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里,岑肆忽然对做菜充满了倦怠。

这其实是挺奇怪的一件事,因为她之前还蛮喜欢自己做些吃的,还沉迷于卡通便当,研究过很长时间菜谱。

但是人的心情是有变化的,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楚某些细小的心理状态是怎么形成的。

发现自己越来越懒得去做饭,岑肆就皱着眉想了很长时间,实在搞不清楚,就转头去问苏行止:“我最近明明不累啊,为什么就是不想做饭?”

男人此时正坐在沙发边上,慢条斯理的给一只小黑团子梳毛,梳齿上很快就聚集了很多猫毛,他都细心的拿了下来,放进旁边的袋子里。

这猫正是之前他送到苏母那里的煤球,因为苏母要去旅行几天,所以暂时寄养在这边。

对而对于黑猫,岑肆早就没有了当初惧怕的情绪,甚至还能抱起来玩耍一会儿。

治愈心理阴影的过程也并没有多复杂,只是自然而然就这样了,心结的源头解开之后,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会儿听了她的问话,苏行止就抬起头来:“不想做就别做,不要勉强自己,我们出去吃。”

其实在家做饭的话,并不是只有岑肆一个人动手,只要工作不忙,苏行止也会帮忙处理蔬菜和食材,和她一起分工合作。

岑肆皱了下眉,摇头道:“不行,你不是吃不惯外面的饭菜吗?即便是私房菜馆,和自己家的味道也有区别,不能顿顿都吃。

这男人口味挑剔,也就她做得饭菜还合胃口些,要是她再罢工了,他这些天肯定就早早填饱肚子了事。

然后她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咱们吃火锅吧?正好那些盆栽菜也长的差不多,再不吃就老了。”

之前被他用来‘威胁’她同居的盆栽菜,这会儿倒派上了用场。

比起别的菜,火锅就真的省事多了,只要把汤料倒进锅里,然后再放进食材煮煮就好,怕油腻,汤底就用了之前岑肆冻起来的牛骨汤,酱料也是她自己调制的。

这么一来,热腾腾的火锅就完成了,两个人围坐在桌边,外面天气寒冷,屋内却暖洋洋的,显得温馨极了。

正好是星期天,两个人都没有上班,所以这顿饭是从早上吃起来的,然后…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火锅这种食物,一旦涮起来就没完没了,新鲜蔬菜就在旁边摆着呢,想要什么伸手拽上一两片儿叶子洗洗就行,肉类什么的准备的也挺齐全,锅子里面的汤不干,就永远都觉得这顿饭没吃完。

于是两个人早上吃饱之后,岑肆就把火关掉,等到中午午饭时,就加热继续涮菜,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往里面加上一把子面条,香喷喷的火锅面就好了。

这实在太简单了吧?而且味道也很好。

第二天照旧不用上班,她就又重新调了一锅汤,愉快的开始涮起了火锅,可以说是吃上了瘾。

见她喜欢,苏行止倒也没说什么,他吃饭虽然挑剔,但对她做的饭菜,容忍度却很高,基本上都很爱吃。

就这么到了中午,煤球需要去宠物医院做个体检,两个人就把它放在猫包里,拎着上了车。

黑猫就卧在那儿,只是偶尔才会小小的‘喵’一声,看起来乖极了,岑肆都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真的被它吓到了吗?

现在看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估计是因为苏母之前散养的原因,这黑猫煤球在园子里玩儿久了,免不了会和其他野猫遇在一起,估计是争地盘打架了,后背就有些小伤口,这次也一并治疗了。

肚皮和背上的毛都叫医生给推了,小黑猫显得瘦了不少,可怜巴巴的趴在桌子上不愿意动弹。

岑肆忍不住笑了起来,上去安抚了一会儿。

想起之前和苏母的约定,趁着猫被抱进去检查的时候,她就跟苏行止说:“伯母旅行回来了,让我下午过去跟她喝茶,我先过去,你在这儿等着接煤球。”

男人就皱了下眉:“我妈怎么总是叫你?难得有个休息日。”

这人怎么和自己亲妈都吃起醋来了?岑肆就白了他一眼,出了宠物医院之后,站在外头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辆威风凛凛的大摩托驶了过来,苏妙坐在上头,把头盔撩起来一些,嗓门还挺大:“岑岑,上车!”

