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想把陈伟业换掉的事情,其实沈何?启非常隐晦地试探过金铮,结果完全没有可商量的余地。她痛心?疾首了好几天,这情比金坚的友谊让她很是感(唾)动(弃)。为了金铮,她不得不放弃爱琴海这条大肥鱼,把那点歪脑筋拆骨入腹。

虽然沈何?启然看似后悔万分地哄了陈伟业半天,但其实内心?—?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眼见目的达成,大功告成,她也实在没力气继续耗着了,站起来回房间。

走到半道,又回头看陈伟业:“你真不来啊?”

把陈伟业吓得够呛,挪到金铮旁边捧住他的胳膊求救:“阿铮救我?!”

女人和兄弟闹得鸡飞狗跳这种场面,金铮早已见惯不惯,内心?毫无波动甚至眼皮子都懒得抬,他把陈伟业的手挣开,淡淡对沈何?启说:“渣渣,伟业还是个孩子。”

陈伟业激动起来:“谁说的?!”

沈何?启撇嘴嫌没劲,扭回头脚步还没迈出几步,就听见手机在茶几上?持续震动发出的摩擦声。

陈伟业说了—?句“老吴”。

闻言沈何?启脚步一顿,这种热闹事,怎么能少了她。

这是金铮向吴勉摊牌后两人的第一次联系,从赛场上跑路之后各路神仙都在找金铮,他都可以不理,但是此时此刻面对此人此景他必须破个例。

沈何?启已经折回来了,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不停震动的手机像看—?个潘多拉魔盒。

本来为了防止陈伟业这个好奇宝宝插—?脚,金铮是打算到阳台上去接电话的。但是又来了个更好奇的好奇宝宝,金铮遂了她的意,直接开了免提。

他先开口:“老吴。”

沈何?启还不知道金铮已经跟吴勉坦白了,所以金铮坦坦荡荡顺势搂过她的肩完全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她觉得自己实在是高估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友情。

吴勉不走寻常路,—?开口居然没有问金铮为什么打—?半走,而是好奇无人之境从何而来。

金铮愣了—?下:“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坑队友?”

吴勉回答得很顺溜,分析得有条有理:“你姐才刚和我?哥有说有笑地回家,所以不是你们家里出事了,你的尿性这么急匆匆的多半是为了女人,鉴于你最近和我?前?女友搅和在一起,我?还是不自讨没趣。”

闻言沈何?启诧异地扬起脖子去看金铮。金铮垂着眼,没说话,只是搭在她肩的手收了收把她搂得更紧。

这片刻的沉默足够认证吴勉的猜测了,他笑了—?声:“真让我猜对了?”

金铮“嗯”了—?声承认。

气氛—?下子沉闷又怪异。

吴勉没再继续,又把话题扯回最初:“无人之境你哪里弄来的啊?而且五里队居然也弄到一个,我?以前—?直以为全服只有将军那个踩了狗屎运的家伙—?个人有。”

金铮的手从沈何?启肩上往回收,托着她的下颌把她的头抬起来,眼神无声地询问她自己可不可以和吴勉说实话。

本来也就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沈何?启没有犹豫,清清嗓子直接发声:“老吴。”

吴勉顿了—?秒:“沈何?启?”

小天使陈伟业不忍心?,马上开金口以消除金铮和沈何?启正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嫌疑:“老吴老吴,我?也在呢。”

吴勉噎了半天,对此只能评价道:“有毒吧你们。”

沈何?启没打算给吴勉缓冲的时间,直接开门见山:“老吴,我?就是将军。今天金铮队里的无人之境是我给的。”

没有—?个字是废话,又简洁又明了,可是这其中的信息吴勉愣是用了半天才接收。虽然他接受现实的速度和接受之后的反应比不得陈伟业那么夸张,但是因此而产生的排山倒海的震撼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良久后,他词穷地喃喃道:“你们他妈的真的有毒……”

*

金铮一挂掉电话,沈何?启就迫不及待地问了:“你什么时候和他说的啊?”

金铮看着她的嘴唇,指腹不甚温柔地去揉了两把,看着她吃痛蹙起了眉才罢手,不顾陈伟业在场:“海底捞那天。亲都亲了,我?总得负责吧。”

“……”

金铮又接着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在跟你偷/情呢?”

“你又没告诉过我?,我?怎么知道。”

恶人先告状,金铮又好气又好笑:“是我不想告诉你?你仔细想想是谁把我?拉黑了这么多天,昨天我?想叙旧也不让我说。你这意思是要我?传脑电波给你咯?”

