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显然也注意到了女巫的动作,他带着黑手套的手轻而易举的压下了女巫的手臂，他手部发力，手指收紧,伴随着“咔嚓”一声,她的手臂便软绵绵地搭在了地上。
“完美的合作。”看着背对着他蝙蝠侠,楚言凝耸了耸肩膀，他没想到蝙蝠侠会这么配合。蝙蝠侠没有理会他,从这个角度楚言凝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好吧，就算楚言凝看到了，他也看不出什么……
当女巫手指触碰到项链的那一刻,楚言凝看到了一个在角落里快速凝聚起来的身影,哪怕此刻女巫的手指已经离开了项链,那个身影依旧没有变淡或者消失。
那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此刻她正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楚言凝。她朝楚言凝扬了扬下巴,一个名字被她脱口而出，“加百列？”
楚言凝:“…………”
楚言凝非常生气，哪怕他眼前的死神不是第一个将他认成加百列的人，哪怕认错人并不是死神的错而是那个喜欢顶着他脸的加百列的错,但是这依旧不能熄灭他的怒火。
“加百列？”楚言凝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他扬起的唇角几乎拧成了一个扭曲的笑容，“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世界很小,泰莎。”
泰莎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她反应过来,“哦，是你啊。”
“当初你盛气凌人地想要带走迪恩灵魂的时候会不会想到现在被女巫用半成品法阵召唤到此地的自己？”楚言凝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泰莎之前叫错了他的名字，他此刻也自然不会给对方留面子。
泰莎没好气的瞪了楚言凝一眼,“如果哪天你不幸被削尖的木桩刺入心脏，我会迅速赶来带走你那令人讨厌的灵魂。”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楚言凝面无表情地看着泰莎，“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可以说，在所有生物中死神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因为死神的出现往往就代表着他们生命的终结。
死神的出现对于人类来说就更加值得重视了，只有垂死之人和灵魂状态的人类能够看到死神，也正是因为如此，桎梏住女巫的黑暗骑士看不到正向他靠近的女性死神。
“你要干什么？”看着朝黑暗骑士伸出手的泰莎，楚言凝下意识地变得警惕起来，“如果我没看错，女巫刚才没来得及利用脖子上的项链向你发出剥夺他人性命的命令。”楚言凝曾不止一次看到死神做出这个动作，死神可以用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吸走人类本就不多的生命力。
“不，我仅仅只是好奇。我原本以为被召唤到这里是因为我向来倒霉，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格外幸运。”泰莎打量着正拎着女巫衣领将女巫提起来来砸向下水道墙壁的蝙蝠侠，虽然这么说着，她终究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我听说过这个男人，我的很多同伴都见过他。”
“………这很正常。”看着正在就地审问女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蝙蝠侠，楚言凝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蝙蝠侠一向擅长恐吓别人，他的敌人大多都体验过生死一线感觉。”
“我倒是很赞同他的这些做法，他的行为明明吸引过来了死神，但是死神却只能站在旁边看着着他，其余什么都不能做。我喜欢这种让死神手足无措的感觉。”楚言凝顺着泰莎的目光看向蝙蝠侠，“他向来懂的把握住下手的力度，他的恐吓方式是:让人痛苦却又不致人于死地。”
“我指这并不是那个。”泰莎否定了楚言凝的说法，“蝙蝠侠闻名于我们死神圈子并不是因为它独特的恐吓手法而是因为他自己。”
“他是我们无法带走的男人。”
泰莎的话挑起了楚言凝的兴趣，“蝙蝠侠是死神都无法带走的男人？”
“这个男人真的有点邪门。”泰莎皱起了眉头，“有很多次我的同伴都以为他必死无疑了，但是最后他总能活下来。”
“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上帝的亲儿子，他就像是侦探漫画中的男主角，什么时候都能绝处逢生，什么时候都能有planB。”
