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晚十点,那小妹妹接到一通电话后急匆匆打车离去,顾不上言雅歌了,对她致歉后跑掉,留言言站在街头吹冷风。

女明星果然忙吧,临时赶通告?她摇摇头,摸手机检查钟不谅有没有来消息,没有,还在加班吗?

遂原路返回走去知久门口,见张颖辰正焦急于奔驰车旁边等待,见她出现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天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丢了呢!下次不要这样吓我好吗。”

“为什么要故意吓你。”言雅歌微笑以对,上车后望城市风景,不由想起那人,于是对司机小哥吩咐,“送我去Winter酒店吧,谅下班了吗?”

“还没有。”张颖辰回答,幸好还没,要不然他怎么跟钟不谅交代,说和一个陌生女明星跑了么?

约二十分钟后停在公司大楼前,她轻车熟路去专乘电梯,保安帮忙刷的卡,到十六层后果见那大办公室还亮着微弱灯光。

“我知道,我现在也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别想着使坏招添乱,我自己看着办。”是钟不谅的声音,她听起来很揪心。

“毕竟是初恋,整整十年,没有谁可以替代她在我心里的地位。”

初恋……?言雅歌心间抖了抖,以前没听说阿谅有个什么劳什子初恋。

“会好的,她会回来的。”

言雅歌屏息,钟不谅口中的那个她是谁?谅提及此人的语气十分温柔,为什么她从来没和自己透露过。一直到通话声音消失,言雅歌再等了三分钟才缓缓敲玻璃门。

“谁?”钟不谅有些意外,这么晚了谁还来她办公室,刚才通话的人是徐媛,老同学提议带阿言去看心理医生,没准会有些发现,她拒绝了。

“谅,是我。”言雅歌缓步走近,坐在一侧真皮沙发上,瞧见面前矮茶几上摆的饭盒,笑问,“好吃吗?”

钟不谅满意走来她身边,摸摸头再抱怀,“好吃。”

言雅歌埋其颈间,闻了闻阿谅清淡体香,再观赏她侧颜,心想你到底瞒着我些什么呢,“谅谅,你在我之前,谈过几段恋爱?”她直白发问。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钟不谅扯了扯她裙子下摆,腿露太多,腿心快暴露了。

“好奇啊,你知道我在线下只接触过你一个人吧?”她眷恋抚摸阿谅好看的脸颊,又主动凑近含住那下唇亲吻,尝到清冷味,舌尖试探抵入与其交缠,再缓缓分开,眸光潋滟凝视她,“只有你碰过我。”言言细声说到。

这嗓音有点喘,钟不谅耳朵都听湿了,她弯唇启笑,“我也只碰过你。”

“那你……”她本想继续追问,但又觉得很麻烦,这种事不应该由阿谅主动坦白吗?于是干脆这样抱着,沉默着故意不讲话。

“我有一个白月光前女友。”钟不谅说到。

“白月光?”

“是的,十五岁就认识了,她伴随我整个青春期。我以前成绩差再加上不听话,父母把我送到市中寄宿学校,就是在那儿认识了她。”回忆过去,青春如白驹过隙偷偷溜走,蓦然回首,我们都长大了。

钟不谅继续娓娓道来,“大学也考入同一所,成年了顺理成章同居四年。”

同居四年……言雅歌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我和你才堪堪半年,怪不得是白月光呢。

“然后她离我而去。”话锋突然转变,钟不谅神色变得忧愁起来。

“为什么?”言雅歌非常好奇。

“因为某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她叹息,说到此处忍不住点烟,发泄情绪,然后再也没开口。

看来是不想继续讲了,言雅歌也没再问。

夜晚她亲自开车带言言回家,注意到言雅歌脚上一双新鞋,仔细一看,淡红裙子也沾了几片深色,一开始以为是落雨不小心湿的,细检视才发现是泥水。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身脏。”她再仔细检查,结果发现女人头发丝里也有残留泥渍。

这当然擦不干净,在来公司的路上她一直用纸巾整理,也没想什么完美借口,“路上摔了一跤,鞋是朋友送的。”

“妙妙,你哪个朋友?”钟不谅发问。

“……”言雅歌侧眸与人对视,最近阿谅老是用这个称呼唤她,为什么,“普通朋友。”她如实回答,与萍水相逢的女明星那点事,以她的标准没什么见不得人。

钟不谅也不逼问,到家后迅速拉着女人的手去主卧浴室,亲自替人脱衣然后把她推入浴缸里,再才放热水。

“谅,你在生气吗。”言雅歌问到。

钟不谅屏息凝眉,“只是不想看到我的女人,一身脏兮兮的。”放好热水后又将洗发水、沐浴露、浴盐通通摆一边任她挑选,点起薄荷香薰。

她走了,浴室剩下自己一个,言雅歌双膝并拢把脸埋里面,钟不谅明明就在生气,她好容易吃醋啊。舒舒服服洗毕,吹头发、敷面膜,穿好睡衣出来顺势躺在主卧大床上。

闻到熟悉体香,混合沐浴露味道,钟不谅摘掉眼镜放下书本,凑前来双手撑在阿言身侧,此时两人位置倒装,一个向床头,一个朝床尾,视线也颠倒。钟不谅注意其可爱喉头,随呼吸缓慢浮动,忽然沉了一下,言吞咽了。

