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苏况近两年才置办的房产,以前住在市中心的公寓,但是周围太吵闹了,为求清净才买了这里的房子,请了住家保姆,算是提高了生活质量。

买这里的房子确实没有其他想法,遇见白鸥也是意料之外的,但是看见白鸥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苏况才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一边拉着白鸥的手进了房子里,一边打电话通知秘书饭局改日。

带白鸥回来以后,苏况给他又漱了口,白鸥嘴巴里都是清清凉凉的薄荷味道,凉飕飕的。

白鸥哈了口气,觉得舒服多了,胃里也空空的。

苏况看着他在自己玩,坐在沙发上,头歪着,看起来像只奶猫,软乎乎的。

“你···多大了”苏况问他,其实苏况明明知道他二十二岁了。

白鸥听见苏况的问题,垂头想了会,自己戳着手指,有些怯生生的抬眼说:“我19岁了。”

一点也不像以前,苏况心想。

不过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也许养着他在身边。

如果他听话乖乖的,不用他知冷暖,就一直养着就好了。

苏况没有什么特殊癖好,也不是爱玩的人,大学在国外念的,那时候和男人女人都有过交往,不过大学以后,一直空窗期,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也不愿意花时间在别人身上,之前年轻的时候有些兴趣,现在完全没了那方面的想法,现在是越过越没意思。

直到白鸥的出现。

这个人也许可以跟着我···

苏况被自己的产生的奇怪想法吓了一跳,他赶紧站起来去冰箱里找了瓶冰水喝了几口,才把刚刚升腾的古怪想法按下去。

喝完水,苏况准备让白鸥早点睡觉,省的心烦。

白鸥忽然站起来,说:“要洗澡。”

苏况啧了声,不耐烦。

语气却没有不耐烦,只是冷淡的说:“知道了,你跟我上楼。”

白鸥嘻嘻笑,跟着苏况走到楼梯边,蹦蹦跳跳的,犹如三岁儿童。

苏况撇着眼睛看了他一会,问:“你有带衣服吗?”

白鸥摇摇头,然后捏着自己的外套,“在身上。”

苏况没说话,带着白鸥进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找了自己的运动套装给白鸥,然后自己进去给白鸥放热水。

白鸥抱着苏况的衣服,低头闻了闻,似乎觉得有什么味道,鼻子嗅来嗅去。

苏况不耐了,问:“闻什么?”

白鸥不好意思的说:“很香。”

苏况没说话,微抬下巴,示意他去洗澡,白鸥绕过苏况进了浴室里面,过了两分钟,他又急急忙忙的打开浴室的门,探头探脑的看着苏况。

苏况在抽烟,看见他立即摁灭了烟头,转身问:“怎么了?”

白鸥挠挠头,光着上半身,浑身都被冻红了,脑袋上的头发也湿了大半,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反正一身狼狈。

苏况见他不回答,语气不善的又问了一遍。

白鸥低声嘟囔:“我不会洗澡。”

苏况扔掉了烟蒂,闻了下手指,没有太重的烟味,然后垂着眼睛不敢看白鸥的身体,他走进去浴室里,发现地上都是水,浴缸里还有毛巾飘着。

苏况蹲下,放掉了冷水,重新放热水,他等了一会,见水够了,扭头准备叫白鸥来洗澡。

但是白鸥就紧贴在他身后看着,弓着腰看他摆弄,苏况一转身,差点撞到白鸥的胸膛。

白鸥吓了一跳,差点跌倒。

苏况眼疾手快,拉住了白鸥的手腕,一双眼睛看的更清楚了,就忍不住乱瞟。

好白的身子,为什么还粉粉的?

苏况觉得偷看不好,虽然好看,但也绅士的移开眼神,白鸥凑上来说:“我不会洗背后。”

苏况不好看白鸥,只觉得喉咙发紧,抬手推开了他的肩膀,沉声说:“怎么不会洗了?你这么大人了!”

白鸥嘟囔,“马晓宇家里都是站在水下面就能洗,这个是躺着的,我不会洗。”

还有理了!

苏况见不得他这样脸色潮红的说话,哪有这种男人,黏糊糊,软绵绵的,像是小奶猫,皮肤还粉粉嫩嫩。

“你都多大了!”苏况哼了声,站起来拿了新毛巾,从上面取下来淋浴蓬头,动作瞧着是要白鸥洗澡。

白鸥欢欢喜喜的躺进去。

苏况见他整个人都没进水里面,生怕他呛着水,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靠在浴缸上。

白鸥也没反抗,歪着脑袋,让苏况给自己洗头发,还享受似的闭上了眼睛。

苏况仰天,笑话,他本市最年轻的成功企业家,坐拥不动产,股票,基金,股份分红几十亿的豪门男人,怎么会给人洗澡。

白鸥闭着眼睛没等到他给自己洗澡,张开眼睛望了一眼苏况。

那眼神里闪动着微弱的光,似乎是浴室里的灯映照在里面,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含着三分埋怨。

苏况伸手拧开了水龙头,试了试淋浴莲蓬头的水温,觉得差不多了,移到了白鸥肩膀上。

白鸥展颜一笑。

苏况没说话,给白鸥弄了点洗发水,开始搓他的脑袋,白鸥被泡沫迷了眼睛,甩甩头想甩掉泡沫。

后面的苏况被他甩了一身的泡沫,也没半句怨言,只是拧着眉头,手下用力将白鸥摁住了。

白鸥还是忍不住,唰的站起来。

他只穿着一个平角裤,已经被水全部濡湿了,勾勒出的臀|缝饱满而又湿润。

苏况呼吸一窒,只看了一眼,立即扭过头,低声斥责他:“坐下!”