苏行止就站在那玻璃门后头,眼睁睁看着自家妹妹把他女朋友给载着,一溜烟就没影了。

他心里就更不爽了,偏偏还没有办法表现出来,怎么母亲和妹妹都跟岑肆的关系那么好?一个个到了周末就跟他抢人。

手机里头来了条短信,是苏母发过来的,他低头看了一眼,内容是这样的:“儿子,我今天叫了小岑喝茶,你就别一起过来了啊,忙工作去吧。”

“…”

苏行止无语了几秒,更郁闷了,这还是亲妈吗?看这语句就知道,是怕他过去抢人,聊得不尽兴呢。

苏妙是被苏母派了任务,过来接岑肆的,她现在还是个大学生,还差一年就毕业了,除了平时去车队训练之外,平时还是挺悠闲的。

这姑娘虽然年纪不小,但叛逆期还没过,不管是跟母亲还是跟哥哥,都喜欢拧着劲儿来,最不喜欢听指使。

但这次来接岑肆,她还是很乐意的,因为两个人关系好。

从小到大,因为各种原因,苏妙也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跟岑肆却是越来越聊得来,两个人共同话题也多,脾气更是相投。

在苏妙心里面,已经把岑肆当成是自己的姐姐了,比嫂子还亲近的那种关系。

唯一遗憾的就是,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太少,这完全就怪她那个亲哥苏行止,上班的时候把人霸着不说,好容易有个休息日,他也照样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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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好容易有了机会,一到苏母那儿之后,苏妙就拉着岑肆进了房间。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

之前苏妙是自己单独住公寓的,这段时间也搬了回来,这也多亏了岑肆的功劳,劝了好几天才说服这个叛逆少女,让她多回来陪陪母亲。

没过了一会儿,苏母就过来敲门,说是茶已经泡好了。

岑肆就和苏妙一起走出来,到了客厅之后,三个女人一起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气氛很是融洽。

如今天气越发冷了,苏母就在后院搭了个暖棚,专门用来保护她种植的蔬菜,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岑肆喝过茶之后,就过去帮着拔了拔杂草。

黄瓜和小油菜什么的差不多都长好了,看着绿油油的,分外喜人,岑肆弯腰看了一会儿,不自觉赞叹道:“伯母,您这小菜园子打理的可真好。”

“那是。”苏母可骄傲了,立刻就笑道:“都是无污染的,肥料都是自家沤的鸡粪,我当初可花了大心思!”

对于种植蔬菜花草这些事情,她完全就是出于爱好,谈起来也是滔滔不绝,又张罗着给岑肆拿菜:“小岑啊,也幸亏你是个会做菜的,不然这么多菜,我可真是吃不了,每年都白白的送人了,今年只紧着咱们自己吃,我隔一段时间,就给你们送一些去。”

于是岑肆当晚来的时候,手里面就拎着一大袋子绿色蔬菜,全都是从苏母菜园子里现摘的,上面还挂着露珠呢。

一样样的分类放进冰箱,她就兴致勃勃的盘算着,明天和后天,至少两天的涮火锅蔬菜是完全够用了。

苏行止听见声音了,就从楼上走下来,男人一身宽大家居服,却仍然不妨碍身材的完美,肩宽腿长,看着比例超好。

就那么懒懒的靠在栏杆边上,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她:“怎么这么长时间?”

岑肆扬扬手里的袋子:“陪着伯母摘菜去了,妙妙刚才送我回来。”

“下次早点。”他就点点头,淡淡说了一句,语气莫名有些不高兴。

岑肆也不知道他这种情绪到底是从哪儿来的,索性就继续整理起蔬菜来。

到了晚上,她洗好之后回房,就看见这男人正盖着被子靠在那儿看书,就

主动凑过去:“怎么了啊?我去你妈妈那里你不高兴?”

