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鸢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的,明显到坐在上方的夏辰光都看了出来。

这可惜赵墨一心觉得自己和程琇两人是坦坦荡荡,并没有领会到飞鸢的意思,单纯以为她就是来表达一下谢意。

“军中的粮草许多都是飞鸢姑娘提供的,说起感谢,应当是我感谢飞鸢姑娘才是。”赵墨的态度非常认真,站起来回敬了飞鸢一杯。

“飞鸢姑娘辛苦了。”

飞鸢是有苦说不出,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怕是已经被陛下杀死了,至于程琇,当然是被削的只剩骨头了。

“将军才是出力最多的,我敬将军!”飞鸢把酒一口闷掉,没等赵墨继续开口就脚底抹油溜了。

将军啊,不是我徐飞鸢对不起你,实在是将军你不上道啊。

被飞鸢这样一搅和后,赵墨虽然没有察觉到什么,但她和程琇之间的对话也继续不下去了。换一个角度来说,飞鸢也算是成功了。

宴会一结束,赵墨就接受到了传召,连衣服都不带换的就一身酒气的到了夏辰光的寝宫。

“臣参见陛下。”赵墨掀起衣袍行礼。

“你过来。”夏辰光换上了就寝时穿的衣服,盘着腿坐在床上。

赵墨咽了咽口水,暗道不妙,辰光看起来好像生气了?

“陛下,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商议的话,不妨明天再议。”赵墨说着,以着缓慢的速度往前挪动着。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过来就可以解决了。”夏辰光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

君命不可违,就算直觉告诉直觉不能过去,但赵墨还是磨磨蹭蹭的靠近了夏辰光。

“今天喝了几杯酒?”夏辰光揪住赵墨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靠近着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还好,一共八杯酒。”赵墨脸微微泛红,身上的酒气开始晕散开来。

“这样啊,那赵墨你喝醉了没有?”夏辰光轻声问道。

“没、没喝醉。”赵墨弯着腰,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她的身边,闻着比酒更加醉人。

“你很欣赏程琇?”夏辰光轻笑一声,抓着赵墨衣领的手更加用力,要不是赵墨下盘足够稳的话,早就一头栽在龙床上了。

“没有欣赏。”

“那为什么和她说那么久的话?”夏辰光的鼻尖贴近赵墨的耳畔,沉吟“嗯?”

嘭,赵墨腿一软,半跪在地。

“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觉得程琇是个女帝……”赵墨觉得自己喝得酒似乎要上头了,搅得她的脑袋乱糟糟的,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她是个女帝,又如何”夏辰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张开嘴咬了一口赵墨的耳朵。

嘭,又是一声闷响,赵墨的另一条腿也软了,直接双膝跪地。

赵墨的身高瞬间下降,挺直腰板以后真好和夏辰光面对面。

……

两人相顾无言,不过赵墨的脸是越来越红了,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热。

“赵墨。”夏辰光轻轻开口喊着,松开了赵墨的衣领,改为轻轻的抚摸着她泛红的脸。

“陛下……”赵墨的眼眶开始泛红,手也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了起来。

赵墨咬紧牙关,脸上的表情越发隐忍,似乎一个不察就会放出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兽。

夏辰光狡黠一笑,直接用手扣住了赵墨的脑袋,半强迫的让赵墨主动抱住了她。

“朕命令你,抱住朕,不准松手。”

就当赵墨想要抽身离开的时候,夏辰光的命令也传达到了她的耳里。

“遵命。”赵墨努力放缓呼吸,鼻腔间属于夏辰光的味道越来越浓,逐渐的消磨了她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赵墨的脑袋一片空白,尤其是她在看到龙床上那一抹鲜红后,更是有了以死谢罪的打算。

“醒了?”夏辰光慢悠悠的睁开眼,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脸无措的赵墨。

“辰光、陛下,臣、臣罪该万死!”赵墨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重点部位,直接跪在床上请罪。

“确实罪该万死。”夏辰光点头附和,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朕一定要好好罚你。”

“臣、臣任由陛下处置……”看着夏辰光脖子和锁骨上的痕迹后,赵墨恨不得回去把昨晚的自己给砍了。

辰光是陛下啊,赵墨你怎么敢呢!

“放心,朕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既然你昨晚要了朕的身子,为了让朕不吃亏,朕是不是也该要一回你的身子?”夏辰光端着皇帝的架子,一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架势。

赵墨的脑袋埋得更低了,“陛下说得是,臣任由陛下处置。”

“赵墨,朕问你,你是不是既死十万次都不够,又要把身子还给朕?”

