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孟南霜听到这句话,笑得合不拢嘴。

“你笑什么?!”她越笑,一屋子的女修就越生气。

“行了,”孟南霜半天才止住笑,“不逗你们了。”

“你说什么?”一屋子的女子们眼神里怒光冲冲对着她。

“我不是程予风喜欢的女子,我摊牌了,”孟南霜又一脸无所谓地道,“我只是他的朋友,陪他相亲做个伴儿。”

“什么?”女子们一愣。

“我劝你们别浪费时间,”孟南霜又一脸同情,“你们知道这程予风为什么二十一岁了,还没娶妻么?”

女子们满脸不解。

孟南霜一勾唇角:“程予风那玉树临风的模样,应当有很多女人喜欢才对吧,你们就真以为他如传闻中那般不近女色?”

“你莫要诋毁他!”黄衣女子突然长剑出鞘,剑尖抵上孟南霜的脖颈。

孟南霜看着剑尖咽了下喉咙,又强作镇静道:“我诋毁他?我与他青梅竹马,连他后背有块松胎都知道,我诋毁?”

“什么?”女子们皆是一愣,“程予风后背真有胎记,传言是真的?”

孟南霜又一笑:“我可是他身边唯一一位和他称兄道弟的女子,虽然我们不是恋侣关系,但我很了解他。”

女子们面面相觑:“你到底是谁……”

“在下孟北雪,云浪居清河湾的平民女子,程予风的青梅竹马,”孟南霜又把自己身上代表玉顶峰修士身份的弟子佩露出来一块,在她们面前一晃,“这是玉顶峰的纪念弟子佩,程予风送我的。”

女子们看着那块传闻中价值连城的玉顶峰弟子佩,都愣住了:“什么?你、你真是程予风的……”

“是啊,”孟南霜点头,“以前我和他一起住在雾凇岭的程家庄,后来庄子被大水湮灭,我们流离失所,程予风被救回玉顶峰,而我被人收养在云浪居……”

孟南霜庆幸她记得原著里程予风的身世背景,才能编得如此圆满的谎言。

“所以你们猜猜,程予风早过了年纪,为什么不娶妻?”孟南霜一脸神秘微笑。

女修们呆呆摇头。

“其实他爱慕过一个女子,”孟南霜又道,“你们若是听完那个女子是什么样子,就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配得上他。”

“我们早已做好准备,”粉衣女子满脸悲壮道,“无论程予风的要求有多高,我们都会尽量达到。”

“非也非也,”孟南霜摇摇头,“那女子所做之事,一般女子都做不到。”

“到底是什么?”黄衣女子快失去耐心了。

孟南霜扭扭脑袋:“先放开我。”

一直压着她肩的两个女修犹豫一会儿,真的松了手。

孟南霜又扭扭脖子揉揉肩,看着桌上一桌美味佳肴:“给我取双筷子,我饿了。”

女子们将信将疑看着她,最后还真给她递上了筷子。

“那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招程予风喜爱?”黄衣女子又忙问。

孟南霜夹起一块牛肉喂嘴里,悠悠道:“三点。”

“三点?”

“第一,那女子并不腼腆,”孟南霜又问她们,“对了,你们看过那种书吗?”

“哪种?”

“就那种,”孟南霜朝她们挤挤眼,“写出来就会被禁的那种。”

女子们一愣:“我们……”

“看过最好,”孟南霜声音放大了些,打断她们,“你们知道程师兄很正经的对吧?”

女子们点点头。

“越正经的人,其实越压抑,心里越不正经,这道理你们懂吧?”孟南霜又道。

女子们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

“所以,那女子吸引程予风的地方,就在于她大胆,”孟南霜顿了一下,郑重道,“她敢主动跟他聊禁|书内容,程予风亲口告诉我的,他没想到这天底下有女子能跟他主动聊这个,这女人当时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什么?”女子们一惊,“不可能,程师兄怎么可能,我听说他总收缴玉顶峰那些人私藏的禁|书,他怎么可能对那种人赞赏?!……你胡说!”

“怎么想是你们的事喽,”孟南霜耸耸肩,“反正你们又不思考,程予风平时收了那么多禁|书,都怎么处理呢?”

女子们又一愣。

孟南霜笑道:

“那禁|书一堆一堆的,被他收走,他难道真就那么销毁了?”

“他真的一眼都不看吗?”

“他真的不感兴趣吗?”