顺手把她拢在身前,苏行止才淡淡说道:“不是,只是我妈和苏妙总是找你,影响咱们俩相处的时间。”

搞了半天,他还是在吃醋啊?郁闷的瞪了他一眼,岑肆就顺手拿起考研资料背了起来。

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浪费她时间。

从第二天开始,她和苏行止两个人又吃了好几顿火锅。

按理说,一般人这么吃下去,肯定会觉得腻了,但这男人却一直都没说什么,到最后岑肆自己都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总觉得再这么下去,每天就这么对着满桌子绿油油的蔬菜,自家男人都要变绿了…

正好她这些天心情恢复的差不多,对做菜的兴趣又提了上来,这天晚上,岑肆心里就盘算着,要不明天炒几个菜算了,配上白米饭肯定味道很好。

和苏行止一起收拾了餐桌,两个人回到卧室,岑肆就看见黑猫煤球正揣着爪爪卧在两个人枕头中间,看见有人进来,它就懒洋洋的转了下耳朵。

虽然苏母已经回来,但这猫的伤还没好,就暂时留在这儿养着,岑肆也已经适应了它的存在。

洗澡之后,她在桌边看了会儿考研资料,转头看见苏行止闭着眼睛,应该已经睡了,她就轻手轻脚关了灯,准备掀开被子上去。

黑猫煤球仍旧趴在枕边,岑肆怕压了它,就把那猫抱起来,往男人那边送了送。

许是被惊动了,苏行止懒懒的抬起手臂,在那小毛团子上抚了抚,仍旧是没睁眼:“肆肆?”

什么叫‘肆肆’?他抱着个猫喊她的名字干什么?声音还挺温柔。

岑肆就有些奇怪,昏暗的光线下,她就缓缓转头看了一眼,顿时没被气死。

这男人手的位置,不正是在这猫刚刚剃毛的那后背上么?倒是跟她短发下面剃掉的发茬子比较像。

所以,他是在变相的说她…秃?

想了一下,瞬间得出这个结论,她就觉得,应该叫这人再吃上几个月的火锅,而且是没有肉。一概只涮绿色蔬菜那种,绿死他算了。

拉过被子,她就背对着躺下,故意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黑猫轻轻的喵了一声,估计是被放在了地上,有些不满的挠开门出去了。

身子被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男人亲昵的吻了她的侧脸一下,语气里带着笑意:“怎么,跟猫还吃醋?”

哄了一会儿,见她仍是没有反应,苏行止才有笑道:“肆肆和那小秃猫可一样,肆肆漂亮多了。”

“…”岑肆就更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人就是故意在逗她,但偏偏她还没有反驳的话语,只好回身拽了拽他的黑发,只当是泄愤似的,稍稍用了些力气。

随即就被这人箍着腰,轻轻吻了起来,反正是稀里糊涂的,房间就热了许多…

再结束时,已经是快凌晨了。

岑肆脑袋陷在枕头里面,动都不想动一下,总感觉自己是中了某人的计策。

看她想睡觉,就故意逗逗她,等她精神一些了,就顺势好做做别的运动…套路实在是太深了。

关于黄芷那头,岑肆其实是一直有联系的。

这姑娘是她毕业之后唯一的朋友,又给了她很多帮助,从内心里讲,岑肆是很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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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加上两个人脾气相投,所以每当有闲暇的时候,就总是约着一起出来逛街吃饭。

知道她和苏行止的恋情之后,黄芷一直都是啧啧称奇的,尤其之前见过照片后,更是捂着嘴惊叹:“你男朋友也长太帅了吧?比我追的明星还好看!”

看那星星眼的样子,估计是又犯花痴了。

岑肆觉得挺无奈,毕业都快一年多,这姑娘至今还没找着正式工作,感情方面更是一片空白,精力全部都用在追星上头了,实在是愁人的厉害。

她忍不住就啰嗦了两句:“那你呢?工作到底有没有着落啊,一直当家教也不是个办法,总要有个正式的职位才行,或者你跟我一起,咱们继续考研?”

黄芷脑袋就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算了算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那种考试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我现在应聘了一家私立辅导学校的职位,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

岑肆见她这样说,也就点了点头。

从之前黄芷跟徐朗这孩子相处的情形来看,她还真的蛮适合当一个老师,这工作没什么压力,她又很有耐心,肯定能被聘用。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告别,各自回家。

可就在第二天,岑肆刚下班,准备跟苏行止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就忽然接到了徐旭东的的电话。

接起来之后,那头就传来男人的声音,略微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小岑,打扰你了,我只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什么事?你尽管说。”岑肆就说道。

“是这样的,你和黄芷是好朋友吧?她最近状态有一些不对,昨天忽然打电话来,说她情绪不好,不能来给徐朗做家教了,我就问她原因,她说…她的哥哥去世了。”

“哥哥?亲哥吗?”岑肆皱眉,她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这事儿呢。

“应该是吧?我也没太听清楚,当时黄芷哭得厉害,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欧巴走了,欧巴永远不回来了’,我学过一点韩语,‘欧巴’是哥哥的意思没错吧?”