赵墨红着眼点头,“是。”

“好,以后你每天都直觉一点过来,来的时候把自己收拾干净。”夏辰光拍了拍手,得出了最后的结果,“朕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等到你什么时候还了朕十万次你的身子,朕就不追究昨晚的事情了。”

……

陛下说了什么?

赵墨眼眶红红的,一时之间不敢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内容。

要自己还十万次自己的身子?如果一个晚上算一次的话,一年下来也不过是三百多次,她要还上三百多年?

“陛下……罪臣做不到。”她只不过是普通罢了,能活到一百岁就是上天垂帘了。

“做不到?”夏辰光眯着眼,身上的气息变得危险了起来啊,“你是想翻脸不认人?”

“臣不敢。”赵墨苦着脸,“可是陛下,罪臣已经二十有一,罪臣活不到三百多岁啊。”

“嗯?”夏辰光先是一愣,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之后才反应过来赵墨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很简单。”夏辰光转怒为笑,“没有人规定一个晚上只能还一次身子啊。”

赵墨语塞,眨巴了几下眼睛后理智终于重新回来。

“陛下,罪臣可以收回刚才说的话吗?”在脑袋一片空白的情况下,自己还是闭上嘴的比较好。

“言而有信。”夏辰光伸手捏了捏赵墨的脸蛋,“赵将军,帮朕更衣。”

中秋国宴圣上与民同庆,有感家庭团圆之乐,特休朝一天,供百官阖家团圆。

程琇欲言又止的往后看,开始后悔自己当时答应的那么爽快,这哪里是同行一段路啊,飞鸢怕是要带着商队和自己一起回去陈国吧。

“陛下需要我等加快速度甩开商队吗?”侍从开口询问。

程琇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徐飞鸢是夏皇看重的人呢,在夏国的境内不要理会她,等到了自家地盘再甩开她。”

就这样同行了半个月,就在程琇想要甩掉飞鸢的时候,属下先跑回来报告,说是飞鸢主动和他们分开了。

“所以徐飞鸢这是把朕当成护卫了?”程琇不由得想笑,这一路上徐飞鸢可没少占自己车队的便宜,到了最后她一声不吭的就跑掉了,连一句感谢也没有,还真是无情啊。

飞鸢的目的地是陈国作为开放贸易的那一座城,花了几天工夫踩完点后,飞鸢就开始买地开铺子了,第一桶金就是带过来的绸缎首饰。

开了一个好头后,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许多。尤其是她身上还盯着员外郎的头衔,只要遇上不平就直接去衙门上告,陈国的官员一看飞鸢是夏国的官,当然是尽心尽力的处理了。

夏国和陈国是议和了没有错,但是在边境百姓的眼里陈国和战败国没有什么区别,在面对夏国人是总免不了气短几分。

与此同时,在国师府呆着的赵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个月前她犯下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夺走了夏辰光的清白,然后还非常恶劣跑掉了,在国师府一躲就是一个月。

国师府上除了该有的侍卫丫鬟外,就是洛幽和时不渝这两尊大神了。

在赵墨刚刚入住国师府的时候,洛幽是欢迎的,在见到赵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后更是帮忙把夏辰光堵在了门外。

怎么说赵墨也是她正经认下的学生,学生既然被欺负了,她这个当先生的自然要站出来帮她了。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见到赵墨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内疚后,洛幽才明白过来不是夏辰光欺负了她的学生,而是赵墨先夺走了夏辰光的清白,自家学生最多就是还债了而已。

“赵墨,你到底还要躲多久?”洛幽是个是非分明的魔,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了夏辰光后很是内疚,于是乎就开始当起了夏辰光的说客。

“先生……”赵墨苦哈哈的打开了虚掩的门,“先生我……我怕……”

洛幽直接把大门推开,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门槛上,“你怕什么?”

“我……我担心辰光,她、她会因为我做出不该做的事……”在洛幽的压迫下,赵墨磨磨唧唧的说出了心底的担忧。

赵墨是在还了一次身子后走的,那天晚上夏辰光的眼神非常吓人,让赵墨觉得自己下一瞬就会被吞食入腹。

这样的炽热的爱意和占有欲让赵墨有些无措,赵墨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承担得了。

要是因为自己让辰光做出一些违反祖宗法制的事情,赵墨觉得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