听着泰莎凝重的话语，楚言凝随意地哼哼了几声，“我知道你们不能带走他的原因。”
泰莎终于舍得将视线从黑暗骑士的身上挪开了，她看向了楚言凝，“因为什么？”
“因为你们太废了。”楚言凝对泰莎的回应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呵。”泰莎轻笑了一声，她出乎楚言凝语料的没有生气，她纠正道，“不是我们，是他们。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蝙蝠侠，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是能够带走他灵魂的那个死神。”
闻言，楚言凝皱了皱眉，最终他嘲讽一般的开口，“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一个被女巫召唤出来的死神？”
泰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被谁召唤其实都无所谓，在我们死神圈子里，业绩才是一切。能带回宝贵灵魂的死神才是好死神。要知道这年头死神可不好，当到手的灵魂很可能会被天堂或者地狱截胡。如果能带走蝙蝠侠的灵魂，我可以跟我的同事吹一辈子的牛。”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宝贵的灵魂才到这附近来的咯？”楚言凝没有忘记这个召唤阵法的作用，它会随机将离得最近的一名死神拉到这个地方。
也就是说，泰莎被召唤到这里，并不是因为泰莎自己所说的太倒霉，而是因为她本身就在附近。但是现在泰莎明显想要将这个真相掩饰过去。
这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她需要保密那个即将死亡的人的名字，还是因为在死神看来，只要跟着女巫的脚步就能收获更多的宝贵灵魂？单个的女巫不足为惧，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女巫聚集在恶魔身侧，他们这样看起来可不像是普通的□□。
“嗨，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的也不多。”泰莎故作随意地摆了摆手，“作为第三方，我们死神只管收割灵魂，可不介入天使和恶魔之间的那档子事。”
“比起这个，”她绕着蝙蝠侠和女巫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楚言凝的身侧，她和楚言凝一起远远的望着蝙蝠侠所在的方向，“你就不好奇他会审问出什么东西来吗？”
“我当然好奇。”
“但是你什么都没有做。”泰莎似笑非笑地开口看着楚言凝，“就因为魔力被削弱了？”
“可是这确实是主要原因。”楚言凝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蝙蝠侠总有无数个备用方案。如果将那个削弱魔力的道具当做planB，那接下来还会有planC，planD。那些计划一个比一个详尽，一个比一个更加危险。”
“如果我扛过了他的planB，他就会用planC来对付我。这对我来说明显是不合算的。”
“那怎样才叫合算？”泰莎看起来非常好奇，“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忘记，你可是坑了加百列的男人。”
“加百列很难坑吗？他左手边是路西法，右手边是米迦勒，他早就将自己置于火葬场的中心了。”楚言凝不屑一顾的开口，仿佛他正在损的并不是天堂的著名天使之一。
泰莎却并没有在乎那些，她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那怎么样才叫合算？我觉得你在回避问题。”
楚言凝勾了勾嘴角，他中泰莎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努力回忆着谜语人那欠揍的故作神秘的表情，“只有秘密才能交换秘密。”
泰莎:“…………”
难怪她的前辈都告诉她，哥谭是个大染缸，你看看楚言凝在哥谭都学了些什么奇奇怪怪东西？
成功用一句话将泰莎堵的说不出话来的楚言凝侧头看了一眼蝙蝠侠，很不巧的是，此刻蝙蝠侠也在看他。楚言凝当然知道蝙蝠侠一直在注意这边，他也故意将自己和死神的对话展现在蝙蝠侠的面前。
就像蝙蝠侠AI所说的那样，面对一个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将一些东西费力地隐藏起来，只会增加对方想要将这些秘密信息扒出来的谷欠望，与其那样，倒不如直接将这些展现在对方面前。这样的话，对方就会满足于眼前得到的东西，从而忽略了你更深层次的秘密。