徐旭东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一个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很伤心的,我怕她想不开,你去多劝劝吧,然后告诉她这段时间多多休息。”

这么说着,他的语气里全是担忧。

“欧…巴?”岑肆拿着瓶水正准备喝呢,差点儿没呛死。

她大概是明白了,黄芷口中的哥哥是什么意思,这乌龙闹的,真让人啼笑皆非。

“那什么,徐医生,事情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忍了半天,她还是打断了徐旭东的话:“黄芷她没什么哥,也没有亲人去世,她说得‘欧巴’,应该是她追的韩星。”

徐旭东就沉默了下来,估计也是有些尴尬,过一会儿才说:“确定吗?我还奇怪呢,怎么好好的哥哥不叫,非要用韩语说。”

岑肆忍着笑:“我很确定,肯定是这样,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再打电话问问她吧。”

挂断电话之后,她才笑了出来,转头跟苏行止说道:“徐医生还会韩语?”

“嗯。”苏行止就应了一声:“他一开始是想去韩国待几年的,后来被满大街化妆的男人吓到了,觉得自己适应不了。”

“哪里有那么夸张啊?估计就是修个眉,护个肤而已。”岑肆吐槽他一句,又拨通了黄芷电话。

“喂?”那头接了起来,情绪并不怎么高。

“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岑肆问她。

黄芷这才来了些兴趣:“你怎么知道啊?欧巴退团了,还说要退出娱乐圈,以后不出现在公众面前了,我都要哭死了。”

果然就是这么回事儿,岑肆停了两秒,才又问:“所以你跟徐医生就这么说了?他误会你的意思,以为你亲人去世,让我来安慰你。”

“真的吗?徐医生人好好啊。”黄芷立刻感动起来,语气都娇羞了几分。

“…?”岑肆这才觉得不对劲,再怎么说,这语气也太反常了吧?感觉包含了满满的都是爱意。

转头看了苏行止一眼,她果断说道:“那咱们微信聊吧。”

女孩子之间的话题,还是两个人单独谈比较好。

苏行止把车子开了出去,余光看见岑肆正打开微信,在上面打字呢,看着鬼鬼溜溜的,像是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他就挑挑眉:“谈什么?用得着背着我?”

岑肆还特地把身子往边儿上扭了扭,防止他看见屏幕:“专心开车,这种**话题你可不能知道。”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字:“说实话,黄芷,你是不是喜欢徐医生?”

那头就回复了很多叹号过来,之后才是正常的文字:“你怎么知道?!”

岑肆都有些怀疑这姑娘的智商了,她都表现那么明显了,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好吗?

尤其联系了之前黄芷说起徐旭东之后,那种雀跃崇拜的表情,岑肆就更加确定了。

她又打字过去:“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找到工作后,就不能再兼职做徐朗家教,见徐医生都没机会了。”

虽然这两个人年龄差距很大,而且徐旭东又有小孩儿,但岑肆从来都不是那种有偏见的人,相反的,正是因为和徐旭东很熟,她才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管是人品还是对待家庭的责任心,都比大多数男人强太多了,

所以对于黄芷的择偶眼光,岑肆还是觉得十分靠谱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徐医生到底对她有没有那个意思呢?

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勉强不得的,只有两情相悦才可以。

但是两个人怎么才能相互有好感?还是要靠日常的相处嘛,如果连面都见不到,那就压根儿没戏。

这么想着,岑肆又开始替黄芷操心了起来,想问问她今后的打算。

那头很快就发了条语音过来,时间还挺长,岑肆戴上耳机一听,差点儿把耳朵给震聋了。

足足十二几秒,全部都是黄芷的哀嚎声,估计比起之前她听说欧巴退团时候的心情还要激动:“我不知道啊啊,肆肆肆肆肆肆,你要帮我!!!”

