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河一拳干掉绯衣后,迅速将她拖至高台的帷幕后,由于高?台上只有四个方角点了灯,村民并看不清台上发生的一切,而春君又背对着她,一时竟无人察觉。
此时春君端起血碗,正将唇贴在上面准备喝,系统催促沈银河:“宿主快,要现在救他们吗?”
沈银河却道:“等等。”
她紧盯着春君,似乎在等待什么,系统急了:“不能再等!这春君身份诡异,眼下又要用人血来恢复实力,他很有可能真的是魔族,那等他喝干了苍洱的血,我们就真的要面临团灭了!”
“不会的,”沈银河道,“我有个想要确认的事情?……你且等等。”
系统拗不过她,只能闷闷看向春君,红衣少年捧着与他衣服一样鲜红的血,凑至唇边,一饮而尽。
台下村民爆发出热烈欢呼,像是在庆祝什么,有些人过于激动,甚至想往高?台上爬。
“春君!春君!”他们高声欢呼,“请用您的力量庇佑我们吧!”
突然,高?台上的那抹红影倒下?了。
村民们大吃一惊,尖叫起来:“春君?您怎么了?!”
春君半跪在地上,手边是一个翻倒的翠碗,他双手掐住喉咙,面色痛苦:“这……这是……”
他陡然睁眼,瞳孔竟是一片血色,死死瞪向苍洱:“你不是女人?!”
苍洱轻轻叫了一声:“啊……我没有说过我是女人啊。”
神农谷的门派服为男女同款,加上之前沈银河三人有意掩饰,香椿村的村民便一直误以为他是女性,所以才?他和姜琴安置在一间屋子。
眼下春君面色恐怖,有什么粘稠的东西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滴落,借着?昏暗的灯光,沈银河看到是一股浓似墨般的脓水。
春君显然也感受到了,他发出一声惨无人寰的尖叫:“啊啊——!”一?捧住脸,“我的脸!我的脸!”
此时他的面容不再艳丽,大片的皮肤脱落,如?同蜕皮的蚕蛹般露出粉色的嫩肉,春君捂住脸庞,惨叫起来:“混蛋!居然敢骗我喝男人的血!我的美貌!我精心修复的脸!”
他的全身爆开?怒气,瞬间掀翻了整个高?台,三个献祭品遂不及防,全被掀翻下去,而村民则被殃及池鱼,尖叫着躲开塌倒的高?台,一片混乱中,唯有春君尖利的嗓音仍在继续:“卑鄙的修士!恶臭的男人!我要杀了你!!”
他五指成爪,陡然抓向苍洱,后者被缚灵绳捆住,毫无招架之力,眼看春君即将够到苍洱,空中一抹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一?将苍洱带起:“抓到了!”
苍洱大喜:“银河!”
“抓紧我!”沈银河道,她脚下?是散发着银光的云渊剑,由于沈银河是第一次御剑,并不能熟练控制飞剑,还是云渊极力配合,两人才能在空中稳住身形。
“贱|人!”春君在地面大叫起来,“你给我等着?!”
她视线四下?晃了一圈,瞥见倒在碎石中的云歌,眼睛一亮,伸手一勾,云歌就不能自主地朝她飞过去,后者拼命挣扎起来,害怕大叫:“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闭嘴!”春君狠狠抽了她一巴掌,“小贱|蹄子!”
云歌原本想使用万人迷系统,被她这一巴掌打?断,攻击蓄力登时被废,生生浪费了一次机会,她惊恐睁大眼,似是不肯接受这个现实:“不不不!你不能这样!!”
春君哪里会听她?猛地张大嘴,尖牙直接插|入云歌的颈项,用力吸|吮起她的血,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嘟声,云歌的脸庞迅速消瘦下去,原本饱满的四肢如同被晒干的豆芽般萎缩起来,皮肤蒙上一层灰朦,须臾,竟直接化为一段干尸!
而与此相对应的却是春君迅速恢复的脸,甚至比先前更要白皙,每一寸肌肤都透露出点点光彩,他低低笑了声,随手丢开云歌干瘪的尸体:“这就没了吗?还不够啊。”
苍洱颤抖道:“春君……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魔族。”
一道冷清声音闯入两人耳中,沈银河一回头,姜琴在他们的后方,由于她半个身子掩在断柱后,一时没有人发现她的行踪。
姜琴继续对两人传音:“那是寄生椿,隶属高?等魔族,拥有惊人恢复力,本体会在受到严重伤势时寄生入宿体内,借用宿体苟延残喘,它们最常用的恢复实力的办法就是吸食人血。”
“尤其是未曾被污染的处|女血或者修士的血,对寄生椿有极强的滋补效果,”姜琴说,“这寄生椿怕是从十五年前就躲入香椿村,借用村民获取人血,以此恢复实力。”
“且它的魔丹虽被拿走,寄生椿这种魔物对魔丹的依赖性却不是很大,只要有宿体和人血,它就能永远活下去。”
苍洱:“可是销毁魔丹总会对它产生点影响吧?可恶……如果我们当时早点过去,就能拿到它的魔丹了!”
