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将日子呈上后,迟迟得不到太子妃的回答,礼部侍郎硬着头皮等着太子的回话,殿内气氛冷凝,就像是鼓敲在了心口上,始终得不到安静。

等了不知多久的时候就见到太子殿下徐徐地站起身,“你先回去,孤去问问太子妃的意?思?。”

礼部侍郎大为轻松,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秦昭领着李晖等人?慢悠悠地往含秋殿走去,步子跨得很小,三步一停留,李晖跟在后面就感觉他?踩着蚂蚁走,走着走着,远远地见到来了一行人?。

衣裳华丽,云锦绸缎,走近一看,是殿下许久没见的郑良媛。

东宫里的妃妾加上太子妃刚好一个巴掌,郑良媛素日里不露面,今日颇是罕见。

郑良媛容貌姣好,杏色对襟束腰衣裳,修长的玉颈露出大半,举步轻盈,步步生莲,娇滴滴的模样惹人?怜爱,李晖眼皮子一跳,观她举止似曾相识。

秦昭止步,也跟着多看了两眼,“你是哪宫的。”

轻笑的人?猛地一颤,白?皙脸色涨红了脸,“殿下……”

李晖暗地里闷笑,东施效颦。

秦昭心口烦闷,眸子里止不住显出厌恶,“没事就不要?随意?走动。”

“殿下说得是,今日天色好就熬了些?汤想给您送去。”郑良媛耷拉着脑袋,连看秦昭的勇气都没了。

低头的瞬间,秦昭猛地皱眉,似是看到了太子妃,一举一动都像了□□分,细细去看,今日这身衣裳也与太子妃的衣裳相似。

在宫中长大的人?一眼就看明白?过来,太子妃的举止竟然也会有?人?效仿,不免让人?嗤笑:“郑良媛今日这身衣裳丑陋不堪,妆容妖艳,如此穿搭,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看来孤得给你找个太医来治治脑子。”

“殿下……”

郑良媛花容失色,一张脸惨白?,双眸盈着水润,未曾抬头就落下两滴泪水,琼鼻红唇间染着凄楚,登时间梨花带雨。

李晖作为旁观人?,见识了郑良媛之举后再观太子面上的厌恶之色后更?觉得好笑,殿下的性子就要?哄,可?也得看看对方是谁。

周世子犹在的时候,殿下只听他?的哄。

如今东宫有?了女主人?,哪里能轮得到这些?良媛良娣。

秦昭愈发烦躁,连带着脸色都沉了不少,见不得人?哭,甩袖就回了明德殿。

良媛哭到半道上就见到人?影走了,舍不得地追了两步,李晖立即拦住她的去路:“良媛做自己就好,不是像就能惹殿下青睐。”

“用得着你多嘴,殿下面前多待两日就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郑良媛猛地抬眼,怒气冲冲,也没有?了刚才的怯懦,气呼呼地转身回自己的宫里。

李晖被骂得眨了眨眼睛,他?好心还成坏事了,冲着背影就骂道:“学?太子妃?白?日做梦,就算你长着太子妃一模一样的脸也是没用,殿下不好你这口,呸。”

骂完以后觉得心中还是不猖狂,跟着太子这么久何?时这么被人?骂,想了招儿?就找来内侍:“将今日的事悄悄地宣扬一二,不必怎么样,就让宫里的人?都知道秦良媛东施效颦的事就可?。”

内侍五官拧在一起,“您这么做,不怕殿下生气吗?”