若无其事的按了下耳朵,岑肆就开始思索了起来。

帮她?怎么帮啊,毕竟是最好的朋友,要是坐视不理,她也太无情了吧。

寻思了一会儿之后,她就想出了个办法:“这个星期天,咱们叫上徐医生和黄芷,一起吃饭吧?”

“好,我让他提前把徐朗送到我妈那儿。”男人也没问原因,直接就答应了。

这男人也太宠她了吧?岑肆心里又暗搓搓的得瑟了一回。

低头给黄芷发信息:“这周日我叫你和徐医生出去喝酒吧?你们两个单独聊聊,其余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往常这两个人见面都在徐旭东家里,又有小孩子在,很多话不方便说,喝酒之后人的精神更容易放松,也有利于谈话。

至于其他的,岑肆又不是月老,最后结果如何,还是要看两个人到底投缘不投缘。

反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年关将至,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岑肆又打算着过了年底就辞职,所以工作就更多了,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状态。

下了一场初雪之后,天气就更加寒冷了起来。

北方城市就是这样,天气的界限特别分明,夏天热到要死,到了冬天的时候又很冷,必须要穿上厚厚的衣服。

到了周日的时候,岑肆就和苏行止一起,到了约定的那家饭店,直接上二楼进了包厢里面,等待了一会儿,黄芷和徐旭东就都来了。

大冬天的,黄芷这姑娘也不怕冷,竟然是长靴配裙子,外加大衣的打扮,看起来还精心化了妆,看起来格外漂亮。

相反的,岑肆就穿的就很实在,大羽绒服裹得看不出身材,里头是一件黑色的毛衫。

也不知怎么了,今天她格外的怕冷,往年穿个外套就能扛过冬天,现在却还要在外头加上厚厚的围巾。

果然恋爱使人娇气啊。

这饭店是她和苏行止之前常来的,店面不大却干净,食物也并不油腻,都能体现食材的本味。

每个人都点了两道菜之后,岑肆就拿着菜单要了几瓶子酒,不为别的,就是想搞搞气氛。

“小岑,你上次不是想喝清酒吗?我看这里也有。”徐旭东笑着提醒了她一句。

“是吗,那再点一瓶清酒。”岑肆就把服务生叫过来,又加了瓶酒。

她这段时间基本不怎么喝酒,还是挺想念的,这次就想借着机会喝一些,不醉就行了。

苏行止就坐在她旁边,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徐旭东说话,过一会儿转头,很自然的给她理了下头发:“胃里舒服吗?等一会儿先给你叫些姜茶来暖暖。”

黄芷这是第二次跟苏行止见面,两个人打了招呼之后就没什么话,此时她就看着这边,悄悄的拽了下岑肆的袖子,两个人悄声说话。

“姐妹,你这男友也太苏了吧?”

听着黄芷这羡慕的语气,岑肆扬扬下巴:“徐医生也不错啊,只要你能搞定。”

黄芷就立刻不说话了,缩了缩脖子怂怂的坐直身子,连看都不敢往那边看一眼。

岑肆可算是发现了,这姑娘虽然平时追星时很狂热,真到了现实的感情中,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无语了几秒,她就感觉今天自己身上的担子有些重,最起码要把气氛炒热一些吧?两个男人又都是超高冷的那种,除了偶尔聊上两句,基本就不怎么说话,实在是太难办了。

可偏偏她也是不怎么喜欢热闹的性子,岑肆就叹了口气,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先喝一点酒再说吧。

苏行止并没有拦着她,他其实一早就看出这小女人的意图来了,之前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搞不太清楚,她现在还想着给别人牵线?

一想起这个,他就微微牵了下嘴角,转头示意徐旭东:“你往那边坐。”

“怎么了?”徐旭东就有些奇怪,位置这么宽敞,怎么老撵着他去黄芷边儿上坐?

