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还是应该再冷静思考一下,毕竟我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季礼一看沈清越向地下车库走去,他还没死心,期间一直在劝她,“而且你也没必要因为电话没打通就直接回家一趟吧?那里明明很危险啊。”

“你也知道很危险,所以没有接电话意味着什么你的应该也很清楚不是么?”沈清越远远地就用车钥匙打开车锁,自己率先坐上主驾驶座,等系好安全带,一看季礼还站在车外,她从车窗探出头,“你上不上车?”

“真的没你这么坑朋友的!”作为沈清越多年好友季礼是知道她那死脾气的,一旦决定什么后就跟认死理了似的,谁都没办法劝她回头。

季礼被气得直跺脚,气归气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上了车,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我当年就不该和你交朋友,要是我真的折在这回里了,那我一定告诉小时候的季礼,离小学班里那个沈清越远点,看到她就跑,跑的越快越好。”

沈清越动作熟练地发动引擎,又观察了下四周,缓缓将车驶出停车位。

说起来这辆车还是西格玛的私人珍藏,或者应该说这整个地下车库的停放着的车辆都是西格玛的财产,随意挑出其中一辆都是价值不菲。沈清越出于低调考虑,开走了其中看似最不起眼的一辆车。

季礼坐上车后碎碎念了一阵子,后来的他靠着皮草靠垫,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真心实意夸奖沈清越还是阴阳怪气,“你还是蛮会挑车子的嘛,一挑就挑了辆最贵的。”

地下车库的门有所感应的升起,恰好在沈清越一行人抵达前彻底打开,外头刺目的阳光灌入,她将油门又踩下几分,车速开始飙升。

彼时已经能算是个小富婆的沈清越对季礼的不以为意,甚至还能轻描淡写地“哦”一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说怎么这辆最顺眼。”

沈清越把手机连上车载蓝牙,还在向沈母拨电话,只是对面始终没有动静,这恰恰是最让人担心不已的情况。

像是被紧张氛围感染,季礼一番埋怨过后还不忘安慰沈清越几句,期间又低头向临近那块区域的朋友询问具体情况。

他们一行人的运气不太好,一连遇上好几个红灯,沈清越老老实实地跟着前面的车辆停下车,拨打电话时机械重复音简直就是道催命符,听得人心烦不止。

沈清越身边的季礼突然之间欲言又止,悄咪咪地打量了她好几眼,后者被偷瞄地有点不耐烦,看了回去,就问:“是发生了什么吗?干嘛总是偷瞄过来?”

季礼嘴巴一张一合,“额”了一半天都没说出半句话来,还是沈清越眼尖地瞟到他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一栏,恰好是林昂。

这也难怪季礼表情奇怪,任凭是谁在涉及到前任的时候态度都格外谨慎,作为沈清越的前任,林昂无疑是她心间的一根刺,最初的一段时间就连提都不能提,也是近几年这一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这么紧张干什么,上次还是你和我说的他要结婚的消息,现在怎么又支支吾吾起来了?”

交通信号灯开始闪动,红灯一闪一闪,旁边冒出倒计时,前面的车辆开始缓慢向前,沈清越扫了眼沉默不语的季礼。

“他说正巧今天回家了一趟,听他说那里也没出什么事情,一切都挺正常的。”

沈清越和林昂打小就是邻居,两家是门对门的邻居,两家人也是熟得和亲戚有的一拼,哪怕后来林昂和沈清越因为未来规划问题而分手,两家的关系依旧如常。

“是吗……”听到这话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那现在调头还来得及吗?”季礼问,现在他们是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车流里,估摸调头得要等到下一个路口了。

“最近的一个可以调头的路口还要往前开几百米,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在服务区下车。”

季礼听着前半句话还颇为同意地点头,但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又傻眼了,“啊,你这什么意思?是要让我一个人回去的意思吗?”

“是我要一个人去看看爸妈的意思,这总能理解了吧?既然那里没有危险,我再去看看爸妈又怎么了?”

季礼就知道这家伙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改变,打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调头。

“那不行。”季礼斩钉截铁地拒绝,一脸“这绝对使不得”的表情。

沈清越很是敷衍地“哦”了一声,跟着前面的车辆开到服务区,停下车,越过季礼单手打开副驾驶座旁边的车门,“喏,你现在可以下车了。”

季礼这就不乐意了,“嘿,你这不就是在溜我嘛!”

“你要真这么想我也没辙啊。”话语间沈清越顺带解开季礼的安全带,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再回去看看就是为了稍微确认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话说的就和立flag似的。”

沈清越思考了一下,“那要不我再立个反flag?”

季礼翻了个白眼,“得了得了,你如果要去那我也不拦你,要是你今天晚上前没能赶回来,我就把你的行踪告诉那两只吸血鬼。”

虽然一想到到时候赛德绝对会着急,但这也算是万全之策,沈清越考虑了下,最后还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沈清越驾驶着车辆离开服务区,不一时就混入车流中不见其踪影。

抵达父母家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沈父沈母所在的小区算是老式小区,位置临近老城中心,伴随着近些年来新城中心的发展,这一块也日渐衰退,现在这个时间点街上也是人烟稀少,透出几分清清冷冷的意味。

沈清越在小区对出去那条街上划出的停车位里停车,锁好车。她一路步履匆匆地走入小区。公寓楼的电梯年久失修,最靠谱的还是爬楼梯,所幸她家的所在的楼层并不算高层。

但没成想以前上学时每天都要爬两次的楼梯现在光是爬一次都觉得费劲,果然成为社畜以后体质也在逐年下降。

头顶传来开门关门声,沈清越抬头一看,正巧握着钥匙的男人对视,男人面容俊朗,穿着一身休闲,看到站在几节台阶之下的沈清越时身形有一瞬间的僵住,但很快恢复过来,冲着她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啊。”

沈清越也朝着曾经的初恋,甚至是差点就要成为法定伴侣的男人点点头,表情里带了点局促,眼睛眨个不停,“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