孟氏三连直接让所有人沉默。

“如果你们不信这个,我也没有必要讲第二点了。”孟南霜遗憾地叹声气。

女子们一阵犹豫,黄衣女子又道:“你讲吧,第二点是什么。”

孟南霜一笑,又用筷子在炖肉里拣出一片姜:“第二点是,那女子弥补了程予风的缺点。”

“什么?”女子们不解。

“程师兄怕吃佐料,什么生姜大蒜花椒桂皮八角,凡是这些东西出现在盘中,他怕得要命,”孟南霜又道,“所以那女子每次跟程予风吃饭,都会帮他主动吃掉佐料,一来不浪费,让程予风觉得她会过,二来让程予风发现,她居然是比他还要勇敢的女子。”

女子们听懵了。

孟南霜看她们迷茫的样子,又解释道:“哦,比如我面前这个暖锅,如果是那女子与程予风吃,那必定是程予风吃暖锅,那女子吃暖锅底料,程予风当时跟我说,他从来没发现,这世间竟还有像那女子一样善解人意的人。”

女修们看着她认真严肃说话的模样,都惊呆了。

“程师兄这是什么癖好……”

“好奇怪啊……”

“那第三点是什么?”

“第三点,”孟南霜神秘一笑,拧开一坛白酒,闻了一下,刺鼻的酒味儿立刻上头,“程师兄不胜酒量,所以,他格外欣赏那女子的好酒量。”

“什么??”女子们再次震惊。

“程师兄就是这样,唉,”孟南霜一声叹息,“他自己有什么缺陷,就羡慕别人什么,你想想他这么追求完美的人,怎么可能容忍缺点?所以当这缺点暴露以后,若是有另一半能帮他堵上,那他都多开心啊,誓死都要跟她过一辈子!”

“酒量我行,”一个紫衣女子站出来,“别说一碗,我一口气喝一坛都行。”

“非也非也,”孟南霜却淡定摇头,“程师兄要的,不光是酒量好的,还是那种喝完能面不改色的。”

“我生吞一坛,脸不会红。”紫衣女子又道。

“一坛怎么够?”孟南霜道,“你知道程予风喜欢的那个女子把这酒当水喝吗?”

说着,孟南霜就抱起一坛酒,把它倒进了面前桌上盛着米饭的碗里,搅和搅和,又道:“那女子就是这样,天天都吃酒泡饭。”她用勺子舀了一小勺酒泡米,面不改色咽了下去。

咦,味道还真不错。孟南霜又尝了几勺。

孟南霜又把酒倒在暖锅里:“那女子吃暖锅,也是酒锅涮菜。”她又从倒了酒的暖锅里夹出一片肉吃了。

孟南霜又把酒倒在小碟里,筷子夹起一只饺子:“别人饺子蘸醋,那女子饺子蘸酒。”她又把那只蘸过酒的饺子,吞在肚中。

孟南霜给她们展示完,又道:“那女子简直把对酒的爱注入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你说这样一个奇女子,程予风不得拜倒在她的酒量之下?”

她说完,又回忆道:“可惜那女子在我们程家庄发大水时被淹死了,唉……程予风还常常跟我提起这事,总说这世间再也找不到如那女子一般懂他的人了。”

“所、所以,这、这就是他一直不娶妻的理由?”女子们都傻掉了。

“是啊,毕竟是怪癖,另一半想要满足,很难啊。”孟南霜惋惜地摇摇头。

屋子里一片寂静。

“你们好好想想吧,要想追程予风,慎重。”孟南霜说罢,站起身,又夹了一大块牛肉放嘴里,随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

孟南霜刚一离开房间,就连忙从人群拥挤的梅花阁冲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呼——”舒服多了。她站在一处游人稀少的树荫下,缓了会儿神,松了口气。

但她这口气儿还没松匀,又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是吃多了吗?

孟南霜不舒服地走了两步,又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也不太清楚了。

难不成刚才那两勺酒给她喝醉了?

不对啊,她一向酒量很好,是那种喝一整瓶茅台都不会脸红心跳的人。

诶这回事怎么了?这修仙界的酒还真是奇怪。

早知道就不该贪馋那坛中酒……

她忍着胃中恶心,摇摇晃晃往前走,突然,她看到拥挤的人群面前出现了熟悉的人影,辨认半天,才发现是程予风。

五个程予风。

她有点头晕,想找他靠一靠,却不知道这五个程予风,该靠哪个。

“你怎么了?”匆匆找到她的程予风一见她面红耳赤歪歪扭扭的模样,便立刻上前。

孟南霜一只手随即搭在他肩上,身体有了支撑,她便放下所有防备,连心中的那点强撑也全部卸下来了。

哗啦一声,她忍不住,张开嘴,吐了程予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