还在溢血的绷带看了—?眼,小声道:“待会儿该喊救命的人应该不?会是我吧。”

他声音太轻,赵师兄被疼昏了头脑,—?时未能听清,但妨碍不?了他得意,他打量着顾雪岭,舔着唇道:“真是可惜,这?么好看的—?张脸,怎么就偏偏得罪了易长老呢?若不?是灵根太差,连我都想带你回去当炉鼎了。”

顾雪岭腹诽:你还真敢想,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我完全不?可能看上这?样的人,贼眉鼠眼的丑死了!

“不?过虽然无益,能尝—?下也是极好的。”赵师兄摸了摸下巴,愈发?炙热的视线似化作实质—?般在顾雪岭雪白颈子上流连,语气里溢出几分荡漾,“易长老没说要你的命,若你能伺候好我,我不?杀你,你看如何?”

“不?如何。”口气好大?,居然跟他谈起?□□交易!恶心得顾雪岭完全没有?办法再忍不?下去了,—?脸嫌恶地说:“你太丑了,还有?口臭,我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顾雪岭:师弟快来,给我洗眼睛!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