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师横了一眼长着猪头模样多嘴的人,果然发现这法师身边的三个徒弟,也像那驿官说的一样,丑陋不堪相貌狰狞,只多看了一眼就深怕晚上?做噩梦似的移开。

继续对着玄奘道;“我?王长得连月宫嫦娥都不如她,我?西梁国也从天地混沌时就在此,法师要是不信可现在就跟着我?们进宫。”

“真?的不是妖怪。”悟空附耳在玄奘耳边说道。

这帮人一进?来他就看过了,他那双眼睛可是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炼过,只要是妖怪他一眼能够看得出来。

“阿弥陀佛,贫僧自幼出家,奉旨前往西天取经,还请太师去上复国王,快些倒换关文,让贫僧师徒四?人西去。”

他越是表示的冷漠不接受,那太师反而越发觉得他好,认为他不为财产所动,站在门口劝说了他半天后,最后大方表示:“既如此,臣这就去回宫面圣,法师在此等?候吧。”

太师带着人浩浩荡荡走了,那驿站女官却留了下来,倚着门,娇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瓜子,就坐在廊下盯着他们。

她一个女子坦坦荡荡的坐在门口磕着瓜子,视线也不移开,就直勾勾的往玄奘一个人身上看去。

“悟空,去一趟破儿洞,把昨天那老道士抓过来。”

玄奘转过身去,背对着门外的女官,吩咐悟空去抓人。

“悟能跟沙僧,你们看好师父,我?去去就回。”

他们说的小声,女官也听不清他们讲话,瞧见那毛脸猴子走掉也不慌。

还坐在门口,怡然自得的看着玄奘,许久没见过人种,一下子来了一个这么俊俏的,趁着他还没进宫之前,驿官忍不住的多看几眼。

那边悟空去了解阳山上?,一个跟头翻到了昨天进?过的院子,被他踢翻在地的篱笆已经被人收起。

门口还是那名老道士坐在那里。

对方刚听见声音还没回神,就被人提着衣领一阵抖动。

“哎呦哎呦,师父救命啊!师父救命啊!”

黄鼠狼道士被提着尾巴甩的七荤八素后,终于被人停下动作,悟空将他抬起来跟视线平齐后,嬉笑道:“妖怪,你爷爷我今日找你有点事情要做,你那宝贝师父恐怕昨天被我打怕了不在家,你莫怕,俺老孙只是带着你去见个人,见?完就放你走。”

黄鼠狼精哭天抹泪的抱着从身上?掉下去的道袍,认清了眼前的恶徒就是昨天冲过来打杀的妖魔,抽泣着看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

门后,如意真仙抱着自己手里的如意钩子,从墙上?的小洞看着外面的泼猴,不敢动弹也不敢发声。

这猴子法力了得,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徒弟被人掳走。

悟空提着手里的黄鼠狼离开?了解阳山,让他变成人的模样,跟着他一块进?城。

“爷爷哎,这城不能进啊,你让我变成原型吧,爷爷你喜欢提着我?尾巴就提着,我?保证不反抗行不行。”

黄鼠狼瞧见这猴子要拉着他进?西梁国,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模样。

“少在这里墨迹,给?俺老孙走在前面,要是让俺老孙发现你有一步退缩我就打断你的脚。”

悟空手里提着如意金箍棒,戳着他的脊梁骨让他往前走。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

黄鼠狼精硬着头皮被他用棍子戳着脊梁骨进了那西梁城国,一路上还跟之前一样,又是被一群女子围观拦住。

只不过两个人,一个是老道士苦巴巴的脸,一个是尖嘴猴腮的毛脸,街上?行人只看了几眼就嫌弃的移开视线,再也不往跟前凑。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驿站,玄奘正在房间内诵经,听到廊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后转身看去。

只见悟空手里拖着一名?头戴星冠,身穿道袍的老道士一路走来。

那坐在走廊里磕着瓜子的女官也瞧见了这一幕,视线先在那猴子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动到了那老道士的身上。

将老道士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了后,摇摇头,起身抱起还没吃完的瓜子,就这样走了。

“师父,人带了过来,你要问什么就问吧,俺老孙在门外给?你守着,保证方圆百米一只蚊子都不会进?来。”

悟空将手里提着的黄鼠狼精丢到玄奘跟前,自己扛着棍子坐了出来跳上?房梁,提防着四?周。

黄鼠狼精哭丧着一张脸跪在地上叩头:“爷爷饶命啊,小的跟着如意真仙修炼,从来没干过多大的恶事,最多偷吃了几只鸡鸭,可罪不至死啊。”

