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
许暮月呆呆的，红着眼看着弯腰帮她把书捡起来，放在桌上的少年。
何朝摆正书本，看着哭鼻子的小姑娘，拿出纸巾塞进她手里：“书捡起来了，别哭了。”
“恩！”
许暮月重重点头，看着何朝的脸，破涕为笑。
她的朝朝，怎么能这么好呢。
陆庭野在一边瞧着，脸拉得老长，看着眼角红着的许暮月，一脚踢在前桌的椅子上，骂了句：“我.草.他大爷——”
“你草谁大爷呢？”前桌的方余转过头来，睨他一眼：“再踢我凳子，就弄死你。”
陆庭野一向霸王惯了，听着方余威胁自己，立刻不爽，“你算哪根葱，敢弄我？”
“在高一四班，你余哥的地盘想弄谁就弄谁！”方余比他更野，一抬下巴，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表情。
陆庭野咬牙，今儿个是碰到了硬石头。
他瞪方余：“算我倒霉！”
“以后也不许欺负小月亮——”
方余的话再响起。
陆庭野看了眼和何朝说话，眼睛亮晶晶的少女。
妈的，谁要去欺负她！
“不欺负，赶紧滚！”
陆庭野烦躁的扯了本书看。
方余看他一脸老子很生气的表情，低笑一声。
陆庭野瞪她：“笑个锤子！”
方余耸耸耸肩，转身笑得更厉害，她笑有些人喜欢女孩子啊，却不知道怎么追。
许暮月擦了擦脸上的泪，吸吸鼻尖，问何朝，“朝朝，你怎么来了？”
“送数学作业给溪老师…”
何朝下巴微转，指了指讲台上一叠老高的数学练习册。
许暮月嘟嘴，有点儿失落。
她以为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何朝，你怎么来了？”溪媛从教室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杯刚泡好的菊花茶，杯口冒着热气。
她教高一四班和高二九班的数学，何朝是她的得意门生，只不过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另有其人。
何朝怎么来了？
何朝神色稍敛，回答：“东京有事，我来帮他送昨天的作业。”
“哦，那你快回去，要上课了。”溪媛催促何朝离开。
何朝点头：“好的，溪老师，我先走了。”
溪媛颔首微笑，这才是好学生，哪里像她班上那俩祖宗。
何朝不经意的转头，看见许暮月咬唇不满的表情，唇角在暗处上扬，在小姑娘恋恋不舍的表情下离开。
上课铃响起。
许暮月还是心不在焉的趴在桌子上，看着讲台上的溪媛。
眼神老幽怨了。
离她最近的贺知更感觉到许暮月身上犹如闺中怨妇般的情绪，在溪媛转过头写板书时，用笔帽戳了戳许暮月的脸：“在想何朝？”
许暮月枕着手臂转头，点了点头。
贺知更笑她：“人才走没有十分钟，就开始想了？”
“……何朝居然只是来送作业的，不是来找我的。”
许暮月幽幽出声。
贺知更听着许暮月的话，以为幻听：“这么半天，你就纠结这个。”
许暮月点头。
贺知更：“……”恋爱中的女生，脑回路就不是正常的。
前桌的叶听寒转过头来，“你和她说什么，她满脑子就是何朝，能听得进去？”
“你们懂什么，单身狗。”许暮月哼哼唧唧，臭何朝，居然真的只是来送作业，不是为了找她的。
贺知更：“……”
叶听寒：“……”
单身狗怎么了，吃你家饭了！
一节课结束。下课铃响起。
教室里的同学开始躁动起来，溪媛敲了敲讲台：“安静，再讲五分钟就下课——”
五分钟后。
溪媛看了眼课表：“下节课是体育课，我想起来你们体育老师请假了，我就占用下这节课，我们继续讲。”
“……”
体育老师可真会请假。
两节数学课下来，教室里的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巴巴的，没点精神。
溪媛在讲台上摇头，这一届学生不如一届了。“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劲的一届学生，要知道我当年给你们何朝学长那个班上课，连上一上午，就没一个人是焉巴巴的。再瞧瞧你们，唉……”
许暮月听见“何朝”两字时，有一瞬精神，下秒又焉了。
偷偷摸摸的在抽屉里给何朝发短信。
“朝朝，刚才溪媛表扬你了。”
何朝正在做题，看见短信，眸子含笑回她：“怎么表扬了？”
许暮月：“她说你上数学课一上午都不困，是真的吗？”
“你试试？”何朝回她。
许暮月看着短信，瘪嘴丢掉手机，何朝真是太坏，居然又戏弄她。
讲台上的溪媛看着底下的人，摇头，这群学生诶。敲桌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月底就是咱们一中建校七十周年校庆暨迎新晚会，咱们班要出两个节目，有人自愿报名的吗？”
底下开始讨论：
“你要表演什么节目？”
“我不行的，你呢……”
“我…我不知道啊……”
讨论声音渐大，赶走了先前的模样。
贺知更用手戳了戳许暮月的手臂：“暮月，你要参加吗？”
“不知道，等会。”
许暮月抬头看了眼贺知更，又低下头专注的给何朝发短信，“朝朝，月底校庆，你想看我表演节目吗？”
过了一会，“恩，想。”
简单两字，许暮月心情变得雀跃。
朝朝想看她表演节目呢。
许暮月回了短信：“那我就报名了。”
她立刻举起手站起来，“溪老师，我和知更要参加！”
被点名的贺知更：“啊？”
溪媛瞧着贺知更懵逼的小表情，忍俊不禁：“贺知更同学，你们俩要一起表演节目，还是各自表演？”
许暮月低头问贺知更：“知更，你说呢？”
“我都可以，暮月开心就好。”
“我们就报名我们俩的拿手节目——”
下秒，两人是异口同声：“四手联弹钢琴曲！”
话音落，两人对视，笑出声。
溪媛见状，眼神微闪，以前她也有个挺好的朋友，后来什么都没了。
敛起神思，溪媛在班上又问了一圈，除了许暮月两人的四手联弹钢琴，还有一个叫白鹊思的女孩的芭蕾独舞。
节目确定下来，溪媛宣布下课。
这下教室里的同学，是真的活过来了。
陆庭野凑过来：“啧，报节目做什么？你那水平能拿得出来？”
“管你什么事。”
许暮月瞪他，回了何朝短信，拉过练习册做作业。
她看数学题都比陆庭野这臭家伙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