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苍扶额叹息一声,他们就不能消停消停?三天两头上热搜,谢苍自己都看不过去。

“苍哥,不看看吗?”

“骂我的?”

齐哥低头审视地看了几秒,“不算。”

“……”

怕谢苍看不清,他还特意调高亮度,放到谢苍眼皮子底下来。

#谢苍出场死缠观众一致要求不换渣攻#

或许怕谢苍看不懂,齐哥解释道:“你出场之前,网友都要求换掉渣攻,一点儿都不能容忍的样子,现在两集刚播完,知道你的角色是正牌攻之后,网友一致要求渣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这叫什么事儿?”

齐哥安慰道:“这也不算坏事,至少这部剧还是很成功,除了场地设施和道具比较简陋,其他的都还不错。特别是演技,除了你,这部剧的演员都涨了不少粉丝。”

谢苍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你是专门来扎心的吗?”

齐哥讪笑:“没有,至少评论不全是骂你的了。”

“呵。”

死缠在网络上的反响很好,演员演技都十分到位,身为主演的聂星文、韩塔都因剧粉上过几次热搜,再加上没什么黑历史,涨了不少粉丝。

在不久前发文力挺谢苍的事上,被粉丝一致认为是义薄云天,即使知道会被骂却还是发声支持谢苍。

《歌秀》直播的事正在发酵,秦川原在里面搅混水,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波浪,剧组应该不至于直接公开谢苍的名字,谢苍暂时不用被人拉出来鞭尸了。

回到公寓,谢苍试着给楚停云打电话,却无人接听,江长星给苏云疏打了两通,也没有回声。

楚停云没有回公寓,苏云疏也不知所踪,谢苍多少察觉到了什么,他问:“我不在的这五年,楚停云过得怎么样?”

江长星不如谢苍着急,毕竟苏云疏不接他电话是常态:“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别废话,快说。”

江长星不以为意地说:“就那样呗。你离开之后,他有两个月没有现身,毕竟对他的家庭来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之后他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在这个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他们都说楚停云是想报复你,我看未必。他以前在某个领域挺有名气,从你走后,就变得一蹶不振,成为现在的二世祖,外界都说你给楚停云的打击太大,才导致他变成这样,我记得你走之后,有个挺有能力的老头儿说你毁了一个人才。”

“我只知道他弹钢琴很厉害,《斗牛》曲我不看乐谱谈不完整。”

“你?你学过钢琴?”江长星诧异地看着他。

“嗯。”谢苍轻轻点头,“我小时候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姥爷那边,他让我学。”

江长星努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好像不喜欢弹钢琴,我是不是太勉强他了?”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谢苍勉为其难地点头:“嗯。”

“你有病啊,明知道他不喜欢干嘛要请他帮忙?”

“……我就想试试他肯不肯帮我。”

“你有点无耻。”

谢苍没反驳,仗着楚停云对自己的好就肆无忌惮,确实有些无耻。

“那现在怎么办?”江长星问道。

齐哥在中间插不上话,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不时抬头看两眼,似乎有什么要对谢苍说,但又忍耐下去。

或许现在对谢苍来说,楚停云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他应该不会回以前的公寓,去苏云疏家看看。他家在哪儿?”

“不知道。”

“你缠着他这么久,连他家在哪儿都不知道?”谢苍难以置信。

江长星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还不都是因为你,当初没你那出破事他能这样对我?”

谢苍气得不轻:“你甩锅倒是一流。”

见两人无计可施,齐哥犹豫地说:“他有没有可能回楚家了?”

谢苍两人面面相觑,江长星说:“回楚家?说起来,他那时候为什么要搬出楚家自己住?”

“我哪儿知道。”谢苍瞪了他一眼,转头问齐哥,“楚家在什么地方?”

半个小时后,谢苍两人驱车前往楚家。

据齐哥所说,z国有两个贵族区,分别叫龙角和风毛。凤毛区谢苍二人倒是知道,他和江长星从前就住在那个地方,至于龙角区,他们二人都不怎么了解。

这期间楚停云和苏云疏始终没有接过电话。

根据网上搜索的信息,两人准确地来到龙角区所在地点的入口,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谢苍看到了一排熟悉的装束。

黑西装、黑墨镜,身材雄伟高大,不正是在机场和楚停云一起堵自己的保安吗?

