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呜呜呜,姐姐你终于理我了,摸摸自己/星星眼。

妙茶:【最近有点忙,乖】她发了一张素描稿的照片过去。

一号:没有你,我这些天什么都不想做。

六号:睡得好吗,在家有没有好好吃东西,想要什么,一个人无聊么?

言雅歌看着六号老年人的头像缄默,这个人认识挺久了,也是列表里停滞时间最长的大款,喜欢跟她打听些经年往事。

他说自己是四十多岁丧偶的大叔,朋友圈发的照片也很寡淡,不干别的,只想找年轻姑娘聊天,交朋友解闷。

微信ID却是Remi1900,其中Remi是用于女生的英文名,很少见用于男性。本来她并无多想,但最近六号发来的消息越来越奇怪,好像他能窥探到自己的生活似的。

晚餐时间,钟不谅十分正式的邀请她入座,递餐具、倒酒,一气呵成。

“尝尝这个红酒牛肉,还有你喜欢的蔬菜,西兰花、胡萝卜……”钟不谅细心的为她切好,却发现言雅歌丝毫不动,对面女人面容清冷,别过脸不看自己,明明近在咫尺,思绪仿佛远在天边。

“你不吃吗?”钟不谅问到。

“没胃口。”言雅歌伸手拂过眉心,将披散的黑发别到耳后,动作几多妩媚,眼神悠然看着地板。

“我听秦姨说你一整天没吃东西,还在跟我赌气?”

“我不想和你纠缠在一块儿,我只想离开这儿,何来赌气一说?”言雅歌转眸来看着她,神态间盛满疑问,见钟不谅含着叉子一动不动,像失了发条的玩具。

钟不谅一瞬间恍惚不定,仅仅在一小时前还看见言雅歌对自己流露出眷恋的眼神,她十分肯定,小玫瑰心里还有自己,现在又是怎么了?

她回神,低头捉弄盘子里的牛肉,叉起一块送到言雅歌嘴前,冷声道,“你吃。”

言雅歌闭眸叹息,别过脸,“我不要。”

“你要吃一点。”钟不谅重复着,走前来掰开她的嘴,将叉子塞进去,又按住令其咀嚼,直到看见言雅歌痛苦的吞咽下去,她才放手。

“钟不谅你干什么!”言雅歌挣脱束缚,站起来将那人推开,她怕怕的抱住自己,刚才被强迫吃东西,恶心干呕差点吐出来。

“你不肯进食,你还有胃病,我能怎么办,看着你饿死吗?”某人狡辩着。

“你……”言雅歌痛苦摇头,无药可救,她摇摇晃晃出餐厅,走去老位置坐下,烦躁的翻看手机。

钟不谅跟着她出来,见那人在漫无目的翻微信,于是切换到自己的小号给言雅歌留言。

六号Remi:你干嘛呢,别生气了。

此时言雅歌同时收到两个人的问候,六号和七号,列表里最壕的两位。

七号Zoe:阿妙,你是不是不开心,发朋友圈又秒删。

下午她拍了一张露眼睛的照片,不到一分钟删掉,竟然恰巧被Zoe看见了。

妙茶:【你怎么知道,你会读心吗?】

七号Zoe:会读你哦。

呵呵,暧昧,言雅歌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

这熟悉的温柔暗示令钟不谅浮想联翩,可是那女人不间断的回复,自己这边却没收到半点回应,她到底是在和谁聊。

钟不谅走近,想要看她手机里的画面,言雅歌缓慢收起,撑在沙发角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刚才和谁聊?”钟不谅伸手抚摸她漂亮的脸颊,柔声道,“从实招来。”

“……”言雅歌按住性子,瞥了钟不谅一眼,“为什么要告诉你?”

真是理所应当的倔强,毫不畏惧,钟不谅对此也不意外,毕竟她的阿言从小就比常人坚韧,天赋与努力齐备,一路披巾斩棘才有今天。

“告诉我,为什么屡次三番流露出那样的眼神,你有别人了?”钟不谅立起身子,冷声问到。

“我有没有别人,与你有关系吗。”言雅歌不卑不亢的回答。

“有。”钟不谅毫无迟疑的怒,她的所有耐性、包容、礼节,在听到这句话时一瞬间分崩瓦解,两掌放在言雅歌身侧,像要把空气隔绝。

言雅歌被整个挤在沙发角,钟不谅两手撑在身侧为她打造了一个牢笼,她脖子上那条冷项链屡次扫在自己脸上,眼角泛红,情绪已在风暴前夕。

“是谁,让我看看。”钟不谅一手按住言雅歌,而后拿到她的苹果手机,再强行抓起她的手滑动扫脸解锁,成功了。

她喜滋滋的拿着Iphone跑去一边审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名为妙茶的小号底下好友拉满,分门别类五花八门,单是置顶的都有十来个。

又找到自己的Remi号,归类于备胎A类里,除了她还有六人,再一一翻看妙茶与这些人的聊天记录,冷淡的、娇嗔的、生气的、温柔的、暗示、暧昧,通通都有,每个人给她发的红包都不少于十万。

——好啊,你背着我养鱼?

“你还我!凭什么看我手机……”言雅歌追上来怒道,又急又气,踮着脚想拿回自己的东西,钟不谅却一手抓紧她衣领不让靠近。

——原来你背地里这么女表吗?

她看见言雅歌与那个Zoe的记录,可谓非常有苗头,一个试探一个欲拒还迎,你会读心吗?我只读你。

我去你的猪头,展示自己有钱是嘛,跟我比有钱?

钟不谅将Ipone揣进衣兜,回身紧紧把女人搂怀里,语气低沉道,“你这样有多久了,线上调/情,骗钱骗感情?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言雅歌被掐得好疼,胸腔像被一块石头压住。

“因为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钟不谅一手按着她脖颈迎向自己,开始缓慢侵略的吻。

舌尖被咬疼,渐渐的嘴唇都麻木了,像有蚂蚁在血管里咬噬。

“唔……”言雅歌被吻得很不舒服,本能抗拒,隐约尝到口腔里的血腥味,她被咬伤了。

“钟不谅……你冷静……”

她被强行抱着到二楼,扔进主卧宽阔的圆床上,钟不谅将门反锁,像一尊佛立在出口处,居高临下看着那倔强又孱弱的女人,浑身散发幽远冷戾的气场,她自嘲讪笑,“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