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盈盈面色一变,白皙的面颊上陡然飞红,她急忙否认道:“我哪有!?”
她又急忙补了一句:“你休要胡说……没有的事。”
唐阮阮看她一眼,气定神闲道:“你不认,我也?没办法……”
唐盈盈嘴角微抽,说不出话?来?。
唐阮阮笑?了笑?,道:“药和吃食都放在这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先走了……”
唐盈盈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出什么来?。
待唐阮阮回到?正殿门口?时,发现秦修远和刘书?染正坐在一旁的石桌上饮茶。
秦修远凤眸微抬,睨了一眼刘书?染。
他道:“刘公子,同本将?军说这些,不觉得交浅言深了吗。”
刘书?染淡然一笑?,道:“我以前?虽不识将?军,可是我身边的人都识得将?军,百姓们也?都识得将?军,我相?信将?军的为人。”
秦修远冷声道:“你倒是很会巧言令色。”
刘书?染道:“将?军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自会拿出诚意来?。”
秦修远似笑?非笑?:“那本将?军便拭目以待了。”
刘书?染站起身,拱手?作揖,道:“多谢秦将?军。”
唐阮阮过来?时,他转过脸来?,温和一笑?:“秦夫人,东西给盈盈了?”
唐阮阮奇怪地看了看他们,道:“已经交给她了,至于她用不用,我就无能为力?了。”
刘书?染面露喜色,道:“多谢!多谢!”
唐阮阮看着他,突然问道:“刘书?染,我想知道,你为何对盈盈如此?”
刘书?染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瞬,道:“她……值得。”
***
回程的马车上,唐阮阮一直静静坐着,并不说话?。
秦修远默默看她,道:“在想什么?”
唐阮阮低声道:“我在想刘书?染……”
秦修远面色微变:“什么!?”
唐阮阮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突然笑?出声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急道:“你这个醋坛子!”
秦修远轻咳一声,道:“我也?没说什么……”
唐阮阮抿唇一笑?,又道:“我在想刘书?染和盈盈的事。”
她看向秦修远,道:“你说,刘书?染是不是喜欢她?”
秦修远一笑?:“是。”
唐阮阮抬眸看他:“你怎么知道?你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吧?”
秦修远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藏不住的。”
唐阮阮看他,见他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脸红,唐阮阮道:“跟你说正经的呢……”
秦修远笑?一下,揽过她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道:“其实,是他自己同我说的。”
唐阮阮一愣,问道:“他同你说了什么?”
秦修远温和看她,道:“他说,愿助我一臂之力?,但他有一个条件。”
唐阮阮问:“是什么?”
秦修远微笑?:“他想娶唐盈盈。”
唐阮阮一脸惊讶:“什么!?”
秦修远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他继续道:“我倒觉得,他比他兄长强了不少,有勇有谋。”
唐阮阮秀眉微蹙,道:“那你答应了吗?”
秦修远道:“且看看吧。”
若他确实有能力?也?有诚意,自然会让秦修远知道。
刘书?染想娶唐盈盈,找唐阁老是行不通的。
因唐阁老已经和镇国将?军府结了亲,若是再和宰相?府结亲,恐怕里外都不讨好,所以唐阁老自然不会同意。
不过,对于左相?而言,却是十分看重唐阁老的助力?。
于是他问道:“阮阮,为何刘书?染想娶唐盈盈,却不去求他父亲,却要找到?我们?”
唐阮阮想了想,道:“刘书?染与他父亲的关系十分疏远,他的母亲……是因父亲而死。”
秦修远长眉微挑:“还?有这回事?”
唐阮阮点点头,道:“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她继续道:“总之,大约是他的母亲,因什么事触怒了左相?,然后?便被关押了起来?,可谁知道,不出一日便自缢身亡了。”
秦修远若有所思,道:“那刘书?染对他父亲是什么态度?”
唐阮阮努力?回忆着,道:“这个……我也?说不清,刘书?染这人,对谁都好似恭敬有礼,一步不错,可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秦修远听了,沉默了一瞬,又道:“有点意思。”
说罢,却瞥到?了唐阮阮的旁边,掉落了一张纸——
“这是什么?”秦修远指了指她后?面。
唐阮阮一看,急忙拾了起来?,道:“这是我母亲给的方子。”
秦修远面色关切,道:“什么方子?你身子不舒服吗?”
唐阮阮摇头,道:“我好得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子。”
于是,她将?手?中的方子,慢慢打开——
才看到?前?面几个字,她便吓得将?方子慌忙折了起来?!