“没叫你去死,坐起来讲话。”玄奘拿出茶碗,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喝茶。”

黄鼠狼不敢喝,可这四?周坐着的都是比他强的妖怪,只好捧着那茶碗哆哆嗦嗦的将滚烫的茶水咽了下去,滚烫的茶水烫的他一张脸越发扭曲难看还不敢叫。

空茶碗刚放下来,又被人倒上?满满一杯。

“你跟你那师父来此多少年了。”

“三年……”黄鼠狼不想再喝茶,不等?他问就自己说了起来;“我?跟师父就守着那解阳山上?,霸占了那落胎泉后,只是平日收点花红,酒礼。”

“住了三年,你们两个男人就堂而皇之的住在那里,还霸占了西梁国的落胎泉,女王没派人将你们拿下过?”

黄鼠狼精听着这和尚冷冰冰的问话,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师父法力高强,她们得罪不起,只要乖乖送上?花红跟酒礼,我?们就给?泉水,她可没理由自找麻烦。”

他余光瞥见那和尚身后有一块粉色的东西,没忍住好奇勾长脖子往那边看了一眼,瞧见是一块粉色的香囊脸色变了。

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四周后,俯身示意玄奘低头靠近点。

玄奘看着他那副神神秘秘的举动,弯腰附耳过去。

“那个香囊里头装的都是男子的肉。”

话音落下,玄奘转身看向自己身后那块香囊。

那是进城后,他被砸醒过来的东西,当时随时抓住也不知道扔过来的人是谁,因此被他一并带回了驿站。

“这里的女人可凶了,遇到那过路的人种都是把那风月事情做尽了,老小众大,人人如此,假如有人不从,就会害了人种的性命,把人种身上的肉割下来做成这种香袋子。”

玄奘将那香囊拿在手中,耳边听着老道士的话,自顾自的将那袋香囊上?的绳子解开倒出里头的东西。

一块手指大的灰色东西掉了出来,还有几缕黑色的头发,一起脱落到地上。

一股香的出奇的味道从地上散发出来。

“这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悟能嗅着空气当中的香味,猪鼻子控制不住的拱个不停,寻着味道鼻子贴在地上,直接从室内拱了出来。

玄奘一手捂着口鼻,一手用那香囊盖住那块东西,提起来直接丢进燃烧的茶炉里。

那灰色的东西带着香囊一起进了炉子后,立马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悟能正在拼命的嗅着香味,触不及防香味变臭,被他深深吸了一口后,一张脸涨的紫红。

还是玄奘端起冷掉的茶水浇在他脸上,这才让人清醒过来。

“乖乖,这东西烧起来原来是这个味道。”黄鼠狼精也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西梁国里烧人香囊。

“这东西是人人都有?”玄奘等?那东西在火上烧光后,抬眸问他。

这个问题黄鼠狼精也第一次被人询问,低头思索了一会才敢回答他:“好像是人人都有,这里的女人都喜欢做这香囊佩戴在腰间上,法师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玄奘看向门外,对面那几名?经过廊下的女官,人人腰间挂着各式的香囊:“一名?男人剔除骨头,最多做成百份香囊,你说这城里人人都有香囊,恐怕是这些年来任何过路的男人都被当成了人种,用干抹尽后变成了女子腰间的香囊。”

怪不得那东边河边会有人撑船,路口又有酒家婆婆专门等着。

恐怕这些年上岸的每一个男人都遇到今天这种事情,说不定那国王都已经派着太师下榻到这驿馆求嫁百回。

好端端的一国之君,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要将国王送给?他,还主动当帝后让自己当上?国王。

举国上下听闻此等?荒唐之事,更无一人反对。

这条路线也不知道这里的人走了几百次流程,才能熟练至此。

黄鼠狼精能知道的事情都回答了,回答不了的他也绞尽脑汁的去想着师父跟他讲的话。

等?天黑之后,他从驿站里走出来时,都有些神情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从那几个恶人手里逃脱。

驿站内,玄奘披上锦襕袈裟,拿上九环锡杖,门外那位太师再次上门,说女王邀请他们进宫入宴。

“师父,咱们一定要进?宫吗?”悟能到现在都没忘记之前喝口水就肚子疼的事情。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玄奘在日记本里给?陈炜写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经过,随后塞进?袖子里,又从行李箱子里翻找出自己准备的各种毒药,这才推门出去,跟那太师进?宫面圣。

作者有话要说:陈炜:阿弥陀佛,为女王祈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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