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的事后,日暮零基本都选择躲开琴酒这个脑子不正常的。不过说来也巧,最近一些日子,琴酒也没找她什么麻烦,顶多让她搜集个情报。

这样最好!

穿着便服坐在路边咖啡厅托着腮搅着咖啡往外瞧着,她右手的手指正抵着隐藏在发丝中的耳麦。

高木的声音从耳麦传入她的耳中:“日暮前辈,目标已经从我这里路过,快要接近你那边了。”

“好。”她聚精会神盯着外面的人流。

手上勺子搅了好几圈,她抿了一口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随后就往门外走去。

目标已经出现了。

假装一个路人手里拿着高数书走着,很快就要和目标擦肩而过,她余光瞄着看准时机。

然而不小心路过的救护车的鸣笛声触动了目标的神经,他一把擒住了一旁的路人,掏出了刀子抵在路人的咽喉。

“别过来、别过来!”

他精神恍恍惚惚似的,行为极度失控。

这种情况,她得快点儿救人质并制服犯人。

惊恐的尖叫声在她耳边此起彼伏,她也假装害怕丢掉了手中的书,然后快速接近了犯人,抓住了他的手腕使他的刀没法更近一步。

紧接着用力一掰,脱出了点儿空间,她赶紧道:“你快躲开。”

人质赶忙跑开到一旁提心吊胆看着这一切。

日暮零打算快点儿给犯人铐上手铐,她用力攥着对方的右手压着他倒在了地上,刚想拿上手铐铐紧对方的时候,她体内忽的冉起一阵剧痛。

手上的劲一下松了不少,犯人趁机用另一只手摸到了刀狠狠朝她扎去,她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忍着痛往一侧躲开,但痛也让她动作迟钝了些,刀扎入了她的胳臂。

不行,一定要抓住,否则这样的犯人跑了旁边的人就遭殃了。

咬着牙她一把将其铐住,然后按下耳麦开口道:“犯人抓到了,速来。”

高木一行人很快跑到了她所在的咖啡厅门口,高木震惊上前扶住了日暮零:“日暮前辈,你受伤了!”

“我没事,你们快把他押走。”她的声音都发了抖,不是因为手臂上的伤,而是来自内部的被啮噬般的疼痛。

高木瞪着眸子:“可是前辈你。”

路边忽的一辆白色马自达停了下来,日暮零一眼瞥到了车内的人,她努力柔和着眼眸道:“我看到我朋友了,他会送我去医院处理的,你们把他带走吧。”

说罢她捂着手臂来到了马自达的面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高木和身旁的警官们一起把犯人押走了,可是高木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前辈之前遇到那么厉害的犯人都没事,怎么这次,她看上去好难受,难道生病了么。

刚坐上车,淡金色头发的降谷零便踩下了油门,眉头拧成一团:“零。”

“带我去找琴酒,是药发作,”之前那么长时间没有异样,她都快忘了这事,结果在刚才突然带给她痛苦,“让他把组织的医生喊来。”

降谷零知道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化解药力,不过是怕组织起疑心,但是没想到会因为这又让她受伤。

鲜血从她指缝间流淌在他的车上,他的心针扎似的。

“好。”

若不是他恰巧路过,她是不是还会流更多的血,此刻他恨不得以身受之。

他的车速瞬间飙升,坐在车上的零叹着气道:“你这样会让交通部很难做的。”

“你的伤更重要,那边我会通知的。”

她阖着眼眸,卷翘的睫毛翕动得厉害,呼吸也变得急促无常。

很快到达了组织的一处据点,他直接把她抱下了车,一路奔到了室内。

琴酒片刻前收到了波本的消息,已经准备好了。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受伤了,连他都伤不了竟然被一个普通的犯人伤了。

波本破门而入,琴酒的视线转移过去,肉眼可见的苍白和嫣红的血液映入他的眼帘。

她很快轻轻推开了波本,捂着胳膊一颠一跛走到了琴酒面前,然后一把拽起他的领口:“既然当初给我喂了药,让我为组织办事,现在是不是该给我解药。”

顷刻间她无力地松开了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心口,浑身上下沁出了虚汗。

琴酒取出了一个药丸灌入了她的口中:“解药只是暂时的,不过没想到你这么久才发作。”

他蹙起了眉头闻着血腥味,竟然有点儿厌恶,然而以前他倒是很喜欢这种气味,令他颤抖的味道。

“她需要快点治伤。”波本冷着眸子道。

琴酒不以为然:“她要是连这点都撑不住,干脆别活了。波本,你对她好像有点儿不一样呀。”

波本不屑着嘁了一声:“她毕竟是我的手下,而且是boss看中的人。”

日暮零痛楚缓解了些冷然着站了起来挪着步子往外走去:“我自己去医院。”可恶的琴酒,她算是彻底记住了,用她的时候使劲用,不用她的时候就像这样冷血无情。

“我让你走了么?医生马上到。”琴酒一把将她拉了回去摁在了座椅上。

他瞧着她一副要把他咬碎的模样冷笑着:“芝华士,你就这点儿本事?”

