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面色一黑,颀长的身子压制在孟佼佼前方,睥睨瞪她:“我有?千百种理由可以杀你,还可以杀了孟国公府所有?人,孟佼佼你给孤想清楚。”

他曾说过她要是想做戏他奉陪到底,可如今这场戏尚未她便想先退下,他决不容许!

“殿下这是威胁我?”孟佼佼说的字正腔圆,并继续作死的道?:“实话告诉殿下,这件事无论是对殿下还是我,都是件值得欣喜的事。”

横竖狗男人都厌弃她,借这股东风她正好再把事情弄得大些,鱼死网破纵然不可取,但她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赵聿的面色愈发阴沉,宛如地狱出来的罗刹,长袖微漾他伸手提起孟佼佼。

两人四目相对,昏暗的光线笼在赵聿蹙起的眉间。

他深幽的望着孟佼佼,眼神夹杂的恨意似乎已经将她千刀万剐,“你若再敢多说一句,那孤也不用容忍了。”

声声冷厉的话语像是冰碴子砸在孟佼佼身上,生疼且刺痛的很。

她忽得打一个激灵,朦胧的影象浮现在她眼前,她咬唇狠狠的推开赵聿。

肩若削成的玉肩微微颤了颤,孟佼佼气得发抖:“你的计谋想了很久吧,青州回来救我,你也不是自愿的,是看我的命还有?价值,想拿我当棋子!拿我当挡箭牌!”

她斩钉截铁的责问,倒堵得赵聿哑口无言了。

孟佼佼见他不语,轻笑道?:“被我说中了吧?”

无怪自她青州回来宫里的一切变得那么奇怪,那都是赵聿想出来的阴谋。

狗男人怕她死了拿捏不住孟国公府,他还妄图着借她的手铲除孟国公府,故而回宫后所有?赏赐的东西都那么奢靡。

明摆着就是欲盖弥彰蒙骗孟国公府的人,证明她很受宠,实际上赵聿早早打点完了,就等着一招制敌。

“你知道了正好。”赵聿不疾不徐,敛去方才的怒意,他施施然褪去外袍。

孟佼佼神色略有惊骇。

跃动的烛火耀光时不时一闪一灭,映在地上拉着两人的影子合在一道?,赵聿慢悠悠的脱下外袍丢在地上。

孟佼佼环胸往后退步,退的倒在软榻上:“赵聿你脱衣做什么。”

狗男人想脱衣要干什么,想耍流氓吗!

赵聿一壁冷笑一壁走到她跟前,抬首解开她寝衣的盘口,牙白的肚兜露出一角:“我说过的,不会放过你。”

孟佼佼惊惧的寒毛竖起,狗男人不会想霸王硬上弓吧。

赵聿慢条斯理的解着她的寝衣,低沉的唤了一声,“孟佼佼,这本就是你该偿还我的。”

孟佼佼及时的攥住衣襟,挡住自己即将外泄的春光,她又反客为主扑倒在赵聿的身上,掐着他坚硬的肩膀,颤声道?:“赵聿,你冷静点。”

她必须得挣扎,若不然真被狗男人吃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聿深邃的眸子带着狡黠,“冷静?你如今还是孤的太子妃不是吗,我与你行夫妻间的事合乎情理。”

孟佼佼忿忿的磨着银牙,低声怒道?:“很快就不是了!!”

她才不要当着什么劳子的太子妃!

这话无疑火上浇油,赵聿本就升腾的怒火浇了油,

赵聿身子愈发靠近孟佼佼,两人现在的姿势正好便宜了他,脑袋微仰他直接埋在她白皙的肩窝处,温润的薄唇覆在上头。

孟佼佼感到细颈微微刺痛,紧接着男人粗粝的指划过她嫩白的肌肤,布料的摩挲声引得她一阵战栗。

就在孟佼佼以为自己要羊入虎口之际,堪称福星的小福子着急忙慌的推开殿门,破门而入且大声的喊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孟佼佼撑着赵聿的胸膛坐起身,垂落的几缕青丝扫过男人的脸,她感激涕零的望向小福子。

小福子公公是她的恩人,她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他。

赵聿褪去眉眼展露的狠戾,松开禁锢住孟佼佼的手,厉声道:“什么事?”

小福子来得急,一口气没喘上来,“孟国公府出事了,孟国公在府里遇刺,现如今命悬一线,恐怕难逃这一劫。”

孟佼佼听罢,适才?的惶恐瞬间烟消云散,“孟国公他怎么了?”

原身的爹要是出了事,那就说明孟国公府也危在旦夕。

小福子脸色苍白的道?:“具体的奴才也不晓得,只是陛下刚派了人来传话,说备好了轿撵,带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去孟国公府看看国公爷最后一面。”

孟佼佼觉得不大对劲,剧情何时变得这么快了。

然而时间没有?留给孟佼佼深思的机会,得知孟国公遇刺的消息整个揽月殿都乱作一团,原本歇息的宫女也被硬生生的拽起,收拾起出行的物什。

趁着黑夜他们乘坐马车从宫门正殿的侧门出了宫,漆黑无月的夜空一眼望不到边际,衬的晚间空寂的街道?凄清幽冷。

孟佼佼坐在马车里轻攥着衣袂思绪万千,设想着各种结局。

她有丝丝后悔太早与赵聿撕破脸皮,眼看孟国公府这境况,离毁灭结局是更近了。

等?到了孟国公府,孟佼佼更加心烦意乱,下马车时没站稳,一个趔趄崴了脚。

“太子妃别太伤心了。”锦绣扶着孟佼佼,甚是担忧。

孟佼佼不欲多言,一瘸一拐的朝府内走去。

孟国公府的小厮见他们来,忙引他们去孟国公的寝房。

他们还未走近寝房,遥遥听见屋内哀声四起。

此时孟国公的寝房内已经有?几个妾室婢女穿了缟素,她们满脸泪痕的恸哭,张张美艳的脸哭的那叫一个涕泗滂沱。

锦绣一步不离的搀着孟佼佼走到院内。

院外徐氏侯在外头张望着,一眼瞧见孟佼佼便欣喜的迎了上去:“佼佼,你总算来了。”

孟佼佼温声道?:“母亲,父亲怎么样了?”

徐氏眸里滑出几行清泪,她哭喊道?:“你爹怕是真的不行了,你的几个姨娘都穿好缟素了,母亲也命下人们去置办棺椁……”

孟佼佼掏出帕子轻柔的为徐氏拭去泪珠,“母亲,这会儿莫哭,哭坏了眼睛可不好。”

徐氏接过她的帕子擦了擦泪,哑着声道:“你快进去看看你父亲最后一面吧。”

孟佼佼点了点头,面色沉郁的缓步走进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嘤,突然好想让赵狗子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