跟好友对视了一会儿,他还是起身过去了,四个人的位置就变成了两两对坐的模式,岑肆和苏行止坐在桌子的一边,徐旭东和黄芷则在另一侧,就像是两对情侣似的。

苏行止对此还比较满意,又给岑肆夹了些菜:“先别垫垫肚子,不然容易醉。”

完全是把她当孩子似的照顾了。

这家饭店的清酒确实很不错,岑肆眯着眼喝了几口,就感觉余味悠长,并不单单只有酒精的味道,眼见着黄芷和徐旭东两个人正在交谈,她也不用再费心撮合,便专心致志的品起酒来。

最近也属实有些累了,难得放松一回,她不自觉就喝的有些多。

等到桌边的几个人发现问题时,她已经独自喝了两瓶酒,面色微微有些发红,情绪也明显高涨了起来。

除了徐旭东之外,苏行止和黄芷其实都是清楚她酒量的,当下都皱了眉头,不动声色的把其余的酒都挪开了。

岑肆倒觉得还好,她一向清楚自己的酒量,感觉现在也只是五成醉,基本意识还在,她却不知道,清酒这东西后劲儿还是挺足的。

摆摆手让旁边的人不要操心,她就自己喝了杯果汁,结果没过一会儿,脑袋就晕晕乎乎的,坐在椅子上就想往下出溜。

苏行止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把她胳膊拽住了。

“小岑这是醉了吧?那就快回去吧。”徐旭东急忙说道。

他虽然是个医生,但这种情况下却也帮不上忙,只能叫服务生上些酸的汤类解酒,又张罗着让苏行止带着她回家。

结果刚说了没两句,徐旭东才看见岑肆慢悠悠的朝着他看了过来,忽然张口叫了一声:“爸爸。”

“啊?”徐旭东平时被徐朗叫惯了,差一点就顺嘴答应了,过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劲,又看见她眼神可怜巴巴的,不免怜惜起来。

“爸爸,你怎么不理我?”女人眼里似乎有了泪花似的,又开口叫道,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徐旭东就犹豫了,是不是自己同她的爸爸长相相似,所以她才触景生情,醉酒后伤心起来?听说这小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

要不要回应她一下呢,虽然是神智不清的醉酒状态,但在这种时候,能够安抚她一下也是好的,就让她以为,自己在梦里和爸爸见面了,即便是假的,那也是十分幸福的。

这么想着,徐旭东就打算着答应一声,结果才刚刚张嘴,就看见旁边的苏行止皱着眉头,一连不爽的捏着岑肆的下巴,让她把头扭了回来:“看哪儿呢?我才是你爸爸。”

语气听起来冷酷极了,就跟打架的时候,强行要求别人叫他爸爸似的。

在座的徐旭东和黄芷就都沉默了下来,一脸郁闷的盯着这一对情侣,怎么这爸爸都有人抢着当?

“那个,阿止啊。”还是徐旭东忍不住开口:“小岑醉了,想叫就让她叫吧,谁让我长得跟他爸爸像呢?”

“说什么呢?”苏行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手把旁边醉酒的小女人搂在怀里拍了拍后背:“她就是醉了乱叫而已,你最好不要乱答应。”

“这有什么?”徐旭东还不明白呢,摇摇头有些不服气,下面的场景却让他大开眼界。

只见岑肆被苏行止搂住之后,果然就不再看别人了,只乖乖的窝在他怀里,过一会儿才拍拍手,兴致勃勃的提议道:“爸爸,咱们玩儿游戏吧?”

“好啊。”仿佛早就了解了这些套路,苏行止痛快的点头答应,开始和她玩儿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两个人看着对方,只要有人眨眼,就会受到惩罚。

但…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岑肆单方面在赢,她的力气又用得很足,没一会儿苏行止的额头就被弹脑崩弹的快肿起来了。

脑瓜崩过后,就噼里啪啦对着手臂抽皮条儿,十几下下去,胳膊也快废了。

正在被打的当事人却很淡定,甚至还有功夫操心:“宝宝的手疼不疼,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岑肆心满意足,脸颊都是红扑扑的,挽着他手臂兴致勃勃的提议:“爸爸,我又买了一个大号的铁质弹脑瓜崩工具,咱们回家试试吧?”

“好,走吧。”男人宠溺的点头,扶着她起来,两个人就直接下楼去了。

只留下包厢里,徐旭东和黄芷两个人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

大号弹脑瓜崩工具?光听见这个名字都叫人害怕,徐旭东缓缓地伸手按了下自己的额头,十分担心,自己这个好友明天还能不能看到初升的太阳。

苏行止刚刚说得还真对,这句‘爸爸’还真是不要轻易答应,不然容易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