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清清。”明月公子微微眯眼,笑道。

有缘个屁,柏清清灭了火柴,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会在这?”她小声问道。

“清清又是为何,夜闯三皇子寝宫?”他接得没有一丝停顿,一时间堵得她没话讲。

“莫不是清清移情别恋于三皇子了,你这可叫明月何去何从啊?”他声音哀戚,自顾自在那“秋风悲画扇”。

好好一个大美人,怎么偏偏戏这么多。

柏清清沉默了……

“你怎么可以始乱终弃、见异思迁,清清,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痴情。”

柏清清在黑暗中好像听到啜泣声了……

“这付了钱的风月事,没发展出点实质的东西,我甚至连你的小手都没碰过,咋就辜负你了呢?”柏清清小声逼逼中。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被人这么纠缠。

谁知对方卒然伸手,漆黑中精准地握住了她的右手,手并不小,甚至比她大多了。

手指修长,与她十指相扣,两手就这么纠缠在一起。

哭声停止,他蓦地轻笑出声,道:“喏,这不是碰到了吗?”声音清晰动听,全然没有之前哭过的感觉。

神经病!柏清清正要挣开他的手。他却握紧柏清清的手,迅速拉上她往靠墙脚的柜子里钻。

柜门合上同时,柏清清反射性地要叫出声,他捂住了她的嘴。

只听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书房的灯被点了起来。

柏清清透过柜子中间的小隙缝看到,三皇子胥敛易往书桌旁走,身上的暗纹紫貂黑袍随衣袖而摆动,仿佛已经窥视出外人的存在。

柏清清屏住呼吸,心咚咚得快要跳出来了。可安静的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胥敛易凝视着自己桌上的书籍,什么也没拿,环顾了四周便合上书房门。

她看着胥敛易走了好一会儿,这才舒了口气。

“清清,你好紧张,心跳得好快呀。”明月和她挤在柜子里,二人几乎都贴在了一起。

“正巧,我也是。”他拿她被握住的那只手就要往自己胸膛游走。

柏清清迅速挣脱,才后知后觉刚才她的手一直被他握着。

“哈,好紧啊。”他低吟出声。

柏清清惊得往另一边柜角靠,心道他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这枚钉子钩得我衣服紧,清清,快帮帮我。”他无助地看向她,指着柜子里突出的铁钉说。

她伸手去扯衣服布料,稍一用力,整枚铁钉居然都被扯下来了。柏清清看呆了,感叹自己大力出奇迹。铁钉掉下来后的木板也松动了,骨碌一齐往下掉,露出了一个暗格。

靠暗格最近的明月双指夹出了里面的立据书和账本,他眉毛弯弯,眼眸清亮,昏暗却不掩盖夺目的面容。

他对着柏清清道:“清清方才,是在找这个吗?”

“是的是的。”柏清清伸手便要接。

“诶。”他侧了身,把东西藏在身后,像等待她上钩,狡黠地望着她,“我若是把这些给了你,清清能给我什么好处?”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月月?”柏清清搓搓手,嘴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嗯?”尾声绵长,带着哄骗的味道。

“这样,你们这个行业的人最想的就是自由了吧,你把这个给我,来日我就去绘香楼给你赎身。”她和气地笑道。

“你真的能承诺我吗?”他突然面露欣喜,像是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当然,小女子一言,驷马亦难追。”柏清清继续耐心说。

他开始拭泪,又像是被感动到了:“这样,我就不用再屈于人下,任人把玩了。你瞧今日那三皇子,也曾是我的入幕之宾,只是他这厢纠缠到现在,想对我强取豪夺,我才会囚在皇宫中。本想逃出去,却碰上了你,我的好清清。”

柏清清听他讲述这段宫廷秘闻,手上不忘顺走那账本东西。

她半信半疑:“三皇子,真是断袖?”这么有爆点的事,原著里怎么不讲呢?

明月用手帕掩面,哭得更加可怜,他责怪道:“你不信我吗?”

“我信,我信。”柏清清佯装安慰,却在心里道:我信你个鬼。说实话,她是不怎么相信的,这个明月谎话情话都是信手捏来,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呢。

不过管他如何,柏清清拿到了证据,完成了任务的关键,心下是愉悦舒畅的。

她从柜子里翻了出来,把证据塞进怀里,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大摇大摆地走出书房。

“清清,不带我一起吗?”明月眼神颇是幽怨。

“你自己有腿有脚啊!”