秦修远见她神色怪异,道:“写?的是什么?”
唐阮阮结结巴巴:“没、没什么!不用看了,都是些江湖骗术……”
秦修远越发来?了兴致,道:“真?的?”
唐阮阮故作镇定:“嗯……”
秦修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然后?,他伸手?一把夺过了唐阮阮手?中的方子!
唐阮阮一惊,道:“阿远!”她急忙唤道:“你!你还?给我!”
秦修远哪里肯听?他一只手?揽着她,另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纸摊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个大字:
“求子秘方。”
秦修远愣住,随即笑?出声来?。
他回头看向唐阮阮,她的脸涨得通红,一脸嗔怒地看着他。
他笑?意更甚,将?方子递给她,又伸手?抱她,道:“好好收着,莫要辜负了岳母的心意……不过,恐怕是用不上的。”
唐阮阮不假思索问道:“为何?”
可随即又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秦修远愈笑?愈坏:“不用这个,也?能怀上的。”
唐阮阮又羞又窘,伸手?捶他。
秦修远一把抓住她的手?:“阮阮……”
又是这般呢喃。
唐阮阮红着脸,觑他一眼,不说话?了。
秦修远凑过来?,低声道:“我一直在等你。”
唐阮阮心中一软,低声道:“我知道……”
秦修远温声:“我不逼你,你也?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唐阮阮低头,偷偷地温柔一笑?,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
宰相?府中,乔木幽深。
林丽的树木被日光一照,在主道上打下浓重的阴影。
刘书?染才刚刚回来?,他顺着树荫走向住所,光和影落在他身上,一半明媚,一半晦暗。
他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却看到?刘书?墨着了一身官服,急急向外走去。
“兄长。”他依礼拱手?。
刘书?墨点点头,随口?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刘书?染微微一笑?,道:“学士府。”
刘书?墨微微蹙眉:“学士府?”
刘书?染坦然道:“盈盈受伤了,我去看看她。”
刘书?墨有些讶异,道:“她怎么了?”
刘书?染却道:“兄长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刘书?墨想了想,道:“罢了。”
刘书?染看他一眼,道:“兄长,为何对盈盈如此无情?”
刘书?染和刘书?墨,并非一母同胞,但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兄友弟恭,谈不上感情多好,却从未起过冲突。
刘书?墨也?看向他,道:“我对盈盈无意。”顿了顿,他道:“所以也?不想给她希望。”
刘书?染心情复杂,他听了这话?,既有些庆幸,又有些为唐盈盈打抱不平。
刘书?染道:“她哪里不好?你竟然连个机会都不给她?”
刘书?墨凝视他,道:“那她给你机会了么?”
刘书?染一愣,看向别处,道:“我不知道兄长在说什么。”
刘书?墨叹了口?气,道:“书?染,你是我弟弟,我难道看不出你的心意?”顿了顿,他又道:“你若是真?的喜欢她,便要努力?争取和她在一起……莫要像我一样?,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刘书?墨每每想到?唐阮阮,她婚后?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冷漠的神色,便心中泛寒。
他十分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想方设法将?她留下,她一定是恨自己没用,所以才待他形同陌路。
刘书?染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兄长,阮阮毕竟已嫁作他人妇了,我见秦修远,待她也?不错……”
“你懂什么?!”刘书?墨突然变了脸色,道:“阮阮性子温和,容易任人拿捏,而秦修远一向与我们府上交恶,我的未婚妻却成了他的夫人,他怎会待阮阮好?”
刘书?染轻叹一口?气,道:“兄长,一切都过去了,再多惦念也?是枉然。”
刘书?墨脸色沉沉,道:“罢了,不聊这些了。你上次未参加春闱科考,已经是耽误了不少时间,下半年的秋试莫要再耽搁了,盈盈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你若是得了功名,说不定能容易些……”
刘书?染淡然一笑?,道:“多谢兄长提醒。”
带刘书?墨走后?,刘书?染双手?背在身后?,默默往前?走。
他的贴身小厮刘白,跟在他身边,道:“公子,小人觉得大公子说得对,若是您得了功名,唐小姐说不定就接受您了……”
刘书?染看他一眼,道:“难道我不知道?”
刘白憨笑?一下,道:“公子聪慧,自然不用旁人多说,不过小人有一事不明。”
刘书?染耐心极好:“说。”
刘白道:“上次春闱应试,公子明明没有病,为何却不去考试?”