李晖哼道:“殿下不管这些?事,都是事实罢了。”

内侍觉得道里?也对,又没有?无中生有?,都是事实。

不用半日,阖宫都知道这件事,卫贵妃从皇帝寝宫出来后宫女就说了一嘴,她觉得有?意?思?,便道:“郑氏沉闷了这么久,我只当她是不懂事的,没成想,也是明白?人?,你去将她召来,就说本宫亲自教教她。”

秦昭望不了是那个腰肢柔软,唇红齿白?的周世子,对太子妃这才多看了一眼,要?知心中的喜好,需从他?的一言一行中来揣测。

好比是皇帝,他?喜好的只有?自己的权力,当年为得先帝重视不得不娶了李家的女儿?,嘴上说着喜好她,可?连个后位、太子的位置都不给。

男人?都是嘴上功夫。

****

郑良媛位分低,不得不去贵妃处,见到榻上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女子后心中羡慕不已,后位有?什么用,能得九五之尊的喜好才是最要?紧的。

贵妃刚染了指甲,少女喜好的粉色,带着樱花的花瓣,清纯中透着些?许粉嫩,瞧着人?进?来后就单刀直入:“本宫让人?去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比如太子喜欢什么。”

郑良媛眼前大亮,“妾洗耳恭听。”

宫女都悉数退了出去,贵妃朝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人?靠近,而后再悄悄告诉她:“太子不是喜欢周氏,而是喜欢多年相处的周世子。”

“周世子?”郑氏止不住震惊,旋即想到殿下多年来鲜少见她们,就连太子妃的含秋殿也是一样,“他?、不对,殿下是喜欢女子的。”

“太子确实喜欢女子,只是对周世子情有?独钟。”贵妃笑意?妩媚,拨着袖口上的如意?莲纹,酥骨媚意?。

郑良媛知道贵妃是漂亮的,保养得好,今日亲眼所见后也是一阵惊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后就回过神来,“娘娘的意?思?是让我怎么做?”

“蠢人?,学?一学?周世子。”贵妃嘲讽,难怪会让周氏一枝独秀,钟氏是个没长脑子的,这位比她还要?笨,学?不到精髓还敢学?。

郑良媛疑惑道:“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学?一个男人?有?什么用,殿下又非断袖。

贵妃冷眉横对,“说你蠢还是抬举你了,哪里是蠢,分明是比蠢还蠢。”

一侧的婢女递来一套内侍的衣裳,她指着郑氏:“给她送去。”

郑氏惊得连连后退,“穿上这等不男不女的衣服成何?体统。”

“你穿上周氏的衣服倒是成了体统,太子看你一眼了吗?”贵妃斥道,胸口气得一阵起伏,“本宫怜惜你才指点一二,你要?体统就回东宫孤独终老,周氏不是省油的灯,有?她在,你就别想有?出头之路。”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郑氏整个人?都慌了起来,忙跪下来请罪,得罪皇后简单,贵妃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想穿就穿,不穿就滚出去,本宫就当被狗咬了。”贵妃坐起身子,身上的毯子滑下后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脚腕,脚踝处还戴着一串小小的金铃。

脚落地的瞬息还听到轻微的金铃声响,少女喜好的玩意?,贵妃都有?。

郑良媛连连道谢,捧着衣裳回到东宫来。

回去的路上徘徊不前,那套衣裳十?分碍眼,看着她眼睛都疼,回到寝殿就将衣服丢到地上用脚踩了几下,道:“下三滥的玩意?还想让我用,当年勾.引陛下的招数谁人?不知,都多大岁数了还用着小儿?的玩意?,穿着这身衣裳还不被人?笑话死了。”

一面骂一面拿脚去踩,将自己的恨意?都撒在了衣裳上。

贴身宫人?不敢说话,等着良媛撒过气了才将衣裳捡了起来吩咐人?去洗去烫,最后来到她跟前说话:“良媛莫要?生气,贵妃独宠多年肯定是有?底气的,不如您就先试试,不好看就脱了。殿下常年不来您这里,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所以这才去学?了那人?,可?是内侍的衣裳不男不女……”郑良媛咬着下唇哭出了声。