沈银河想到什么,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颗红色小球:“喏,魔丹。”
苍洱:“??”
他吃惊地直接口吃了:“银……银河?你你哪来的魔丹?!”
“我猜魔丹是云歌拿的,然后那天你们被捉走时,姜师姐乘机传信给我,说她从云歌那里套到了魔丹的藏身处,我就趁着?村民不备,?东西重新偷出来了。”
苍洱:“啊!怪不得?我们之前被关在一起时,师姐跟云姑娘在一起念叨了好多话!”他还以为男女有别,师姐嫌弃他呢。
沈银河倒是有些好奇:“可云歌虽然傻白甜了点,但也不像是会随意把这种重要信息透露给别人的人啊,师姐你是怎么套到话的?”
姜琴神情?平稳:“她想对我下?迷情术,我假意中计,顺势套出了魔丹的下?落。”
沈银河:“噗——!”
她尴尬擦去喷出来的口水:“云……云歌想对你用迷情?术?!”不是吧,云歌怎么连女性都不放过,这是要搞百合的节奏?
姜琴一顿,似乎并不愿在此事上透露更多,只是道:“她试图用迷香蛊惑我,但效果似乎不是很好,被我突破了。”
一提到药物,苍洱就来劲了:“什么迷香?为什么会对师姐不起作用?”
明明苍洱在问话,但沈银河注意到姜琴忽然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撇开?视线。
沈银河:“?”
“这些都无关紧要,”姜琴陡然结束话题,“先离开此处。”
沈银河和苍洱不约而同点头,三人正欲离开?,不想脚下?传来一声高喊:“你们以为自己能逃掉吗?!”
春君正仰头看向三人,他双眼血红,发丝无风自动,如?同无数只蜘蛛腿般狂乱摆动,哪里还有半点之前俊美少年的模样?简直如同一只地狱中走出的魔。
“啊——!”
一声惊恐尖叫划破黑夜,只见春君随手拽起地上一人,沈银河瞧着那身影有些熟悉,发现那竟是先前被她打?晕的绯衣。
绯衣尖叫:“大人!您要做什么……我是绯衣啊!”
春君对她的哭叫丝毫不为所动,无视她的挣扎,轻松摁住绯衣的脖颈:“所以呢?”
绯衣挣扎的动作一顿:“什么?”
“一群凡人而已,只不过稍微给些好颜色,就开始得?意忘形了?”他讥讽一笑,“不愧是盲目而自大的人类啊……”
“春……春君?”绯衣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迷茫道,“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春君发出一声轻叹。
“我养你们这么久,就算要些回报应该也算不了什么吧?”十指修长的手轻轻按在绯衣的喉间,“绯衣,以你对我的忠心,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吧?”
他的语气轻柔,宛若情人间最缠|绵的情?话,绯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陡然睁大眼:“春君,我……”
“骨碌——”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春君只是轻轻一扯,绯衣的头就如?同一根脆弱的草根般被轻易拔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她悄无声息地倒下?,而春君沐浴在血雨中,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四肢越发抽长,更加趋向女性纤瘦的身材,面容像是染上一层薄暮,透出淡淡的粉,引伸出无限的魅色。
此时的春君,比起先前的少年形象,竟更像是一名艳丽的女人。
沈银河倒抽一口冷气,直接一踩云渊剑:“快跑!”
苍洱差点被甩下去,忙抓住沈银河的腰:“怎么了?!”
“春君的实力在恢复!”沈银河神色严峻,“如?果他不断吸食女村民的血,我们就完了!”
“师妹说的没错,”姜琴驱剑而上,她也注意到了春君的外表变化,凝眉道,“那怕是寄生椿的本体,随着实力恢复,逐渐会占据宿体。”
沈银河一怔,问道:“那椿君……这个宿体会怎么样?”
“死,”姜琴神情?清冷,“他的存在会完全被寄生椿取代,寄生椿会逐步腐蚀他的肉|体,四肢,乃至大脑与思想。”
“所以,”沈银河慢慢道,“原来的椿君——载体就相当于死了?”
