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或手软脚软,像个大型布偶被燕钦抱着蹭,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你蹭吧。”

燕钦再也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封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痛苦的闭眼,他这想碰瓷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被我这么抱着都能接受?”燕钦侧头贴着他的耳边道,“封同学,你胆子大了很多嘛,那要不要试试晚上跟我一起睡?”

这跨度有点大,封或红着脸,心脏砰砰直跳,但他又真的贪心想要跟燕钦更亲近,忍不住低声道,“我……我听你的。”

燕钦咬牙,妈的,不做人算了。

最后燕钦还是做了个人,又抱了封或一会儿后,这才放开他跟他说了自己刚才抽卡的事。

“能帮到你就好。”封或还惦记着刚才燕钦的提议,低声道,“晚、晚上……”

“嗯?”燕钦挑眉,“晚上什么?”

封或手足无措,垂着头,手指紧张的抓着裤子,半响还是憋不住,忍着羞耻暗示,“你、你说过……我要是怕,可、可以……”

“哦,那你怕了吗?”燕钦仿佛没有读懂暗示,非要封或自己主动说出来。

封或脸颊爆红,他怎么可能怕,可他想着自己那长长的计划书,能从第一步直接跨到第五步,这实在太诱人了……封哥梗着脖子道,“我…我怕。”

说完,他又怕燕钦没听见,重复了一遍,“我害怕。”

能把“我害怕”说的这么害羞又认真,这应该是独一份了。

燕钦被封或反撩的心痒难耐,他看了眼反锁的医务室门,又把封或拉怀里蹂/躏了一会儿,美曰其名既然你害怕,那我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

两人离开医务室,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程一鸣。

“老师不知道去哪儿。”燕钦对程一鸣笑了下,“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程一鸣点点头,平静道:“创口贴。”

燕钦看了眼他的左手食指,上面有道小伤口,看起来像是不小心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到了。

医务室燕钦很熟悉,很快就从抽屉里翻出碘酒和创口贴,把它们放在桌上,“你弄完了放回抽屉就行,走了。”

“谢谢。”程一鸣坐下给伤口消毒,就在燕钦拉着封或再次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听说你要拿这次的文科第一?”

燕钦上学期神出鬼没,很多次考试都没参加,学校里众人对他的印象就只有他那张脸和身体不好,也就没人去翻他以前的事。但这学期和封或在一起后,各种大新闻不断,渐渐的他过去事迹都被人扒了出来。

昨晚不知道是谁把燕钦中考的分数公布在学校贴吧里,直言燕钦如果不是物理缺考,去年的中考市第一还是他。因为如果所有人都不算物理分数,燕钦总分第一,甚至甩了原第一近20分。

这事一爆,昨晚学校贴吧又热闹了很久,不过两位当事人忙于学习,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燕钦一笑,“江天宇告诉你的?”

“……”程一鸣看着燕钦,又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封或,点点头,沉声道:“他昨天突然来找我,还问了我你和封或的关系。”

燕钦点点头,“你怎么说的?”

程一鸣语气平静:“能怎么说?你们俩初中本来就不熟,你走后封或倒是来我们宿舍门口晃悠过两次,应该是想来找你道谢。”

封或眸子一缩,簌然看向程一鸣。

燕钦看了封或一眼,莞尔:“他这期来找我道谢了。江天宇和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我本来就不想管,也没兴趣。”程一鸣淡淡道,“我现在跟你不熟。”

燕钦笑了

笑没说话,牵着封或走了。

两人离开后,程一鸣原本平淡的表情变得复杂,低头继续给伤口消毒。

封或乖乖跟着燕钦走,半响,问道:“江天宇是……”

“江天宇也是东岚一中的毕业生,以前是二班的,年级第十。”燕钦一笑,“没想到来了三中,还是年级第十,现在是四班的第一名。”

封或一怔,“四班?”

燕钦点点头,“嗯,昨天我碰到老妖婆,刺激了她一下,她估计是给江天宇施了压,所以他才会去找程一鸣。这种事你就别管了,安心学习,你现在进步空间很大,你每前进一名,我们给老妖婆的这巴掌就狠一分。”

这番话燕钦说的半真半假,江天宇去找程一鸣恐怕是想从他那边打听些燕钦的把柄,但他低估了程一鸣。

即使程一鸣现在和燕钦闹掰了,他也不会做背后捅刀子的事。

然而封或还是敏锐的发现问题,眼中寒光闪烁,“江天宇找程一鸣打听我们的关系……匿名信是不是他写的?”