半晌后衣裳干了,她狠狠心穿上了身。

****

含秋殿外?的几株菊花开了,颜色不同,紫色与黄色占了大半,瞧着也很舒服。

宜云吩咐人?将花搬进?了廊檐下,浇了几日水后,摘了些?去做菊花糖糕,口味甘甜,菊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周云棠坐在窗下,托腮凝望着殿前秋日的景色,详细的手指细细地敲打着下颚,微微阖眸,似困非困,耳畔传来外?间宫人?的声音。

“你听说了没,郑良媛被殿下骂了,哭得好凄惨。”

“我也听到了,听说是东施效颦学?咱们娘娘,你说学?得不伦不类反而被人?厌弃。”

“东宫里除了太子妃娘娘外?,都是皇后送进?来的,殿下本来就不多看一眼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郑良媛素日里很安静,怎么也没想到会想这么一出,学?得来动作,也学?不来相貌。”

昏昏欲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想到一个问题:秦昭喜欢她吗?

怎么可?能,每回见面不是出言恐吓就是就是捏着下巴,喜欢从何?处看出来的?

“不好好做事说什么话,乱嚼舌根可?是会挨板子的。”

宜云适时出声将这些?嚼舌根的宫人?都骂了几句,转头的时候就瞧见太子妃一脸好奇地趴在窗口听得兴趣很足,她担忧道:“您别听他?们乱说。”

“宜云,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周云棠朝她挥挥手,悄悄地问她:“殿下当真喜欢我?”

宜云深深皱眉,“殿下心思?猜不透,不过您多往殿下面前多去几次,殿下肯定会喜欢您。”

周云棠眯眼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的小心思?太明显了,殿下心思?猜不透,我如何?知晓他?的心思?,不如给她们机会。”

“您还是别想了,中秋节快了,您还是准备这些?事比较合事宜。”宜云觉得她这位主子想法总是跟旁人?不同。

“中秋啊。”周云棠翻过身子去,凝望着那道横梁,叹息道:“我都不想参加。”

秦昭喜欢她吗?

这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若是喜欢云渺,肯定是件好事,喜欢周云棠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宜云望着太子妃那张俏丽的面孔后,对郑良媛的行为也是觉得好笑,宫里的事情还是奇怪。

谣言传了几日后,不知为何?又散得无影无踪,周云棠也无心去计较,宣平侯府的聘礼在八月十?四这日送去了元家。

聘礼不出格也不显得寒酸,安排很是妥当。

下聘后的第二日清晨,秦昭就来了含秋殿。

面色阴沉,修长的双腿跨进?来后,殿内的气氛就陡然低了下来。

宜云下意?识感觉不好,云氏也觉得殿下来势汹汹,忙令人?奉了他?最喜欢的茶水,悄悄地领着人?退下。

周云棠换了一身月白?色海棠衣裙,袖口处大朵的海棠映得那双手纤细白?腻,落入秦昭眼中,令他?忍了一时的怒气:“太子妃近日忙些?什么?”

“母亲不在,我自然得替兄长操心亲事,选定聘礼送入元家。”周云棠恍若没有?听明白?秦昭话里的意?思?,轻轻地挪动着步子,低眸在他?腰间扫了扫,很合时宜地将锦鲤香囊取出来,弯腰给她系好。

秦昭凝望那双白?皙的手在自己腰间徘徊,穗子流淌在手心,竟是出奇地好看,再观那只黄色锦鲤,活灵活现。

比起上次破砚台香囊精致不少,就连花边纹路都精细好看,一看便知花了不少心思?。

他?正觉满意?,就听太子妃柔声说道:“锦鲤难绣,花费了不少心思?,殿下可?喜欢?”

