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芷晴无聊地抓了抓自己的耳朵,小脸上依旧气鼓鼓的样子。

苏源湛将她引到自己怀里,握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肩上,然后拥在她腰上的手臂微微一用力,将她的身体提高了几分。

“哎哎哎,你干嘛?!”坐在床上的何芷晴刚才差点被他给拎起来,一时有些慌了阵脚,搭在他肩头上的手抵抗地放在两人中间。

“晴晴,把手伸过来,抱紧我的脖子。”他的声音像是在引/诱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低吟。

何芷晴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下巴放在他的肩窝,脸都快贴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模仿他刚才的语气说道:“教授,你也要抱进晴晴呀,不然晴晴就跑掉了。”

何芷晴的跑掉指的是“撩完就跑”,比如刚才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她撩逗他,他又什么都做不了。这件事还蛮有意思的。

“是这样啊,”苏源湛把她抱在怀里,两只手臂紧紧地拥住她的身子,两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一起,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晴晴现在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一点?”

她闭上眼睛,慢慢地点头:“嗯,感觉好多了。”

拥抱仿佛会给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尽管只是感受彼此的体温、呼吸、心跳,但却让人觉得异常地安心。

他的身上还有那股她熟悉的木质檀香的味道,非常淡薄又非常温柔的安慰感觉。何芷晴记得是他书房里的线香,如果工作烦躁了可以让人静心凝神。他的衣服上没有特殊的男式香水味道,但偶尔会在他的白大褂上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苏源湛在医院的时间很少,所以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没有苏懋的那么浓,苏懋的衣服就像是被消毒水来来回回地泡了几遍一样,何芷晴有时候觉得那股味道还有些刺鼻。好在苏源湛的白大褂是在实验室穿的,虽然不是什么危险的实验的,但每天都会清洗和高温消毒,消毒水的味道比较淡。

“我想永远都和教授好好的,”何芷晴嘟嘴在他的脖子上印下了一个自己的印记,“教授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苏源湛唇角有一抹温和的笑意,“是晴晴的,永远都是晴晴的。”

“既然这样,晴晴要不要身体力行地验证一下这句话?”

何芷晴把小脸都埋在了他的肩窝里,此时自己的耳朵都有些烧红,脸上的温度还在一点点增加,害羞得不像话。

“好……好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快听不见了那个尾音。

对于这件事,每次都是苏源湛主动邀约。因为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本身的次数并不多,何芷晴还没到会去主动的时候。不过苏源湛也是一个比较有节制的人,除了某天晚上把她拎到浴室直到了下半夜,之后每次都会在计划的时间关灯睡觉。

简而言之,教授是日常禁欲系,但不禁欲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叫兽。

何芷晴最害羞的就是他总是在她耳边说话,还要她叫自己的名字。而她最不喜欢这个时候说话,她怕自己的声音压抑不住。

“来吧。”苏源湛抬手关掉了卧房里的灯。

“等等,卧室的门还没关……”何芷晴要起来关门,却被苏源湛拉住了。

他的吻从她的下巴漫延上来,慢条斯理地轻/吮着她的樱唇:“没事,家里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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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多,苏源湛的表姐带着在外面吃了饭的邬翎,开车把邬翎送到了苏源湛的家里。

楼下的门是锁着的,他们进不去,苏源湛穿着黑色的家居服下来开门,顺便送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表姐。

“舅,看见没,我妈急着去打麻将去了。”苏邬翎进了苏源湛的家门,快速地脱掉鞋跑进客厅,自由自在地在地板上蹦跶。

“楼下有人,不要跳。”苏源湛给他找了一双之前他来时带过来的拖鞋,让他穿上。

苏邬翎的叛逆性子似乎在苏源湛这里一点都没显现出来,反倒是像是个迷弟话痨,总是问这问那。

“好了,来书房吧,我给你讲讲高中的数理化生。”苏源湛打开书房的门,把苏邬翎引进来。

苏邬翎把自己金色亮闪闪的名牌书包随意地放在地上,然后将外套的拉链解开后扔在了沙发上,坐在书桌前的电脑椅上开始刷手机。

苏源湛在苏邬翎之后进来的,看见苏邬翎懒散的样子,声音平淡却很有威慑力:“在我这里就要懂规矩点,别把家里的毛病带到我这里,知道吗?”

