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出儿子的女人1——为了生儿子

在原主那边农村,有这么一种说法,说一户人家要是总生丫头,这是被阎王爷手下管投胎的小鬼讹上了,要想生儿子,得送自家的闺女给小鬼当老婆,再烧上一大堆的纸钱,把小鬼贿赂好了,才给这户人家投男胎。

送哪个闺女?肯定是刚生的这个,所以农村里很多生闺女的人家都这么干,刘建军的娘刘老太,也是把第四个闺女献了祭,她坚信刘建军就是拿第四个闺女换回来的,现在儿媳妇又是一个接一个的生丫头,刘老太坐不住了,生完三丫头第三天就去找了大仙,把孩子活埋了。

原主得知真相,心疼的差点没死过去,醒来后去三女儿坟上大哭一场,从这以后算是和婆婆恨上了,三天两头闹别扭,刘建军夹在中间是两头为难,然后就跟同村一个寡妇好上了。

要说这个寡妇和原主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姓周叫周芳,娘家条件也不错,初中毕业了和原主一样都当了小学老师,总体来说和原主差不多的条件,但这周芳就比较倒霉了,结婚没几年,孩子都没有,丈夫就生病病死了。

原主不知道刘建军什么时候和周芳好上的,直到周芳找上门,手里还抱着一个大胖儿子,说是刘建军的,这下盼孙子盼到疯的刘老太高兴坏了,看原主更加不顺眼,帮着周芳一块儿撵原主走。

原主又是生气又是失望,带着大闺女去三丫头坟上哭,却被同村的流氓胡青山盯上了,胡青山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成日里偷鸡摸狗,原主长的好看,他垂涎了好久,在上坟回家的路上,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把原主糟蹋了不说,打斗过程中,还把大闺女推下了悬崖。

丈夫出去偷人还带情人回来逼她走,三闺女被活埋,大闺女被摔死,自己还被流氓糟蹋了,多重打击之下,原主只觉得走投无路,一瓶农药下去便自杀了,只剩下个二丫头。

原主死后,刘建军很快就把周芳娶回家,刘老太可高兴坏了,刘家终于有后了,但没想到,周芳生的是个傻子。

傻子长大了要结婚,这样的人肯定没人嫁,周芳便做主让二闺女和隔壁村另外一家换嫁,那边那家人的哥哥也是个傻子,有一个正常人妹妹。两家人一合计,这边嫁姐姐那边嫁妹妹,两边一换正合适,二闺女不想嫁,但这事可由不得她,最终还是被一根麻绳绑着嫁了过去。

二闺女嫁给傻子,那家人用自己闺女换来的儿媳妇,只求着她生儿子,可傻子就是傻子,根本生不出孩子来,婆家不高兴了,平日里轻则骂重则打,二闺女偷跑了几次,都被抓回去,最后活活被打死了。

看完原剧情,林问只觉得头晕脑胀犯恶心,她出生在90年代,小时候也听别的同学说过,有的家里老人会重男轻女,但最多也就是有点偏心罢了,从没听说过这么□□裸吃人的。

怪不得原主的诉求这么简单。

林问穿过来的时间点,正好是生完三丫头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晚上,婆婆刘老太就要找人做法,把三丫头活埋到村后的后山上去。

现在这个年代,农村的家里头可没表,都是看日头判断时间,林问看看外面的光亮,现在是秋天,看样子是下午,院子里还堆着刚刚收回来的玉米杆,现在实行的是公社制,粮食得等着村里分,但村民们都会把玉米杆带回家用来充当柴火。

大丫头刘金带着二丫头刘二金正在院子里,知道妈妈生完小妹很累在休息,两个小姑娘很懂事的不吵也不闹,正在玉米杆子上找玉米呢。这个时代可没有现代的全自动机械,都是纯人工干活,干活的时候难免丢三落四,所以搬回家的玉米杆子,都得好好翻翻,看有没有没掰下来的玉米。要是找到了就算自家东西。

屋子里很安静,刘建军和刘老太都不在家,现在这个时间点刘建军去上工还没回来,刘老太平时这点都是边看孩子边干农活,想到今天晚上刘老太的打算,林问猜她一定是去邻村魏大仙家里了。

“大金,大金!”林问把窗户揭开一个缝,对着院子里的两个孩子喊,这个年代的女人身体,大多是会有一点营养不良,刚生完孩子就更虚了,林问有气无力的叫了好几声,大丫头刘金才听见。

大金听见母亲呼喊,把刚刚从柴禾垛里翻出来的小玉米,往旁边荆条编的竹筐里一丢,拍拍褂子就往屋里跑。二丫头二金是姐姐的跟屁虫,看见姐姐回屋了,也跟着从柴禾垛上滚下来。

这会儿的孩子们经常吃不饱,发育也慢,大金今年8岁了,看着还像五六岁的小孩儿似的,但别看她个头小,眼珠子却转的欢,隔壁陈大娘经常跟原主说,大金子这丫头,是个鬼聪明,以后上学指定成绩好。

“妈,干嘛呀?”大金子一甩门帘子闪进屋,正好把门帘盖到二金脸上。二金哇哇叫了两声,才把门帘从脸上扒拉下来。

“大金,来听妈说,”林问把大金叫到跟前,嘱咐她说:“去你姥姥村,叫你小舅带着你姥姥来咱家,记得快去快回,别玩啊。”