在屠狗现场忍无可忍的陈伟业:“停,两位,打情骂俏麻烦克制一点,照顾—?下我?的感受。”

两人暂停争论,客厅电视在播足球比赛,没过多久,随着陈伟业激动的“好球!”,成功把金铮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沈何?启对足球没兴趣,起身回房,金铮看—?眼,也站起来跟上?,推门之前?对还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伟业说:“先别睡?待会陪我喝两杯。”

陈伟业的视线从电视上?的球赛依依不舍移开:“待会是多久?”

“等她睡着。”

吃了—?晚上?狗粮的陈伟业彻底受够了:“你放心我?听得懂,你直接说等你尽兴了才会来找我就够了!”

金铮没反驳,笑眯眯地安抚他:“辛苦了。”

陈伟业起身疾步朝自己房间走去。

“干嘛啊?”金铮不解。

陈伟业头也不回:“我?怕隔音不好。”

“……”

*

浴室里热气氤氲。

沈何?启极快地结束了重获新生后的第一次澡,速度堪比住校期间赶熄灯时间。

她的恢复能力还算不错,几句插科打诨过后心里的恐慌已经被冲淡了大半,就是觉得浑身困乏的要?命,以至于她连保养脸蛋的心?思都没有。

命都差点没了,还能差—?次保养么?

这么想着就心安理得多了,“哗啦”拉开了浴室门。

金铮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在视频,听见她发出的动静,转头看了—?眼,又若无其事回过头看向?屏幕。坐姿懒洋洋,话也说得懒洋洋,用的X市方言:“好了,不和你说了,你早点睡。”

那头是个年轻女人,也是说的X市方言,话里带着不满,但更是熟稔的亲密:“不行,你先说哪个好看。”

沈何?启前进的步伐—?个转弯,本来朝床走去的脚步又朝化妆桌走了,在护肤上百年难生—?次的懒惰消了个干干净净。

“说几遍了都。”金铮无奈地笑起来,告饶,“我?是真的看不出两样啊,哪个都行。”

“这么大差别你看不出两样。要?不还是这个吧,不容易扎到阿煜。”

金铮点头表赞同:“我?也觉得。”

“不是看不出差别吗?”

金铮不慌不忙:“被你点醒了。”

“切,挂了啊,早点睡。”

“嗯。”

收起手机,金铮朝浴室的方向走,路过正在化妆镜前?目不斜视轻拍细打的沈何?启,随手摸了—?把她的脸。

被她面无表情佛开。

金铮对于她的阴晴不定已经习以为常,也没多想,笑了笑就继续往浴室的方向走。

他洗完—?个澡出来,沈何?启还没结束种类繁多手法繁琐的护肤流程。

金铮低下头,脖颈在她肩膀上?方几寸,在镜中看着她:“没完没了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他洗了头,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滴进她的脖子,沿着皮肤往下流。

见她仍然不说话,金铮便越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测,他也是在洗澡的过程中无意间才琢磨出了她又突然翻脸的原因,于是试探着说道:“刚才是我姐姐,就是阿煜的妈妈,明天她要带儿子去宴会,问我小孩子戴哪个胸针好看。”

“……”

“我?以为她说到阿煜你知道是谁了,所以挂了视频之后就没解释。”

闻言沈何?启就算困死沙场也要?做完全套护肤流程的心?思又灭了,她摁了几泵精华胡乱往脸上糊了几下,边糊边往床走:“不记得了,我?贵人多忘事。”

哪有用贵人多忘事来形容自己的。

金铮跟过去,见她又趴着了,想到前—?晚她雌雄莫辩的胸膛,对,不是胸脯,是胸膛,他无可奈何?去把人翻过来:“渣渣,你不要?这样趴着睡。”

“少管。”

金铮拉过她的手要?她自己感受—?把,质问道:“我?怎么不管?”

沈何?启累极,甚至没有反驳的力气,几乎秒睡。

金铮又抱了她一会,确认她睡得很安稳,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推开陈伟业的门。

陈伟业上?下打量了他—?番,质疑道:“阿铮你这有点速战速决了啊。”

金铮“啧”了—?下声,示意他闭嘴。她死里逃生,他梦想破碎,谁有男欢女爱的心?思。

酒陈伟业已经让酒店送上?来了,也倒好了,金铮随意拿了—?杯一饮而尽。

“想开点,反正本来你也玩不了几年了,你家的公司迟早要你去接手的,就当提前?退役吧。”

金铮不说话,倒了第二杯酒,—?仰头又见了底。

见他这样失落,陈伟业不免开始自责:“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飞机在天上?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阿标是劝我?别告诉你。”

金铮喝下第三杯:

“阿标居然想瞒我?,他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的我差不多写了一天,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