“你可以如?此理解,”姜琴说,“他的存在将消失于世,悄无声息被另外一人所取代。”
沈银河张了张口,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春君——椿君绝望地用小刀刮烂自己的脸,一下?一下?,将这个充满痛楚的动作重复了千百遍。
他一定是……一定是害怕极了,所以才不惜伤害自己,也要将属于体内那只魔物的痕迹狠狠撕破。
沈银河低下头,手指轻轻扣住那枚玉佩。
椿君,她在心里默念,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
苍洱忽然说:“师姐,你觉得?村民知道春君其实是魔物吗?”
姜琴沉思片刻:“应该不知道,这只寄生椿很狡猾,它故意挖走自己的魔丹,这样就能消除魔气,而寄生椿的根茎又可滋养土地,它便借这一特性伪造出了‘春君’的假像,以此获得村民的信赖。”
“所以他们才会死心塌地地为它付出,帮助它寻找合适的‘口粮’。”苍洱神情?逐渐凝重。
“先撤退,”姜琴对两人道,“寄生椿的实力在不断恢复,如?果被它吃掉的村民到达一定数量,怕是连我也难以抵御。”
闻言另外两人面转严肃,由沈银河御剑,她带着?苍洱,姜琴则独自一人,两把灵剑正准备升空,姜琴望着?紧紧搂住沈银河腰的苍洱,忽然道:“你过来。”
苍洱:“?”
他还没反应过来,面前景象一花,人竟到了姜琴肩上,苍洱吓了一跳:“师姐?!”
“沈师妹御剑不久,带人怕是有些勉强,”姜琴道,“你跟着?我。”
她的口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苍洱眨眨眼,立即不吭声了,倒是沈银河不赞同:“师姐现在丹田不稳,不要勉强带苍洱,看你这张小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她把苍洱扯过来,让他紧紧搂住自己:“如?果觉得?不稳的话就抱紧点,反正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银河……”苍洱露出感动到快要哭了的表情,正想感谢她,身后忽然射来两道冰冷视线,他不禁回头,对上姜琴一双深渊般的眼。
苍洱:“QAQ!”
沈银河感受到他的僵硬,疑惑道:“怎么了?”
“没……没事……”苍洱别开头,虽已极力掩饰,但内心不免一番心惊肉跳——怎么感觉师姐一副想杀了他的模样?!
那厢寄生椿已松开绯衣,“他”从绯衣身上获取了足够的血肉,半张脸已成女态,半勾的狐狸眼扫向三人,哼声笑道:“如?果?你们吃掉,我的实力应当能恢复半成罢。”
沈银河一听那还得?了?当即一踩云渊,灵剑发出一声清脆长鸣,冲向香椿村出口,而姜琴则紧随其上。
见三人逃跑,寄生椿却没有露出慌张神色,“他”甚至煞有闲情地撩了下?衣摆,擦去指尖的血,软声道:“启。”
“轰——!”
四道黑柱忽然从天而降,分列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刚好将沈银河等人圈在范围内,没等他们做出动作,黑色屏障顺着柱身蔓延,竟在几个瞬息便形成了一道密不可分的牢笼!
“哈哈哈!”寄生椿得意大笑起来,“你们以为自己能跑得?掉吗?别忘了这里可是香椿村,是我的地盘!我花了数十年的时间在这里步下天罗地网,就是为了防止你们这些讨厌的修士!”
“数十年?”苍洱脸又白了几分,“那它到底……吃掉了多少凡人和修士?”
沈银河低声道:“怕是有上百人。”
他们被困在这方圆数丈左右的牢笼里,沈银河试了一下?,云渊剑劈在牢笼上,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姜琴解释:“高?级魔族都有自己的领域,整个香椿村怕全在寄生椿的领域内,我们的实力应该被限制了。”
沈银河试了一下?,灵力的流转果然不如?平时流畅:“那该怎么办?”
姜琴的神色闪了闪,轻轻推开沈银河:“让我来吧。”
她将灵剑置于胸前,做了个起手式,那把看似其貌不扬的灵剑散发出点点星光,像是盛满了整片银河,沈银河和苍洱不禁看呆了:“这是什么剑……”
但姜琴没有理会两人,她微微吐出一口气,随着灵剑被举起,逐渐有大量的灵力在往她的方向聚拢,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被她尽数收入体内!
“等等!”苍洱惊愕道,“太莽撞了!如?此庞大的灵力量,寻常修士怎么可能承受得住,银河你快让师姐停下?来!”
沈银河也发觉不妙,连忙上前,但刚伸出手,却听姜琴一身轻喝,一道白色剑气瞬时从剑中迸发,狠狠冲向牢笼!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耳侧响起,沈银河脚下?的地开始猛烈晃动,她听到许多还未来得及逃散的村民在惊慌大叫:“发什么什么事了?!”