“妈我也去。”听到姐姐要去姥姥家,二金不干了也要跟着去,姥姥家小舅还没生孩子,姥姥特别疼这俩外孙女,去姥姥家准有好吃的。

“不成啊,姐姐去姥姥家帮妈妈办事,你不能去。”林问阻止道。

俩孩子一起去,边走边玩,跑到天黑也到不了。还好平时原主管教的好,二金不敢不听话。

“大金,你快点去,就告诉你舅我有急事找他,让他听到信儿带你姥姥赶紧来。”林问生怕耽误的太久,打发大金赶快去找人。

大金听话,点点头跑了出去,原主娘家就是邻村,不远也就2里地。大金跑的快的话半个小时准能回来。

“二金,你去堂屋灶上,锅里还盖着三个煮鸡蛋,你给我拿过来。”农村妇女坐月子,最好的吃食也就是自家老母鸡下的鸡蛋,刘老太嫌弃林问又生了闺女,舍不得把鸡蛋给林问,街坊邻居送来的月子礼,她也都留给自己和刘建军。以前原主生了女儿觉得愧疚,刘老太不给她吃鸡蛋,原主竟也不好意思要。

生孩子本就伤身体,原主本就瘦弱,吃的再跟不上恢复的就更慢了,原主生完好几天都从床上爬不起来,为这刘老太还天天骂骂咧咧的。

现在穿过来的林问可不是原主,她才没有什么生女儿愧疚的心理,生完孩子就得补,不多吃点怎么恢复好?要知道她以后还有三个闺女养活呢。

再说,不吃饱,今天晚上怎么办?林问是不可能再让刘老太把三闺女活祭了的。

“妈,我也想吃。”二金从堂屋把三个鸡蛋拿了进来,两只小手抓着三个鸡蛋都有点抓不住,眼睛看着鸡蛋吧嗒嘴,平时奶奶管得严,这些平时她都摸不着。

“给你。”林问从三个里面挑了一个最大的递给二金,“吃吧,一会儿吃完去村口玩,看到你奶回来,赶紧跑回来告诉我。别让你奶看到你啊。”

二金边吃鸡蛋边点头,差点没噎着,二金今年也有4岁了,但个头还没炕高,队里分的粮食都让刘老太把控着,刘建军偶尔帮工做个木工活,挣的钱也全都被刘老太拿去,原主当民办老师一个月能拿3块钱,但也都被刘老太要去。

刘老太嫌弃原主生的两个闺女,自然是不舍得给孩子吃饭的,别说鸡蛋了,平日里连白面孩子们都摸不着,窝窝头都限个数。林问看着二金三口两口吃完鸡蛋,心里直发酸,这日子真不是这么过的,想原主和刘建军两个人,一个有工作一个有手艺,怎么就把孩子养成这样?

这样过日子,原主受得了,林问受不了。

刚吃完鸡蛋,襁褓里睡着的三丫头醒了,小猫似的哼哼唧唧的哭,原主吃不上好的,自然也没奶水,刚出生的小宝吃不饱,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林问把三丫头抱起来,扒开衣服,让三丫头嗦喽几口,奶再少也比别的有营养。

林问没生过娃,连孩子都不会抱,还好这具身体还残留着原主的机械记忆,孩子一上手也不生,难过的就是喂奶,没奶水被孩子嘬的是真疼。

吃不到奶水,三丫头吃了两口就撒嘴了,哼哼唧唧的哭,林问只能喂她点米汤,米汤是中午刘老太熬的,她可舍不得放大米,碗底只有稀拉拉小米粒。林问拿小勺子喂了三丫头点米汤,这才消停一些。

忙活了半天才把三丫头哄着,林问刚躺下休息,就听见门外有人喊。

“姐,姐?”林问掀开窗户,看到弟弟林山骑着一辆大二八进了院子,大金坐在前杠上,还挺得意,林山娘紧随着进了院。

林山今年刚20还没结婚,他从小跟林问就亲,他正在地里干活呢,就听见外甥女站地头叫他,他问清什么事情,回家拉上母亲就过来了。

“姐。”林山走得快,一阵风似的进了屋,看到他姐一脸憔悴样,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姐,你咋这样了?”女人生孩子在农村也算是晦气事,这是林山在姐姐生娃后第一次见面,林问这状态可比之前两次坐月子差多了。一看这几天过的就不好。

“我没事,你也不等着咱娘。”看到林山,林问突然心底里涌起了一种委屈,林问知道这是原主还残留的情感。

“大金,去村口找一下二金,看着你奶啥时候回来。”忍下眼泪,林问吩咐大金,有些事林问不想当着孩子面。

说话间,林山娘也跟着进屋了,闺女刚生第三天就让大金去找她,想必是受了委屈,“闺女,这几天你可受苦啦。”看到林问憔悴的模样,林山娘忍不住掉眼泪。

“娘,不哭了,我今天让大金叫你来,是有事的。”林问看到林山娘哭,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她知道这依然是身体里原主残留的情感在伤感。但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三丫头保下来,不能让刘老太真把孩子献活祭。

“娘,我这上午听见我婆婆,好像跟刘建军说,要把孩子送人。”林问没有直接说实情,毕竟现在还没闹出来,刘老太可不会承认。

在农村,把生下来的女孩献祭这种事,没人敢正大光明的干,被村里公社干部知道了,也是要被判刑的,只有偷偷摸摸的干。

“把小三卖了?她敢她!”林山是个直脾气,听姐姐这么一说,噌的站起来就要撸胳膊。

“别,你着什么急,孩子不还在我这儿呢。”林问赶紧按下他的急脾气,“我叫你和娘来,就是想找人撑腰帮忙。”

两个人正商量着,大金带着二金跑回来了,“妈,我奶回来了,快进村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