好吧，其实最初蝙蝠侠AI并没有给出上边的建议，他给出的是另外一个更为强势的建议:你要是不喜欢别人窥探你秘密，你可以抢先一步先将对方的秘密扒出来然后反过来威胁对方。
看到蝙蝠侠AI的那句话，楚言凝下意识的回应:“如果对方是我很难扒出来的人呢？”
楚言凝记得那时候的蝙蝠侠AI沉默了很久，楚言凝猜测这大概是因为在蝙蝠侠AI看来，根本就没有让他觉得棘手的人…………
最后蝙蝠侠AI还是给出了上边的策略，该说真不愧是蝙蝠侠AI吗？在短时间内就能给出这样有用的策略。
在楚言凝思考这些的时候，泰莎只觉得背后一凉。她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在看她的男子。对方明明在注视着楚言凝，但泰莎却觉得自己被锁定了。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普通人无法看到的死神。
“哦……该死的。这哥谭简直是邪门的要命…………”泰莎咬牙切齿的开口，回过神来的她此刻觉得格外丢脸，她一个正正规规的死神居然被一个毫无超能力的纯血统人类吓到了…………
终于，蝙蝠侠重新将头扭了回去。楚言凝眨了眨睁的有些发酸的眼睛，想到蝙蝠侠那森白的护目镜，楚言凝只觉得对方作弊了。毕竟谁知道护目镜下蝙蝠侠有没有眨眼呢？
当楚言凝终于想起泰莎存在的时候，他侧头看向了女性死神本来站着的位置。然后他发现…………那里已经神去路空了。这年头死神都这么没礼貌的吗？
然后楚言凝自以为找到了泰莎离开的原因————女巫脖子上的项链已经彻底碎掉了，那股用来召唤死神的力量彻底消失了。不过，令楚言凝惊讶的是，将项链砸碎的居然是女巫自己。
项链的残骸落在地上，恰好填上了女巫手边还残缺了一个角的法阵。法证是靠血画成的，地面上的血滴的极不规则，但还是隐隐能看出法阵的形状。
女巫一只手软软地垂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楚言凝不知道女巫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个的。
此刻法阵的表面泛起了淡淡的荧光，这代表法阵已经即将启动了。见此，女巫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将眼睛向后斜，她似乎想努力看清蝙蝠侠的脸，可惜她终究还是没做到，因为蝙蝠侠的膝盖依旧牢牢地压制住了她的脑袋。
但是这并不妨碍女巫发出刺耳的笑声，她的声音尖锐而狂妄，“说到底，科技还是没有魔法管用。”
几乎是在女巫出声的下一刻，法阵上的荧光猛地扩大，荧光所形成的屏障猛地弹开了蝙蝠侠的膝盖。因为长期的训练，蝙蝠侠轻而易举地找准了平衡。
与此同时，楚言凝只觉得脚下的地面正在剧烈晃动，下水道的顶部出现了开裂现象。一块碎石径直砸下落在了楚言凝的脚边。
在女巫被白光完全覆盖之前，她挣扎着扭头，此刻她终于能看清楚蝙蝠侠的表情了，但是那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表情。
蝙蝠侠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他就站在离女巫不到半只手掌长的位置，下水道的顶部已经开始崩塌，微弱的光芒自崩塌而产生的缝隙洒进来，但那依旧不足以照亮蝙蝠侠的整张脸，细碎的光芒只能将蝙蝠侠埋在阴影中的部分衬托得更加恐怖，仿佛某种黑暗基调的装饰画。
这副模样的蝙蝠侠让女巫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她安慰自己：传送阵已经启动了，只需要再等上三秒，她就能被传送到和同伴约好的指定地点。
明明传送的时间只有三秒，女巫却觉得格外难熬。虽然她知道蝙蝠侠无法破除传送阵的保护系统伤害到自己，但是她依旧觉得格外不安。蝙蝠侠依旧让她恐惧————从心理上，从灵魂上。
当倒计时终于结束之后，女巫彻底的松了口气，她安全了。
与此同时，蝙蝠侠耳内的秘密通讯器中传来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老爷，我正在按您之前所说的追踪蝙蝠窃听器的坐标，这次应该能顺理成章地摸出那帮女巫在哥谭的聚集点。”
“不过，老爷，我记得您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已经给所有的蝙蝠窃听器升级了，现在您为什么又用回了老式窃听器？按理来说，您的万能腰带之中的蝙蝠窃听器应该已经全部更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猜到阿福最后疑问的答案呢(?ω?)hia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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