白鸥委屈的坐下来,指着眼睛,“痒。”

苏况喘了口气,心中燥热渐渐升腾,他忍不住用力绷紧了肌肉,伸手给白鸥拂掉了泡沫,语气好了点,“乖点,赶紧洗好了去睡觉。”

白鸥心情看起来非常好,靠着浴缸开始扑腾的打着水,然后笑嘻嘻的捧起水开始哼歌。

苏况哼哧哼哧的给他把全身洗干净了,除了底裤里面,他叹口气站起来,然后扔了毛巾给他说:“剩下的自己洗,衣服穿好了出来。”

白鸥乐呵呵的点点头,撒掉了手掌里的水,害羞的看了一眼苏况。

苏况心想,也不是傻的不能就,还知道害臊。

“我都帮你洗完全身了,你捂着也没用。”

白鸥还是捂着不动弹,“是你要帮我洗的,我没说。”

苏况:“???”

气归气,苏况还是赶紧出浴室了,看的上火不说,也真的火气大,不过苏况也不是小孩子,他不和白鸥计较,本来就是一个傻子,你没办法要他懂理。

没办法的。

过了会,白鸥出来了,衣服穿得拖拖拉拉,邋遢的很。

本来苏况就比白鸥高大,衣服确实不合身,但也不会穿成那样子。

苏况看不过眼,伸手要给他穿。

白鸥晃了一下,躲开他,低声说:“我会穿,不要你穿。”

苏况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感觉怒火又起来了一点,丢下一句话说:“你自己慢慢穿吧!”

说着出了房间,去楼下客厅看电视。

他平时确实有些暴躁易怒,但是也不会这样一直生气,感觉怒火在胸腔里堆积的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生气,就是不快活,哪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不痛快。

电视里放什么,他也不知道,乱想了一会,苏况才想起来不该和一个傻子生气,他正要回去找白鸥,白鸥就晃着身子跑下来,看着他,问:“你不洗澡吗?”

苏况打量了一下他,衣服还是没穿好。

这给苏况气的,“你看你穿成什么样子了!”

白鸥被他忽然昂声吓了一跳,脸色发白,瞬间沉默下去,低头望着脚背,一动不动。

“我···我要找马晓宇,我要回去。”

说着,白鸥下楼,往大门口走。

苏况急了,快步走上去,拉住白鸥的手腕。

“你去哪?”

白鸥委屈的眼睛泛酸,他知道苏况是个好人,对他也好,比马晓宇好一百倍,但是马晓宇骂他打他的时候,他也不在乎,但是苏况骂他,他就很生气,觉得苏况变坏了。

“我不喜欢你了···”

苏况被他哽咽的声音弄得全无怒气,像是积攒了一股的巨大气球,啪地一声炸裂开。

“对不起。”苏况松开白鸥的手臂,感觉到手上湿湿的,应该是他没擦干就穿衣服,连衣服都半湿不干的。

白鸥还在赌气,就是不说话,但也没说要走了。

苏况拉着苏况坐到了沙发上,他找了块毛巾,给白鸥擦干了手脚和脖子上的水,然后说:“我不该吼你。”

白鸥垂着脑袋,闷闷的嗯了一声。

苏况勾唇无声的笑起来。

“好了,我给你吹头发。”

把白鸥哄睡下以后,苏况转身去了书房,一晚上没处理工作,他有些急切的打给秘书沈延,问着公司的事情。

沈延一一报告了以后,顿了顿问:“苏总,你今晚心情很好?”

苏况一个激灵,“谁说的。”

“哦,我猜的。”

苏况低声斥责,“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手里的项目盯紧了,马上就是十周年了,不要出什么纰漏。”

“好。”

处理完公事,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苏况起身洗了澡换了睡衣,躺下以后,觉得应该再去看一眼白鸥再睡。

苏况就觉得白鸥出现以后,心里像是多了个小飞虫,总是挠的他心痒痒的。

打开白鸥的房门,苏况发现白鸥还没睡觉,正埋头在被子里滚来滚去。

苏况来气了,这还不睡,明天早上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白鸥!睡觉!”

被子里的白鸥不滚了,捂着眼睛,喊:“啊!我是白鸥!我在睡觉!”

苏况捏眉,想起来这是个傻子,讲不通,他直接走过去,把白鸥从被子里拉出来,给他拉好了被子,让他赶紧睡觉。

白鸥在被子里捂了好一段时间,现在脸上通红,躺在枕头上,眨着眼睛看了好一会苏况。

苏况本来是想回去的,可是瞧见了白鸥的眼神,就移不开眼睛了,他看着白鸥眼里的湿意和微弱的光晕,像是星火一般,闪闪发光。

只一眼,苏况身体软了一半,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伸手抚着白鸥的脸颊,低首想要亲吻他。

可是正当他要碰到白鸥的嘴唇时候,他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有些不该有的想法,连忙改变方向,在白鸥额头上印了一个亲吻。

白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巴了好久,忽然说:“哥哥,你真好。”

苏况忽然冷静全无,什么不该有,没有谁能阻止他!

他俯身抱住白鸥,将他全部身体圈到自己怀抱里,然后呼出一口气,似乎这样就能将心底里见不得人的秘密呼出去,他顺着白鸥的脖子,闻了一下,吹了口气以后,低声说:“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