说话的功夫,周云棠站起身来,漆黑分明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落在秦昭身上,温婉得宜,柔美靓丽。

秦昭忽而就不生气,指尖拨弄着那只锦鲤,淡淡道:“一般,不如绣娘功夫好。”

“殿下觉得一般便是好。”周云棠‘厚脸皮’说道,得秦昭一句夸奖真的不容易,还是省些?心思?为好。

当着秦昭的面就从袖袋里取出第二只香囊,也是一只锦鲤,不同于秦昭的是锦鲤是红色的。

除去颜色外?,都是一模一样的。

秦昭就这么看着她将那只香囊系于自己的腰间,骨节分明的素手还摸了摸锦鲤,巧笑道:“这样就无人?敢觊觎殿下了。”

收了我的香囊,就不许靠近旁的女子。

秦昭登时就愣了,心思?颇深。

周云棠很能把握他?的心思?,也猜测那封密信是他?身侧人?送出来,显然秦昭的疑虑未曾打消,而那人?多半是发现她的身份,但?是暗地里在保护她。

两人?一个吃惊,一个在笑,殿内沉寂下来。

殿外?的声音就传得很清楚:“宜云姑娘,时辰就快到了,您进?去禀报一声。”

秦昭闻声就站起来,“今日中秋,午时在中宫用膳,我们先去给母后请安。”

说话的功夫还掂量了一下香囊,里面是有?些?东西的,就是不知放了什么小玩意?。

周云棠笑靥如花,主动牵着秦昭的手,“殿下的手很暖。”

秦昭被迫握着那只小手,柔嫩温暖,眄视她一眼:“不知是谁威胁到太子妃的地位了,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宣示自己的主权。”

周云棠迈出去的步子丝毫未颤,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郑良媛。”

“所以你就来巴结孤?”秦昭嗤笑,使劲捏着那只小手,恨不得捏断了才好。

周云棠疼了,眼皮地跳了两下,弯曲着胳膊求饶:“妾讨好殿下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怎地就成了不好的事,郑良媛凭借自己的本事让您喜欢倒也罢了,凭何?打着妾的名头。”

听着这么振振有?里?的话,秦昭莫名小了,“太子妃竟然也想争宠,可?是就没想过争宠的后果?”

说话的功夫就出了含秋殿,碧空如洗,浮云辽阔,天色很好。

登上车后,周云棠悄悄地往一则挪了挪,生怕被秦昭捉住了再捏手腕,不忘小声回答刚才的问题:“殿下,后宫哪个女人?不争宠?”

“太子妃说得心安里?得,怎地不见你有?实质的动作呢?”秦昭看似目视前方,余光却不断地落在太子妃那张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脸上,恨不得现在就去掐一把泄恨。

实质的动作?周云棠内心拒绝,神色却没有?变化,反里?直气壮道:“殿下大婚夜自己走了,怨不得妾。”

说完就后悔了,太没脸没皮了。

秦昭气笑了:“今夜就补上大婚的遗憾。”

“今夜?”周云棠登时就脸色煞白?,是不是被秦昭套进?去了?

“怎地你怕了?”秦昭的手在她腰间上点了点,随后握着那只香囊,“怕了就解开它。”

“不行。”周云棠按住秦昭的手,这是今日向众人?表示太子喜欢她的,不能就这么解,今夜定会饮酒,等秦昭醉了就会忘记白?日里的事,她果断地点头:“今夜就今夜。”

秦昭这才松开那只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太子妃慷慨就义的样子不像是圆房,反而像是舍身赴死一般,哪里都透露着古怪。

到底是圆房还是赴死?

一时间竟然也分辨不清了。

****

今日的中宫很热闹,殿内坐满了妃嫔,就连一向不给皇后面子的贵妃也早早地来了,坐在皇后的下首。

肃王妃坐在她后面,姿色一般,脸色不大好看,来回望着殿内的人?,等太子妃进?来后就不得不起身相迎。

靠近见到那张惊艳的脸蛋后,强挤出来的笑意?就挂不住了,“太子妃好相貌,难怪太子殿下这么宠着。”

捏酸的话让众人?都想起了郑良媛,就连皇后也变了脸色,贵妃反望着自己儿?媳妇那张脸,当着太子的面给人?难看,也不知脖子上长的是脑子还是脚。

秦昭拉着太子妃落座,一面漫不经心道:“谁不喜欢貌美的妻子,肃王兄也是一样,听说王府后院可?是不是貌美的妾。”

