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东西!你踏马敢动我的孙子!”

喊声震彻整个会议室,好在青山资本的办公楼不是豆腐渣工程,几片隔音玻璃就将声音锁牢在内。

沈清皓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悠然自得地伸了个懒腰,“冯叔,别生气嘛,我哪里动你的孙子了,只是让我的小情人去幼儿园接一下孩子而已。”

冯才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在会议室里来回打转,最后还是指着沈清皓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是想让我走,让沈青山自己来跟我谈!当初是谁和他一起创业才有了青山资本?!忘本,忘恩负义啊!”

沈清皓挑眉,看着面前桌子上一沓的欺诈、勒索、放高利贷、挪用公款造假帐文件,一时竟不知冯才说的是他自己还是其他人。

“冯叔,我们沈家可从来都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千万别血口喷人。”

“现在各项证据都很明确,我就是想让你在财产转移书上签个字,把你欠公司的钱连本带利还回来,到时候上法院也好听点,能减刑。”

“你放屁!老子怎么可能进局子?”

冯才又开始骂骂咧咧,沈清皓索性戴上耳机,两眼一闭世界清静。

当年他爸创建青山资本的时候,冯才和几位元老确实出了不少力,他们家当然也给了人家相应的回报与地位,可偏偏就是有冯才这样不识抬举的,非要趟黑水挣钱。

那他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越快斩除越好呗。

“冯叔,你家五代单传,就剩这一个孙子了。钱重要还是留后重要,你可要好好衡量衡量。”

沈清皓戴着耳机‘自言自语’。

冯才的儿子儿媳都在去年的一场事故中丧了命,只留下一个小孙子,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宝贝的很。

他都七十多了早没了繁殖能力,这小孙子可不是冯家唯一的后吗。

“我的小情人一直想给我生个孩子,可他是显性啊,我怎么努力他都怀不上,昨天还缩在我怀里呜呜哭。所以我今天就让他先体验体验带孩子的感觉,要是他和那小孩合得来,我也不介意您进去之后我们收养了那孩子。”

沈清皓自己都笑了,他这瞎编乱造的水平简直是一流的。

“啪”

文件拍在桌子上的声音响起,沈清皓唇角扬的更高了。

赢了。

他慢慢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冯才,而是.....林亦??

只见林亦正抱着孩子站在门边,脸是白的,耳朵尖却红了,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

“我都签完了,你把孩子给我吧。”

冯才把一沓文件放在沈清皓面前,树皮一样干瘪的脸上老泪纵横,脊背也佝偻了下去。

“哦......好.....”

冯才看着愣在椅子上的沈清皓,又看看抱着冯源的林亦,声调又压下两个八度,和之前的嚣张气势形成鲜明对比,“你们要是还不满意,我可以再把顺义的那套别墅交出来,把孩子给我吧,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呃,是是是,亦,快把孩子给人家爷爷。”

林亦绷着一张脸,看不出具体情绪,把冯源递给冯才的时候,那小孩还攥着他的袖子不肯走。

“哥哥,我就要你当我老婆。”

冯源皱着一张脸,眼里泪花直打转。

“你先回家,等你长大了再来找哥哥好不好啊?”

“呜呜....好吧”

冯源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了他爷爷的怀抱,在老人家怀里扭来扭去,葡萄似的眼睛一直盯着林亦,嫩豆腐一样的脸上印着两条泪痕。

林亦说:“男孩子不能轻易哭哦。”

冯源连忙用袖子自己擦掉眼泪,用力的点点头。

冯才抱着孩子的手一颤,不知道为什么短短时间内他的孙子就对一个陌生人言听计从。

林亦........不是安木部门最能干的那个吗,怎么和沈家这祖宗同流合污,身为一个显性,居然委身于下。

待冯才和冯源一老一小都出了门,沈清皓收拾好桌上的文件,额角冷汗直冒。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林亦,青年脊背挺直,虽然穿着世俗的西装马甲三件套,但气质冷得脱俗又迷人,像颗小白果。但是只有他知道西服之下是什么样,只有他知道这世俗之外的菩|萨早就被开了荤,破了戒,还被他按着夜夜笙歌。

小白果也被舔得像颗樱桃,烂熟透红。

“怎么了?让你接个孩子你还生气了?”

“我没生气。”

林亦淡淡地说。

“你以为是我的孩子?我就随便说说你怎么还信了?”

沈清皓从身后环住林亦,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石楠花味。

“我就算有孩子,不是也得从你肚子里出来吗?”

说着,林亦柔软的腹部被按住了,沈清皓的手在他盆骨中央按了按,附在他耳边问:“昨晚这里被戳得痛吗?我看都鼓起来了。”

林亦的脸“蹭”地红了,连忙按住某人作乱的猫爪子,“什么跟什么.....你大白天说什么胡话....”

他羞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人一天天不仅晚上不正经,怎么连白天都开始了。

沈清皓亲了他两口,就在林亦以为他们得腻歪一会时,只听兜里的手机“嗡”地一声响起,紧接着又是几声接连不断的“嗡嗡嗡”。

林亦挣开沈清皓的怀抱,连忙拿出手机查看。

小叔:你妈妈不肯做手术,说一定要等你回来。

小叔: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小亦啊,你抽空赶紧回来吧。

小叔:你表妹最近也不省心,我一个人照顾两个,照顾不过来。

身体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林亦输入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林亦:好,我过两天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