正在玩手机的苏邬翎愣了下,随着苏源湛的视线,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哪里出了问题。跑到沙发上把自己的外套板板整整地叠好放平在一边,然后将自己的斜挎包放在了外套上面,从里面掏出了自己同样金光闪闪的好看文具盒。

从书包到笔盒都是名牌限量版的,这还是他妈妈托关系搞到的。

“懂了懂了。”苏邬翎笑嘻嘻地把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的必修一拿出来,在书桌上摞成了高高的一摞,最上面放着他路上买的新本子。

苏源湛从客厅里的椅子搬过来,坐在苏邬翎旁边。

“你们现在分文理班了?”苏源湛印象中,自己上学的时候是高二的时候才分班的,高一很多学校都是文理科一起学的。

苏邬翎无奈地点头,语气里满满的抱怨:“其实是下学期分文理,我妈非得让我学理科,然后上个月就开始给我安排理科各种补习班,真的烦死人了。”

苏邬翎觉得不耐烦的地方不是他懒得学习,他也有一颗想要努力变优秀的心,可是母亲压根都没问他的意见,就给他选择了理科。

他承认自己现在文理科都不怎么好,毕竟所有课都要上,每周只有一节课或两节课,老师们为了赶进度都讲的很快,留的作业却不少,他觉得自己也没学到多少东西。

“你觉得文科比理科更适合你吗?”苏源湛问道,但从语气来看,并没有是偏向理科更好的意思。

苏邬翎犹豫了下,不知道说什么。

他都没有详细地接触过,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坏。他生气执拗主要原因还是母亲没有尊重他的选择。

“或许早晚都要选的,你母亲替你提前选择了而已。”苏源湛说着,把桌上的数学必修一翻开。

里面都是非常简单熟悉的内容。虽然他不是目前从事高中教学,但高中的时候是一个理科擅长又不偏科的学霸,面对高中的内容,他觉得还是非常简单的。

“我也不知道我妈到底想让我干什么。”苏邬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苏家从商从医的人很多,自己的父亲是从政的。无一例外的是,苏家的人都是各个行业的精英,就算不擅长学习没有什么高学历,但在经商方面却很有头脑。

身在这个家庭里,苏邬翎时常是能感受到压力的。良好的家庭背景给他了比别人更优越的生活条件,与此同时,所有人对他的要求也比别人更高一层。

“你自己的意愿是什么?”苏源湛拿起了化学必修一,以快速阅览地方式翻阅着。

生物和化学永远不分家,苏源湛对化学的内容也有一些印象,都是非常简单的内容。如果从化学和生物开始给苏邬翎讲课,他觉得会更好一些。

“小时候想从医,因为小时候经常生病嘛,反正就是想克服去医院的恐惧,”苏邬翎每次生病不是喝超苦的中药就是去医院扎针,哪个都不好受,“长大了现在还不一定,想去国外看看什么的。”

“去哪里?”

“日本吧……”苏邬翎看过不少日漫,一直想去体验一下日本的文化,但没有母亲的允许,他就算有能力办签证有钱出去,也不敢“不告而别”。

苏源湛追问道:“旅游还是常住?”

“住一段时间看看呗。”去旅游一周半个月的也体验不到什么,住久了才能切身感受到那里的风土人情。

苏源湛合眼揉了揉眉心,看来苏邬翎的意向还是在国外,不喜欢国内有束缚感的生活。

“我有个朋友近期要从日本回来了,他从大学起就在日本生活,博士毕业后开了家自己的诊所,对日本的生活条件比较了解。或许你们可以谈谈日本的生活。”

苏邬翎“诶”了一声,“日本的医生?不是日本医生挺难当的吗……”

“中国的医生就很好当吗?”

苏邬翎正要说“对啊”,忽然想起来这位舅舅也是从事医学相关的工作,这么说似乎不太好。

苏邬翎挠了挠头,换了个表达方式:“相对容易一点吧,毕竟大专什么毕业的,读个研究生去个小点的医院也能当医生。就是不知道水平什么样了。”

“坚持就会有收获,这才是你应该想的吧?”苏源湛的话语犀利,语气持有批判性:“即使是大专出身,别人也会想为了更好的未来或是爱好去努力考研学习,而你出身优渥条件殷实,觉得家人给你的安排不好却又给不了家人一个交代,所以表现在抗拒学习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想表达自己的不满抗议?”

苏邬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们讲课吧,不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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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上午九点多讲到了中午十一点多,苏邬翎虽然学的不好,但对内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苏源湛给他讲得速度不快,两个人边聊边讲,把数学上学期学过的内容大体地拢了一遍。

“我去做饭了,你可以歇一会儿。”苏源湛把手中的笔放下,拉开椅子。

书房墙上的钟表的指针在十一和十二之间了,平常这时候差不多也快吃饭了。

苏邬翎有些惊讶,“自己一个人在家还做饭啊?我们叫外卖不好吗?”

苏源湛的语气清清冷冷的,“你不是人吗?”

苏邬翎被他的话噎住,“我是,但是外卖不是更方便嘛……”

半小时后,苏邬翎才知道,苏源湛不是为了他做饭,而是为了另一个人……

苏邬翎刷了一会儿微博,没什么意思,想打游戏又怕时间不够组队。也不知道苏源湛做饭要多久,万一他刚组队或者游戏刚开局,苏源湛就叫他去吃饭,那情况就有点尴尬了。

苏邬翎趁着苏源湛做饭的时候,从书房出来在客厅里一边哼歌一边抖腿。

看见卧室的门虚掩着,苏邬翎有些好奇地推开门。

何芷晴趴在床上看外国的搞笑综艺,手里抱着平板,时不时地用手拍床大笑。

这……这女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