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收拾整顿好,傅雪安逸下来竟然有点失眠。

腿肚子那里断断续续地隐隐酸痛,存心就是来捣乱的。

她“啪”地关了只剩一个床头灯,昏黄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拿起手机,刷完微博和时事热点,打开微信,划开多条消息,她有点失神地盯着贺冼凉的头像。

点了进去,界面还停留在上次他要她帮他留座位的地方。

她给他转了账,附加了一个可爱的猪猪表情。想着应该发点什么好呢。

贺冼凉看着对方的“正在输入中...”,耐心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那条显示的内容也没了。

贺冼凉:“......”

傅雪钱转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睡觉。刚放下手机,“嗡嗡”振动了一声。

她划开屏幕———

贺冼凉:【还不睡?】

傅雪:【快要了。】

贺冼凉:【早点睡,明天坐早班车回学校。】

傅雪:【.哦】

【那晚安啦!】

对方没了动静,傅雪感觉眼皮子在打架,趴在那里渐渐睡着了。

那边卧室里的贺冼凉单单支着腿,坐在床上。紧紧盯着那个“晚安”,然后小心翼翼,矜持地回复了一个【嗯。】

窗外夜色深沉,远处望山隐愿寺微微光亮隐在山林中,路灯的点点闪烁连汇成一条星线,也连到了他心里。

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倒在弹性十足的床上,在心里默默,“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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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退了房。

前台还是昨天那个女的,她看着傅雪连打呵欠眼底浅浅青黑的样子,在心里暗暗地啜了一口。

反观贺冼凉,肩宽背直,高高瘦瘦地杵在那儿,除却稍微有点皱巴的衣服,整个人挺拔如松,神采奕奕。

像极吸了狐狸精气神儿的白面书生。

傅雪要是知道此刻这个前台内心的弯弯绕绕,怕是要在心里无语死。

昨晚两人匆匆在酒店里点了一些东西解决了晚餐,傅雪没吃好,此刻望着路口旁的早饭摊,巴巴地望着,停在那里不动弹了。

“怎么不走了?”

“我想吃这个。”傅雪看他没回答,又加了一句,“我请你!”

“......”

所以他在傅雪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形象?!动不动就是什么转账请客......

傅雪看贺冼凉扶额,以为他看不上这个早饭摊。

也是,凭贺大才子的优越条件和臭屁性格,他哪里看得上这个。

傅雪也不勉强他,

“你不想吃就算了,我要在这里吃完再回去,那就在这里分别好了,你先回学校吧?”

语气像是询问实则肯定。

下了逐客令,傅雪干脆坐在一个小桌子旁的小凳子上。

哪知贺冼凉也跟着她坐下来,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比较喜欢吃那个。”说着他指了指另外一个摊子。

嗯...卖煎饼果子的,他倒是有心了。

点了一份小馄饨,茶叶蛋,烧麦,傅雪最后还附加了一根油条。

馄饨很快就端了上来,一个个小巧玲珑,在嫩白的汤汁里起起伏伏,还撒了用来提鲜的碎紫菜和虾皮。

傅雪舀了一口,感觉胃都被烘得暖乎乎的。吃了好一会儿,她才空下来看贺冼凉。

他只要了一份清粥,修长的手捏着勺子,不紧不慢往嘴里送,一张一抿,搭上那冷淡的眉眼,贵气自成一体。

啧啧啧啧啧,这美色!

贺冼凉一抬眼,就看见傅雪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她沐浴在晨光的脸瓷白得发光,他不动声色,任凭她一直打量。

“你吃饱了?”他语气很是怀疑。

贺冼凉见识过她在农家乐的食量,吃得肚皮都要小小地撑起来。

这话听在傅雪耳里,以为在说她闲得没事干。

她赶紧转移视线,假装没听到,低头拼命啃烧麦。

被无视的贺冼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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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了最早的班车回到学校,在群里给负责人报了平安。

负责人:【傅雪呢?到了没?】

贺冼凉:【她到了。】

负责人:【你怎么知道?】

贺冼凉:【她和我一起。】

负责人:【哇!】

群里众人:???!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嗯嗯?!

傅雪点开群,差点没被小饼干噎死。这人怎么把那么正常的事说得那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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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进入深秋,学校红砖黛瓦,桂花瓣散落满地,花香淡淡地似隐非隐,挂在每一个角落。

学校校庆即将来临,各社忙碌起来。短暂的休息日也成了不可多得的训练日。

拉拉队也不例外,校庆的庆贺纪念晚会上,她们要出品一个节目。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家也都尽心尽力练习。

耗费的精力大,占据的时间多不说,道具服装,人员变动,以及舞美设置,都需要严谨地安排。

傅雪身为拉拉队的队长,肩上担子更加得沉重。

就连平时聒噪没心没肺的赖文静,看她小脸瘦了一圈,都有点心疼,“我们大美人儿一点肉都没了。”

傅雪虽然累得够呛,但她乐在其中。

这次的经费,需要去学生会审批,批下来快得话整个舞台的服装基调就可以基本先定下来了。

又是一日劳累的练习,结束以后,傅雪进到更衣室,拿起湿巾擦汗。

她刚掏出换洗衣服准备进一旁的盥洗室,梁玥不知道从哪个旮沓里“嗖”地冒出来,堵住她去路。

“怎么了?”傅雪疑惑。

“队长,你是不是要去学生会?”

“是呀,所以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万一要拿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梁玥试探性地问她。

傅雪急着去洗澡,又觉得她的要求没什么,应了句好。

梁玥像是松了口气,眼睛迸发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