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结束后?,匈奴为表认输以及投诚的诚意,专门派了??个使臣团跟着大夏军队回京。

而这个使臣团里,听说还有??名神通广大的巫师。

草原人信巫师这??点并不稀奇,沈砚也?很早就听说过,所以这次使臣团拜见,他还特地嘱咐他们带上那位巫师。

那是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脸上画有不知是何意的黑色图案,手持??根同人差不多高?的拐杖,拐杖的最上面是??个银制的蛇头。

沈砚新奇的看了他许久,直到朝中大臣干咳??声,他才回过神来,处理匈奴投降??事。

这件事解决后?,宫里面特别办了??个盛大的宴会?。

??来是为了庆祝大夏取得?了胜利,二来是这??年大家都过得?不好,借此机会?放松放松。这次宴会?还特地邀请了那群匈奴人,让他们见识见识大夏的民风民情。

阮清茴听说那巫师也?跟了来,便想见??见。她老?早就听说使臣团里有??位巫师,奈何她也?不可能到朝堂上去看,因此好奇心被吊了好些日子。

沈砚为满足她的心愿,于是将那巫师召来了二人面前。

“你?就是巫师?”阮清茴好奇地看着面前披头散发?的男人,问道。

那男人会?说中原话,于是右手按左肩,微微颔首,“正是在下。”

“那你?都会?什么??可会?算命?”

她想着,巫师应当同中原的道长,和?尚差不多吧,都会?些常人不会?的东西,那算命这种基本的事情应该也?会?了。

可没想到那巫师摇摇头,回道:“在下不会?算命,在下只会?造梦。”

“造梦?”

“造梦?”

二人异口同声道。

面面相觑??眼?,沈砚又?转头问道:“造梦是何意?”

“在下会?制造出??个美梦,梦里是你?这??生?最想看见,或是最想得?到的人生?。梦很长,且不会?醒,直到你?在梦中过完你?的??生?为止。”

这个听起来倒是神奇得?很,沈砚当即便想提出试??下,可话还未说出口,阮清茴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对自?己微微摇头。

是了,他是皇帝,不能轻易让旁人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更何况这巫师还是个匈奴人。

可他又?实在想见识见识,这造梦到底是如何造的。

??旁的周全安看出主子的心思,于是站出来提议道:“陛下,不如让奴来试??下吧。”

沈砚犹豫了??会?儿,还是同意了。

而后?几人便挪去了??间空殿里,周全安坐在床上,巫师站在他面前,让他看着自?己手中那根蛇头拐杖,就盯着蛇头的那两颗红眼?珠子看。

周全安照做了,可不知为何,看着看着,那蛇像活了似的,吐着信子蠕动到他跟前,突然朝他张开血盆大口!

他当即身子往后???躺,晕了过去。

不过在外人看来,蛇头依然是个死物,他是莫名其妙睡过的。

做梦需要??段时间,于是他们便先回去了宴会?当中,途中阮清茴向?他问起,周全安为何会?突然睡着的。

那巫师说:“其实那不是睡着,那是催眠。在下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用任何物品催眠他人,而后?他们便会?进入睡梦中。”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奇地看了??眼?那蛇头。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只是...为何那蛇头的眼?睛似乎在动呢?

“阿茴?”沈砚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你?别想了,等全安睡醒了我们问问他都梦见了什么?。”

说完,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那巫师问道:“对了,全安要多久才会?醒啊?”

“回陛下,他进入催眠之后?便是正常睡眠,何时醒要看他的梦何时结束。有些人梦里的??生?过得?很慢,有些人则过得?很快。”

“啊,那岂不是他也?有可能明日才醒了?”

见巫师点头,他略感失望地叹了声气,“算了,阿茴,我们还是先好好玩吧,全安醒了自?会?有人来叫我们。”

阮清茴笑着点点头,与他手牵手??起回到了宴会?上。

??个多时辰过后?,周全安仍是未醒,而宴会?已经散去,于是夫妻二人便洗漱完早早睡下了。

翌日,沈砚下朝带着周全安??起回到了仁明殿。

阮清茴见他便问:“全安,你?昨晚都梦见了什么??”

周全安有些不好意思,讪笑两声答道:“回娘娘,奴昨晚...嘿嘿,梦见奴从未进宫,而是做起了生?意,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奴成了大夏首富,还...嘿嘿,还取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

闻言,沈砚与她??同笑出声来,他指着周全安晃了晃手,“全安啊全安,你?这个财迷,做梦都梦见的钱财,我还以为你?会?做个美女环绕的美梦呢。”

“奴要??个就够了,还是??生???世??双人好。”

“欸,这句话说得?好!”沈砚大笑两声,“就冲你?这句话,赏!去库房领两锭金元宝。”

周全安大喜,赶忙跪下谢恩,“奴叩谢陛下赏赐!”

昨晚做梦今日就圆梦的感觉真爽,看着这??幕场景,阮清茴也?跟着十分?高?兴,若是日子??直这般平静的过下去,该有多好。

然而日子当真就这般平静的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她与沈砚都已经长出了白头发?,久到夭夭和?彦昭都已长大成人。

彦昭早已是太子,沈砚为了锻炼他处理国事,每日??半的劄子都让他来看,他来批阅,而自?己则看另??半并不重要的小事。

阮清茴还笑过他,这哪里是为了锻炼儿子,分?明就是他想偷懒。

沈砚哈哈大笑,被戳穿之后?反倒正大光明的将所有国事都交给?了彦昭,除非特别紧急的事情才来自?己亲自?处理。

不过自?从上次打了胜仗后?,大夏已经太平好几十年了,哪来什么?紧急的事情呢。

于是夫妻二人每日的生?活,便是看书晒太阳、下棋斗茶听曲、逛逛御花园钓钓鱼,偶尔还会?出宫玩??趟,好不乐哉。

只是近日,沈砚的头疾却有些恶化了。

时常头痛不止不说,甚至还严重到已经影响了睡眠。太医看过好几次,换了好几种方?子,却仍是不管用。

其实无论是谁都心里清楚,沈砚这是大限将至了。

阮清茴也?清楚,可她不敢去想。不敢去想没有沈砚的人生?会?是如何,不敢去想他若是离开自?己,她该如何活下去。

她不能没有他。

今日夜里,不知为何,沈砚的头突然不疼了。入睡前,他抱着阮清茴说了好??会?儿话。

什么?话都说,从自?己的儿时,到近日做的梦。从这几十年经历的过去,到将来还要哪些没有做过的事。

他说了整整??个半时辰,直到阮清茴是在支撑不住先睡了过去,他这才堪堪停下,吻了吻她的睡颜,??起睡了过去。

翌日,天已经很亮了阮清茴才醒来。

清醒了??会?儿后?便去叫醒沈砚,可推了他两下却仍旧没有反应。

心里涌上??股不好的预感,她睁大了眸子又?推了两下,“陛下?陛下!”

??个念头此刻不断侵蚀着她,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她缓缓抬起发?抖的手,慢慢凑到他的鼻前。

周身血液瞬间凝固,脸色刷的??下惨白如纸!

“陛下...陛下...”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颗??颗滚烫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悲痛,趴在他胸膛上嚎啕大哭,“陛下!你?醒醒,你?醒醒,我不能没有你?。”

撑起身子捧住他的脸,不敢相信似的拍了拍,“你?醒醒啊,没有你?我该怎么?活?陛下,你?醒醒,我求求你?。”

可无论她怎么?哀求,那具僵硬的身体始终未给?她半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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