刘书?染笑?了笑?,道:“因为我考得好与不好,都不行,所以,还?不如不去。”
刘白被说得有些晕,道:“小人还?是不明白……公子的才学不在大公子之下,为何不去?”
刘书?染道:“我若是考得好,超过了兄长,父亲会不高兴。”
刘书?墨是刘植的嫡子,乃结发妻子所生,在刘植心中,一直较为偏袒刘书?墨。
“而我若考得不好,便更显得不如他了。”他自嘲一般地笑?了笑?,道:“且我们若同时高中,吏部安排官职之时,也?会优先考虑他的嫡子身份,必然要卯足了劲去巴结,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官职留给我。”
刘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他一脸佩服:“公子英明!”
刘书?染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看上去中规中矩,与世无争,心中却比谁都要清楚,身为庶出,若是要有一番作为,需得步步为营。
***
是夜。
秦修远独自待在书?房中,思索着唐阁老今日说的话?。
今日唐阮阮陪着唐夫人之时,唐阁老却将?他带到?了书?房,进行了一番深谈。
……
“贤婿,自将?军府一别,已经有些时日。”唐阁老踌躇开口?,道:“本以为你会来?找老夫,却没想到?,你如此沉得住气。”
秦修远微微一笑?,道:“岳父过奖了。”
唐阁老面色沉稳,道:“盈盈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吧。”
秦修远无声点头,等待着唐阁老的下文。
唐阁老郑重道:“这事是我学士府对不住你,还?好未酿成大错……”
他一面致歉,一面观察秦修远的反应,确认他没有拿唐盈盈一事来?要挟的意思,才继续道:“盈盈年少无知,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秦修远端起茶杯,淡淡道:“岳父大人。”他转脸看向唐阁老:“您说的这些,小婿早就知道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那些唐盈盈没有说出来?的事,理应到?了告知他的时候。
唐阁老微微一笑?,道:“既然贤婿都知道了,老夫就不绕弯子了。”他低声道:“要拿兵符的……是左相?刘植。”
秦修远面色微变,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遂低头饮下,道:“果然。”
唐阁老见他好似并不意外,便道:“贤婿猜到?了?”
秦修远道:“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唐阁老问道:“你可知为何?”
唐阁老心中也?十分疑惑,兵符出事,若是往大了说,会动摇国之根本,而若往小了说,也?会闹得镇国将?军府一家?蒙难。
秦修远低声道:“小婿心中已有些猜测,不过还?未证实,暂时不便言明。”
唐阁老听了,了然地点点头。
……
秦修远手?中摩挲着狼毫笔,出神地想着。
左相?刘植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派唐盈盈来?盗兵符,若是他真?的拿到?了兵符,又当如何使用?
他此举到?底是针对秦家?,还?是存了更大的野心?
秦修远总觉得,当年父兄遇难一事,定是与刘植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何护送他的亲卫,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王然知道左相?和当年之事的联系,但王然却早已逃得不见了踪影。
秦修远想到?此处,便唤了秦忠来?。
“将?军有何吩咐?”
秦忠尽责地守在门外,一听到?传唤,便推门进去。
秦修远道:“王然的夫人和孩子最近如何?”
秦忠道:“如将?军所言,在城外找了个隐蔽的住处,安顿了他们,但王然至今也?没有现身。”
秦修远沉吟一瞬,道:“你最近买些东西过去看看他们母子……他们毕竟是无辜的,莫要苛待了他们。不过此事隐秘,你去见他们的事,不要走露了风声。”
秦忠沉声道:“是,将?军!”
此时,唐阮阮走到?了书?房门口?,轻轻叩了叩门,道:“阿远。”
秦修远一听,面上露出笑?意,道:“阮阮,进来?吧。”
唐阮阮推门,果不其然,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她温柔一笑?,道:“忙完了么?我做了点宵夜。”
秦修远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唐阮阮见秦忠也?在,道:“也?给你做了一些,你一会儿自己去厨房拿吧。”
秦忠一脸感激,道:“多谢夫人……”他憨笑?道:“我感觉自己最近都胖了!”
唐阮阮也?有些忍俊不禁,道:“还?是别胖太多了,当心娶不到?媳妇。”
秦忠听了,面色一红,嘿嘿一笑?,也?看了秦修远一眼。
谁知秦修远一脸傲然,仿佛在说:别看我,我已经有媳妇了。
秦忠遂转身离开了。
唐阮阮将?托盘放到?了桌上,道:“我做了热干面,尝尝?”