波本眼底蓄满了黑色风暴,他暗着眸子上前检查着她的伤口:“需要快些处理,琴酒,你是想让她的胳膊废掉么。”

就算她的恢复能力强能恢复如初,但是也是真切受了这伤。

琴酒哼了一声拨通了电话:“你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

很快,医生到了,他们也进入了组织据点内的手术室。

处理完毕后她看上去很虚弱的模样,波本坐在一旁却也不敢在组织内的人面前表现太多的情感。至于琴酒,在一旁出神看着自己领口和手上干涸的血液。

“波本,伤好了,我该走了。”她一点儿都不想再看到琴酒。

说罢她就起了身,虽然脚还有点儿软,但毕竟伤的是胳膊不是腿,她能走。

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琴酒也去把手上的血污洗了干净,然而他的鼻腔依旧充斥着无比浓郁的血腥味,让他烦躁得不行。

每次一遇到她的事,他就莫名有一股异样的情绪。

哼,就算她死也应该是死在他手上,别人算什么东西。

白色马自达车内,降谷零半晌道:“零,对不起。”他都没能保护好她。

在琴酒那么冷淡的面孔一下子阳光灿烂起来:“你做得很好,人生中有些意外不是很正常么?要是你真的难受,就给我做顿好吃的补补。”

“没问题,想吃什么都没问题。”送她到了景光的住处,她就回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呢?就窝在厨房开始做起饭来。

他的神色依旧有些黯淡,不过还是要做好饭才是。

换着一身宽松衣物的零慢慢走到了厨房,瞧着他的神情,就上前轻轻搂住他。

“要不是你及时送我,我肯定受伤更严重。”说罢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浅啄了下。

她弯着眸子:“最喜欢你了。”

锅内的水沸腾着,他却听不见了,小心避开她的伤口在她的额上、眼旁等落下柔软的亲吻,最后再那抹红唇上深深吻着。

忽然,推门声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向机警的两人当然是听见了脚步声,不过厨房离门很近,而且厨房的门也没关,他们松开了那一刻正好被进门的景光给瞧个正着。

诸伏景光一脸慌张捂住眼睛:“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他真是回来不及时,打扰了两人,罪过罪过。

降谷零嘴角抽抽:“我在做饭。”

“对,在做饭。”日暮零也鹌鹑似的尴尬笑着。

“做饭呀。”哼,欲盖弥彰,欺负他这个单身狗。

然而他很快捕捉到日暮零胳膊上的纱布,他吃惊道:“早上你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受伤了?”

日暮零赶紧拉着他去了客厅慢慢聊着,降谷零继续在厨房做着饭。

“嘘,我好不容易才安抚完他的,”日暮零朝着景光做出了噤声的动作,“这事也只是个意外。”

她长话短说、简明扼要,听罢景光长叹一声:“难怪。”zero可是最在乎零的人,亲眼看见的他当然会难受。

不过琴酒......果然之前的猜测是他想多了吧。就琴酒他这种人,哪里会喜欢上人。

“明天你请假么?”景光询问道。

日暮零摇了摇头:“不用,伤不严重,每天记得去换药就好。最近警视厅挺忙的,我手里也有几个案子要处理。”

“在你伤没好之前,我送你上下班吧。”受伤的手怎么能开车呢?以波本的身份也没法每天送,只能他来了。

“嗯。”景光的好意她直截了当接受,一起长大的人没必要说客套话。

聊了会儿天,降谷零已经做好了饭菜,香喷喷的饭菜味道加上唇上残存的滋味,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三人少有的一起吃了饭,零一口气吃了两碗,还想再多吃一碗。

“你的手艺更好了。”她舔了舔粉嫩的唇回味无穷道。

降谷零弯着眼眸:“是么?”那是当然的了,因为他最喜欢某个人吃他做的饭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