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路易斯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之后,便下楼来到大厅,这个时候艾丽莎和莱斯特已经不知所踪。

路易斯担心不已,他看得出来,那个莱斯特是个花花公子。他害怕艾丽莎受到玩弄,贵族里这些事他屡见不鲜,那些迷乱的奢侈的淫靡的事情多不胜数。有多少少女被玩弄后,遭到众人的唾弃选择轻生的。艾丽莎虽然贪玩,但是她的年纪小刚踏入社交圈,怎么能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路易斯慌乱了,他不想艾丽莎也遭受到这样的事情。他招来仆人,让他们偷偷寻找着艾丽莎。

费尔德庄园很大,房间众多,装饰豪华。当年他母亲嫁过来之后更是把这里全部粉刷一遍,还从她父亲家带回来很多的装饰品,所以每个细节都非常完美。伯爵夫人是追求完美的人。

路易斯非常热爱的敬佩自己的母亲,但是现在他端着酒杯,眼睛悄悄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看看有没有艾丽莎的身影,他心不在焉的抿上几口,周围人和他说话,他一概没听清,只是敷衍着。

小安娜倒是玩得很开心,她正和一个小男孩,玩着她的最新的洋娃娃。那是父亲从莫斯科带来的俄国最新款,安娜喜爱的不得了。

她穿着小公主裙,小跑过来,眼睛闪闪发亮,漂亮的卷发飘荡着,真像一个美丽的小天使。她看到路易斯,叫着:“哥哥,你好。”

路易斯放下酒杯,弯腰抱住她。

“我的小天使安娜,玩的开心吗?”

安娜点点头,小脸上盈满愉快的笑容,模样美极了。

她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哥哥,这是林顿,这是他送给我的。”她伸着小手把手里的项链递给路易斯。

路易斯一看,这条项链不是艾丽莎的吗?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条项链是艾丽莎生日的时候,他送给艾丽莎的。因为很珍贵——是劳伦斯特伯爵从日本带回来的,伯爵夫人也很喜欢,但是因为路易斯要求,所以伯爵夫人就将它送给了路易斯。

路易斯为了讨艾丽莎欢心,就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了艾丽莎。艾丽莎非常喜欢这条项链,她还戴着她参加了好几场重要的舞会。

“你从哪里拿来的?”他抓住那个小男孩,神色严厉问。

小男孩被他吓到了,嘴巴一瘪要哭。

安娜羞羞脸,“男孩不害臊,哭丢人!”

路易斯缓了声音,“我没有恶意,这条项链你是在哪里捡到的吗?能带我去吗?”

小男孩看看安娜,切切的也不敢说话,安娜道:“快说啦,哥哥要生气了。”

小男孩点点头,然后带着他们往前走。

小男孩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他脸红着,小声的说:“我就是着这里见到的,哥哥,我……我只是看它很漂亮,没有……”

“没事。”路易斯摸摸他的头,安慰着,“哥哥没有责怪你。安娜,你们先去玩吧。”

安娜扬起小脸蛋,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喝醉了,很难受?”

路易斯亲亲她的面颊,“没有,你去玩吧。”

安娜带着她的小伙伴儿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路易斯站在这扇门前,纠结了。这是一间客房,路易斯知道这里平常是空着的,可是现在……

他想进去,但是又怕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在别人怀里;可是不进去,又怕艾丽莎受到伤害,想了半天,脸上神色几经变化。

最后,他还是轻轻的推开了门。

窗户那里传来一阵声音,路易斯脸色发白,这声音他并不陌生,这是宴会上那些女人经常会发出的声音!

血液上涌,呼吸加速!他猛地冲到窗前,拉开窗帘——

“啊!”

眼前的一幕让他呆了!

莱斯特正趴在艾丽莎的身上,露出尖尖的牙齿,吸她的血!

听见声响,他抬起头来,嘴唇上都是血,衬衣上也血红一片。他的眼珠变成了妖艳的红色,嘴里的尖牙突出,他舔舔嘴唇,回味着血液的美妙,像是暗夜的恶魔!

路易斯疯狂的大叫,猛地拔腿往外跑!

莱斯特的速度比他更快!

莱斯特一个起身就抓住了他。

路易斯疯狂的喘息大叫,心跳乱的不成样子,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莱斯特露出锋利的指甲,腥红的舌头。他把路易斯的小拇指弄破了,源源不断的血珠涌出来,他一点一点的舔/舐,像是在品味世间最美妙的酒水。

路易斯脸上都是泪水,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口中发出凌乱的不成调句子。

莱斯特享受了他的恐惧,然后收回了自己的尖牙,把路易斯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地咬着。“真是香甜的血液啊!”他凑近路易斯的脸,回味道。

“求求你……”

“我骄傲又任性的少年啊,你的血液真是令我疯狂啊!”他的锋利的指甲在路易斯的脸蛋上抚摸,像是在抚摸着一件精美的绸缎,又像是在抚摸着最心爱的情人温柔缠绵。

莱斯特的指甲太过锋利,一不小心就划出一道血痕。然后他伸出舌头卷了一下,那血痕便干净了,并把路易斯的眼泪也吻干净了,一滴都不剩。

路易斯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咪,颤抖地害怕的被他抱在怀里,他不停地颤抖,蜷缩成一团,露出修长的颈部。

莱斯特一直亲吻着他,仿佛在寻找着下口的地方,但就是没有在露出他的尖牙,也并没有咬出伤口。

他只是反复的亲吻着路易斯,好像在寻找着极度的美味体验。

旁边艾丽莎的尸体还在,她全身的血液都消失了,露出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死死地不肯闭上。

路易斯心痛难忍,恐惧充满了他的全部,他根本不能思考,不会说出完整的句子,嘴唇颤抖。神经一直紧绷着,他身子抖如筛糠,心脏像是有人用刀片在细细的割刺,最后不能承受而终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