秦修远勾唇看她,道:“你就不怕我胖了难看?”
唐阮阮笑?道:“胖了多好,圆圆的才可爱。”
秦修远玩笑?道:“那我上阵杀敌,岂不是都跑不动了。”
唐阮阮听了,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自从嫁给他,还?没见他上过战场。
唐阮阮日子过得太舒坦,竟忘了他是随时准备出生入死的人,她转脸看他,这一瞬间居然有些患得患失。
秦修远见她面色有些白,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道:“怎么了?”
唐阮阮敛了敛神色,道:“没什么……”
秦修远以为无事了,便好好坐下准备来?享用热干面。
唐阮阮站在一旁,却突然道:“你……你吃两口?便是,别吃完了。”
秦修远有些疑惑,道:“为何?”
唐阮阮低声道:“我……我怕把你喂胖了,影响你作战……”
秦修远听了,不由得笑?出了声,用手?指轻轻一点她的脸颊,道:“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唐阮阮轻瞪他一眼,道:“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我不想你出任何事。”
秦修远听了,心中一软,握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拉,唐阮阮顺势坐到?了他的身上。
她一双杏眼,水灵灵地看着他,若是平时,她的脸肯定红了,可是此时,她却有些忧心忡忡。
秦修远抱住她,道:“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不好?”
女人的患得患失,哪里是说停就能停的?
唐阮阮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秦修远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一脸可怜道:“请问夫人,我可以吃面了么?忙了一晚上,早就饿了。”
唐阮阮见他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心中的担忧也?散去了几分。
她点点头,坐到?他的对面。
秦修远冲她一笑?,拿起筷子,轻轻戳进热干面中。
这热干面和他以往吃过的面,似乎都不太一样?。
圆滑的面条上,凝结了非常浓郁的芝麻酱,夹起来?都有些费劲,依稀可见里面洒了葱花和辣椒油等调料。
秦修远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出来?的,不由得有些好奇。
他挑起一束面条,慢慢送入嘴里——
入口?便尝到?了芝麻的醇香,芝麻化去之后?,面条中的鲜辣便凸显了出来?,他嚼着嚼着,还?吃出了一丝隐约的甜,口?感层次非常丰富,一口?下去便令人满足不已。
秦修远吃了几口?,觉得十分过瘾,碗里还?有萝卜干,他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这辣椒萝卜干爽脆可口?,开胃至极,且还?解了芝麻酱带来?的甜腻,非常爽快。
不多久,他便将?一碗面吃得几欲见底,唐阮阮笑?道:“若是饱了就别吃了,别撑着了。”
秦修远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笑?道:“你做的吃食,永远是吃不够的。”
唐阮阮抿唇一笑?。
秦修远又道:“过两日,少允和少敏便到?帝都了,我想让他们住在府上。”
唐阮阮点点头,道:“那我来?准备一下。正餐之后?,不如来?飞檐阁聚聚吧?他们来?得巧,过几日刚好还?能参加美食令呢,想必他们也?会喜欢的。”
秦修远微微颔首,道:“对了,也?可请芝心过来?,她与少允他们也?是认识的。”
唐阮阮笑?道:“好!我正好最近都没有见到?芝心姐姐了,也?不知道她和二哥怎么样?了?”
上次的春日宴,言芝心也?因有事没来?,所以两人是有一阵没见了。
秦修远笑?道:“二哥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芝心吃得死死的。”
唐阮阮想起言芝心上次给秦修逸喂药,他那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就有些好笑?:“芝心姐姐,御夫有术。”
秦修远也?有些忍俊不禁,道:“希望他们……能修成正果。”
大哥已经离开了,他自然希望二哥能获得幸福。
唐阮阮也?点点头,道:“我也?这样?想。”
两人面对面而坐,相?视一笑?。
秦修远凤眸深深,温柔地看着她,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瞬,连晚风都变得有些甜丝丝的。
唐阮阮被看得面色有些红,她轻咳一声,道:“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秦修远低声问:“什么事?”
唐阮阮手?指交叠,藏在桌子下面,偷偷搓着自己的衣角,她一会儿看向右边的书?桌,一会儿又瞧瞧房梁。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面色又变得更红。
她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秦修远笑?了笑?,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
唐阮阮嗔他一眼,道:“我……我哪里紧张了。”
秦修远笑?而不语,静静坐着,耐心看她。
唐阮阮深吸了一口?气。
一双杏眼终于定睛看向他,声音柔得出水:“阿远……美食令过去之后?,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