江长星率先下车,保安立即上前:“请出示证件。”

“什么证件?”江长星一脸懵逼。

保安墨镜下的眼睛打量着他,伸手指了指一旁颜色鲜明的牌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如果被请来做客,也请出示相关文件。”

“什么玩意儿?”江长星皱起脸,“凤毛区怎么都不用证件?”

“管理模式不同,若没有证件请离开。”

谢苍将车熄火,打开车门,正听到江长星说:“我不离开呢?”

“那就按规矩处理。”

“什么规矩……”江长星还没说完,就看到保安掏出一把手.枪对着自己。

“先生,请离开。”

那把枪很明显已经上了膛,江长星从小大到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气儿也高:“你敢冲我开枪?”

“先生,我也不想对你开枪,但这是我的职责。”

“够了。”冷冽的声音从大门后传来,众人侧目看去,一向温和有礼的苏云疏竟然沉着一张脸,凌厉的眼神看过来时,莫名地让人后背一凉。

保安接收到他眼里的警告,把枪收起,对江长星鞠了一躬:“抱歉,不知您是苏少爷朋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江长星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苏云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像没听到似的,将视线转移到谢苍身上,说:“停云现在不想见你。”

谢苍身体轻轻一震,“他在这里?”

“嗯。”

“那我就放心了,替我跟他说一声抱歉。”

看样子楚停云没什么大碍,既然不想见就算了,知道他在这里就足够了。

他拉着江长星往车里走,江长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苏云疏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和谢苍,最终什么都没说就将视线收了回来。

“他不见你,有人想见你。”

谢苍脚步一顿:“谁?”

“你们跟我来。”

“去吗?”见谢苍神色犹豫,江长星问道。

“你不去我也不去。”

大门里边的苏云疏似乎听到了这句话,他眼眸不经意地眯起,带着些危险信息。

“苏云疏就在那边,你不想过去?”谢苍打趣儿道。

“想啊。但今天你挺倒霉的,我担心没有我坐镇你会直接死翘翘,疏疏嘛,反正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跟他走吧。”

苏云疏带着两人来到楚家的宅子前,苏云疏对谢苍还算客气:“谢先生进去吧,里面有人接待你。”

说完,他斜睨江长星一眼,说:“你跟我来。”

谢苍站在门前犹豫起来,想见他的人是楚停云的父母吧?

对于伤害了自己宝贝儿子的人,谢苍不认为自己进去还能活着出来。

可最终,他还是按响了门铃。

门内很快走来一位保姆,她将门打开,弯腰问道:“是谢先生吗?”

“是我。”

“老爷和太太已经恭候多时,请跟我来。”

“多谢。”

保姆在前面为谢苍带路,经过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两边是修剪得十分整齐的草丛。

谢苍不喜欢这里的装潢,总给人一种压抑的严谨感,像处于一句话都不能说错的环境,谢苍一想到楚停云从小在这里长大,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保姆将谢苍带到书房外,并为他敲了敲门:“谢先生到了。”

“请他进来。”

谢苍掌心发麻,在心里默默安抚自己,沉沉地吸了口气,扭动把手,打开了门。

门内,黑色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两个人。

他们穿得整齐严肃,连每一根发丝都打理得很好,全然不像是身在自家书房中,更像是在十分重要的交易场景里。

中年男人起身朝谢苍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楚停云的父亲,这位是他的母亲。”

谢苍握住他的手,弯了弯腰,“伯父伯母好,我是谢苍。”

“我们很早就想见你了,没有其他事情,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他们把生活也过成了工作,谢苍大概明白楚停云为什么要搬出来自己住了。

“请问,是关于楚少的吗?”

楚父眉头轻皱,“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并不喜欢你这么叫他?”

谢苍神情一愣:“没有。”

楚父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很注重时间:“是关于他的事。作为他的父母,我们或许帮不了什么忙,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谢苍不解地问。

“谢先生,或许你很难相信,对楚停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比他的父母、他的亲人、他为数不多的朋友,甚至比他自己都更加重要。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求你做什么,也不是想责怪你对他做的事,只是我身为一个父亲,对他的一点补偿。”楚父朝谢苍深深地鞠躬,“你对他来说,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不能撼动的存在,我不请求你能帮他什么,只是希望,至少不要再伤害他。”

谢苍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搅动起来:“你……说什么?”

来晚了,课巨多,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