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戏班子都吓的大惊失色,潘爷这一动怒,寻常百姓哪受得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白浅酌给拖了出去,到底还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白浅酌也想想受了惊吓的女人一样大声尖叫,可他脑子里却都是乱七八糟的怎么办渣攻拖我走是要分分钟抱我菊花#不是现在我是个女人他是直的应该不会#哎呀好羞涩现在是不是可以进一步完成任务了#

潘晋焉等随侍把白浅酌放到马车上的时候,淡蓝色的衣裙早已被撕烂了一截,脸上的面纱也掉了下来。白浅酌惊魂未定的看着他,那双眼睛清澈又无辜,纵使潘晋焉再怎么为所欲为,现在看见他的表情,也心软了。他抬高了白浅酌的下颔,仔仔细细的把白浅酌脸上的那些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红疹用绢子细细的擦净了。

“不喜欢,就不要做。你要知道,今天你在我,面前只是个戏子,是我随意玩弄的对象,可等了明日朝堂之上,你还是大堇的官员。”

他在白浅酌的额上落下了一吻,清浅却一触即散。

纵然万般糊涂,想着这木头的风情,可真到了主动送上门,吃了哑巴亏也不会吐出个子儿来的时候,潘晋焉反倒像是心中储了一把火,一下子浇熄了。

时候还未到,他不急。

白浅酌怔怔的看着他,心里像是有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尼玛老子正打算奉献菊花的时候渣攻说他不干了。

不过说到底他也不会真的奉献菊花。若是真的到了侯府,白浅酌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含羞带躁的奉献菊花,而是分分钟割腕,要么个他的,要么,就割自己的。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而高洁的美人往往比放荡的妖精更得几分求之不得。这是一场算计,从白浅酌和白柳儿逃亡到了靳源,他们的出现也只是场算计。潘晋焉对美人有着不同寻常的爱好,可这爱好后还藏着对当朝的容妃有着非同寻常的爱恋,容妃四书五经无一不知,尚在豆蔻年华与潘晋焉相识,而当时,她穿的正是青衫,做的事书生模样,潘晋焉爱怜的正是她男子打扮的模样,且当时容妃为了躲避家仆,也是登了台,唱的正是这曲小梁州。

潘晋焉喜欢男人。容妃入了宫就再也没有半点怜意,正巧这个时候,一个和容妃有着八成相似的,性格是他喜欢的,木木纳纳还是个男人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怎能不感兴趣?白浅酌的每一个出场,变化,表演,所有的动作都是设计好的,那般不解风情,却无处不是风情,为的就是这潘晋焉。等搭上了这条线,后面所有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看来是似乎发现了什么。白浅酌心上思纣,面上却怯生生的问他,一双眼像是笼罩着轻舟薄雾,面上却像是娇颜的初荷,擦净的霜雪似的脸上带着浅红,论容貌,白柳儿却及不上白浅酌,只是在风情上胜了三分。如今那般懵懂的神色,却像是最为致命的□□,比若即若离更为让人触及生香

“你可是....认得我是谁?”

潘晋焉的手就像是怎么也拿不下来了一样,白浅酌不过及冠。跟当初那个人离开时是一个年纪。他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因而看白浅酌迷惑之际的样子又是叹了口气

“你是个朝廷官员,放出名号来,我就不会动你姐姐,何必假扮。罢,这次我就当是发了一场疯,待会给你送回去。”

今天碰到的是他,等来日遇到其他子弟,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与其是一场欺骗,倒不如说是一场惊魂,潘晋焉远远比白浅酌想象的对他更感兴趣。白浅酌披着一身紫貂裘下了马,旁边的侍从却没了剑弩拔张,很是恭敬地给白浅酌送了回去。

西北的战事未平,海外的胡人来犯,朝廷中皇帝不管事,各个大臣吵得天翻地覆的要变法,前线日子已经杀了一批,血还在城头未尽。而这个时候各地的起义不断,又是签了各种丧权辱国的条约,前些日子求助那帮胡人给平定了一场占了半壁江山的永安天国,胡人却占据了京都,烧了整个皇城,珍宝不计其数。

这与白浅酌熟悉的华国历史何其相似?可白浅酌的身份,却是尴尬到必须去做腐朽的,被推翻的那一派。白柳儿远远没有外人眼中那样疼爱他,而是从小就给他灌了蛊毒,每日依靠这个才能过活,否则达不到她的要求,白浅酌只有一个死。

他远远的凝望了潘晋焉远去的马车一眼,伫立了半天都没有动。

他的手心里攥着的是半块暖玉,触手温凉,雕工细致。白浅酌重新进了戏班后,往常惯会油腔滑调的拉二胡的老张谄媚艳羡的盯着白浅酌手中的暖玉“哟,柳儿,这爷出手也够大方的,这是潘爷最喜欢的配饰啊,瞧着成色,柳儿,你要是富贵了,别忘了哥俩啊!”

“去去去去,一别拉你的二胡去!”班头没好气的把老张骂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他“小子儿,潘爷...\'

“没。”白浅酌摇了摇头,撩了帘子到后院去了。

这场戏开始就没了结束的机会,谁都在互相欺骗。