“是春君发怒了!春君息怒啊!”
都到这时候了,这群愚昧的村民居然还?寄生椿供奉为神灵,沈银河一时气上心头,顾不得?爆炸带出的强烈冲击波,准备冲破牢笼,一只手却忽然拉住她:“别去。”
沈银河先是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在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后,紧握剑柄的手又松开了——“师姐?”
“带苍洱走,”姜琴站在她身前,替她挡去了大部分的余波,“你们对付不了寄生椿,留下?来只会碍事。”
她的话可以称得上极其不客气,但沈银河敏锐捕捉到隐藏在下面的关心,不禁弯了下?嘴角:“好。”
苍洱还没从爆炸的影响中恢复过来,已经被沈银河一?带起:“我们快跑!”
“可是师姐……!”苍洱艰难趴在她的肩头,“姜师姐怎么办?!”
“只有我们先走了,师姐才能放心和寄生椿打!”沈银河直直往前冲,“师姐那么强,一定没问题的!”
“可是你不是说师姐到满月之日全身的灵力就会被封印吗?”苍洱大叫,“今天就是满月之日啊!”
“你说什么?”
沈银河一个急刹车,害得苍洱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他刚要说话,又被沈银河一?拉到面前:“今天是满月之日?”
“是的,我昨天推算了下?,发现星宿十二宫有变,主星遭到冲撞……”注意到沈银河的脸色,苍洱迅速结束,“反正就是满月之日提前了,就是今天!”
妈的,沈银河忍不住心里爆了句粗口——明知今天是满月,师姐居然还试图把他们送走,自己一人迎战寄生椿?
她当自己是董存瑞炸碉堡啊?!
“你先走,”她叮嘱苍洱,“如?果实在害怕,可以去找那些村民,他们应该都是凡人,打?不过你。”
苍洱察觉出不对:“那你呢?”
沈银河冷冷道:“自然去?师姐带回来。”
说罢,不顾苍洱在身后呼唤,沈银河唤出云渊剑,御剑浮上半空,整个人简直化作一道流星,飞速冲向姜琴所在方向!
“师姐!”她老远就看见两个缠斗的身影,白色属于姜琴,红色属于寄生椿,眼下红色隐隐占了上风,而白色动作略有滞怠,被红色压了一头。
听见沈银河的声音,姜琴很明显一愣,寄生椿立即抓住这个机会,红袖狠狠一扫,正中姜琴胸口!
寄生椿这一击霸道而强势,几乎用去了它全部力量,姜琴身形一滞,登时吐出一大口血:“咳!”
她踉跄后退,原本罩在身上的灵力屏障晃了晃,碎成千万缕,而姜琴终于支撑不住,扶着剑半跪在地上,沈银河见状,忙冲过去:“师姐,你还好吗?!”
她扶起姜琴,发现对方身上竟灵力全无,下?意识抬起头,高?空中一轮圆月的身影在眼中无限放大:“满月了……”
“你怎么回来了?”姜琴见到她并无半点喜悦,甚至皱起眉,带着隐忍表情道,“快走,这里不需要你!”
沈银河被气笑了:“师姐你现在什么灵力都没有,要怎么和寄生椿战斗?”不由分说拉起姜琴,“跟我走!”
“你们谁都走不掉。”
寄生椿阴冷的声音插|进来,美目从姜琴上掠过,停在沈银河身上:“我认得你……”“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了起来,“那孩子很喜欢你呢,所以为了不让你被我吃掉,特意把你要过去当侍女,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又回来了,倒是白白浪费他一片苦心。”
沈银河的拳头一紧。
“他……”她哑声道,“你已经完全吞噬椿君了?”
“谁知道呢?”寄生椿懒洋洋地刮了下?指甲——那上面残留着?一块绯衣的皮肤,“不过也快了,等我再壮大几分,他也就没有抵抗的余地了。”
听到这句话,沈银河忽然平静了下?来。
“师姐,”她轻声道,“你现在已经和凡人无二,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等下?我会吸引住寄生椿的注意,你就乘机逃跑。”
姜琴的神色一闪,正要说话,一只温热的小手握住她:“其实我很不想说出来,”沈银河低垂着?眼帘,轻声叹了口气,“——但是仙尊,您不需要一直承担所有。”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姜琴,或者说玄清仙尊忽然僵住了。
“你……怎么会……”
“毕竟您可是闻名一清天的玄清仙尊啊,我怎么会认不出?”沈银河道,“您帮助我那么多次,也让我帮您一次吧,算是有借有还。”
她朝玄清笑了笑,露出两颗圆润的小虎牙。
作者有话要说:玄清:遂不及防马甲被扒,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