她俯身含住那处亲一下,“妙,你身体每一处都很性感。”钟不谅感慨着。

言雅歌缓慢撕掉面膜,凭直觉扔身旁垃圾桶,她抬手捧住阿谅的脸,“那你最喜欢我哪里?”

钟不谅再亲亲她的脸,面膜液粘稠,香甜可口,她以口型说了两个英语单词。

言雅歌听懂了,这么欲的吗。

……*…

睡得迷糊间,言想起曲亦瑶给她买的智能手机,悄悄起床去换洗衣服里翻找,在背带红裙子里,还好有两个口袋,脱的时候没被发现。

确认后躺回床上,身旁阿谅睡得很沉,言拎起她一只手穿过自己的腰,再舒服躺下搂住睡,就喜欢这样暖暖贴着。

翌日醒时发现阿谅起得比她早,她正站一旁系扣子呢,锁骨处有一片吻/痕,言雅歌躺床上慵懒指了指,“有痕迹。”

钟不谅站在镜子前检视,昨晚有点激烈,被咬了,她回身以指尖点言雅歌眉心,“以后没我允许,不许咬哦。”话刚说完,此人像不满似的,张口要咬她手指,钟不谅举手一再躲开,姿势像极了钓鱼,她笑了,“宝贝你干嘛?想吃糖吗。”

“想,你让我咬嘛。”她央求着,然后果然被顺从,于是含住咬好几秒。

钟不谅看她这么喜欢吃糖,心想言不属小狗啊,为什么好像那头上长了两只耳朵,可爱。

“你今天去哪儿?”言言揪紧被子,两眼汪汪望向她似乎在期待什么。

“去见一个人。”钟不谅神色忽凝重起来,飞盈那边还是很重视她手底的瞬间项目,听闻她要找其对手盛益地产投资后,老板决心亲自飞回国一趟,要和她谈。

这样也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看他们开什么条件了。

“应酬客户吗。”

“是的。”她侧身坐于床沿亲吻小玫瑰额头,“你在家玩一天吧,等我有空再带你出去。”

“好……”她懒懒的答应。

钟不谅穿一身黑色西装,今天的场合非常正式,她化淡妆,选的饰品不张扬很得体,还让秘书准备一份礼物,面子工程肯定得做足。

对方却选在机场附近的酒店见面,进大堂后侍者领人去贵宾区等待。上午十点二十四分,离约定时间不剩六分钟,目及赴会者赶来,一名身穿高级白西装的女子出现,指尖夹着进口钢笔。

走路间步伐轻盈,姿度袅娜娉婷,钟不谅目光着重在她的腿上,完全好了吗?能走了?

“魏总,好久不见。”

“你……”那魏凉吟坐下后斜睨她一眼,并未多询问,微起身回应握手,“听说贵公司连续几个月股价低迷,内部经营顺利吗?”

钟不谅顿了顿,心想不愧是你,一来就阴阳怪气,她镇定不乱,“很好,你知道股价并不是与公司经营正相关的吧,为什么故意问我呢?”

股价低反应预期,不代表业务出了大问题,外界传言飞盈的新总裁是花瓶,钟不谅暗自反讽她能力不足,德不配位。

“我只是担心你的现金流,市场预期太低不益融资。”魏凉吟也不跟她恼,身旁江秘书递来Winter的项目策划书,她仔细看了有五分钟,而后直言,“盛益答应投你多少。”

“你不知道吗?”钟不谅反问,她不可能不知道,到处都是眼线的集团,大小姐又在挖坑,想摸底。

“我投你七个亿,无异议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了。”魏小姐对身旁人使眼色,拿文件的男子将早就拟好的合同呈上。

钟不谅沉顿片刻后签了,还拿章盖印,于是就这么愉快的达成合作,接下来是假惺惺寒暄时间,“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都能穿高跟鞋了?我本想送你一副轮椅作礼呢。”

魏凉吟听闻此语神色微暗,这家伙胆子不小,敢这样嘲讽她,“你还不满二十六岁吧,小朋友应该学会张弛有度。”她微醺眼睛,拿钢笔的手搭腿上轻敲。

钟不谅没回答,她取出另外备的一份礼,是找工匠做的福心锁,“送你妹妹,以表敬意。”

魏凉吟没动,扭头就对江秘书说,“送你了,可以给你侄女。”

“……”钟不谅微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