需要我八抬大轿给你抬出去吗?柏清清心里想。

直至她到宫墙边,才算是知道了:明月是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没错,却手无缚鸡之力,娇弱得很。还不是一般得弱,没有武功的柏清清同他比,也至少翻得过宫墙。

于是,她好心地给他搭把手,秉着送佛送到西的美好品德,她特意嘱咐海底捞将他送回绘香楼。

“就此别过。”柏清清对他招招手,强烈希望再也不要和他碰面。

明月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甚是留恋地离开了。

当晚,沈襄煜的书房中多出了两封裹得严实的信,第一封里面夹几个账本和立据书,皆是三皇子私营盐坊的罪证。

沈襄煜惊奇于谁放在他书房中的,但只看到一张纸条,一行字潦草得像鬼画符:英雄举手之劳,壮士江湖再见。

“真是位良心不泯之志士啊!”他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再打开第二封,信纸一大张,拆开只不过七扭八歪的小字:那日晚宴后,我着实后悔!我对世子您没有任何爱慕之情,也绝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忘了这件事吧。

署名是东胡公主。

沈襄煜对这个公主之前的行为确实颇感厌恶,现下她如此奇怪举动,倒让他没怎么记恨心上了。

只是他发现这两封信,从信封都信纸,明显皆出自一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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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清清一大早上,醒来听到了三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最后一个是不痛不痒的消息。

好消息是沈襄煜将三皇子和徐丞相勾结一事捅到了圣山面前,早朝时一件一件细数罪状,狠狠地打压了他们。

坏消息是徐丞相被革职,而三皇子却只是降职和闭门思过半个月。

据随从喜茶打探到,那些证据指向性明确,但都是徐丞相在之间做中介,他承认了罪名,极力撇开三皇子嫌疑,让皇上宽减处理。即使沈襄煜在朝堂之上多么慷慨陈词,圣意已决,没有改变的余地。

柏清清疑惑了,明明用的是书里一锅端的办法了,到头来只是在三皇子身上轻轻抓了了一下,没有伤及根本。

实在是有些不合理,难道是因为柏清清过于冒进,一晚解决掉这段剧情,跳过了三皇子设计冉漪月的桥段吗?那么这个节点是关键?

徐丞相那边是因为女儿嫁给了三皇子,与三皇子勾结的起点是联姻,自然就站在他那边。到今天事情暴露,牺牲自己保住了他。合情合理,甚至其心之忠诚,令人折服。

她再看三皇子的这条线,皇上的态度决定了罪名的大小,毕竟小说里这老皇帝处理国事就很随意,所以主观猜测可能是皇上,还有留住三皇子的诉求。

另外,柏清清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胥敛易已经做了舍弃徐丞相的打算。回想昨晚胥敛易竟回来书房了,看了书桌上的书籍明显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他却没有想抓住凶手,直接走掉了。

就好像,等着别人来偷证据一样。他不在乎那些证据,会不会也知道了徐丞相会力保他的结果,更拿准了皇上留下他的心思。

哇,着实阴险,阴险至极!

柏清清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坏人的想法,真是让她捉摸不透。系统怎么就把她卷进朝堂权谋了?她的脑子还在捣着浆糊,没有连接好事情的前因后果。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她就不相信,搞不掉这个三皇子。

最后一个消息是春日围猎,别名中央笼络地方的感情,国家笼络邻国的感情。在这里美其名曰——替东胡公主物色夫婿人选。

柏清清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见过一个外国公主有这么大面子,还可以有挑选对象的主动权。

书里的春日围猎,作者写到它寥寥几笔。春猎时沈襄煜在和北部东胡纠缠,三皇子在猎场拔得头筹,而冉漪月一个深闺小姐,和春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围猎后,三皇子设计了冉漪月,从北边刚归来的沈襄煜救了她,并搜集到了一系列证据,之后三皇子彻底倒台。

那么春日围猎,在书中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事罢了。

柏清清放松地打了打哈气,咸鱼如她,准备春猎就这么糊弄过去。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二,获得积分100。】系统虽迟但到。

“怎么就100?太少了吧!”柏清清愤愤吐槽,要知道,任务二的皇宫地图可花了她1000积分,她回想起来都是肉疼。

【积分由任务难度而定,不能更改哦。】系统欠揍微笑。

她:“……”

【由于宿主任务速度过快,系统暂时不发布任务三。请宿主自行学习骑马、打猎等必备技能,为接下来的春猎做准备。】

“我需要吗?”骑马、打猎?柏清清目瞪口呆。

【剧情改变,你已存活,生命危险数减少为百分之五以下,已经脱离死亡危险。所以需要按照无cp路线走剧情。】

书里的东湖公主,在春猎之前就死了。而她现在安全了,说明自己前面做的努力,真的改变了不少命运。哈哇哈身为东胡公主,人设上理应擅长骑射,那么接下来就只能靠一己之力走剧情。

她脑子转了个弯,好声好气问系统:“我可以抱病不去吗?或者问你买骑射技能?”

【宿主不可逃避剧情。技能售出需要1000000积分,当前宿主积分为-400,不能达成购买。】

tmd抠门系统!柏清清心里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