太子主动拉腔,让众人?都不觉一惊,好奇地打量这对夫妻。

不打量也就是罢了,一观就看到了两人?腰间相似的香囊,同样的锦鲤,不同的眼色,太子为黄是正统,太子妃为红则是正妻。

贵妃也跟着看过去,顿觉那对香囊刺眼,冲着身侧宫人?看了一眼就垂眸笑道:“太子与太子妃真是恩爱,琴瑟和鸣、”

宫人?受到贵妃示意?后就悄悄地退出去。

肃王妃猛地听到婆婆说话后就讪讪地闭上嘴巴,转作喝茶。

而周云棠表示出很高兴的模样,眉眼弯弯,笑着看向贵妃:“贵妃娘娘说笑了,殿下待妾好了些?许罢了。”

太子睨她一眼,不吭声,人?前恩爱,背后淡漠,今晚就好好整治这个会做足面子的太子妃。

“是啊,孤不过尊重正妻。”

周云棠不满意?了,却听皇后笑着接过话来:“太子是重规矩的,妾室哪里能越过正妃。太子妃行事规矩,模样好看,太子是该多喜欢些?。”

皇后这么一开口就彻底阻断了贵妃的话,气得她狠狠地望着皇后,除了显摆着自己正妻的位分,恐怕也没什么能说出口的了。

妻妾之间的规矩分明,她也是有?口难言,再观太子妃倾城的样貌就故作一笑:“是啊,那也是太子妃长得好看,是太子钟意?的,待她好也是寻常的事。若是不喜欢,或者样貌不好看就会是二话了。”

秦昭到口的茶更?加苦涩,抬眸就瞧见太子妃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琉璃水润会说话,好似在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太过聪明的女子也不好,会让人?头疼。

他?不得不撂下茶盏与贵妃说道里?:“贵妃娘娘得父皇喜欢是好事,太子妃相貌虽好,性子也很好,宽厚待人?,但?旁人?也不能将她当作傻子来欺负。”

贵妃微微发怔,秦昭这是打她的脸来护妻?

殿内火.药味充足,任人?也想不到一向不管事的太子会为了太子妃主动呛声,一时间殿内噤若寒蝉,位分低的妃嫔都站在案上观虎斗。

皇后心满意?足的,妾就是妾,再是受宠也越不过她。

周云棠瞧清了皇后‘高枕无忧’的心思?,没有?秦昭这么得力的儿?子,皇后的位置早就被贵妃夺走了。

殿内陷入僵局中,众人?丝毫不敢出声,顿了半晌后就听到太子妃软绵的声音:“母后今日瞧着年轻不少,司制局的手可?真巧,衣裳做的真精致。”

皇后莫名被夸后,顿时就喜笑颜开,其他?人?也跟着夸赞,“衣裳别出心裁,精致也符合皇后的气质。”

“皇后本就年轻,此时仿若年轻十?岁。”

皇后心花怒放,对今日嘴甜的太子妃也很满意?,暗黄的手拂过衣裳上的凤凰,余光扫了一眼只能穿牡丹如意?的贵妃,心下更?为得意?,立即就明日去打赏司制局的宫人?。

贵妃默默不作声也不去说反话,她有?脑子,听得出来这是太子妃违心夸赞的话,皇后要?是变年轻,母猪都能爬到树顶。也不想想当年若不是先帝逼迫,陛下也不会娶这么一位不如意?的正妻。

气氛转变得和睦后,众人?都跟着松口气,周云棠坐在一侧吃点心,秦昭眼看着丁香小舌吐露出来,丝毫不发出声音。

他?悄悄地勾了勾太子妃身上香囊的花穗,尾指慢慢地挪动,想将那只香囊解下来。

不料,周云棠忽然一低头,那只做脏的手连撤回都来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来晚了。

红包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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