燕钦哑然,沉默片刻道,“八成是他,但没证据。”

封或气炸了,“我去找证据!我让老胡去黑学校的监控,教导处那么重要,学校设了不少监控,他能躲开一个,不可能每个都避开。”

“乖,别闹。黑监控是违法的,老胡就算找到了证据,到时候学校问你监控哪儿来的,你怎么说?”燕钦抬手轻轻捏了下封或的脸,一笑,“我有办法对付他,等我们考完月考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

封或把燕钦看得很重,上次马子华的事就能看出来,燕钦担心他背着自己搞事,把那件事也给查出来,忍不住又道,“江天宇和我是私怨,在东岚的时候,我坑过他一次,他现在想报复我算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瞒你,我真不是什么好人,初二的时候看不惯几个嘴碎的男生,我就悄悄把他们按在厕所打了一顿。因为我警告他们,他们没敢告诉老师,所以这事也就没人知道。”

封或簌然抬头看向燕钦,“初二在音乐教室那边?”

燕钦一愣,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封或没法对燕钦说谎,也瞒不过他,支支吾吾把他当时躲在厕所隔间里的事说了。

燕钦笑了,细看着封或的表情,眯起了眼睛,“封或,你可以啊,当初怎么跟我说的,在东岚和我没碰过面。亏我还这么相信你,真以为我们有缘无分,整整三年都没碰到过。”

“我……我……”封或尽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点,低声解释道,“我当时不好意思,不是想骗你。而且…那时候隔着门板,也不能算碰面了吧……”

那件事其实对封或的影响很大,也是他最难以启齿的地方,他就是看到燕钦打了人,才意识到原来一些事情,是可以靠拳头解决的。某方面来说,封或这小暴躁,能动手绝不逼逼的行事准则,就是被燕钦给影响的。

封或悄悄打量燕钦脸色,看不出他的情绪,紧张道,“你、你别生气……我不会再骗你了。”

“那我刚才说的事,你答应吗?”燕钦趁机提要求,“江天宇的事我来处理,你不许插手,专心学习。”

封或抿了抿嘴,点点头。

总算把这个暴脾气稳住,燕钦笑了下,轻声道,“听话的孩子有糖吃,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封或安静的看着燕钦,等着他的后话。

“在东岚我也见过你一次,初三的时候。”燕钦不想让封或想起虐/猫的事,模糊了地点,“只是远远的匆匆看了你一眼,你似乎才和人打过架,脸上还贴着创可贴。”

“我后来本来想去找你,但当时身体开始出现问题,没过多久我就出国治疗了。再后来,因为身体状态很不好,我那段时间总是昏昏沉

沉的,一些记忆也变得模糊起来。”

“开学那天,我会突然跟你约定,就是因为回想起这段记忆。”

“我不想再错过你,所以用约定将你绑在我身边。”

燕钦眼中含笑,看着封或,“这颗糖甜吗?”

封或低着头,半响点头,“甜……”

燕钦故意使坏,“比你在同人文里看的呢?官方糖甜,还是同人糖甜?”

封或想起他昨晚看的同人文,满脸通红的点头,“官、官方甜……”

官方发起糖来,哪儿还有同人的事啊,封或以前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现在他懂了。他仔细回味着燕钦刚才说的话,越想心里越是甜丝丝的,恨不得让燕钦给他再发一遍语音,他要把这颗糖收藏起来。

燕钦不想错过他。

他也不想再错过燕钦……

放学回了家,照常做完作业再补习到11点。

只是今天在补习完后,没有电话打岔,两人一起回了楼上。

上楼的时候,燕钦见封或一脸紧张,哑然失笑,“想起要跟我一起睡,紧张啦?”

封或闷声含糊道,“嗯。”

燕钦忍笑,“是你之前说怕的,现在不怕了?”

“怕。”封或马上道,说完声音低了下去,“我……怕。”

燕钦憋住笑了,“好好好……我知道你害怕了。那这样吧,我先洗澡回房间,不锁门,你晚上要是还怕,就自己过来?”

封或脑子里马上蹦出一个词,夜袭。

瞬间,封或从脸红到脖子,半响才低低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